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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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著雨,童鐵如事先預約那般把車開來,剛返回到家門口,一隻手就不停不止的按喇叭。

    洪晨霞在外麵聽見,扭頭朝裏屋喊:“盧尚飛,你要搞麻利點兒,童鐵開車來了的。”

    盧尚飛剛剛傳完自己撰寫的文件,他沒吭聲,一下直接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不聲不響徑直向外麵走。

    洪晨霞提著事先準備的禮品,在門口遞給盧尚飛,看盧尚飛的衣服沒有穿周正,又伸手趕緊幫忙扯了扯,“你這是到大城市辦事情,你千萬不能馬虎要多注意下形象的。”

    “沒事的,又不是跑出去約會。”盧尚飛依舊是副平常慣有的無所謂,他順手接過洪晨霞遞來的兩大罐農家蜂蜜,懶得管洪晨霞正在幫他整理衣服的手,一提在手裏立馬繼續向外走去。

    洪晨霞緊跟著走兩步,看她幫盧尚飛拉扯的衣服沒事了停下來,嘴裏又不由自主的大聲喊:“盧尚飛,你在外麵千萬不要心疼手裏麵的錢,各種場所該花錢的地方,不能小家子氣,務必大方些。”

    “霞姐,你大放心小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盧尚飛嘴裏應答著微笑著,轉身來倒著走。

    童鐵坐在駕駛室,半個腦袋向外伸出來,不停的直搖頭,“你也太寒酸了吧?”

    顯而易見的,他嘴裏提到的那個寒酸,自然是指盧尚飛今天身上穿的行頭,還有手裏提的禮物。

    盧尚飛沒理會,他手提兩大罐農家蜂蜜幾步過去隻管上車,因他內心裏還算有自知之明,目前的他與童鐵沒得可比性。他即使穿再好,也還不是個窮光蛋,再則禮物,手裏沒錢,於他而言隻能送出個情義。

    不過,在他眼裏看起來,兩大罐農家蜂蜜,遠比他花錢買禮物更顯貴重,因那是成千上萬隻蜂蜜整年勤勤懇懇采集無數朵鮮花,最後才得來的成果,大城市人就算再有錢也難以買到的好東西。

    很明顯,童鐵沒能理解盧尚飛的那份良苦用心,他看盧尚飛不聲不響在旁邊副駕位坐好,不再多廢話立馬啟動引擎,立馬把車向前徑直開了出去。

    緊隨其後,他改口認真詢問:“你打算幾天回來?”

    “這個問題嘛?我現在還真沒辦法說清楚呢?”盧尚飛身子靠在車窗玻璃,他兩隻眼睛的目光,注視著孤零零站在雨裏麵的洪晨霞,輕輕揮動著秀手,在似有似無的風中,像朵野百合盛情綻放著,彰顯生命的美麗。

    又是個無緣無故的,他腦海裏浮現出幾年前的雨中,洪晨霞幫他整理衣服褲子,幫他小心翼翼的戴腳鏈,而他與死人早已沒任何的區別,靜靜仰躺在路邊泥濘的草叢裏,一動不動……

    眼中似乎有了些看不見的淚花,他暗地裏抑製著,卻在心裏喊:霞姐,我這次肯定會成功的,即使不為我自己,也必須竭盡全力讓你成為我們華夏萬眾矚目的人上人……

    自由自在悠閑開車的童鐵,他看著車外越下越大的雨,不知不覺的自個先抱怨了起來,“盧尚飛,你選的這個郎杏坳村長,叫我今兒個怎麽說你呢?簡直把我害個體無完膚,苦不堪言。”

    依照他腦海裏所想象的遊戲規則,他確實成為不折不扣的冤大頭。

    自從盧尚飛競選上郎杏坳的村長職務,不僅沒有真正履行過村長應盡的職責,還屬於啥都不知的人。他整天幫忙跑前跑後累死先不說,更令他鬱悶的是沒地方叫苦,不知道幾時裏是個頭。

    當初指望盧尚飛幫他撐起個美好的未來,不想到頭來啥都沒有撈著,反而把他自己白搭了進去。

    盧尚飛從回憶中走出來,他倒是理解童鐵最近幾天的辛苦,沒啥好說的,抿嘴笑。

    認真說起來,他不是童鐵認為的啥都不清楚的那類型人,因他至少還清楚停掉的“普法宣傳月”huó dòng,眼目前現在由童鐵替他全權負責牽頭,並在郎杏坳幾個小組裏不厭其煩的重新宣傳起來。

    應該怎麽講才好呢?他愣半天時間,最後說:“我們村選舉那天,我和陳鎮長深入交換過意見,講我隻要競選上郎杏坳村長,不是立馬就讓杏明遠當副村長的嗎?”

    “陳鎮長真和你講過這些話?我為何不知道呢?”童鐵表示極度驚訝,更多卻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畢竟,他現在總算有了個脫離苦海的盼頭,隻要杏明遠真能替盧尚飛快速頂上來,那他自然而然的就有個替死鬼可以隨心使喚了。不像目前現在,盧尚飛整日裏忙碌著搞融資,政府裏雜七雜八的事情全部交給他處理,連個偷懶的機會都沒有隻能親力親為,多辛苦的人生,泡妞都沒了空餘的時間。

    日常生活之中,他屬於懶散慣的懶人,不喜歡虧待自己太過於辛苦。

    眼麵前既然明擺著有偷懶的機會,他自然是不願意吃虧想要竭力爭取過來。

    到得最後,他看盧尚飛對他的話沒反應,不由得是個沾沾自喜要同盧尚飛說:“今天送走你以後,我回去務必要親自詢問下陳鎮長,我感覺我現在擁有的這份工作好累。”

    “你不要跑回去詢問了,應該是杏明遠不想當那個副村長。”

    從盧尚飛所處的角度猜測,他相信陳浩天已經同杏明遠私下商談過當副村長的事宜,但依照杏明遠脾氣,恐怕是輸不起那個人,更加不樂意在他手底下擔任副職吧!關鍵還是不知曉他要cí zhí。

    兩人屬於水火不容的敵對關係,平日裏彼此間還怎麽正常合作?

    最大的問題是兩人中間夾著個杏花,杏明遠豈能為個可有可無的副村長,與盧尚飛妥協呢?

    在杏明遠看起來,盧尚飛已經占了杏花便宜,他作為杏花親生父親,暫時不能找回丟掉的場子,也不能明著老吃虧是吧?做人準則必須遵守,至少那張活在人前的臉皮不能丟。今生今世屬於永遠和不好的死對頭,他自認為隻要不低頭當那個副村長,不受盧尚飛擺布,那他家杏花與盧尚飛就不可能有未來。

    關係到杏花未來幾十年能否幸福生活,一個小小的郎杏坳副村長又能算什麽?

    童鐵沒有深究盧尚飛與杏明遠不可調和的矛盾,也不理解盧尚飛的話,更不認可盧尚飛的觀點。他緊跟著盧尚飛的話,立馬是個刻不容緩的反問:“當副村長有啥不好?”

    “不是不好。”盧尚飛微笑。

    隨即,他又補充說:“我倒有個比較可行的辦法讓杏明遠當副村長。”

    “你說。”童鐵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你想辦法告訴杏明遠,講我競選村長,不過是為了融資有個好身份才來競選村長的,今後隻是掛名,在郎杏坳,不實質性參加與政府有關聯的各類huó dòng。”

    而他內心裏麵,卻想對童鐵實話實說,我馬上要cí zhí村長職務了,你多辛苦兩天算個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