第三百一十九章 趙家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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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楚甄忽然笑了:“就歸嬤嬤最會說話。”
“xiǎo jiě笑了就好,老奴說的可都是實話。”由嬤嬤言好道。
伏楚甄自然知道伏宗光的寄許的,然她從小也都是為了那個位置而在努力。
所有的一切她都極力做到最好,過去因為她並不擅長舞藝,為此便下了決心日日苦練。
腳上的繭子起了又消,消了又在起,可她卻從沒有想過放棄。
之所以在威後壽宴上可以驚豔四下,那也是真真下了苦心的。
在這西朝,有無數個像她這樣的女子,從一出生開始就是為了能入那內宮之中,而她卻不單單隻是為了得入內宮,而是要成為內宮之首登上後位。
這可不是才藝了得就可以輕而取之的。無論從心智言行還是野心勇氣。都必須似千錘百煉一般以最好的狀態應對所有已知和未知的事情。
“如何了?”相府密室中,伏宗光擰著眉問那黑衣死侍。
“大人,待屬下帶人趕到時,那廢院已經被宮中守衛包圍了。”那黑衣死侍垂首回話。
“一群廢物!你們平時都怎麽監管的!什麽時候被發現了都不知道!”伏宗光大怒。
“大人息怒,此事確實蹊蹺,這之前從未見過有陌生人出入過。”那死侍悚了一下回道。
伏宗光平日也是遣了人盯著那廢院的,畢竟那裏藏了這樣多的官鹽和糧米,一方麵放著趙成榮中飽私囊,一方麵也怕有人發現。如今這廢院被查,這些人之前都沒有感到一絲風吹草動。
“趙家那邊呢?”伏宗光重重歎氣。
“鹽鋪已經被查封了。”那死侍喏喏回道。
“將那人看好了,若再有閃失你們就自己提著人頭來見!”伏宗光的麵上盡顯陰毒。
“是,小人遵命。”
這趙成榮,中年得子對其子趙賢宗可謂是捧在手裏怕壞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一樣寵溺。或正因這樣溺愛,所以趙賢宗成日遊手好閑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去年的時候更是迷上一個妓樓花魁,聽說還欲將家中正妻休了將那妓樓花魁帶回趙家。這可把趙成榮氣得不行。父子兩鬧了一通,趙賢宗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就住到那妓樓裏去了。
趙成榮在今日這件事之前,可是一直被人稱作廉官的人,出了這麽個逆子還讓不少人為其感到不幸。
可如今這一切許就是因果報應。
今日落了朝,伏宗光就趕先一步命人將趙賢宗藏了起來,而這個人,正是這妓樓的花魁鳳兒。
這個鳳兒其實是伏宗光安排的,蓄意接近趙賢宗,使得他沉迷女色不能自拔。
如今看來這一步棋還真是下的對了。有了趙賢宗在手上,那趙成榮的軟肋,也自然可以一擊即中。
方宏巡帶了人講趙家抄查了,這趙家還真是顯得寡陋得很,沒幾樣貴重值錢的東西。
可越是這樣,就越讓人生疑。
再怎麽樣,他好歹也是一個三司鹽課禦史,即便儉樸清廉也不至於這般。
方宏巡讓人裏裏外外將趙府翻了個底朝天,可就是沒找到任何銀錢或貴重的東西。
此刻有一個護從裝扮的男子上前輕聲在方宏巡耳畔低聲說著什麽,隻見他似明了什麽一般點點頭。
好個老奸巨猾的趙成榮。
顧成和遣人來送言,說趙成榮真正的家當藏於何處。
就連那些原始賬冊,也都藏在一起。
方宏巡命人停下手中的搜尋,全都到一處別院的後院中搜尋。
此刻有一個守衛領頭上來言說:“大人,此處我們那剛才已經搜過三遍有餘了。”
方宏巡默然不語,兀自先入了那別院中。
這是一處不大的別院,看樣子並未有家眷住著,院落中甚至還有些雜草無人整理。
在那別院中有一個小小的矮亭,在那矮亭上擺了一張竹案。
方洪全走上那矮亭,四下細細看著四周。
隨後他躬下身子,執了一塊石子四下敲探著,他發現在這矮亭的一根柱子似有空音。
他命人拿來bǐ shǒu,沿著一處似裂痕一樣的縫隙探入bǐ shǒu,隨後手腕一用力,那柱子上的裂痕就變成一道縫隙,他探入兩指,稍稍一撥,那柱子上的暗槽就露了出來。隻見一個方形的暗槽裏有一個坐鼎一般的物件,他握住上方往左一轉,這矮亭一側下方的木板就轉移開來,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在場所有人都吃驚不已,想不到這看似落魄的趙府,竟藏著這樣精妙的機關秘處。
