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草草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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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據陸長老所說”齊彥宣說道:“就是左景勝半途截殺季興與陸小蔓不成,反而被兩人所殺,對吧。”

    “胡長老,你怎麽看?”

    胡允冷著臉:“一麵之詞。”

    “怎麽?”陸項明譏諷道:“敢做不敢當?”

    “我的徒兒已經死了,你想怎麽說都可以了。”

    這話說出來,頗有些說季興兩人shā rén滅口、栽贓陷害的意思。

    陸項明看著胡允的臉,很想一巴掌抽上去:“無恥之徒!”

    齊彥宣抬手製止了兩人,說道:“季興和陸小蔓人在何處?”

    “他們此次下山是為除妖,想必還在為此事奔波。”陸項明道。

    齊彥宣點點頭:“傳訊給他們,讓他們盡快回山。”

    “是非曲直,等人回來了自有定論。”

    “至於你們兩個,去萬法樓麵壁七日,靜心平氣,可有不服。”

    “……是。”兩人無奈,拱手應到,跟鬥雞一樣互瞪著離開了。

    齊彥宣閉目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兩日之後

    流光從天而降,直入萬法樓。

    正在打坐的陸項明被驚醒,大袖一卷,傳訊玉簡被攬入了手中,靈識探入其中,眉頭頓時一皺。

    “來人!”

    一弟子推門而入:“陸長老,有何吩咐?”

    “請見掌門!”

    ……

    陸項明一眼就看到胡允,不悅道:“我見掌門,你出來幹什麽?”

    胡允慢條斯理道:“自然是掌門叫我來的,想必掌門也是怕我不在,某人不管黑白,一力詆毀吧。”

    陸項明沒與他爭辯,冷哼一聲,大步流星地走了。

    齊彥宣已經等了一會兒了,見陸項明進來,便問道:“陸長老,有何事?”

    “掌門!”陸項明頓了一下:“季興……他失蹤了,小蔓正在趕回蒼雷山。”

    “失蹤了?怎麽失蹤的?”齊彥宣疑惑道。

    胡允頓時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便譏笑道:“莫不是畏罪潛逃了吧!”

    “胡允!你給我說清楚!季興哪來的罪!”

    麵對暴怒的陸項明,胡允很淡定:“哪來的罪?你說哪來的罪?要不然一個大活人怎麽會說失蹤就失蹤?!”

    “我的徒兒,就死在他的手上!”

    “那是他咎由自取!”

    “姓陸的!別以為我怕你!”

    “砰!”齊彥宣一拍桌子,喝道:“怎麽?我是擺設嗎?!”

    掌門發話,兩人自然皆是閉嘴。

    “哼!”

    “哼!”

    兩人一甩衣袖,轉過頭目不斜視,表示不想搭理對方。

    齊彥宣敲著椅子扶手,想了片刻說道:“陸長老你先出山一趟,將陸小蔓盡快接回來。”

    “沒問題。”

    “另外,胡長老帶人去找一下季興,將他帶回蒼雷山。”

    “好!”

    陸項明急了:“掌門不可,胡允這廝一定會公報私仇,派他去,季興就危險了!”

    齊彥宣說道:“放心,相必胡長老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況且,胡長老此去是找人,從內門挑選一些弟子帶上吧。”

    “尊掌門令!”胡允斜睨陸項明:“如何?這回不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陸項明剛想反唇相譏,就發現齊彥宣抬頭看向了門外。

    一道棕色的光芒直直地衝了過來,守門的弟子頓時驚怒不已,飛劍立於身側:“什麽人?!竟敢擅闖蒼雲殿!”

    “放它進來。”

    守門弟子剛想盡忠職守,將來者斬於劍下,耳邊突然傳來掌門的聲音……

    沒了阻擋,來者躥入蒼雲殿,眨眼間爬上了胡允的肩膀,嘰嘰吱吱亂叫,正是前些日子跟著左景勝的小鬆鼠。

    “來!”

