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說：現在的情況是，各項工作已經正式走上正規展道路，咱們的方向就該微調一下。走在大街上，依舊是一種嚴肅的軍營模樣，人們的步伐也都是標準的軍人節奏，這樣的形勢，和本地市場繁榮很不適應。外麵來了客人，還以為走錯地方了呢！

    今年中秋國慶雙節時候，我準備到時組織邀請心連心藝術團過來巡演，如果演員們適應環境的話，爭取每個單位舉辦一場。現在的任務就是，開始實施員工家屬遷入計劃，具體的辦法也宣傳一下。

    小包從包一秘手裏接過文件，給參會人員放傳遞，說：咱們的人口遷入，也是仿照楓樹灣模式進行的。現在住房、學校、醫院、市、禮堂等基礎設施以及基本完成，是時候開始接收人口了。人口進入海西特的規則是，一是員工直係親屬，孩子進來直接就學，配偶簽訂聘用合同，分配工作，也成為海西特正式員工，六十歲以上老人不適合簽訂合同，根據年齡、文化水平、身體狀況等因素，盡量安排工作，不能工作的，依舊享受子女的附屬醫療福利待遇。

    第二點是員工親戚，咱們鼓勵員工介紹親戚過來，但是有甄別的選擇錄用。文化水平高的，有一技之長的，優選聘用。重點是年輕官兵部分，他們絕大多數人沒有結婚，要給他們假期，讓他們回去相親結婚，最好把男女雙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牽扯過來。

    至於看招工廣告後想來海西特的普通應聘者，就要宣傳到位，不要人家變賣家產來了咱們不能接收。普通力工咱們不需要太多，咱們還要添置更多的機器，沒有文化的，咱們還得費力給他們掃盲，不然連機械都掌握不了，難道都去種樹養草嗎？

    常平湘說：公安武警郵政銀行等單位已經進入特區，目前房建建設工作依然緊張，各地工廠建設也在加班施工，這麽能這時候搞回鄉相親呢？

    小包說：咱們不是有雙休日嗎？

    現在這麽忙？根本就沒有人休息啊！別說還雙薪了，有績效工資的關係，不給錢也要上班啊！

    小包說：咱們是公司，一般情況下不提倡加班，可以把他們的雙休日積累起來，兩個月的加起來，就有半個月假期，給他們調班，不扣基本工資，鼓勵他們回家相親帶人。現在工廠建成，大量需要人手，等人來了再培訓，估計就晚了。

    包一秘，你策劃個招聘廣告，在國內大報上連續刊登一個月，要整版套紅的，搞兩三種格式，輪流布。把目的要求說明白些，高級人才和普通員工都要招聘。

    1988年代國內外，顯得依舊是那麽熱鬧。這個月三號，伊朗航空一架班機從伊朗的飛往阿拉伯聯合酋長國的迪拜，在波斯灣上空的國際航道被美國海軍軍艦文森號誤當成伊朗空軍的f-14雄貓式戰鬥機而遭導彈擊落，機上的274名旅客及16名機組員全數罹難。同一天，國務院布鼓勵台商來大6投資辦廠。六號，灣島國代會準備召開十三大，中國北海海上石油鑽井平台生爆炸。這時，沈陽金杯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經過體改之後，正在籌備向社會行股票，募集資金，小包終於等來了中央關於海西特建設汽車廠的申請，批複文件上標明，研生產範圍是，除私人轎車以外的所有車輛。

    更熱鬧的事情是，外事部門傳來消息，美國衛生部要求參觀小包的基因藥物生產工廠，並提出合作意向。小包嚇了一跳，立刻拒絕！咱的藥業公司連廠房還沒有裝修呢！研究所的建築還在封頂階段，人員還沒有到位，你來看什麽？

    境外的暫時不讓來，中科院的那是必須得來的！治沙研防組、沙漠綠化組、氣象監測組、水土環境監測組等等，一下子來了十幾個小組。小包搞不清都是幹什麽的，聽上去不是什麽大單位，可來的帶隊的人都是實實在在的院士。

    小包是海西特沙漠綠化研究所所長，新晉入的中科院院士，研究專業是沙漠環境綠化。雖說很不情願這個多餘的名頭，作為禮節，還是得跟著敷衍一番。

    來自北京等地的科研人員，和隨行的媒體記者不同，對招待問題並不在意，背著背包急切的要求到野外查看。區委派了幾輛大巴車，就由相關部門人員陪著，早出晚歸的沿著315公路收集數據。

    滿頭白的老科研，拿著老照片，對照地貌，還在尋找當年荒涼的痕跡。如今的315公路，還是在原來的路基旁邊修建的，兩側是鬱鬱蔥蔥的小樹苗，間隙地上雜草叢生，其中還有小鳥出沒。早晚時分，遠處湖泊濕地那邊，還有大群的飛鳥聚集。

