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大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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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隻是王侍郎一句揶揄的話,卻讓鍾離眼睛一亮。
他要的就是這些啊!
“算啊!自然是算的,雖然我隻是一介百姓,但是也要關心一下時政方麵的事情不是麽?最最關鍵的事情在於,王侍郎您想一下,為什麽皇上會忽然讓七公主和親?而且為啥又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公主不見了?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搗鬼?比如說想要挑撥兩個國家之間的關係?而我們這些熟知內情的人,就是送死鬼啊!”
鍾離皺緊了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隻是在王侍郎看不見的地方,他唇角微微的勾了起來。
看來,自己這忽悠的功力,也沒有退步呢!
王侍郎聞言也是打了一個激靈,像是他們這種人,誰不是整日提心吊膽地伺候皇帝?
尤其,明顯從上次年宴失火事件之後,前太子事件爆發,皇上的性情就開始起了變化,每次看到皇上都讓人心裏麵慌慌的,不安定。
如果他將這個感覺告訴鍾離,鍾離大概就會告訴他,這種感覺就像是火藥桶,正壓抑著,然後等到終於積壓到一定程度,開始爆發。
王侍郎現在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是被暗算了。
鍾離眼看著對方沉默不語,覺得自己今天還真有可能給對方忽悠瘸了,然後搖搖頭,重重地歎息一聲繼續。
“實話說,王大人,草民跟您也無冤無仇。可是我大哥才被刺殺過,再加上七公主神秘失蹤,這不能不讓我緊張。而且我覺得,如果不是你們隊伍裏麵有內應的話,您這麽盡忠職守的人怎麽會不知道?”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鍾離雖然是憂心忡忡的樣子,但是卻巧妙地給對方拍了一個大大的馬屁。
王侍郎原本一直看鍾離不順眼,現在心情終於好了不少,他也不是沒腦子的,此時聽鍾離這樣一說,直接嚇出了一身冷汗,麵色驟然就是一白。
“怎麽……怎麽會?”
鍾離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怎麽不會?之前前太子的人不是一直出來作祟麽?說不定這件事情就是他們做的,您想啊,他們之前還刺殺皇上來著,這件事情挑撥到最後,兩國開戰,最後肯定是兩敗俱傷的結局,這樣的事情能便宜誰?”
是啊!
王侍郎忍不住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越想越覺得自己必死無疑。
倏然,他直接站直了身子,直接朝著外麵衝了出去。
“不行,我要給皇上寫信,上折子!”
鍾離在心中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上折子,上毛線啊!就算八百裏加急送回去了,等消息再送回來,黃花菜都涼了好不好?
他急匆匆地起身抓著王侍郎的胳膊,抬高了聲音連聲開口。
“王大人,這可是大大的不妥當啊!”
王侍郎被他先是拽了一個趔趄,再聽鍾離這樣說,忍不住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唇·瓣,迷茫地開口。
“為什麽?”
他現在已經把鍾離當成了能夠商量的人。
“不管他們是不是前太子的人,您弄丟了公主,這是事實。我們現在要做的則是趁著這件事情沒有鬧大找到公主。不然,皇上那麽喜歡·寵·愛七公主,要是知道這件事情,您……”
他恰當地將自己的擔心和憂慮表現出來。
王大人忍不住眼睛一亮,隨後好像想到了什麽事情,眼神慢慢黯淡下來,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天下之大,想要把人找到,談何容易啊!”
鍾離眼睛一轉,笑嗬嗬地看著王侍郎。
“也不一定啊!我們兩個臭皮匠湊在一起,總能頂一個諸葛亮吧?不妨您現在將京城裏麵的事情告訴我,我幫您合計合計?”
他也不說其他,話裏話外都把王侍郎引為知己,讓王侍郎老淚縱橫。
“鍾公子,是老夫之前倚老賣老,是老夫之前……”
眼看著男人在自己麵前紅了眼眶,大有哭唧唧的意思,鍾離急忙截住話題,將他的注意力引開,心裏麵也在想著是不是自己真的忽悠的也太過分了。
不過王侍郎還是將京城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鍾離。
京城中,皇帝提前開恩科,讓眾多學子前來京城趕考,中途凍死的人不少,被人欺淩致死的更多,京城知府衙門最近犯人都關不下了。
而且,這些學子還都帶著一股誌氣,認死理。
你要是不審問,你要是不為我討回一個公道,我就死,在知府衙門門口撞死,到知府家門口吊死,反正覺得士可殺不可辱,反正各種事情五花八門。
而這時候皇帝又說剛剛過年,不適合打仗,要送公主過去和親,然後又一輪的皇宮民間大討論。
可在這個封建帝製國家,高度的中央集權讓皇帝擁有最大的權利,以至於會出現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所以,王侍郎就帶著公主從宮裏麵出來了。
除了這些之外,再值得一提的事情就是,四王爺被人查出來和前太子的人有所勾結,如今已經被皇帝給扣下了。
“什麽?不可能!”
