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螞蟻擋住了棕螞蟻的行軍道路，準備搶奪戰利品。非常奇怪的是棕螞蟻依舊保持隊形，不理不聞，似乎把指揮權交給了人類。仨人懼怕大黑螞蟻，也根本不懂棕螞蟻的意向，聽到大黑螞蟻要他們跟它走，就像鬥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仨人你看我，我看他，又回頭望棕螞蟻大軍。在他們心裏，黑螞蟻再龐大，也是寡不敵眾。就這樣跟著走了，棕螞蟻會同意嗎？最後李貫和丁起航一起盯著陳金得，無形中當作代言人了。

    陳金得翹著嘴巴不悅，不過沒辦法，隻得壯膽對大黑螞蟻道：“我們是棕色螞蟻大軍的俘虜，駝回去敬獻蟻王的美味佳肴。你不說個一二三，能讓我們跟你走。”

    大黑螞蟻複眼裏星光直閃，叫道：“愚蠢之極，隻管聽命行事，其它不用去管。知道是條不歸路，還不趕快跟我走。”

    仨人都清楚，沒有經過棕螞蟻允許同意，離開蟻背即命不保矣。陳金得為難地說：“生命隻有一次，我們不是怕死嗎？知道你沒有惡意，巴不得馬上跟你走呢。可是棕螞蟻數量眾多，戰鬥力不可小視，豈有輕易放掉我們之理？棕螞蟻和你不一樣，聽不懂人話。要不你同它們商量，隻要答應放我們，立馬就跟你走。”

    李貫和丁起航頭點得像搗蒜，前麵三隻當坐騎的螞蟻無動於衷，高昂著腦袋，鉗角合攏，並無戰鬥之勢。後麵也沒有螞蟻出來，似乎這隻隊伍沒有指揮官。

    大黑螞蟻氣道：“這群棕螞蟻是工蟻，負責找尋食物。比它們大的是兵蟻，專責保衛和打仗。工蟻必須無條件服從兵蟻，簡單的道理不懂嗎？你們一旦進入蟻穴，那是萬劫不覆。趁我還沒有動怒之前，快點跟我走。”

    李貫如夢方醒：“電視裏的動物世界說過，好像是這麽回事。難怪棕螞蟻沒有指揮官，原來是不需要，兵蟻可當是它們的指揮官。”

    丁起航將信將疑，表麵看說得通，實際上問題太多，值得懷疑：“怕是沒那麽簡單吧？大家都看到了，棕螞蟻行為詭異，肯定不會是工蟻見到兵蟻，嚇得是連屁都不敢放。”

    對火癡迷，行軍守規矩，允許人類當馬騎，遇到強者不畏不逃，充耳不聞，有眼無視，正是棕螞蟻的詭異之處。不確定因素太多，不可冒然跟著大黑螞蟻走。陳金得思索著對大黑螞蟻道：“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你好像在刻意回避與棕螞蟻對話交流，一個勁叫跟你走，是怕棕螞蟻覺醒了對你發起圍攻？工蟻兵蟻不好懷疑，但從體型樣貌顏色上來，你們應該不是同一種族的。”

    猛烈間大黑螞蟻的一根前肢腳掃過他們頭頂，風聲呼呼作響。大黑螞蟻怒叫道：“可惡的人類，居然敢質疑我？別說幾百隻棕螞蟻，就是上千隻，也不是我的對手。以為騎在了棕螞蟻身上，就打成一片，能tí gòng保護？”

    丁起航連忙擺手，急道：“黑螞蟻閣下，千萬不要誤會，畢竟在螞蟻世界，不想你們因為我們鬧得互相殘殺。你們螞蟻之間好協商解決，避免殃及池魚嘛！”

    棕螞蟻太奇怪，過份的挑釁，穩坐釣魚台一般。李貫灰白著臉看著大黑螞蟻道：“大黑螞蟻閣下，人類身手遲鈍，行動緩慢，身體是豆腐做的。真怕下了蟻背，棕螞蟻大鉗角哢嚓一聲，身體一分為二了。要不你用長腳從上而下，把我們迅速抓到你的背上。你心願達成，我們也不用過分擔心。”

