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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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清那個來的人是誰,手上也停下了掙紮,盯著那道影子無聲的接近了床邊。
孫老師見我不再亂動,滿意的咯咯笑出聲,對我說道:“好孩子,聽話一點,孫老師肯定會疼你……”
隻見那道黑影舉起一旁的板凳,一下砸在孫老師的頭上,孫老師吃痛又被嚇了一跳,叫了一聲翻倒在我身旁,捂著後腦,卻沒有暈過去,嘴裏謾罵著什麽話,揉著被砸的地方,緩解疼痛。
而我沒有了孫老師的壓製,我趕緊一翻身準備下地,但手上還被束縛著,那道小黑影見得手後飛快的過來拉我,一邊解開了我手上的腰帶,一邊抓著我往外跑。
從住宿樓裏出來,來到了操場上,這才看清救我的人是一個看上去比我大的男孩字,他一直拽著我跑到了宿舍樓後麵的樹林,見周圍寂靜後麵也沒有人追,便放開我蹲在地上粗喘起來。
我也累的直喘,手駐在膝蓋上,看著蹲在地上的他,對上了他也看我的眼睛,他又飛快的把頭別了過去,我正納悶,卻見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背對著我遞了過來,讓我穿上。
這時我才意識到,孫老師剛才已經把我的衣服給撕壞了,剛才跑的急根本沒想那麽多,這時才感覺有點冷意。
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他的衣服穿上,我有些擔心我哥,便繞到他麵前問:“小哥哥,你知道院長阿姨在哪嗎?孫老師說我哥在她那,我想去看看。”
他緊緊的抿著唇,想了一會才點了下頭,然後又拉起我的手,我們倆在茂密的樹之間穿梭,不一會來到一座房子前,窗戶的燈投射出來,他說:“院長就在裏麵。”
可是窗戶太高了,我勉強舉起雙手才能碰到窗台,根本看不到裏麵。
他弓著腿又拍了拍,示意我踩上去,我看他認真的樣子,也不再顧及什麽,踩在他膝蓋上,他從身後扶著我,剛好能看到窗裏的事物。
透過輕薄的紗料窗簾,我看到了院長阿姨,和平時不同的是她衣著暴露,雙手被掛在一個架子上,整個人像晾在外麵的衣服,嘴巴也被什麽東西勒住了。
我努力的想看清裏麵的一切,可惜窗簾遮著,根本看不清。
不一會,從另一個房間裏走出一個人,看上去有點像我哥,卻好像又不是,那個人穿著警察叔叔的衣服,頭上也帶著警察叔叔的大沿帽,手裏拿著手銬和一條鞭子。
裏麵的那個人的動作嫻熟,從院長身邊緩慢的走過,手速飛快的將手中的鞭子“啪”的一聲抽在院長的身上,隨即院長便如當年的爸爸一樣,身體宛如蛇一樣痛苦的叫了起來。
一聲一聲抽打的聲音落在院長身上,而院長發出的聲音卻是那麽奇怪,一開始像是特別的疼,尾音又帶有我說不清的東西,反正她好像很享受似的。
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我想起了我爸爸慘死的樣子,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院長會不會……最後也被人殺死。
而裏麵那個穿著警察叔叔衣服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哥呢?我揉著眼睛使勁的往裏看,就在這時,在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扶著我的小哥哥迅速的把我放了下來,然後他按住我的腦袋我們倆蹲在窗戶下花叢旁的暗影中。
我剛想告訴他,我沒看清裏麵的人是不是我哥,小哥哥卻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對著我輕聲的“噓”,我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便不敢在說話了。
不一會,隻聽見孫老師壓低的聲音傳了過來,而頭上的窗子裏隱約的聽到零碎的呻吟聲,而那聲音代表著什麽,我也是直到後來才明白。
這時孫老師的聲音已經接近了,我隻聽得到我的心咚咚的跳聲,連大氣都不敢喘。
我和這個比我年長一些瘦弱的小哥哥剛好躲在那片陰影裏,孫老師的腳步聲從我們身邊走過,還不忘低聲的呼喊著:“小賤狗!我看到你了,趕緊給我出來!別讓我抓到你們倆!”
