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百九十八章 風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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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雲不是這個意思。”邢緋月有意將雙手覆在自己腹間。

    楚生未看她動作鬼祟便要上前探個究竟,雖然已經臨秋,但是還算炎熱,這沈洛雲穿的稍有些厚重。

    她上前正欲將她的外衫扯下,可忽然卻看見她麵上浮起一陣滲人的笑:“你是想看看,這孩子有沒有被你害死嗎?”

    邢緋月的是聲音極輕,似融著涼意。

    “你你在胡說什麽?”楚生未心一緊,手上的動作幅度更大了。

    “任何想要害我孩子的人,我都不會放過。”邢緋月的眼眸幽幽,像是淬了毒一樣叫人看了發顫。

    楚生未還沒反應過來邢緋月就拉著她揪著自己衣擺的手連著退了幾個步子,倏地一下她便坐在床榻上整個人往後靠去,楚生未一下重心不穩整個人就也跟著傾下身子,整個人壓在邢緋月身上。

    就在此刻,她的耳畔漾起了邢緋月痛苦的呼聲。

    在門外看到眼前一幕的瓏焱首先衝入房內,跟著還是雨檬還有嶽蕭熾。

    此刻所有人看到楚生未正從那床榻支起身子,而沈洛雲則蜷著身子麵色蒼白滿臉痛苦。

    嶽蕭熾心一沉即刻大步上前摟起邢緋月:“快去叫王賢予,快去。”

    邢緋月顫著身子緊咬著下唇:“爵主洛雲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嶽蕭熾蹙眉,看著邢緋月因為痛苦而扭曲的小臉心悶疼的緊。

    “爵主這這沈洛雲根本就已經滑胎了,她現在根本就已經沒有身孕了。”楚生未回過神來即刻說道。

    “夫人你何故這樣說”邢緋月緊咬著下唇麵色慘白。

    嶽蕭熾抬眸看著眼前的楚生未,他沉深的眼眸中露出寒意。楚生未見到他這幅模樣怔了一下。

    此刻王賢予急急忙忙趕來了,他顧不得禮數就上前去給沈洛雲診脈,他的麵色沉重緊蹙著眉說道:“夫人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胎脈會這般不穩?”

    他一麵說一麵取出銀針,尋了幾個穴位即刻刺入,他動作極快一旁的嶽蕭熾看著麵色痛苦的邢緋月即刻說道:“王賢予,保全大的。”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邢緋月也怔了一下,他說保自己?

    “爵主,先讓閑雜人等出去吧,夫人現在情況不是甚好。”王賢予的額際已經開始滲出汗珠。

    聽到他的話嶽蕭熾即刻遣走屋內的人,他坐到床榻前牽著邢緋月的手,她的手很涼,嶽蕭熾竟然感到有些害怕。

    此刻眾人都退了出去,隻有楚生未還在屋內,嶽蕭熾睨了她一眼:“還不滾出去?”

    楚生未一僵:“爵主”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這王藥郎肯定是和沈洛雲串通的:“爵主,不如再叫一個藥郎過來看看。”

    “來人啊,把夫人帶出去。”嶽蕭熾已經沒有任何耐心。

    “爵主我不知道為何夫人會說我的胎兒已經沒了,是不是我的孩子真的沒了王藥郎王藥郎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邢緋月神情恍惚,她的清淚滑落一臉淒楚。

    王賢予一麵施針一麵回道:“夫人你冷靜一下,你這樣胎脈會更加不穩。”

    邢緋月的手緊緊攥著嶽蕭熾,她眼眸的恐懼和不安讓嶽蕭熾的心都潰塌沉泥潭。

    整整半個時辰過去了,候在屋外的人一個大氣都不敢出,此刻楚生未拽著菊枝到一旁隱著聲問道:“菊枝,怎麽會這樣,不是說她已經滑胎了麽。”

    菊枝一下也慌了神,她之所以那麽確定不單單是因為推算,而是她之前去浣衣房看到有個雨檬偷偷洗著沈洛雲的衣裙,她躲在一旁看著發現有幾件底裙上沾了血漬,這一看就是女子來了月事沾上的。

    “夫人莫慌了神,她一定是裝的,我馬上命人去叫有個府外的藥郎來。”菊枝安慰道。

    “快去,這王賢予肯定是和她串通好的。”楚生未連忙吩咐道。

    菊枝點了點頭便急著離開了南苑,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個藥郎在府外候著,就是防著王賢予和沈洛雲串通一線。

    “夫人爵主讓你進去。”此刻一個小婢過來喚言。

    楚生未穩了一下神思便往屋裏入去。

    王賢予將銀針取出似鬆了一口氣:“夫人怎會無端端的動了胎氣呢,老夫之前就提醒過夫人不可大意。”

    “我”沈洛雲依在嶽蕭熾身前看著入來的楚生未欲言又止。

    “說。”嶽蕭熾輕輕撫著她的背脊。

    “方才祝禮時夫人無故說了許多奇怪的話,洛雲多嘴問了幾句似乎惹怒了夫人,夫人就將我推倒了爵主,若是洛雲做錯了什麽,你責罰洛雲便是,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沈洛雲聲淚俱下言語紊亂。

