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小滿南苑竹葉青

字數:6684   加入書籤

A+A-




    一秒記住,為您tí gòng精彩。

    除了玫玉和瓏焱,其他人都紛紛福下身子不敢造次了。

    玫玉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邢緋月:“誰不知道,你不過是爵主養著的一隻金絲雀。”

    瓏焱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衫示意她慎言。

    邢緋月聽到玫玉這句話挑眉睨了她一眼,隨後冷笑道:“雨檬,給我掌嘴。”

    “是,主子。”

    雨檬聽到邢緋月的話,這積攢在心裏許久的怨氣似要得到一個宣泄的出口,她將手中的茶飲一放便上前狠狠的往玫玉麵上扇去。

    那玫玉哪裏反應的過來,雨檬連著往她麵唇上扇了好幾下,玫玉便躬著身捂臉躲避著。

    “這是在作何。”此時從後方傳來熟悉的聲音。

    邢緋月沒有轉身,她提起手示意雨檬停下。

    那玫玉聽到嶽蕭熾的聲音,即刻淒哭起來:“爵主爵主”

    她踉蹌著身子哭的梨花亂顫,那模樣好令人疼惜。

    嶽蕭熾微微擰眉,隨後沉冷的眸子看向邢緋月。

    她身上的衣衫讓他身子微微一怔,她竟還穿在身上了。

    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邢緋月,風一吹那樹枝一晃光影從樹蔭中投下落在了邢緋月的衣襟前。

    那金線雲紋熠著光彩,照的她如玉的麵盤像是鍍了一層光彩一般迷人。

    邢緋月的紅唇微微一勾:“爵主來了。”

    她的笑陌生得很,不似沈洛雲,也不似邢緋月。

    那玫玉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整個人貼著嶽蕭熾,他微微蹙眉心中有些厭惡,但麵上卻露出戲虐的笑。

    他大手一勾,將玫玉攬在懷中:“這是怎麽了。”

    那玫玉一聽嶽蕭熾問道,便嚶嚶哭著說道:“玫玉不知道哪裏惹得洛雲夫人不高興了,洛雲夫人莫名起了怒氣,就”

    “噢?”嶽蕭熾挑眉看向邢緋月。

    邢緋月笑了笑:“爵主一向教言洛雲要明事理懂規矩,洛雲不過是讓府裏的這些姬子們明白,莫等日後這正室夫人入了府看到這嗚嗚泱泱的責怪洛雲平日管例不當。”

    “嗤,那你倒是辛勞了。”嶽蕭熾笑了笑。

    “自是應當。”邢緋月欠下身子。

    “好了,都下去吧。”嶽蕭熾看著邢緋月欠下身子露出心口的柔凝心中有些不悅。

    那玫玉有些錯愕,抬著頭看著嶽蕭熾。

    邢緋月福下身子:“那洛雲就先告退了。”

    還未等嶽蕭熾說話,邢緋月便支起身往外走去。

    她出了西苑,那玫玉便依著嶽蕭熾哭哭啼啼的,嶽蕭熾不耐的安撫了幾句便也離開了。

    雨檬跟在邢緋月身側,是不是望著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覺得自己一直以來認識的沈洛雲在不斷的改變。直至今日,已經變成了一個不露聲色的人。

    邢緋月麵上依舊掛著笑,她緩步走著,似在等著什麽。

    “沈洛雲。”身後傳來嶽蕭熾的聲音。

    邢緋月停下步子,看了一眼雨檬。

    隨後回過身依舊麵帶笑意:“爵主怎麽了?”

    嶽蕭熾大步上前,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便攫起她的腕子,邢緋月的袖落滑下,露出腕子上的嬈色紅花。

    他瞳眸一緊,隨後再看著邢緋月麵上那叫他莫名發怒的笑。

    邢緋月用力抽回手:“爵主弄疼洛雲了。”

    嶽蕭熾沉著臉又將她的手執起將袖子掀起:“這是什麽。”

    邢緋月看著嶽蕭熾:“彼岸花。”

    嶽蕭熾的細細看著她腕子上的紅花,發現那花葉上還有未褪去的針眼痕跡。他的眸色越來越深沉。

    這紅話是刺印上去的。

    他心間微微揪起,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拽著邢緋月,就往主屋走去。

    雨檬在一旁看著有些無措,隻遠遠跟著,這兩個人實在是一個也猜不出所以的主兒。

    嶽蕭熾將邢緋月拽著入了主屋,用力將門關上,她竟然在自己的肌膚上刺下紅花,難道真的不知道疼麽。

    他把她推到床榻上,還未等她吱聲就揉上了她的身子。邢緋月也不抗拒,隻躺著一動不動。

    他對她的反應覺得莫名的憤怒,手下的力道更重了。

    “既然你這般不珍惜自己,那我便也無需再疼惜你。”說完這句話,嶽蕭熾就將她的底裙扯下,挺身沒入了她的身子。

    邢緋月就沉深著眼眸看著他,隨著他額動作不禁咬住牙關。

    疼惜?