孫老師的聲音好像就從我們身後傳來,語氣中帶著恐嚇,我真的很害怕他來抓我,恐懼讓我忍不住想要哭出聲。
這時蹲在我身旁的小哥哥一把捂住我的嘴,像曾經的哥哥在家裏時那樣,我感受著蒙在我鼻子上的溫度,漸漸的不再那麽害怕。
不停說著些什麽的孫老師在我們身後停了一會,又走遠了,原來他根本沒發現我們,隻不過是在激我們出去。
走遠的孫老師還在不停的低聲咒罵著,說下次落到他手裏肯定輕饒不了我們。
從潮濕的花叢旁站起來已經是很久以後,具體多久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連頭上窗子裏的燈都熄了,小哥哥才把蹲著的我拽起來。
這時穿著單薄的我們倆已經被凍透了,清鼻涕都凍出來了,小哥哥拽著我的手往宿舍樓走,我的腳步有些沉重,想起剛才在窗子裏看到的情景,那個身影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還有孫老師說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他,會是我哥嗎?我哥真的像他們說的跟院長睡在一起嗎?就是因為這個我和哥哥才會跟其他孩子區別開的嗎?
帶著疑惑,小哥哥帶著我來到了他們平時住的寢室,他示意我放輕腳步,我們來到了他的床前。
我進了屋才發現,這裏確實跟我主的地方不一樣,床又小有多,一共有八個床,分別靠在兩側的牆上,床上都整齊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著,小哥哥掀開被子讓我進去,我剛躺下想要謝謝他,這時從走廊傳來了皮鞋走路發出的聲音。
小哥哥也跳上床,飛快的進入被窩,抱住我蒙上了被,我的嘴又一次被他捂住。
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又把掛著床上的蚊帳散開了,腳步聲在我們這間門口挺住,然後我聽到了開門聲,緩慢的腳步聲好像孫老師。
我在小哥哥懷裏緊張的不行,孫老師不會是知道我在這吧?
緊閉雙眼,我抓著小哥哥手顫抖著,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麽煎熬,讓人難以呼吸,腳步聲越過了我們的床,向裏麵走去,停在了我們隔壁床前麵,我清晰的聽到那個男孩醒來模糊的說話聲。
陳……陳老師?我不……”是那個男孩,我認識他,有一次因為體育課的球,我還跟他吵過架,當時的他可厲害了,不像現在這樣聲音顫顫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是害怕什麽?而且他好像有什麽話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嘴,發出拚命想說話卻說不出的嗚嗚聲,隨後就聽到被子被掀開的聲音,伴隨著什麽撞擊的聲音,腳步聲飛快的離開了,然後就是關門聲。
腳步聲消失了,小哥哥這才放開我,掀開了被子。
我大口喘息著新鮮的空氣,心裏非常可怕的想法燃起,我看著麵前的小哥哥,忍不住問道:“小哥哥,他是不是也……”
是不是也會像剛才孫老師對我那樣,被人脫光衣服折磨?那個時候要不是小哥哥及時出現,我真的想像不到孫老師會把我脫光之後做什麽。
我有些後怕的想著今天的經曆,並不想讓其他人也像我一樣,即使是跟我吵過架的孩子。
小哥哥回握住我的手,把我抱在懷裏,輕聲對我說:“不用怕,陳老師跟孫老師不一樣,他應該是被陳老師帶去洗澡了。”
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大半夜的去洗澡,那個孩子為什麽會害怕洗澡?當時跟我吵架的時候,他可是厲害的很,怎麽這回膽子這麽小……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洗澡也能洗死人,經曆過那次以後,我很久都對洗澡有抵觸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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