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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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媒婆通過diàn huà,郎家俊自然滿口答應不幹預大家拆房子,並表態願在背後全力配合。

    不過,他剛掛掉手裏拿的diàn huà,立馬想到光是個精神支持還不夠,還必須想辦法做些實事兒,最後確定臨時抽調正在工地使用的挖掘機,送回郎杏坳幫助大家拆房子,用以顯示他支持的力度。

    目前現在,他手裏不缺錢,最缺的反而是人心。

    在多年生活的郎杏坳,他深知他曾經不長眼睛做過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如今要想大家改變對他看法,重新樹立高大上的新形象,眼下為杏家拆房子,恰恰是他獲得舞台表演的好時候。

    請願拆一座廟,也不毀壞一樁婚。

    在他眼裏分析過後看來,杏衛與洪晨霞的婚姻大事,不能因為盧尚飛突然冒出來的攪和出現問題。

    簡單說,洪晨霞嫁給阿豬阿狗都可以,唯獨不可以與盧尚飛存在任何的聯係。在他內心陰暗的小角落,一直仇恨著盧尚飛,哪怕走到今天成為中產階級擁有大把花不完的鈔票。

    當初讓他極度難堪的小shì pín,又在他腦海裏浮現出來,他渾身那個氣是牙癢癢的,頓時恨不得立馬剝盧尚飛的皮,抽盧尚飛的筋,再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前麵好幾天,他已得知盧尚飛返回到郎杏坳,可他呆在工地,始終抽不出時間挪窩兒。準確說,他還沒找到收拾盧尚飛的點子,現在好了,機會來了,又可以在郎杏坳獲取好名聲,自然不願意白白放過。

    真要說童鐵拍攝出的那段shì pín,不過是借助於shì pín內容無情的揭開了郎家俊虛偽的miàn pí,使他自認為高尚的醜惡嘴臉瞬間裏暴露出來,瞬間裏變得無處可循而已。

    想想都是個要有多悲哀就有多悲哀的事情,為獲得小小的村官,竟然要讓漂亮的老婆去應酬行賄,那是多低賤多無恥的人才能夠幹得出來的事情啊?

    可他就算那樣子做過以後,內心深處還是不願意接受事實,還想要自欺欺人隻是個吃吃喝喝的簡單應酬,以至於他看到童鐵拍攝的shì pín,他整個人立馬有了恨,卻不敢對準權貴階級,便把恨全部轉移給了盧尚飛。

    而他也因為童鐵拍攝的那段shì pín,他走到今天,早已把樊月亮當成有價的**,專門用以huì lù周圍附近的大小官員,並從中收獲某種啟發似的,還偷偷摸摸拍下shì pín暗自悄悄收藏起來。

    也因為童鐵拍攝的那段shì pín,他找到生財之道開始承包土建工程,一舉成為當地真正的有錢人。

    但在他內心深處,他依然仇恨盧尚飛,依然極度渴望盧尚飛在這個世界消失。

    今天,他把工地上下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後,立馬開車緊隨挖掘機返回到離開多時的郎杏坳。他先把他開的車停在村頭,再指揮挖掘機從拖車上開下來,最後坐進挖掘機沿著荒地朝盧尚飛的家開去。

    此時此刻,盧尚飛那個家早已變得是個人頭攢動,看熱鬧的,揭瓦片的,搭梯子的,背東西的……

    一群人不分男女老少,吵吵嚷嚷各忙各的顯得混亂不堪。

    盧尚飛,他的人不在現場。

    再是洪晨霞,她的人無影無蹤也不在現場。

    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的村民越來越多,嘴裏議論聲顯得肆無忌憚,一個笑著說:“這全是在增加仇恨。”

    一個憤憤不平回應,“我認為杏家的做法不太對頭,先讓人傷透了心,那人家到最後肯定反悔嘛!一不同意就拆人家房子,這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速度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一個趕忙頂嘴,“都是老祖宗給我們遺留下來的規矩,不願意就該立馬退人家錢,沒啥好要講道理的,幾百年的傳承,我們不能夠隨隨便便就破壞的。”

    “退婚要錢道理沒有錯,但也得給人家充裕的時間想辦法籌錢啊?再說那些辦酒席的花費,倘若較真的話該不該人家拿還有待磋商,一跑來就拆人家住的房子,這種喪盡天良的缺德事也幹得出來,老天爺看著的。”

    “今天這事情確實幹得比較差勁,還叫過來那麽多的人,搞這麽絕至於嗎?”

    “你們在這裏爭個毛線啊!”一個看不習慣,在中間硬插句,“我走了,當事人都不在沒意思。”

    ……

    卷入到爭論之中的各方人員,他們都堅持各自的真理是個互不相讓,有越演越烈的趨勢。這時,一人回過頭去,立馬發現差不多已開到屁股底下的挖掘機,一驚大聲吆喝起來,“你們快些看,挖掘機都請來了。”

    頓時,大家目光齊刷刷望向開到近身前來的挖掘機。

    或許是感覺到幾絲莫名的害羞,挖掘機在眾人旁邊先行停下來。

    駕駛室的門打開,郎家俊麵帶微笑從挖掘機裏鑽出來,先向在場的眾人揮手致意,隨即看了看眾人,最後才是大言不慚的說:“在場的父老鄉親都聽著,我今天想對你們講兩件事情,一、洪晨霞是我妹子,這幾年來,為阻止她與盧尚飛有牽連事兒,連兄妹情誼都斷了,可今天我還是不要請就趕來了,為正義而來。”

    在此停下,他又看了看在場的眾人,一下發現大家的目光全盯住他不放,認真與專注,令他腦子裏發熱頓時興奮起來。他感覺他今天特別拉風,故意清清嗓子,又接著說:

    “這第二件事情嘛!麻煩下在場的父老鄉親都給我做個見證人,洪晨霞歉杏家的錢不歸還,讓我這個做哥的感覺臉上無光,所以我正式宣布,今天拆下來的木材全部由我負責買了,總而言之,不管洪晨霞曾經歉杏家多少錢全部算在我的頭上,拆破房子的苦差事,我這個做兄長的不能隨隨便便掉隊,但不過——”

    不知不覺的,他在此又賣關子停下來,又看了看依舊專注於聽他講話的父老鄉親。他得意了,又加重語氣接著往下麵說:“今天拆房子絕對不是與杏家在此退婚,我隻是想把自家妹子逼回家裏麵去,老住在這棟破房子裏丟我臉麵先就不說,不知內情者還以為我無能管教無方……”

    到最後,他向旁邊挖掘機駕駛員打個野蠻手勢,“先給我開進去挖房子,其他的真沒啥好要多說的。”

    其實他內心裏想法非常簡單,單憑他眼目前所擁有的身份及地位,即使是走到最後,盧尚飛告贏狀要他賠償房子,他也可以把盧尚飛活活的玩死。

    一拖,二賴賬,三講關係,於他而言也能整出四五年時間絕對不成任何問題……

    按照婚姻法精神,一旦雙方拿過結婚證,分手遠不是退錢就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