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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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舉大會結果出來,盧尚飛獲得村民們理智投票,竟然高票當選郎杏坳村長,可他要不要聽信陳浩天的話立馬辭掉村長職務,還真有了些猶豫不決。
不過,幾天時間過去後,又弄得他悔不當初,開始厭煩頭頂戴的烏紗帽。
確實是的,他趴在電腦前緊趕慢趕忙碌著撰寫融資材料,不分白天黑夜顧不上吃飯休息,誰曾想到過郎杏坳八德組的兩家鳥人,竟然為隻雞硬請他前去處理糾紛,這無疑令他感覺鬱悶死。
好在幾天幾夜的趕工,他努力撰寫的融資材料基本修改完成,他心底下雖有火,卻沒有發著出來。
兩腿向前伸長,他坐在電腦前的涼椅子上,眼睛布滿血絲,神情更顯憔悴。
洪晨霞端著煎好的油餅漫步走進去,見盧尚飛在休息,不由自主滿是心疼的輕聲詢問:“你忙完啦?”
“忙完啦!”盧尚飛回答著,吐口氣靠在涼椅背上,一手放下剛接過diàn huà的shǒu jī。
瞬息間,洪晨霞高興得不得了,她不自覺的向盧尚飛走近兩步,再順勢把手裏還冒著熱氣的油餅遞過去,嘴裏是個歡天喜地的說:“趁熱快些吃,肚子飽了好回房間睡覺休息休息。”
這幾天時間以來,她算得是磨破嘴皮想盡了辦法,也沒能如願以償讓盧尚飛放下拚命工作,最後迫於無奈折中想出個較為可行的好點子。她不再費心思管盧尚飛的人兒,她為方便盧尚飛肚子餓了有東西吃,每餐煮飯前先煎些油餅放在電腦桌子,還把原來的凳子,換成可以自由升降的椅子。
為真正安心,她還在椅子上加了毛毯,放了始終舍不得用的床單。
盧尚飛發自內心感激洪晨霞的好,隻是他沒聽洪晨霞的話伸手拿油餅吃,因他感覺裏實在太疲倦,一個背靠在涼椅子,瞌睡就無情的襲來,兩隻眼睛睜不開就打架睡了過去。
旁邊站著的洪晨霞,半天時間不見盧尚飛拿她端的油餅,偏頭看才注意到盧尚飛的人已經睡著。她笑,又沒好氣的亂罵了句,“這也能睡著,是狗變的吧?”
在她嘴裏亂罵盧尚飛時,她放下手裏端的油餅,順手抓過放在涼椅子的床單,兩手用力幾下扯開來。她小心翼翼的幫忙給盧尚飛蓋在胸前身上,感覺不合適傻乎乎的站著,幾秒功夫,又趕忙把涼椅子放平。
可她做完雜七雜八的事情,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妥當,又伸手去抱盧尚飛。
此時此刻,她內心裏的想法其實非常簡單,盧尚飛說話時間就能睡著,隻怕抱出去丟了也醒不過來。
鑒於這種現象,她認為她應該把盧尚飛抱到床鋪上睡,不管怎麽說,睡床鋪總比睡涼椅子舒服。
邏輯推理確實沒出錯,她費力把盧尚飛抱進隔壁她睡的床,盧尚飛不僅沒醒來的跡象,還睡得越發香甜。
先把盧尚飛穿的髒鞋子脫掉,再扯出用袋子裝好的被子蓋在盧尚飛身體上。
最後,她自我感覺非常滿意以後,拿出平時舍不得用的花露水,在房間裏四處胡亂噴了噴,伸手稍稍推開牆壁中間的窗戶玻璃,讓房子外麵的新鮮空氣能夠順利吹進來。
盧尚飛仰躺在床鋪上翻下身子,開始打呼嚕。
“洪晨霞,在家嗎?”
一位中年女人有些焦慮的細小聲音,在房前石壩邊的公路中間。
“誰呀?”洪晨霞應答著,她安頓好盧尚飛轉身快速跑出去,立馬看到張豔秋手裏拿著木棍走進屋來,“張大嬸,您找我有啥事情啊?”
不知不覺的,張豔秋眼眶裏的淚水就流了出來,“我其實不是找你的,我想找盧尚飛,不,盧村長。”
洪晨霞對張豔秋的言行舉止很是無語,“你啥事情嗎?先可以給我說下不?”