“搜!”方宏巡厲聲指示。
那些守衛們找來火把,紛紛從那入口進去。那入口處極小,僅能容得一人入去,滑落下去後卻是一處極寬的暗室。
方宏巡入去後在那些火把的照耀下,就已見到不少珠光閃耀。找到了燭燈燃起後,這暗室之中的東西讓許多人都震住了。暗室裏麵堆放著不少的珠飾珍寶,還有幾個上好的沉木xiāng zǐ封的嚴嚴實實。
而在暗室的架子上,還擺了不少珍品古玩。
方宏巡不禁搖頭笑了笑,旁人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這趙成榮倒是相反。
這寡陋的趙府,換任何人都想不到在這小小別院的矮亭下竟別有洞天。
竟藏著這樣多的錢財珍寶。
這些物件,不知道是搜刮了多少民脂與tān wū了多少鹽糧才可獲的。
方宏巡命人將這些東西搬出暗室再一一做記,隨後他還在一處發現有一桌案,那桌案下擺了幾個木盒。
他打開後發現裏麵約是有十餘本賬冊。這些賬冊很明晰的記著趙成榮何年何月何日,從何處所得的物件。
還有一些是記錄著那些私鹽走販的一些信息要事。
方宏巡一本一本的搜看,發現這些賬冊有基本記錄所出的,可是這所出的隻記了銀錢的多少,並未有再詳細的了。
這一點讓他覺得甚為奇怪。
經過統計清算,這暗室之中所搜尋出來的物件的數目極大。單單就是銀錢就有百萬兩。
其中房契地契以及各類珍寶珠飾更是多不勝數。
這一下,趙成榮可真真是百口莫辯了。
方宏巡對嶽蕭熾更是歎讚萬分。這樣隱蔽的地方,他手下的人究竟是如何發現的。
此刻另一處的守衛將趙家的親眷都統一趕到前廳院前跪著。
那趙夫人已經嚇得麵無血色,見到方宏巡她即刻惶然問道:“大人,這究竟是怎麽了,何故無端端的這般。我家老爺在何處。”
此刻她身上的服飾皆被取落,隻穿了一身素衣一臉的惶意。
待見到不少護從從一側的院落中搬出不少珍寶銀錢,趙夫人整個人都癱軟蜷跪在地。
這一天,想不到真的來了。
她過去一直以為趙成榮是一個清正廉明的好官,可有一次發現他深夜起身往別院去了。跟上去看才發現在那別院處竟另有玄機,內裏的物件更是讓她驚得不行。
趙夫人是勸過趙成榮收手的,可這貪婪哪裏收的住。
他一直說著,再等幾年,這些銀錢就可以見天日了,那這榮華富貴,就真的來了。
可不料想等不了幾年,這紙就包不住火了。
“趙夫人,這下不需要我說了吧?”方宏巡冷冷道。
隨後他命人將趙家親眷點算,看看還有誰疏漏了。不一會就發現趙成榮獨子趙賢宗為在府中。
他蹙了蹙眉,想起朝間曾有人說起他那獨子沉迷女色,成日都在妓樓之中。
一下似有些懊惱的頓了頓,竟疏忽了。
隨即他遣人即刻趕去妓樓,去將趙賢宗一並帶回歸案。
趙家的大門被官印封起了,那殘舊的門廊看上去更顯破敗。
四下圍看的民眾紛紛議論,不知情的還私言這為臣的,真是伴君如伴虎。
可當看到從裏麵抬出來的珍寶時才知曉,這明麵上看著兩袖清風的趙大人,實則是貪官汙吏。
此刻趕到妓樓的守衛們將妓樓翻了底朝天,那妓樓老嬤嚇得直求饒。
她被人駕著推到一個守衛統領麵前,那高壯的守衛統領厲聲問道:“趙賢宗人呢!”
那老嬤聽到趙賢宗的名字,一下也激動地不行:“原來官家大人找的是他!這趙公子這兩日的賞錢都還沒給,今日更是不知帶著我那寶貝女兒去了何處!我這女兒可是我的心肝啊!我正要去他府中要人呢!這若是想要娶我女兒,怎有不給聘禮的道理!”那老嬤本以為自己犯了什麽事,但一聽這些守衛是來找趙賢宗的,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守衛統領聽那老嬤的話一下將腰間的佩刀拔除,驚的那些女妓們紛紛嚇得四下竄跑。
他將那佩刀比在那老嬤滿是褶子的頸上:“還聘禮,他爹如今可是西朝重犯,就連他也一同要捉拿入獄,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他人在哪裏。不然,我這刀怕是會一下滑了手。”
那老嬤白著臉雙手舉在身前:“官官爺小的真的不知啊小的說的都是實話今日這婢子去送膳就發現這房中沒人了真的”
那守衛統領皺眉,莫不是趙賢宗聽到了風聲匿逃了。
於是他收刀下令:“再給我附近找找!還有命人再門口守著!不能放出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