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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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心早已存有防備之意的盧尚飛,一發現半空中飛來塊石頭,立馬抱住杏花往旁邊快速滾開去。隨即翻身爬起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手拉著杏花飛也似的瘋跑,“你爸是黑心子,竟然用石頭砸,連你也不管不顧。”

    杏花尷尬的要死,不為她父親拚死拚活追趕,卻為修房子的工匠們的亂吼亂叫。

    而她,更加沒辦法認可盧尚飛觀點,她給盧尚飛拖拉著跑,一口怨氣全衝著盧尚飛發泄,“都怪你的人,你剛才喊啥喊嘛?明知我爸在氣頭上下不了台,還偏偏要自討苦吃去招惹我爸。”

    對於指責,盧尚飛不覺得奇怪,因杏花是杏明遠女兒,竭力護短也算在情理之中。

    但他不想擁有誤會,一邊瞄準方向朝桔子林外逃竄,一邊同杏花解釋,“你說的倒是輕巧,我不喊,你爸手握菜刀幾下砍壞我睡覺的棚子,我眼目前手裏麵又沒錢買塑料薄膜,到時候下雨怎麽辦?”

    “你不是開有網店嗎?買塑料薄膜才要幾個錢?”杏花不接受盧尚飛的哭窮,反而越加惱怒,“剛才要是被我爸用石頭砸到了,一旦毀了容,你還會娶我這個醜八怪嗎?”

    意思很明顯,她責怪盧尚飛心裏隻想著錢,卻沒真正關心過她的人。

    看似有些道理,盧尚飛卻不那麽認為,他繼續為他自己辯解,“你現在不是好好的沒事嗎?”

    “我沒事?要運氣不好砸到呢?”

    杏花據理力爭不願輕易放過盧尚飛的人,因她的心目中,存在的危險就算隻有萬分之一,也不希望她深愛的人隨隨便便拿她冒險。她整個人需要盧尚飛嗬護,無微不至全心全意的嗬護。

    在他們前麵與公路銜接處的路口,童鐵從郎杏鎮剛返回郎杏坳來,一下車看見幾彎幾拐從桔子林狼狽跑出來的盧尚飛與杏花,緊隨其後是個追著在跑的杏明遠。他不用腦子想就能猜出個大概來,他咧開嘴不由得要取笑盧尚飛與杏花,“你兩口子沒事幹在瞎跑些什麽?”

    “你今天來得正好,你快些幫我阻擋下杏花的爸。”

    這種想竭力擺脫追趕的時間,盧尚飛哪有空閑搭理童鐵的取笑,他吩咐下童鐵隻管火急火燎的跑。

    對眼前突然冒出的童鐵,杏花也沒生出絲毫的奇怪和驚訝。

    在以前有的那些無聊日子,她早已習慣童鐵的玩笑話,今兒個又聽聞到童鐵對她與盧尚飛的稱呼,一顆心頓時升起久違的溫馨感覺,像喝過蜂蜜似的,整個人突然間甜透了。

    不知不覺的扭過頭去,她衝著童鐵友好的笑笑,算是她對童鐵的問候,沒另外說話。

    童鐵讓開兩個倉皇逃跑的人兒,又快速站回到路中間去,抿嘴向緊追而來的杏明遠大聲吆喝,“大叔,你在跑啥呢?我今天有件事情還想專門找下你的。”

    看似在幫盧尚飛,可他心裏卻在為自己的工作奔走,因今天他真有事情想找杏明遠商量。

    杏衛與洪晨霞鬧得世人皆知的婚姻,先後牽扯出許多平日裏看不見的大問題,並在網上網下造成極其嚴重的不良影響,這使得縣組織部對郎杏鎮做出史無前例的人事調整,不僅原先的幹部全部調走,重新調入的幹部必須具備兩個先決條件,一要才華橫溢,二要務實肯幹。

    這些事,原本與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他在縣城的警隊裏實習,從頭到尾算是真正領教盧尚飛腦袋瓜子的聰明,看似處處受製於人,到最後才猛然發現,原來全是在為反擊集結力量。

    與盧尚飛朝夕相處在郎杏坳長大,他了解盧尚飛,也了解他自己幾斤幾兩。

    今生今世要想有所作為,他想他隻能與盧尚飛長期合作,因他相信盧尚飛能夠助長他未來在guān chǎng的發展,便利用父母親的關係網,借此次人事大調整的契機返回郎杏鎮實習,並順利的成為郎杏坳駐村幹部。

    美其名曰,為家鄉的發展建設貢獻畢生力量。

    隻是,現在,郎家俊犯錯誤被抓了起來,郎杏坳需要重新選拔村長,他原本想提名盧尚飛,可想來想去發現與選舉法有衝突行不通,更改變策略加個杏明遠參與競爭,兩人今後的命運由村民負責投票共同決定。

    今天大清早的跑來郎杏坳,他算得是先考察下民情,第一天正式上班。

    正在氣頭上的杏明遠,他不知曉童鐵在郎杏坳現有的真實身份,自然是不待見童鐵,內心深處也不敢胡亂得罪童鐵的人。他不得已放慢腳步,沒好氣的應付道:“你找我?你會有啥好事情?”

    在他心裏看來,童鐵就是個混世魔王,一切仰仗父母親作威作福。

    這隱藏其中的原因,他看不慣童鐵有錢有勢的父母親,更加看不慣童鐵從小到大的無法無天。

    童鐵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他不僅深知他從小到大在郎杏坳的名聲很臭,還清楚杏明遠為何對他不好。他沒法計較杏明遠內心早已形成的某些舊觀念,但他相信他現在已經長大,不再屬於過去那個自己。

    活在這社會,他最大優點莫過於臉皮厚,不畏懼任何得與失,一旦有想做的事情,總能想方設法完成。

    一聽過杏明遠不算友好的話,他不但沒絲毫的意外,還發現他跑來郎杏坳已經達到預期的目的。

    沒啥好要隱藏的,他直截了當打開窗子說亮話,“大叔,我今天這麽早就跑來郎杏坳,目的簡單,想找您單獨商談下重新競選郎杏坳村長的事宜……”

    “你等等。”杏明遠趕忙打斷童鐵的說話,一張老臉盡是些不屑,“你沒搞錯,現如今郎杏坳需要競選村長的事情,這與你有何關係?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眼下的你都不算郎杏坳人。”

    很明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童鐵會變成郎杏坳的駐村幹部。

    按照他目前的印象看起來,一些至今停留在腦海裏的記憶非常清楚,童鐵的個人戶口早已遷出郎杏坳,早已不再是郎杏坳的人。再則說,他認為童鐵在大學讀書,還沒有踏入社會正式參加工作。

    對於杏明遠的反應,童鐵並不覺得奇怪,他自個笑笑,立馬做個簡單的解釋,“大叔,您應該還不清楚,我大學已經畢業,我現在已參加工作,在郎杏鎮的鎮政府上班,目前身份是郎杏坳的駐村幹部。”

    “你是我們郎杏坳的駐村幹部?”

    半天時間,杏明遠眼望著童鐵依舊不敢去相信,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了,真是個沒辦法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