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美人為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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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少休庭審的日子日漸臨近,與此同時,舒小藝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毫無頭緒。但讓她坐以待斃,她不想,也不能。
       以前她隻知道她愛他,他也愛她,但是並不知道他對她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麽,甚至,她也不明白他,不明白這個表麵隱忍嗜血的男人內心究竟渴望的是什麽。甚至有時她會覺得,對他而言報仇重於她,他想要的不是她……太多的誤會,太多的不理解讓他們一次次爭吵一次次臨近絕望的邊緣。她應該知道的,縱使他百般千般無情卻對她千般萬般深情,那些傷人的冰冷話語是他在保護她也在保護自己,可是,他也該明白的,自己所有的堅強倔強口是心非無非是因為自己愛他在意他。可就是因為他的冰冷她的不善言辭才使得二人之間錯開兩年時間。
       在這兩年裏,他怕是也一直以為自己死去了吧?她還記得他曾說過他父親在他母親身死之後鬱鬱而終時那沉痛絕望的神情,她甚至能夠想象這兩年他是如何在自己死亡的陰影裏沉浮的。他雖然霸道冷血,但是她知道他的內心有多害怕失去,而她卻在回來之後忘記了他,忘記了一切,甚至跟還跟心心念念想要扳倒他的陸文博在一起,還差點錯信了他,如果她當初沒有負氣離開,沒遇上空難,沒有失去記憶是不是今天一切都會不一樣?至少,至少他不用承受這場牢獄之災。如果自己一直都守在他身邊,他是不是就不會曆經兩年絕望透頂痛苦至極的黑暗時光?
      可惜,沒有如果。
      這些日子每每念及此,舒小藝就心痛的無法呼吸,她每日每夜都抑製不住地想念他,就連夢裏都是他抱著她,輕聲喚她“妮兒”的模樣。正因如此,她才愈加憎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就連想要幫他都無從下手。  
      現在她已經清楚地知道那個男人對她而言的重要性,他不止是她的愛人,更是她的生命。曾經他費盡心思想要守著她,看著她,護她周全,如今他身陷囹圄,唯一能救他的隻有自己,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放棄救他的機會,哪怕就那麽一丁點可能也值得她用一切去賭。
      思及此,舒小藝粲然一笑,笑的豔麗而孤注一擲。
      她記得蔣笑笑告訴過自己,人都有弱點,無情如慕少修有,那麽陸文博又怎會沒有?與陸文博相處的數十年時光她早將陸文博的習性把握的一清二楚。曾經為討好他費盡心思學習打聽的東西,現如今要成為扳倒他的一縷東風,嗬,真是諷刺。
       舒小藝搖搖頭,麵無表情的走進浴室,一切,才剛剛開始。
       傍晚,舒小藝赤著腳裹著浴巾從浴室走出來,房間的落地窗還沒關,晚風涼涼的穿堂而過,吹散她身上未幹的水珠,有些冷。她快步行至窗前,將落地窗的玻璃推上,拉好窗簾,頹然地靠著窗。她有些疲倦的閉上了雙眼,而後緩緩睜開,接著她環視這件陸文博為她刻意準備的居室,淡藍色的格調,簡約清新的布局,她突然想起十六歲那年和陸文博嬉鬧時說的玩笑話。
       “陸哥哥喜歡什麽顏色呀?”十六歲的舒小藝揚起頭看著大她兩歲的陸文博,眼睛裏是溢出來的歡喜。
       “灰色”,那時的陸文博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揉了揉舒小藝的腦袋,接著道:“不過不是最喜歡的,那麽我們小藝最喜歡什麽顏色呢?”
    “淡藍色!是天空的顏色!陸哥哥,你抬頭看看,是不是好漂亮?!”
    那時的舒小藝興奮的抬頭,用細嫩的手指指向蔚藍的天空。
    “是啊,那時的天空真是漂亮……”舒小藝靠著牆喃喃自語道,她忽而又想起了那個時候的事。 
     在她說完喜歡淡藍色以後,陸文博拉下她指向天空的手,眼神溫暖堅定,他定定地看著她說,“隻要小藝喜歡,那麽以後我們的家都是天藍色。”
    聽完這話,舒小藝羞紅了臉,埋頭道:“陸哥哥胡說什麽呢!小藝還小呢!” 
