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蝶飛落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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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你想想看,前幾日那王妃的模樣,會不會是王妃發現了什麽事情,所以和沈洛雲才起了齟齬。”楚生未此刻已經不在稱呼她為洛雲mèi mèi了。

    “這莫不是王妃的死與她也有關係。”菊枝蹙眉。

    她思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過去我就知道這王爺對沈洛雲好像是百般維護的樣子,會不會是他們兩人"

    “菊枝,這話可不能胡說”楚生未打斷了菊枝。

    “夫人,這極有可能的,菊枝有個法子覺得可以一試。”菊枝又壓低了聲音。

    “眼下既然她不肯告訴爵主自己有孕一事,那待她滑胎之日想個法子讓爵主知道,之後爵主定會大怒,之後若是有人旁敲側擊說是沈洛雲故意滑胎的,因為這腹中骨胎是個孽種,那她不就是”菊枝臉上露出自得的笑。她可真是聰明,懂得一箭雙雕。

    “這樣可行?若她腹中胎兒不是爵主的,那確實是不可留,這可是掃了門楣之顏的事,我作為爵主的夫人,這嶽府的女主人斷然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楚生未聲音沉了沉。

    “夫人你這樣想就對了,夫人這樣做也是為了爵主好,這畢竟事關到爵主子嗣之事不容有誤。”現在這兩人倒一下變成了做了一件為嶽家門楣持正之事。

    “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注意留意她的情況,如果一旦滑胎就將此事上報給爵主。”楚生未的唇落隱隱上揚。

    這真是輕而易舉。

    她要除掉一個人,一件物,都是要斬草除根不允許對方有翻身之日的。

    舊年在相府時,伏宗光不喜歡院子裏的夕顏花,那些個下人隻是將夕顏花的枝葉剪去,但她直接命人將夕顏花連根拔除,這樣總好過修剪枝葉來的徹底。免去了春風吹又生的後顧之憂。

    論做事決毒,伏宗光怕都不如她。

    聞芝兒落葬了,聞封蔚得知此事後就病倒了,整個人有些瘋瘋癲癲的,端睿鶴好幾次去看他都被趕出了聞家。

    端睿鶴將自己最喜歡的一隻玉笛隨著聞芝兒落葬了,這是過去她和自己討要的東西。

    邢緋月從始至終沒有來吊喪,因為也是纏綿病榻起不來身。

    出殯當日下了很大的雨,天地間灰蒙蒙連成一片,小郡主似知道了自己母妃去了哭個不停,怎麽哄也不見好。

    聞者無不傷情,聞芝兒對待下人一向寬和,所以她出殯時那些下人都哭的淒然。

    端睿鶴看著棺槨送入黃陵之中久久駐在雨中,他心情複雜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他想著聞芝兒自從嫁給自己,似從未感受到作為一個妻子應得到的幸福,想著那日她出府時還交代自己要按時用膳的笑臉,心中竟有些生疼。

    這樣明豔的人啊,本來是這個皇室之中最純情的一道光芒,可就在這大雨蓬勃之日孤零零的入了那暗不見天日死寂一片的黃陵之中。

    她是個喜歡熱鬧的人,怎樣會受得住。

    想到這一點,端睿鶴更加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聞芝兒絕對不會自尋短見。

    因為她是那樣疼愛歆瑤,她怎麽舍得丟下她呢。

    “主子,這是今天王藥郎送來的血燕,說吃了可以補身,如今王妃已經入土為安了,主子要怎麽也要顧及一下這腹中的孩子啊”雨檬將血燕端在床榻看著麵色蒼白的邢緋月說道。

    邢緋月癡癡看著手中一隻掐絲素銀蝶簪,這個簪子是以前聞芝兒命工匠做的,一共做了三枚,她一個,衾妃和邢緋月一人一個,說是姐妹之間的信物。

    邢緋月手中拿著那支簪子沉然看著,聞芝兒似已經化作那簪上的蝶,飛遠了。

    她歎了歎,將那簪子遞給雨檬:“你改日將這簪子埋在紫藤樹下吧。”聞芝兒喜歡熱絡的花卉,這支蝶簪就象征著自己的哀思吧。

    “這是主子最喜歡的簪子了”雨檬微微擰眉。

    “這是芝兒以前送我的,如今她不在了我看著難免心殤。”邢緋月搖了搖頭。

    “主子”雨檬有些哽咽。

    聞芝兒與她之間的情誼確實深厚。

    邢緋月合上眼眸,似又看到了初次見麵時聞芝兒的模樣,她一臉嬌笑,在衾妃宮裏用午膳的模樣。

    淚又從眼角滑落。

    王賢予候在書房外,過了一會沈南才喚他入去。嶽蕭熾看到他來了便問道:“何事這樣著急。”

    今天晨間王賢予給邢緋月把脈,發現她脈象越來越不穩,所以決定即刻上稟給嶽蕭熾。

    “爵主,這洛雲夫人有了身孕。”王賢予躬身回道。

    嶽蕭熾聽到王賢予的話即刻放下手中的書案站起身來:“你說什麽?”

    “洛雲夫人已經有了月餘身孕。”王賢予複而說到。

    嶽蕭熾的麵色複雜,心中難掩歡喜,她有了孩子,他們要有孩子了。

    可他麵上依是無瀾神色:“那你便好生照料著,傳我的話這往後不許旁人到南苑去打擾她。也讓她少走動一些好好養著。”

    “是,爵主。”沈南在一旁應聲道。這可是一件好事。

    可是王賢予麵色依舊沉重,他歎了歎:“爵主,洛雲夫人近來神思不穩,因為王妃一事又壞了心神,如今整個人虛弱不已,老夫每日用藥安胎穩住氣血,可是夫人的身子還是不見好,這幾日已經連床榻都下不來了。”

    嶽蕭熾的心一沉,她病了?

    他的手下意識的緊緊攢緊,眉宇之間都是沉色:“怎麽會這樣?”

    “老夫已經在另想他法了。”王賢予垂首。

    “怎麽你現在才來稟說。”嶽蕭熾有些不悅。

    “是老夫失慮,夫人本來是想等滿了三個月這胎脈穩定之後再和爵主報喜的,可不料想”王賢予回道。

    “那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去想辦法替她診治。”嶽蕭熾的語氣已經有些肅冷之意了。

    “是,老夫即刻就會返回藥廬繼續研藥,隻是希望爵主也去看看洛雲夫人。”王賢予多少也是聽說的,自從這新夫人入府之後,嶽蕭熾都從未去南苑看過邢緋月的。

    嶽蕭熾歎了歎,她依是這樣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