    齊彥宣一招手,小鬆鼠像被什麽拽著一樣飄向了他,小鬆鼠抓著胡允胸前垂下來的衣帶,驚叫著一個勁搖頭。

    胡允嘴角抽了一下,伸手在鬆鼠的腦門上彈了一下:“過去吧。”

    小鬆鼠無奈,落到了齊彥宣的手裏。

    “你想說什麽?告訴我。”齊彥宣撫摸著鬆鼠的腦袋,動作很溫柔。

    小鬆鼠眼珠轉動,剛想開口,就被齊彥宣又彈了一下腦門:“想好了再說,不然我把你風幹了下酒。”

    鬆鼠頓時打了一個冷顫,湧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它是胡允的妖寵,怎麽會不認識蒼雷山的掌門,這家夥可不是什麽好人類!

    還是說實話比較好。

    小鬆鼠在吱吱亂叫,齊彥宣卻認真地側耳傾聽,不時點頭,看的胡允冷汗都下來了,因為照小鬆鼠說的,的確是左景勝的責任。

    “都聽清了?有什麽想說的?”齊彥宣把小鬆鼠打發會了胡允身邊,胡允差點忍不住一腳踹死它。

    陸項明道:“胡允,你教的好徒弟!”

    胡允漸漸冷靜下來,辯解道:“掌門,左景勝他也是被愛欲迷了道心,才做下這等違反門規之事,確實是他的錯,但是,他已經死在了季興和陸小蔓的手下,再大的罪過也應該消散了……”

    “陸長老,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放屁!”陸項明罵道:“左景勝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殘殺同門!這分明就是你指使的!”

    “陸長老這話就不對了。”胡允以一種很古怪地語氣說道:“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本來就糾纏不清,更何況是少年郎,衝動之下做出什麽也不是不能理解,陸長老敢說自己沒有這種體會嗎?”

    “我……”陸項明語塞了,他真的有過這種體會,想一想,那也是年少時在夕陽下奔跑的青春啊……

    呸!呸!呸!

    “胡允你休要扯開話題!”

    “扯開話題?”胡允懟道:“是陸長老一味攀扯吧!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指使的,而且,我為什麽要殺季興,找你這個混蛋的茬嗎?!”

    “我……”陸項明再次語塞了,他還真沒有證據。

    “你什麽?你這個混蛋!”胡允乘勝追擊。

    又罵我?

    陸項明怒道:“你是左景勝的師傅,他的事,你脫不了幹係!”

    “不用你提醒!”胡允向齊彥宣請罪道:“掌門,我教徒不嚴,自請上思過崖一年,小懲大誡!”

    真的是小懲大誡,思過崖的苦對胡允來說算不得什麽,但是臉卻丟大了,自蒼雷山立派以來,還沒有一個長老受罰上過思過崖——那是懲戒弟子的地方。

    不過,這也是胡允聰明的地方,這是以退為進啊!

    陸項明隻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他說胡允脫不了幹係,可不是說他教徒不嚴這種小問題!

    一不小心被他來了一個神龍擺尾!

    果然,齊彥宣說道:“胡長老教徒不嚴,確實應該小懲大誡,但沒必要去思過崖,就在萬法樓吧。”

    “掌門!”陸項明急道。

    “我意已決。”齊彥宣道:“左景勝已經被殺,也算是受到了懲罰,再重罰胡長老未免說不過去。”

    ……

    蒼雲殿外

    “胡允,讓你逃過一劫,莫要得意!”陸項明道。

    胡允確實沒有得意,他連高興都沒有:“姓陸的,我的弟子死了,你的弟子卻好好的,這很不公平……”

    陸項明臉色一變:“你想幹什麽?你要是敢私自對季興出手,不僅是掌門,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放心,我不會那麽傻,殺了季興不就等於不打自招了嗎,我可不會給你機會。”胡允道:“但是,你也不要那麽放心,我心眼不大……”

    “你到底什麽意思!”

    “誰知道?哈哈哈……”

    胡允大笑著走了,留下疑神疑鬼的陸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