“盧村長不在家?”張豔秋看了看洪晨霞,是個欲言又止。
在不在家顯得很重要嗎?洪晨霞不僅知道張豔秋是膽小怕事的女人,還知道張豔秋的老公及子女都在外麵打工賺錢,唯獨張豔秋被硬留在家裏麵,純粹是因為要在家裏照顧八十幾歲的婆婆,一時間走不脫人。
仔細想想這種情況的單身人,還能惹出個啥事情?
沒必要管張豔秋的話,洪晨霞又直接說:“您到底是有啥事情嗎?直接同我講,多半我就能幫您解決。”
歸根結底,盧尚飛好不容易才睡下,她不想這時候前去打擾盧尚飛睡覺。
掙紮猶豫兩下,張豔秋不再存有先前的顧慮,揩揩眼眶淚水說:“洪晨霞,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郎明凱硬說我把他家裏的雞偷來吃了,硬要找我賠錢,不賠的話,還講打我的人……”
哭哭滴滴的說著,她雙手還比劃著郎明凱對她的凶,“一個人待在家裏照顧老人,我今天真是害怕了,要是被郎明凱活活打死都沒個人知道的,郎明凱太過霸道簡直不是人……”
真應征了那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古話。
洪晨霞不免有些頭大,因她深知郎明凱就是欺軟怕硬的家夥,在郎杏坳近幾年不但名聲不好,還總是喜歡搞些偷雞摸狗的齷蹉事情,又偏偏是這種家夥指責別人偷了雞,這不成了大笑話嗎?
盧尚飛這幾年都不在郎杏坳生活,應該不太清楚,但她百分之百清楚郎明凱的為人。
沒啥多話要羅裏吧嗦的,她拉起張豔秋徑直就往張豔秋的家裏疾走,“我現在跟著您回去,先看我怎麽幫您收拾郎明凱,真是變得越來越不像話了,竟敢欺負女人。”
這時候郎明凱,他端著碗正在家吃飯,沒把先前找張豔秋賠雞的事情放在心上。
曾跟在郎家俊屁股後麵混日子,他早已習慣橫著享受人生,對於張豔秋膽小如鼠怕這怕那的性子,自然是有恃無恐喜歡欺負下找找樂子,或者說幫他自己找找存在感。
可如今的郎杏坳已經大變天。
洪晨霞帶著張豔秋,她看到郎明凱不打招呼,直接先厲聲質問:“郎明凱,你憑啥講張大嬸偷雞呢?”
“我憑啥?”郎明凱停下端著正在吃的飯,頓時是火冒三丈,“家裏喂的雞丟了,不是張豔秋又能是誰?兩家緊挨著,我眼目前沒有其他人可以隨便亂懷疑的。”
到末了,他橫眉豎眼衝張豔秋又凶:“你個偷雞賊,竟敢惡人先告狀,看我等下收拾你賤人。”
“你嘴裏在說些什麽?”洪晨霞看郎明凱不僅沒收斂,還明目張膽的凶,也來了些火,“你要再凶,信不信我現在就打diàn huà,讓童鐵把你抓去郎杏鎮關幾天。”
頓時,郎明凱不敢吭聲了,他低頭自顧自的吃飯,一使性子腳踢開旁邊凳子。
洪晨霞沒有閑著,摸出口袋裏放的shǒu jī,不看郎明凱說:“郎明凱,你先給我聽著,我shǒu jī現在開了錄音功能,我先問你幾個問題,等下再打diàn huà找你媽進行求證,敢撒謊的話,那就別怪我叫童鐵找你麻煩。”
郎明凱心裏不由得有些發虛發慌,但嘴上依舊非常的強硬,“什麽玩意兒?你以為我會怕你呀?”
洪晨霞兩個耳朵佯裝聽不見,隻管問她的問題,“說,你家喂有多少雞?”
郎明凱猶豫下,回答道:“不太清楚。”
“那,你家丟的雞是什麽顏色?大概幾公斤?”洪晨霞繼續追著詢問。
郎明凱傻眼,不敢再隨便亂做回答,立馬耍橫想溜,“你私設法庭審問我的人,我憑啥回答,沒時間。”
兩個簡單的問題令郎明凱徹底露出了馬腳,洪晨霞不要客氣,“你隻管走人,我現在就給童鐵打diàn huà,講你敲詐,讓童鐵先開車來抓你去享受幾天清靜房子,那裏麵有吃有喝很舒服的。
一看洪晨霞要玩真的,郎明凱不免有些害怕起來,“我今天錯了,你別和我計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