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鵬是村裏的名人，不僅僅因為他曾經去帝都市做過幾年的娛記，還因為他3年前回村的時候帶回來了一個18線的小明星女朋友。

    雖然最後這個18線小明星女朋友和他撕破臉大鬧一場，永遠地離開了漁灣村，但毛大鵬在村裏依舊是神話一樣的存在，擁有眾多的未成年崇拜者。

    和18線明星女朋友分手後，毛大鵬沒再回帝都，他在漁灣村和連市各租了一間門麵屋，開了個大鵬信息谘詢公司。

    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和過人的交際手段，幾年下來，毛大鵬成了漁灣村最活絡，最吃得開的小老板，據說他人脈極廣，在遼省很吃得開，全國各地都有朋友。

    中午，一個新客人走進了他的大鵬信息谘詢公司。

    此時正值吃飯時間，員工們都去吃飯了，整個信息谘詢公司裏就剩下一個人——老板毛大鵬。

    毛大鵬眉頭皺了起來——進來的居然是李小寶，那個聲名狼藉，剛坐牢回來的qiáng jiān犯。

    進門就是客，更何況又都是一個村的，毛大鵬世故圓滑，倒也不至於把嫌棄擺在臉上。

    “喲，李小寶，稀客啊。”

    李小寶看了看腳翹在桌上的毛大鵬，禮節性地點了點頭：“有件事想拜托你，毛老板。”

    毛大鵬比李小寶大了整10歲，不過從輩分上來講，兩人卻是同輩的。

    “哦？什麽事？說來聽聽。”

    毛大鵬的笑裏帶著玩味——雖然是同輩，可不管從年齡還是閱曆，李小寶在他眼裏完全就是個小屁孩，還是個有qiáng jiān和傷人傾向的辣雞小屁孩。

    “我要那些身患頑疾、重病甚至絕症的有錢人和官員的詳細資料，包括具體患的什麽病，住址和聯係方式，你能不能搞到？”

    “啥？你個小屁孩要這些幹啥？”毛大鵬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李小寶。

    “你有沒有辦法？如果沒有，那我找別人。”李小寶的表情很認真。

    毛大鵬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哈，我毛大鵬是誰？當然有辦法！可問題是……小寶啊，你能付得起這些資料的錢嗎？”

    “一個人的資料多少錢？我暫時隻要江市範圍內的。”

    江市是遼省下麵的一個縣級市，下轄18村，漁灣村就是18村的其中之一。

    毛大鵬有些蔑視地上下打量著他：“一個人的資料500，怎麽？你身上有沒有500塊，夠不夠買一個人的資料？哈哈哈。”

    李小寶也不生氣，微微一笑：“能不能便宜點？”

    “喲，還學會討價還價了。”毛大鵬點了根煙，翹著二郎腿咧嘴笑道：“行啊，看在都是一個村的，給你半價，250一個人，再少免談。啊……對了，定金先付10個人的量，2500，你回去拿錢吧，我等著你。”

    李小寶在挎包裏掏了半天，最後拿出來厚厚一遝錢：“這是1萬，我先付40個人的定金，第一次你照100人的資料來，多的回頭我再給你。”

    毛大鵬嘴張得大大的，一臉愕然瞪著他，香煙從他嘴角跌落下來，掉在了褲襠裏。

    “哎喲，我去——！”

    手忙腳亂拍掉香煙和煙灰，他抬頭望向李小寶，愕然道：“你這錢……從家裏偷的吧？”

    李小寶臉色一沉：“偷？生意是你和我做，你特麽還管我錢怎麽來的？管得可真寬！”

    說完，他拿起桌上的一萬轉身就走：“不做算球，我找別人做。”

    “等等！”

    毛大鵬趕緊追了上來，笑容可掬道：“做做做，怎麽不做？來，快請坐。”

    一個人250塊的信息費……在遼省範圍內，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別說遼省，就是滬市，帝都這樣的地方，他也有辦法弄到類似的資料，這樣的錢傻子才不賺！

    看著李小寶又將1萬塊錢放在了桌上，毛大鵬突然覺得有些蛋疼——他覺得自己嘴夠賤的，為什麽不說400或者350，估計也能成交！

    250……自己就他嗎是個250！

    “身患頑疾、重病、絕症的有錢人和當官的，是吧？”

    “對。”

    “資料要多詳細。”

    “越詳細越好，病、住址和聯係方式這三個是一定要的。”

    “行，還有什麽要求沒？”

    李小寶想了想：“第一次的人員資料，以包括咱們漁灣村及附近幾個村為主吧，然後，這件事希望你保密，對任何人都不能提起——這生意來日方長，我一直都會需要，如果你泄密了，交易立刻終止。”

    他沒透露更多的信息，因為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出自己任何意圖或端倪，對毛大鵬，他沒有什麽信任度可言，隻是因為以他眼下背負qiáng jiān犯罪名的境況，不可能找以前的熟人幫忙，隻有找這個村裏據說混得最開的毛老板了。

    毛大鵬又點了根煙，打開了電腦：“什麽時候要？”

    “越快越好。”

    “今天周五……那就這周前吧，把你shǒu jī號留給我。合同我弄一下，稍等。”

    李小寶搖了搖頭：“不必了，口頭約定就行了，我等你diàn huà。”

    毛大鵬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半晌，咧嘴一笑道：“李小寶，你就不怕我訛了你這1萬塊錢？”

    “我錄音了。”李小寶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shǒu jī：“更何況……我真不擔心這個，沒人能從我手裏訛錢。”

    毛大鵬眼睛眯縫了起來——李小寶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篤定而自信，這絕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很自信，雖然毛大鵬實在不知道他這自信是從哪來的。

    監獄裏認識什麽黑道大佬了？還是****運找到什麽靠山了？

    在漁灣村，普通村民家的孩子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萬xiàn jīn，這幾乎是沒可能的，但18歲的李小寶卻真金白銀地拿出來了。

    李家現在什麽情況毛大鵬也有所耳聞，窮困窘迫，就差砸鍋賣鐵了——這錢從家裏偷出來的……說實話他自己都不信。

    “行！小寶，既然你這麽爽快，叔也絕不含糊你，周日之前，等我diàn huà吧。”

    李小寶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剛走到門口，他突然扭頭說道：“叔？我記得……咱倆是同輩的吧？以後我還是叫你毛老板吧，這麽叫著順口。”

    毛大鵬張了張嘴，一句話上不來，噎在了喉嚨口。

    “這臭小子……”

    撇開qiáng jiān犯這個身份，毛大鵬還真有些對李小寶些刮目相看了。

    爽利，幹脆，大方，做事不拖泥帶水——他是生意人，最清楚現在這世道錢有多難賺，這樣的客戶，生意人是最喜歡的。

    …………

    晚上要去吳春香家吃飯，這是昨天答應了的。

    夜色降臨，李小寶拎著一袋杏子和葡萄來到了隔壁的吳春香家——家裏還有幾十斤杏子和葡萄，都藏在他房間床底下，他還沒想好怎麽跟爸媽說這事。

    漁灣村的農宅有些白天都不鎖院門，因為鄰裏關係都很好，串門嘮嗑麻將是常有的事。

    剛一推開院門，李小寶就怔住了。

    正對院門的衛生間裏亮著燈，水聲嘩嘩的，一個輪廓清晰，********的豐腴身影正仰著頭緩緩撩起長發。

    吳春香……在洗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