    陳金得謹慎地低聲對李貫道：“情況不明，不要提丟掉性命的鬼主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能保證棕螞蟻速度不會更快。”然後大聲對大黑螞蟻道：“千萬不要亂來，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知道我們對你十分重要，想要得到鮮活的我們，請理智應付。既然你不想與棕螞蟻談判，就大開殺戒吧！戰鬥先從棕螞蟻隊伍後方開始，殺敵過半後，剩下的會丟盔棄甲潰逃，我們仨則可以安全跟你走了。”

    李貫和丁起航都認為是個好辦法，不停點頭。說實話騎在棕螞蟻身上，心裏還算踏實些，跟著龐然大物走，絕不是想要的。

    大黑螞蟻居然退後幾步，叫道：“好你個說不得，竟然敢唆使我與棕螞蟻開戰！是我將你們帶到螞蟻世界的，不能便宜了其它種類。你們膽敢給我下戰書嗎？”

    陳金得滿腹疑問，大黑螞蟻也是行為怪異，把仨人當棕螞蟻指揮官一樣？結合棕螞蟻的表現，真像那麽回事。如果真是這樣，也是麻煩事，不懂螞蟻語言，如何實現指揮？

    李貫打了個冷顫，下賤般道：“別誤會，借十個膽也不敢挑戰，血肉之軀，怎麽敢螳臂擋車？”

    丁起航輕聲地對陳金得說：“我看大黑螞蟻犯糊塗了，有點像把我們當成棕螞蟻的指揮官。明明是棕螞蟻的俘虜，偏偏給我們較勁，黴運當頭啊！”

    兩人有同感，不會錯了。陳金得側過身去，盡量離丁起航耳朵近些，細聲道：“不是黴運是好運，確實如你感覺的一樣。我穩住大黑螞蟻，你仔細看看如何才能實現對棕螞蟻的指揮。”

    大黑螞蟻複眼裏閃爍陡增，指名道姓地說：“說不得陳金得，你倒是個能主事的人類。你正式向我宣戰，看我把棕螞蟻殺得片甲不留。”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陳金得害怕大黑螞蟻起了殺心，又指揮不了棕螞蟻打仗，真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叫道：“黑螞蟻閣下，切勿衝動，我們都被你搞糊塗了。這樣吧，先表個態，正明立場跟你走，但要給點時間，總得支走棕螞蟻大軍才行。”

    丁起航跟著說道：“是啊是啊，有你在我不敢稱惹不起，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惹你。我們當了棕螞蟻指揮官不容易，更不能拿棕螞蟻的生命當兒戲，必須要負責才行。和你開戰，那是不自量力，雞蛋碰石頭。和螞蟻兄弟們交待完後，肯定跟你走。”

    李貫想笑，從俘虜食物到指揮官，變化飛快啊！不會是生一堆火就擄獲了棕螞蟻的心？心甘情願聽命指揮，太沒有說服力了。和棕螞蟻說話，不就是對牛彈琴嗎？不過丁起航支持陳金得的觀點，倒是少見。正是需要團結一致的時候，叫道：“大黑螞蟻閣下，你是會魔法的螞蟻精英，想必能與你對話，出自你的傑作。要不讓我們與棕螞蟻實現語言交流，妥善解決麻煩。追隨你左右，才是我們的心願。”

    大黑螞蟻仰起腦袋，似乎在思考，叫道：“仨個臭人類，仰仗棕螞蟻的勢力公然與黑螞蟻作對，不想在螞蟻世界混下去了？不要忘了，是我帶你們到的螞蟻世界，回到人類世界也隻有我能辦到。居然厚顏無恥提條件，我可不是好說話的。不過念在與你們有緣，可以讓一步。李貫必須先跟我走，至於陳金得和丁起航，之後可以到巨石找我。”

    基本上認定，稀裏糊塗當上了棕螞蟻的指揮官，有效地震懾住了大黑螞蟻。原因之後再查，迅速搞清楚指揮棕螞蟻方法才是關鍵。有了幾百隻棕螞蟻作強大後盾力量，立足螞蟻世界，回到人類世界不再是難事。

    陳金得想明白之後，正要說話，丁起航先說了：“看不貫，我們必須尊重大黑螞蟻的決定，你先跟著去，搞定棕螞蟻後就來找你。”

    李貫忙道：“我才不去，先不說下了蟻背可能被殺死，一個人跟著龐然巨物，肯定要被嚇死。”

