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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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阿姨沒有來,我和方樂樂被帶到了孤兒院平常關犯錯誤的孩子的小黑屋裏。
方樂樂很害怕,“姬瑩,他們會不會打我們,都怪我,要不是我拖後腿你已經和那個男孩走了……”
沒事,不怪你,不管發生什麽,都有我們一起擔著呢!”我拉著她的手,我是真的不怪她。
姬瑩,你上次讓我找他的時候,是不是就是想說逃跑的事?”
還沒等我回答,突然門就被打開,陳老師尖銳著嗓子大喊著,“好你個小丫頭片子,你竟然之前就策劃過逃跑了?方樂樂,你知情不報,停課五天!”
說完了,她就走到我身邊,一個巴掌就結實地打到我的臉上,我的臉火辣辣地疼,好像被掀開了一層皮,陳老師的手指甲長,把我的臉刮出來一道劃痕,我出了些汗,我能感覺到臉上有那麽一道很疼。
我還沒站穩,她又一個巴掌乎了上來,我頭暈目眩,終於,我的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我的下巴被人掐著,強迫著我抬起頭來,我連眨了幾次眼睛,才見到些光亮。
陳老師原本很標致的臉蛋,變得猙獰,都說麵由心生,可是,她卻是一個現實版的蛇蠍美人,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生活把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讓所有人都害怕……
她捏著我的下巴,貼在我的耳邊,冷冷地說,“小賤人,和你那個賤人哥哥一樣,曾經得罪我的時候,沒想過現在會落在我手裏吧?”
她一臉得意,鬆開我之後,就讓幾個人過來打我,我死命護住我的頭,可是,我還是被他們打的鼻青臉腫,鼻血流了出來,我不停地閃躲,無意間竟然蹭了一臉,脖子上也有不少……我成了一個血花貓。
我不知道現在方樂樂在哪裏,我隻希望她沒有挨打,我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久,身上已經麻了,不知道哪裏疼,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收手。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了,因為院長阿姨不出三分鍾就出現在了這裏。
孫老師一直罵罵咧咧,還說我拿凳子砸他,我哥哥沒有殺死他,所以我要謀殺他,要是我現在還能說話,我真想問問他,既然是我謀殺他,為什麽我會拿我屋子裏的凳子,而且現在我的屋子裏一定會狼藉著。
孫老師是個老油條了,自然不會隻抓著這點事情不放,畢竟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占理,如果繼續說,讓我“襲擊”他的事情成了重點一定不妙,於是,他就開始說我串通薛子豪逃跑的事情。
他說的很難聽,還說我和薛子豪之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已經慢慢張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鬧劇,不過,我突然什麽都聽不見了,特別大的耳鳴的聲音,把所有的別的聲音都堵住了,方樂樂就站在遠處,一言不發地看著我,我看不清她的眼睛,但是,我清楚地看見她的嘴,一動不動。
我想她是害怕吧……耳鳴的聲音逐漸減弱,最後還院長保了我。
隱約之中,我隻聽到了院長一句話,“……這裏隻是孤兒院,也不是監獄,你們這些老師沒有本事留住孩子就要打她嗎?……”
然後我就體力不支,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的時候,我渾身酸疼酸疼的,整個人都用不上力氣,我感覺自己好像被拆了重裝了一遍,不過,肯定很多地方的零件都沒有安對,所以才這樣這樣疼。
昨天這一頓毒打,真夠我消受十天半個月了。
我醒來的時候,方樂樂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我就好像一個死屍一樣,躺在床上,因為我動不了,但是我能感覺到我餓,餓得我難受,可是,根本沒有人來管我。
我隻能睡覺,睡得天昏地暗,到了傍晚醒來的時候,院長坐在我的床邊,她一臉疲憊,好像把所有的精力都掏空了一樣。
我想抬起手安慰她,可是,沒抬起來不說,我感覺肩膀撕裂一般的疼痛。
院長阿姨……”疼得我呲牙咧嘴,我隻能勉強說出這幾個字。
她聽見了我說話,側過頭,眼睛紅了,明顯是哭過,難道是因為我逃跑,她承擔了很多壓力嗎?我更愧疚了。
姬瑩,你是不喜歡這裏嗎?我知道,你哥哥走了,這裏沒有人和你相依為命了,薛子豪之前我不得不處罰他,他傷了這個孤兒院裏最有權威的兩個老師,在你和他之間,我隻能選擇保護你,可是,薛子豪我也沒有讓他受什麽委屈,我都盡力地做好,可是,為什麽,你們還要逃跑?”
