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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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
快要到黎明了,所以天黑的更深。
和尚他們睡了,睡的更沉,他們現在需要的,就是完美的修養,有李寒在,他們也可以安心的做到。
病房裏的味道有些怪異,李寒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夜風吹散了血腥和消毒液混合的濃烈氣息。
借著模糊的光,李寒看到逍遙飄飄欲仙一樣負手站在遠處。
布衣示意了書生一聲,開門走到房外去了。
李寒背對著窗外,冷風刮在後背,讓他能保持冷靜。
“你們想知道什麽。”星隱看著還在昏迷的惡靈,問道。
“所有!所有的一切!”李寒看著他,強調道,“我是說,絕對的一切!”
“沒問題。”書生坐在門口,微笑道,“你想從哪裏開始。”
“實力。”李寒直截了當。
“你覺得有鳳來儀的現在幕後主人是誰?”星隱走到李寒身邊,麵向窗外,淡淡道。
“郭魁?”李寒試探道。
“錯!”星隱語氣一頓,“郭魁,隻能算二號人物,和他同級別的還有兩個!”
李寒沒有感到意外,當星隱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就知道,dá àn絕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哦。”李寒平淡的應了聲。
“是蘇楊!”星隱歎了口氣,“不死戰神蘇楊!”
“什麽?”李寒失聲,旋即壓低嗓音爭斥道,“不可能!”
“難以置信吧。”星隱苦笑搖頭,“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蘇楊,的確還活著,並且一手策劃了針對麒麟閣的這次行動!甚至讓麒麟閣元氣大傷…”
“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李寒仍記得那次一邊倒的戰鬥,根本不能算是戰鬥,就像螻蟻想要撼動參天巨樹一樣,不但沒可能,根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們,都沒有親手傷到他吧!”星隱篤定道,“他是死在蘇染手裏,沒錯吧。”
李寒摸了摸下巴上才冒起的胡須,說道:“我哥說,他親眼看到蘇染刺穿了蘇楊的心髒,具體的我不太了解,因為,那時候,我已經昏了。”
“這就是了。”星隱點頭,“龍魄親眼看到蘇楊,其中還有一些內幕,我現在不方便說。但是,這是龍魄臨終前告訴我們的!”
“龍魄死了?”李寒吃驚的看著星隱,“怎麽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星隱語氣哀傷,“他能從蘇楊手裏逃出來,已經是大不易了!”
“還有呢。”李寒現在才知道他們原來的想法多麽幼稚可笑,這個世界,這個原本不屬於他們的世界,到底有多麽深不可測。
“有鳳來儀和麒麟閣不同,向來分為四部。”書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涼,“我們現在知道最具體,了解最多的,也就是郭魁。”
“而且郭魁,就不是我們任何一人能抗衡的!”星隱笑的無奈。
“郭魁他們以下,就是墨庭,離魂他們。”書生繼續道,“這些倒是和麒麟閣大同小異了。真論起來,他們倒也是與我們同輩,隻不過有鳳來儀安逸太久,早已腐朽。”
“他們隸屬不同的上級嗎?那除了郭魁,另三個人又是誰?”李寒知道,事情不可能隻有表麵上這麽簡單。
書生幹脆道:“唐冠,司徒甲,而且有一點很不幸…李寒,月顏和刑淵現在就在司徒甲手下。”
“第三個人呢?”
“那個人…”書生欲言又止。
“那個人,不會和我們這輩人有交集的…”星隱表情凝重,更多的是尊敬與無奈。
“是誰?”
能讓星隱和書生如此鄭重對待,而且,看起來忌憚大過敬佩的人,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吧。
“刺客!”
“刺客?”李寒愣了下,被這個莫名其妙中二的名字唬住了。
“沒錯!”書生說道,“就是刺客,剩下關於他的消息,我們也不知道了。”
“這就是你們現在知道的所有情報?”李寒問道。
“目前為止是如此!”星隱說道,“有可能也隻是冰山一角罷了!”
“那麒麟閣呢?”
“你想知道什麽?”
“現在麒麟閣,境況究竟如何?”
“已經確認的,一代閣員除閣主大人失蹤外其他人全部殉閣,二代閣員多數殉閣,剩下的人下落不明,四大主閣毀了三個…”
玉淩龍的麵孔浮現在李寒眼前,那雙犀利純粹如雷電的眼似乎在看著自己。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是不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是不是故意讓如此多的英雄豪傑白白送死?
“麒麟閣閣主都已經不在了,你們的堅持還有什麽意義?”李寒問的很尖銳,甚至很刻薄,他沒有用我們,而是你們。
“有些事情,現在的你們還不能完全理解!”書生說的意味深長,“士為知己者死!”