    丁起航吼道：“你是被大黑螞蟻選中的，由不得任性。再說你是當過大黑螞蟻的，狂妄不可一世，還有什麽可怕？你跟大黑螞蟻走了，我和說不得才能安下心來研究指揮棕螞蟻。”

    有伴還行，孤身一個人精神要崩潰。李貫不好給丁起航多說，眼巴巴地盯著陳金得：“平時我們仨沒有分開過，絕境求生中怎麽能分開呢？我都說過了，螞蟻世界裏大黑螞蟻不會同我交換身體的。要不一起留下，要不一起走。”

    既是乞求，又是決心，陳金得騎虎難下了。讓他去禍福未知，不讓去要爆發大戰。如果大黑螞蟻采取百萬軍中直取將帥首級的勇猛策略，命將不保。何況指揮棕螞蟻作戰，不知從何著手，更無指揮之才。

    丁起航不耐煩了：“說不得，你不要給看不貫廢話了，純粹是個偽君子。所謂的俠義是建立在沒有危險之上，貪生怕死的本質顯現，以後還有臉麵自稱看不貫？”

    大黑螞蟻作好了攻擊準備，叫道：“擒賊先擒王，之前捕獵不順，正好吃了你們。”

    陳金得雙手各抓住棕螞蟻的觸角，心急如焚，心中叫道：“棕螞蟻啊！難道要當待宰的羔羊？快點排成戰鬥隊形，給大黑螞蟻一個下馬威啊！”同時高聲道：“大黑螞蟻閣下，容我們再商量一下。”此時，身後的螞蟻突然行動，重新排列隊形，站成了一個半圓，個個虎視眈眈。

    大黑螞蟻應該是心虛了，後退了幾步：“大戰一觸即發，看在你們尚有用處，暫且讓多活一會兒。想清楚了，玩命的賭博可是在一念之間。”

    棕螞蟻的舉動令仨人驚訝不已，陳金得似乎有些明白了，抓住螞蟻觸角，發動強烈的意念，即可指揮棕螞蟻。

    陳金得正想要驗證下，聽到李貫道：“說我們成了棕螞蟻的指揮官純屬扯蛋，戰利品食物的身份一直沒有變。棕螞蟻是冷靜不張揚型，一旦危機出現就會有所行動。幸好我沒有下背去，不然上下半身已經分家了。”

    丁起航環顧四周螞蟻，不再相信指揮官之說，叫道：“愚蠢的棕螞蟻，要懂得保護戰利品和食物，把我們擺在前麵算什麽回事？當炮灰嗎？謝天謝地你們終於要出手了，求你們把我們放到戰場後方吧？”

    陳金得知道驗證的機會來了，抓住觸角，正要集中注意力心中默念，丁起航吼叫道：“說不得，你要抓韁繩當馬騎，衝鋒陷陣送死呀？抓著棕螞蟻觸角，就像別人呆在背上，抓著你的雙耳舒服嗎？你的正事是給大黑螞蟻談判，馬上收回你的臭手。”

    也許是個巧合，弄巧成拙是要付出生命代價的。陳金得不得不收回雙手，無奈地說：“沒有看出來嗎，談判已經失敗，除了交出看不貫，江郎才盡了。”

    李貫看到了螞蟻間劍拔弩張，身處打頭陣位置，與其死於其中，不如跟了大黑螞蟻，尚有一線生機是值得的，頹廢地說：“說不得終於開口，無話可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們倆個跟了棕螞蟻，遲早是個死，兄弟別難過了。”

    傷感痛心是小事，保命得放第一位。陳金得控製住情緒道：“看不貫兄弟，千鈞一發之時，生離死別那套不搞了。我和惹不起直接把你扔到大黑螞蟻那兒，避開棕螞蟻下shā shǒu。”

    李貫左右一看，疑惑地說：“我雖然比你們輕，但是少說也有一百三十斤，能把我扔出幾米遠？”

    生死時刻確實要賭一把，生路則在李貫身上。沒有時間做工作了，得想法要他下蟻背。丁起航在這事上悟性大，蟻背上扔個人出去，除非是專業訓練的雜技演員，他和陳金得根本辦不到。倆人對視一下，不再說話，抓住李貫的胳膊，用盡力氣將他推下蟻背。

    第十二章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