    人們下了公路，沿著管理工程車走過的小路，向遠處走了十公裏，那邊沙麵裸露地方漸漸增多起來。野生低矮叢生灌木一團一團的，也泛著灰綠色。

    工作人員向同行介紹說：今年，氣象部門已經檢測到的降水數據已經是往年平均值的三倍了，達到六百多毫米。這對本地植被生長，對地下水的補充，都是極為有利的現象。

    指著地麵潮濕處的苔蘚，季小紀介紹說：像這種苔蘚地衣之類的植被，在以往，是不敢想象的。2o個點以內的降水，根本到不了地麵就蒸掉了。這種淺表植被，根本不可能生存。

    眾人熱鬧的討論起小包的植樹兩大定律，季小紀說：那是小包胡亂說的，哪是什麽定律？根據植物生長的最低需求，低於4oo毫米的年降水量，必須澆水。這個也不是絕對的，想我們這裏，有植物纖維黏合劑的利用，起到保水保肥作用，加上填充土壤，依舊還得澆幾次水，確保栽一棵成活一棵，減少無效投資，你麵前的每棵小樹苗，價值幾百塊。所以，我們這幼林區裏，不允許任何牛羊動物進入，野生動物過來，也要驅趕。

    來人在樹苗根部采集土壤標本，用測量儀檢測含水率。季小紀說：明天咱們去看看農墾部門搞得西瓜玉米種植試驗。

    柴達木河畔的一大片沙漠上，周圍堆積著大堆的鵝卵石，這是推土機平整土地翻耕出來的，這塊土地有三百餘畝，位於戈壁邊緣，屬於半沙土半石礫性質。石子被篩選出來，堆在周圍，作為抵禦沙丘移動的屏障。這裏休整得很平坦，道路把地塊分割成許多小塊，一排板房位於中央位置。

    中科院的來賓一下車，就加快腳步，前麵就有一片沙漠綠洲在吸引著他們。

    這裏一半沙地沒有使用那種混合土，另一半石礫較多的砂石地裏，用旋耕機混合一些混合土，都是純粹是小包搞著玩兒的實驗性項目，住在這裏的六名工人，負責水灌站的機器和噴灌設備。田間管理上，禁止使用任何除草劑，就放任雜草包圍碩大的西瓜。

    小紀介紹說：這片玉米是傳統的丹玉三號，已經到了成熟期，從生長態勢看，現在已經不需要再澆水了。那邊還有土豆，上次我來看的時候，還沒有這麽大。這沙地條件下，氣候合適，還是長得快一些。

    農科所的人問：這西瓜為什麽不除草？

    小紀說：隻是在定苗時，調來一些人把根部周圍整理一下，就好了。藤蔓部分，就讓它自由生長，雜草的蒸騰作用可以濕潤土壤，維持濕度，也不影響西瓜生長，還能增加土壤腐質物，改善土壤結構。這也是我們的所謂第二條定律吧！凡是能長樹的地方，樹都會自己長出來。不需要人為的刻意去搞。同樣道理，長草的地方不須種草，水和風，飛鳥會把種子傳播到合適的地方的。

    有人在沙窩裏現了鼠洞，驚奇起來，小紀說：隻要冬天不把樹苗凍死，以後，這種小動物會多起來的。

    專家問：你認為這種模式能夠推廣嗎？還有，你搞的這種植物纖維黏合劑能滿足咱們的需要嗎？

    小紀立刻變成了小包那樣的商人本色，說：這種模式目前隻是不計成本的試驗階段，推廣的話，一是環境問題，關鍵就是水源，沒有水，在哪都不行！第二就是黏合劑的成本，目前，配方還在調整當中，生產成本略有下降，也得一百塊左右一公斤，一噸就是十萬，這片沙地是按照每畝一噸的使用量施用的，效果不錯，價錢也嚇人。這三百多畝地，加上抽水噴灌設備和人工，大約投入三千五百萬，產品出來，我都不敢吃，生怕咯著牙了！

    眾人笑了起來，大家都能理解，這可不是說砂子咯牙，而是說，金錢打造的西瓜，真的不好下口啊！原來還想品嚐西瓜的人也打消了念頭。

    小紀仿佛明了大家心思，對跟隨的管理員說：咱們來了一百多人，按三四個人一個，你給挑四十個西瓜吧！可別走眼了，要熟的啊！別叫人家回去說咱水平低。

    管理員笑著拿出對講機，招呼隊友去拉小車子，還說：市的車子已經來了幾趟了，沒有聽說有不熟的，咱們的西瓜可甜了。

    小紀已經對小包的意識領會深刻，跟著小包思路，故意誇大事實，避免各地跟風上馬，搞一些無效投資，他的本意是刺激大家去搞保水保肥的黏合劑研究，而不是去搞沙漠農場。這樣的綠洲小包搞了四個，分散在各地，總投資也不足五十萬，隻是，這能說實話嗎？

    小包事多，不可能全程來陪著科研單位，就由副所長小紀露了幾次麵，人家來人都在忙著找需要的數據，他就回來，繼續自己的工作。至於小包，帶著阿繡，去布置他的瑤池仙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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