鍾離直接開口。
趙子健就算是喜歡那個位子,也知道前太子的人和皇帝早就已經不死不休,不管從任何一個角度上來說,他都不會和前太子的人有勾結,所以,這是被暗算?還是皇帝的意思?
不過現在前麵幾個太子王爺都被自己給作死了,趙子健當然要顯眼得多。
越是顯眼,也就越是危險。
“沒什麽不可能的。大內侍衛都還在四王府找到了皇上的龍袍和當年沈燁家的人。”
如果隻說沈燁家的人鍾離還會覺得有可能是真的,可是在說道龍袍的時候,這鐵定餓了是栽贓陷害。
最最主要的還不是這個,是四王爺關押了兩天之後,在提審的時候被人發現,失蹤了。
失蹤!
鍾離麵色變了變,如果是前麵那件事情,未必沒有查清楚的可能,可如今這樣一逃走,他已經成了畏罪潛逃,根本查都不用查,已經失去了坐上那個位子的可能。
所以,是誰在背後出手?
而此時,京城附近的一個縣裏。
“愚蠢!糊塗!誰讓你們聽她的?誰讓她這麽做的?誰給她的膽子!”
趙子健怒不可遏。
他從沒有一次像是現在這樣惱怒生氣。
別人王妃怎麽樣他不知道,他就知道自己王妃總在關鍵時刻狠狠地坑自己一把。
之前鍾離那件事情就算了,而現在,她更是膽大包天竟然敢讓人劫獄。
這被人知道了可是要株連的。
株連倒是沒什麽,自己是皇子,是王爺,再株連也株連不到他的身上,可是,自己這樣一逃走,那背後的人肯定恨不得什麽髒的臭的全部給潑到他的身上,他還能怎麽搶位子?
父皇不弄死自己就已經夠好了!
“王爺恕罪,王妃這也是迫不得已啊!自從您被抓走之後,王妃整日以淚洗麵不說,還要擔心著府上的事情,還要為您奔走,短短幾天時間內瘦了一圈啊!王爺,您就算不看封麵也看佛麵吧?王妃也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啊!”
王妃從娘家帶來的管事撲騰一聲朝著趙子健跪下,伸手抹著眼淚為自家主子喊冤叫屈。
趙子健惱怒至極,伸腳狠狠地踹了對方一下。
“下策?知道是下策她還敢這麽幹?蠢貨,一群蠢貨。”
他起身在屋子裏麵走動兩下之後,煩躁地想要殺人。
那女人也不想想,太子大哥聯合前太子的人想要謀朝纂位,父皇也隻是把人圈禁在皇陵了。不說自己這件事情純屬汙蔑,就說是真的他也可以辯駁,化被動為主動。
可現在這樣生冷不忌地將他往外麵這樣一扔,是活脫脫的斷了他的活路啊!
愚蠢!蠢不可及!
早知道她是這樣的人,他就不應該娶她。
除了給自己拖後腿之外,簡直一無是處,如果,如果換個人做的話,她會怎麽樣?
趙屹焱腦海裏麵浮現出另外一個女人的俏臉,他心中一動,倏然想到鍾離之前為監獄裏麵的趙屹焱奔走的時候,忍不住咬咬牙。
娶妻娶賢,如果自己能夠平安回京的話,第一件事情就是休妻。
“王爺,現在我們怎麽辦?”
有人走上來詢問趙屹焱。
趙屹焱瞥了對方一眼,發現這是自己王府的侍衛長,忍不住朝著對方點點頭。
“現在,既然已經走了,當然不能回去。收拾東西,我們去邊城。”
他隻知道邊城現在正在打仗,剛被人從天牢裏麵救出來,和外麵消息不通,卻不想邊城比京城現在的狀況好不了多少。
“王爺,您要去邊城?王妃?那王妃怎麽辦?”
剛剛跪在地上哭天喊的管事一聽,這不對啊!不是應該召集人手回京城洗刷冤屈麽?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趙子健怒不可遏,轉頭狠狠地踹了對方一腳,冷哼一聲不屑地開口。
“讓她去死!”
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現在還能回去京城麽?估計那些在背地裏麵蠢蠢欲動的人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陷阱等他自投羅網,他才沒那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