    “洛雲mèi mèi,我何時推倒你了,分明是你拽著我摔在床榻上的啊。”楚生未即刻反駁。

    “夫人,自你入府以來洛雲一直都是對你畢恭畢敬的,從未有過忤逆之心,你又何故於此。”邢緋月顫著身子。

    “洛雲mèi mèi,我與你無冤無仇何故害你!隻不過之前菊枝看到你的婢子在滌洗你月事的那些汙穢之物,你根本早就已經滑胎。分明是你假鳳虛凰想要欺瞞爵主,怎無端成了我害你!”楚生未認為自己已經有了十足的證據。

    聽到楚生未的話王賢予即刻躬下身子:“爵主,老夫跟在爵主身邊數十年,對爵主忠心不二,作為藥郎,更是有祖訓在身不敢妄言。洛雲夫人雖然胎脈不穩,但確實沒有滑胎。”

    “王藥郎,若是你有難言之隱如今我和爵主都在,你大可以如實告知,我相信你一定是被脅迫的。”楚生未連忙說道。

    “夫人,老夫從未被任何人脅迫,隻是根據脈象如實斷診,如果夫人和爵主對我有疑,完全可以尋其他藥郎過來斷診。”王賢予雙手作揖。

    “夠了!”嶽蕭熾蹙眉打斷。他的沉眸直直看著楚生未。

    “爵主”楚生未頓了下。

    “你剛才一會說是她推倒你的,一會又求我放過孩子,這是何意?”嶽蕭熾垂首問向邢緋月。

    邢緋月眼眸通紅,她似極力隱忍著內心的苦痛:“夫人說,爵主也說過我腹中孩子不可留。”

    “胡言亂語!我何曾說過此話!”楚生未氣急。

    此刻在門外的雨檬忽然衝了進來跪下身子:“爵主,夫人,求你們放過我家主子吧,奴婢之前發現主子的安胎藥被人動了手腳,本來打算稟告爵主的,但是主子擔心會再生禍端所以一直沒讓婢子說出來,王藥郎也可以作證。”

    嶽蕭熾越來越聽不明白了。他看向一旁的王賢予問道:“究竟怎麽一回事。”

    “回稟爵主,之前老夫發現夫人的胎脈不穩,身子也越來越差,可是這藥一直吃下去不見有用,後來雨檬姑娘不慎打破了藥罐才發現那藥罐蓋子,老夫經過檢查才發現南苑用的藥罐蓋子都被人換成了浸染過麝香的。”

    楚生未聽到王賢予的話心裏一緊,這沈洛雲原來早就發現了,怎麽會,怎麽會這樣。她袖下的手緊緊蜷起整個人開始僵著身子。

    “後來老夫為了保險起見,依舊用那個藥罐子給夫人熬藥,但是私底下卻換了藥劑偷偷給夫人送來,夫人心善一直讓老夫別將此事告知爵主,擔心爵主煩憂。”王賢予歎了歎。

    嶽蕭熾的麵色越來越難看,他看著麵色蒼白的邢緋月,她竟受了這樣多的苦,在自己的府苑裏麵,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膽敢這樣無法無天。嶽蕭熾的手緊緊蜷起他眼中的冷戾之色顯露無遮。

    “你是不是以為,是我命人這樣做的?”許久嶽蕭熾才開口問向邢緋月。

    邢緋月苦痛垂下眸:“方才夫人不是已經說了麽,說爵主說的這個孩子不能留,說因為我是北玦細作,這個孩子隻會給爵主帶來禍端。”

    “沈洛雲!你信口雌黃!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楚生未蹙眉高聲說道。

    此時菊枝帶著府外的藥郎來了,她看到屋裏的情景便即刻躬身入內:“夫人,爵主,不如讓這位藥郎給洛雲夫人看看身子吧。”

    “看來夫人早有準備。”邢緋月抬起臉似輕笑一聲。

    “洛雲夫人,爵主,夫人是知道洛雲夫人身子弱,見府裏麵的藥郎用了這樣長時間藥也不見起色,所以才尋了城裏有名氣的藥郎過來打算在今日祝禮之後給洛雲夫人診脈。”菊枝福下身子。

    嶽蕭熾自然是相信王賢予的,眼前這些事想必是這楚生未認為邢緋月早已滑胎,不過假裝自己依有身孕所以才會鬧出來的烏龍,隻不過剛才說到的那藥罐蓋子,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此刻邢緋月開口了:“既然夫人口口聲聲說我已經滑胎但卻蓄意隱瞞,那就讓這位藥郎來斷診吧。”

    她的神情透著失望也露著淒色,就好像孤立無援的浮萍叫人看了心疼。

    她支起身子探出手,楚生未即刻示意那藥郎上去診脈。

    此刻嶽蕭熾卻打斷了:“不用了。”

    他心裏清楚,如果給府外的藥郎診脈隻會讓邢緋月越加心殤,也會讓王賢予感到自己對他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