李寒肅然起敬。
“如果二代閣員的那兩個人還在的話形勢還可以逆轉,可…”書生顯得很無奈,苦笑著不說話了。
“二代閣員。”李寒小聲道,“聽書生的口氣,這兩個家夥,似乎有點不正常啊。”
“何止不正常。”星隱的語氣聽來哭笑不得,“簡直就是兩個…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我們也沒見過他們兩個幾次,每次見麵…我隻能說,他們的實力,絕對淩駕於郭魁之上!至於有沒有蘇楊厲害,還不得而知!”
“他們在哪?”
李寒問出了關鍵,麒麟閣麵臨生死存亡,如果這兩個怪人能出來主持局麵的話,那麽,以星隱的話來推斷,麒麟閣東山再起,打敗有鳳來儀就並不是空想了。
“不知道。”這次回答的是星隱。
“不知道?”李寒不明白,“怎麽會不知道?是因為那次被有鳳來儀偷襲重傷下落不明,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都不是。”星隱表情古怪,“他們兩個,從來沒守在過麒麟閣,所以,他們的下落,我們不知道。我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們還活著。”
“他們聯係過你們?”
“月每個月都會向麒麟閣傳回消息,可惜的是,我們隻能接受他的消息,卻不能告訴他們我們這裏發生的事!”書生說道。
“所以,”李寒雙手反撐在窗欄上,“小菲,就是去找他們去了?”
“沒錯。”星隱似乎有些頭疼,一手揉著頭發,充滿無奈道,“那兩個家夥,也隻有青雀能製住他們了。”
“額。”李寒無奈。
“我想,你們也看出來了。朔嘯他們對我們似乎很不友善。”書生繼續道。
“何止不友善,簡直是明目張膽的隔閡吧!”李寒想起朔嘯**裸的威脅和木楓狠辣的出手,眼睛微眯,“我還以為,他們是有鳳來儀的人,不過,要真是有鳳來儀的人,也不會蠢到這麽張揚吧!”
“這倒是你多慮了!”書生道,“他們之所以這麽針對我們,除了在我們手裏吃過虧以外,也是因為我們派係不同!”
“派係不同?”李寒似懂非懂,“你是說,上一層的關係?”
“不全是!”書生道,“更多的是因為我們出身外閣而他們是內閣弟子吧,雖然地位平等,但現在情況複雜,並且…”
“是因為組織的事吧,因為你們借走了原本應該是守護麒麟閣的中堅力量,才從某種程度上導致這件事發生…於情於理,你們都脫不了幹係,甚至會有人懷疑你們和有鳳來儀…”李寒分析道。
“沒錯。”星隱道,“而且這次有鳳來儀很多潛伏在麒麟閣的暗子都出現了,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外閣的人…”
“難怪朔嘯他們會對我們那麽不友好。”李寒苦笑著摸摸鼻子,“血月又是師承北鬥七殺嗬。”
“就是這樣!”
“這是表麵上的。”李寒沒有就此住口的覺悟,而是追問道,“麒麟閣這麽多年,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被瓦解吧!就算閣主失蹤,應該還有深厚的底蘊才是,否則,我們又怎麽可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
“聰明!”書生讚道,“麒麟閣可不是現在看起來這麽羸弱。誰想要碰它一下,都會付出慘痛代價的!”
“你們還想要對我們保密是嗎?”李寒道。
“沒錯。”星隱說的一點都不含糊,也沒有覺得絲毫不妥。
“理由?”
李寒靠在窗上,手伸向了腰間,他在想,現在出手偷襲星隱會有多大勝算。
“因為,我們還沒有完全信任你們!”書生對李寒的小動作視而不見,自顧自說道,“對血月的調查,還有最重要的一環沒有結束!”
“調查?”李寒語氣陰冷,“你們在背後調查我們?即使我們才差點死在有鳳來儀的人手裏!”
“不錯!”書生仍舊平淡道,“這個調查從你們答應加入麒麟閣那天起就開始了,已經快完成大半了!”
“所以!”李寒已經握住了毒牙,“你們料到了他們四個會遭到伏擊,甚至,有可能是你們專門設下這個局,那麽,血月的內訌也是你們的計劃了?”
“這點倒不是!”書生坦言,“這點,我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
“是嗎?”
李寒冷笑,左手抬起,毒牙直接架在了星隱脖子,右手毒牙斜指書生!
陰森道:“我們替你們出生入死,你們到現在還在懷疑我們!把我們往死路上趕是嗎?”
書生鎮定自若的站起來,看都沒看星隱一眼,說道:“對你們的調查不會結束,在我們沒得出結論之前,我們不會相信你們!”
李寒嘴角抽搐,獰笑道:“那好,那我們也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