    陸文博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兒,道:“是呀,我們家小藝還小,要等大了才能嫁給我當媳婦兒。”說罷作勢要擁她入懷,她害羞地不敢看他,輕輕推開他伸過來想要抱住自己的手,小聲道:“陸哥哥淨會哄人開心,我,我不理你了。”語畢羞紅了臉快步跑開……
    “呼”,舒小藝掙脫會議長舒了一口氣,繼續抬頭看著這件按照她幼時喜好裝飾的臥室,一時間竟百感交集,她不由得想,若是當時沒有誤會,陸老董事長把那聘禮的來龍去脈說清楚那麽是不是,她和陸文博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又或許當年陸董事長能不那麽自私地占有慕少修和陸文博的母親那麽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舒小藝慢慢轉過身,朝前方的梳妝鏡走去。她移步坐在梳妝台前,靜靜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鏡子裏的舒小藝麵色蒼白如雪,說不出的憔悴,但隱約卻帶了一種渾然天成的病態的美。未幹的黑發毫無章法地散落在腦後,悄悄地滴下幾滴細密的水珠。
    她低頭看著梳妝台上未開封的瓶瓶罐罐,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她向來是不好這些,但這些日子因為身子尚未痊愈,蒼白的臉色還需以此調和,她向來是不喜以妝覆麵的,即便是臉色再不好看也不過是絳唇輕點,堪堪而已。
    顯然,陸文博並不知道這些,怕是這些年的閱女無數讓他覺得任何女人都喜愛這些吧。
    想到這,舒小藝拉開梳妝台的抽屜,將台麵上擺放的瓶瓶罐罐一股腦掃進去,臨了關上抽屜之前,她注意到其中一隻包裝簡單的口紅,她抬頭看看鏡中深色倦怠的自己,拿起口紅,關上抽屜。
    她打開口紅,輕輕地抹在唇邊,而後扣上,端放在梳妝台前,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字一頓的說:“舒小藝,你記住,現在的陸文博早已不是當年的陸哥哥,你必須要找到他陷害修的證據,修現在隻能靠你了。”
       舒小藝在鏡子前頭坐了許久,神色有些渙然,她似乎是在思考這些什麽。突然,她一個箭步從梳妝台前的椅子上彈起來,轉身快步走向床頭的位置,略微思索了一會,她拿起了床頭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
      “小…小藝?”電話那頭傳來詫異的聲音。
      “笑笑,是我。”說著,舒小藝壓低了聲音道“笑笑,我想知道,如何俘獲一個男人的心。”
     “你想要得到陸文博?”蔣笑笑的聲音提升了一個度,“舒小藝你瘋了吧?!你想要得到的人不是最愛你的慕少修,而是這個為了一點點蠅頭小利就可以出賣你的男人?難道你忘記以前……”
     “我沒忘。”舒小藝打斷她的話,“陸哥哥跟我說過這些都是誤會,我相信他,笑笑既然你說你跟我是好朋友,那麽你就幫我這個忙好麽?”舒小藝一邊說著,一邊努力保持冷靜鎮定,她不能告訴蔣笑笑她已經恢複記憶,知道她恢複記憶的人越少,被陸文博識破的可能就越小,從他身上找到證據的可能性就越大。
      “笑笑,對不起,為了能夠找出證據,這一次我隻能瞞著你了。”舒小藝在心中暗道。
      “小藝我求求你醒醒吧,最愛你的人此時此刻在監獄裏帶著,還有六天,還有六天就要庭審了!你知道他被告的是什麽罪麽?是關於地下錢莊,是洗錢,洗錢啊你懂不懂?那是要判死刑的!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你現在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人!”
       蔣笑笑在手機那頭大聲的吼著,舒小藝為了不讓她發現端倪仍舊是克製著自己快要梗咽的聲音說道:“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最愛的人是陸哥哥,我想得到的也隻有他,至於你說的那個慕少修,他是陸哥哥的敵人也就是我的敵人,笑笑,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朋友的話就教會我如何把握住一個男人的心吧,不管我過去和慕少修是不是真的有什麽,我現在隻想好好兒的過好我現在的日子。”
      “舒小藝!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你以後一定會為你現在所有的想法後悔的!”蔣笑笑撂下這句狠話便不再言語。半晌,蔣笑笑才緩緩開口:“你是真的愛上陸文博了?”
      舒小藝隔著手機屏幕苦笑,道:“是,所以我才想留住他,笑笑,你教教我好不好?”她半撒嬌半哀求道。
      大概是覺得勸她也沒有意義,蔣笑笑幹脆放棄勸她,隻是歎了口氣幽幽道:“我隻希望日後你回想起曾經的一切不要怪我今天沒有攔你到最後。”
      舒小藝聽見蔣笑笑有鬆口的意思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出言安慰道:“笑笑,你放心,不論日後發生什麽,我都不會怪你,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嗎?”
      “……”
      舒小藝和蔣笑笑打完電話以後從床邊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吹風機,她那一頭濕發堵在腦後甚是難受,將頭發吹幹之後她又走到陸文博為她準備的衣帽間裏挑選衣服。對她而言,每一次的打扮都是沒有硝煙的戰爭,每一次與陸文博相處都相當於兵戎相向,而這打仗的第一步,就是迷惑敵人。
     她從衣帽間裏拿出了一套淺藍色的裙裝,以及一雙白色中跟皮鞋,她打量著這個衣帽間,陸文博對她也是上了心了。這一套起居室全都是用淡藍色裝點也就算了,梳妝台上的化妝品也都是淺藍色係,便是連衣帽間裏的衣服也都是她平時喜歡的顏色和樣式,可是那又如何呢?他終歸不是他。想到這,舒小藝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如今,卻是身不由己。若是換了那個男人,知道自己這般悉心裝扮隻是為了取悅他人一定會氣得把自己摁在牆上好好地教育一番吧。想到他,舒小藝自嘲的微笑竟不自覺變得甜美迷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