院長阿姨說著說著,眼淚就劈裏啪啦地往下掉,我很心疼,我知道,我想和薛子豪走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過院長阿姨的感受,要是跑出去了,也許我隻是愧疚一段時間就好了,但是現在沒有成功,可能讓院長阿姨承擔更多的壓力不說,我看著院長阿姨如此,別提多難受了。
院長阿姨,我……是我不懂事……”
姬瑩,別讓我以後見到你哥哥抬不起頭來好嗎?我真的很盡力地想保護你……姬瑩,你信我,隻要你聽我的,以後這裏沒有人敢動你,好不好,你不要再逃走了,外麵的世界,比你小的要艱難得多,尤其你還這麽小,我也不放心……”
院長阿姨又說了很多很多,句句都是為了我的未來,她說她知道孫老師的為人,不過,她很得意的問我,最近孫老師到底有沒有過繼續騷擾我,我不知道院長是怎麽知道孫老師騷擾我的,但是,院長阿姨提起來,我才發現,孫老師好像很久都沒有找過我的麻煩了,除了昨天晚上……
不過,昨天晚上,好像是我自己送上門的。
雖然很多都是我不知道的事,但是,既然院長阿姨這樣說了,那孫老師那邊就一定是院長阿姨幫忙解決的,和我在一個屋子裏的方樂樂都出了事,可是,我卻安然無恙。
我何德何能,能讓院長阿姨這樣幫我,我想抱一抱她,可是,卻根本動不了,隻能用眼淚表達我的激動和感激。
院長阿姨好像知道我想表達什麽一樣,她很高興我能理解她,我當然也很高興,媽媽沒有瘋之前,也很疼我,現在的院長阿姨就好像曾經的媽媽一樣。
這些天,我都是在睡覺中度過,每次醒了,院長阿姨一定都在我的身邊,然後喂我吃飯,我渾渾噩噩地過了好些天,一直都是這樣,不過,奇怪的是,我再也沒有見到方樂樂。
我的身體一天天的恢複,院長阿姨和我的感情越來越深。
院長阿姨給我買了輪椅,方便我出去看看,因為之前我一直很少吃飯,所以有點營養不良,恢複的自然就慢,院長阿姨聽說,多曬太陽有助於恢複,所以,就給我買了輪椅,我不知道花了院長阿姨多少錢,但是,我知道,因為這個輪椅,整個孤兒院對我有敵意的孩子越來越多。
有一天院長阿姨不在,一個小孩竟然當著我的麵,往我的水杯裏放蟲子;還有一天,又來了一個孩子把我的吃的搶跑了,第三天來的孩子,很不巧終於被院長阿姨抓住了,那個孩子受了什麽樣的懲罰,我不清楚,不過,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別的孩子來騷擾我了。
院長阿姨是真的待我好。
不過,每次到晚上的時候,我還是想念我的哥哥,想念薛子豪。
哥哥以後我是再也見不到了,但是不知道薛子豪逃出去之後過得怎麽樣,院長阿姨說,外麵的世界,根本不好過,我希望他平安……
經過差不多半個月的鍛煉,我擺脫了輪椅,我能正常行走了,我之前答應院長阿姨去她的房子裏給她的花澆水來報答她最近對我的照顧。
我慢慢地走到外麵,呼吸著一米以上的空氣,真的是太爽了!
我還沒享受完這最簡單的幸福,我突然聽見了鳴笛的聲音,是救護車。
所有人都哄地跑出去,其實所有人都不關心到底是誰出了事,,他們根本什麽都不關心,隻是想湊個熱鬧,看誰看得多,知道的多,等吃飯或者別的時候,有更多的發言權,能給他們一種存在感和優越感。
孤兒院裏的孩子,幾乎都這樣。
不過,很少有像我這個孤兒院裏的孩子這樣冷漠,這樣無情的……
我對這些沒有興趣,自然,也不屑於和這些人同流合汙,我不和他們一起吃飯,就算一起,我也不會拿別人的傷心事做為笑話一樣講給別人聽或者聽別人說給我聽。
我剛要轉身進屋子,這時候,去看熱鬧的第一批人就回來了,他們拿的是第一手消息,不管他們錯過了什麽,隻要第一個回來,就是這個事情的組織者了。
而我,不巧聽到了他們說的出車禍的人,是院長。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拉住剛才說話的人,大聲地質問著,不過,那個人好像不知道我是這裏的神經病,因為她直接就罵了我一句神經病。
而我,也確定了,那個出事的人就是院長阿姨,她出了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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