    嗬嗬,這兩個字還真是諷刺得很。

    嶽蕭熾將她身上的衣裙撕開,心口的凝白讓他喉間一緊,身子越加灼熱起來。

    他啟開齒關在她的柔凝上啃咬著,像是一種懲戒一般。

    那雀鳥紋衫額外刺眼,可這明明是自己命人給她送來的不是麽。

    他複雜的心緒像是一種磨人的烈焰,能將自己所有理智焚化。

    嶽蕭熾動作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重,身下的人卻依舊是周身冰涼。

    直至兩人紛紛入了雲端,她不過合上眼悶哼一聲。

    床榻的晃動聲讓屋外的雨檬赤紅了臉,她垂首往院外去了,風擺讓院中的紫藤紛紛墜下,像是一場旖旎的煙雨。

    她不知道什麽是疼,哪怕醒來時候頸子與肩上心口上都是一片青紫。

    嶽蕭熾早就離開了主屋,邢緋月赤腳露著身子看著床榻下破碎的衣衫。

    這日子可真是長啊,長到自己都忘了許多舊事一樣。

    她走到妝台前打開一個沉木匣子,那裏麵安靜躺著的雲落石像是旁人的物件。

    原來做一個無心之人,是這樣輕而易舉的事情。

    隻要放下便可。

    已是傍晚,她麵頰下滑下清淚,昏黃的餘暉落在室內的青石地麵,淚眸像是異彩模糊了塵世所有的深情與舊憶。

    她換上一件輕紗縷衫,蜷著身子依在窗前的軟塌望著日落西沉。

    “王爺有來信麽?”聞芝兒最常問的就是這句話。

    端睿鶴在邊域駐守,一個月來一封家書。隻簡簡問到聞芝兒的身子如何,並無多言。

    即便她如今已經誕下孩兒,端睿鶴也沒有多來一封信箋。

    倒是她連著送去了許多信箋,她的念想,孩兒的變化等等。

    她以為他會多有回應,但,沒有。

    聞芝兒麵上的愁色遮不住,自生產後她身子就一直不好,禦藥郎說了是氣血大虧之故。

    衾妃有了身孕也不便每日都來與她作陪,聞芝兒已經連著病了數日,每每醒來問的都是端睿鶴有無信箋。

    “王妃,這邊域戰事吃緊,王爺定是忙於此事。”一個婢子回道。

    聞芝兒笑了笑沒有再問。

    他心裏,終是沒有她的。

    小滿

    苦菜秀;靡草死;麥秋至。

    嶽蕭熾已經向楚家下聘,在夏至之時進行迎喜之禮。

    嶽府裏麵上上下下忙成一片,修葺屋苑的,準備喜宴的。

    邢緋月所住的主屋自然是喜房,所以她搬到了南苑去。

    她倒沒什麽異樣,這南苑在夏日裏可是熱得很,但這樣的搬移她又不是沒經曆過。

    南苑裏栽了不少竹子,邢緋月晨間喜歡在竹下擺著長幾閱書飲茶。

    自那日西苑之後,那些個曲姬歌姬們收斂了不少,府裏麵人都說邢緋月做的對。

    雨檬今日煮了一些綠豆湯來,剛端到入院來就看到邢緋月上方的竹梢上似有一碧色顫著。

    她定睛一看,隻見一隻三角頭顱的碧色小蛇正卷著竹梢探著蛇信。

    竹葉青!

    這可是劇毒之蛇。

    她顫著身子,輕聲提醒著邢緋月:“主子別動!”

    邢緋月抬頭看著雨檬,隻見她一臉的惶恐緊張,她凝了凝,順著雨檬的目光抬頭看去,隻見一隻碧色小蛇正在自己麵前探著蛇信,那幽黑的眼睛似盯著邢緋月。

    她大驚,但不敢擅動。

    眼前的蛇她是知道的,若是給它咬了一口自己定是要命喪黃泉了。

    雨檬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緩緩的挪著身子,她將地上的掃帚撿起緊緊握在手中。

    “主子你慢慢的起身。”她輕聲說道。

    邢緋月咽了咽,於是緩緩的挪動著身子,生怕驚擾了那蛇。

    就在此刻,雨檬忽然支起身子,用手中的笤帚往那竹梢上揮去,邢緋月也立即起身退到一旁。

    那竹葉青還是小蛇,一下收到了撥動驚擾就墜到地麵。

    它速度極快,曲卷了幾下身子就要往一旁的邢緋月襲去。

    雨檬見勢即刻用那笤帚的一頭狠狠敲下,不偏不倚的打在它七寸上。

    那蛇掙紮了幾下便僵著不再動彈,雨檬不放心還狠狠的敲打,直到那蛇身都糜了去才上前拉著邢緋月。

    “主子沒事吧?主子可有傷到?”

    邢緋月緩了緩氣搖頭:“我沒事,你呢?”

    雨檬細細看了看,最後才放下心來。

    主仆兩看著地上的東西,都微微蹙眉,雖然是盛夏時節,但這府苑裏怎會有這劇毒之蛇。

    雖然竹葉青喜歡藏在竹梢上,但南苑的竹子不過是一些細竹,怎會有蛇。

    雨檬不放心,喚來了一些仆從,讓他們裏裏外外檢查是否還有其它的蛇,在一些仆從的搜尋下發現,在另一處竹木上發現了另外一條竹葉青,且比被雨檬打死的更要大一些。

    那些仆從也嚇得不行,將那隻大一些的抓俘後取了不少雄黃灑在南苑中,說是可以驅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