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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噠

    “陸先生貴人多事, 還能念著命案親自來一趟,真是親力親為啊。”

    小李這話陰陽怪氣的, 實在是因為那屍體昨天被發現他們警局迅速備案,且那屍體和近來最大的一夥犯罪團夥‘竊金賊’似乎有些聯係。

    他們警局的人連夜出動, 加班加點的幹活兒。他和師父大清早的來明曲園要看jiān kòng, 被攔在外麵直到九點多鍾才被放進來。受苦受累好容易等到可以看jiān kòng了,這傳說中的陸家六少又來了。

    來了不說還是這麽副態度,白瞎了外界的好評價。

    小李冷笑著, 盡管陸六少有著和外界傳聞一樣甚至是遠超描述的俊美容貌,可那涵養態度比起傳聞差遠了。

    陸修玨沒回話, 後腦勺背對著小李, 一動不動。小李還以為對方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正暗自得意,卻見陸修玨微微的偏頭, 露出側臉,漂亮深邃的眼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不過是一眼, 若有似無的, 卻像是墜了千斤的壓力,一瞬間讓他動彈不得。

    老錢掃了一眼被嚇到的徒弟, 心內感歎了一聲, 年輕人就是太年輕, 沉不住氣。下馬威的時候也不先想想陸六少是什麽人, 不想想陸家是何等的地位。

    旁的不提, 單是陸家子弟要參軍, 那股子軍隊裏出來的喋血氣勢就不是小李這毛頭小子的小刑警能受得住的。不過老錢不想提醒小李,讓他被嚇嚇,最好能改改那毛毛躁躁的性子。

    老錢走到陸修玨身旁的椅子,先是道了句謝,然後才坐下。

    以陸家六少的地位和權利,要是他看不順眼小李直接叫人叉出去都有可能。

    “新來的?”

    “剛從警校裏拎出來的。”

    陸修玨輕輕的哼笑了一聲,微不可察:“怪不得。”

    就那麽輕輕的一句,在場的人都能聽懂其中的嘲諷。

    陸修玨可沒打算放過嘲諷他的人,他繼續說:“出來的,一屆不如一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新生。衝動莽撞,自不量力,自以為是。提著杆槍真把自己當神槍手了?拎著張警證就把自己當首長了?嗬,眼睛白長了。”

    小李氣得當真是火冒三丈,眼裏都是熊熊燃燒的火焰,手一動就摸上了別在腰間的手|槍。老錢猛然爆發出響亮的嗬斥:“幹什麽?沒鬧夠?那就出去冷靜!沒冷靜別回來!”

    小李紅通通的雙眼冷靜了下來,隻是起伏過大的胸膛見證了他此時的怒氣。忍了忍,沒忍過,小李轉身摔門離開。

    jiān kòng室一時安靜極了,一會兒後,陸修玨輕輕的笑了一聲,聲調沒什麽起伏,此情此景,承上啟下,可算極盡嘲諷了。

    老錢覺得丟臉極了,他本來還因為陸修玨那話而惱怒,結果他自己徒弟在打自己的臉。心裏尷尬同時生氣徒弟衝動,奈何公務在身,就算再尷尬他也得坐下。

    唉!老錢瞥了一眼身旁至始至終連個頭都沒回過的男人,淡定冷漠毫無平時外界所見的溫和儒雅。氣勢淩人,便是他都有些心驚。

    這氣勢,老錢見過,在他以前的老首長身上見過。

    陸家六少,是柄鋼刀,開過刃,見過血。

    陸修玨說:“開始吧。”

    餘宵琿上前點開暫停鍵,詢問:“要重頭看起嗎?”

    “到哪兒了?”

    餘宵琿回頭望老錢,老錢愣了一下趕緊說道:“小孩拉著行李箱走進大廳了。”

    陸修玨眉頭微微皺起來,jiān kòng錄像重新播放。

    幾個人仔細的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卻越看越心驚。尤其是老錢,他其實已經提前有了心理準備,還是會覺得恐懼。

    錄像帶裏顯示的是大前天中午,有個年紀約在七八歲的男孩,穿著黑白條紋短t,卡其色短褲和運動鞋。提著一個huáng sè海綿寶寶的行李箱,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一動不動。

    因為小男孩坐那兒的時間過長,且舉止乖巧得過分,顯得怪異。期間有幾個管理人員上前詢問,男孩沒什麽大的動作,但可見對話沒有障礙。

    一直到了下午五點多鍾,小男孩起身拉著行李箱離開。因為拐到柱子後麵,shè xiàng頭沒辦法照到所以不清楚柱子後麵小男孩什麽動作。

    但至此之後小男孩沒有再出現過,一直到第二天淩晨阿姨清掃大廳,把藏在角落裏的行李箱拉出來打開發現小男孩的屍體蜷縮在裏麵。手腳反折在背後,形成了非常詭異恐怖的死狀。

    老錢提前去看了大廳的地形,發現小男孩躲起來後要離開的路全都有shè xiàng頭,但錄像裏沒有再出現他的身影。也就是說,在他繞到柱子後麵的某個時段裏,他被人殺死後塞進了行李箱裏……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小男孩繞到柱子後麵的那個地方一整天都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因為他來回看了錄像帶不下十遍。

    路過的人大多匆匆忙忙,從上一個shè xiàng頭到進入下一個shè xiàng頭的shè xiàng範圍內不超過一分鍾。根據屍檢報告,小男孩是被勒死的,而勒死一個人至少要一分鍾……

    然而現在最為匪夷所思的卻是屍檢報告顯示這孩子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三天,簡直跟上一起同樣發生在明曲園的案子一模一樣。

    當初那個女人的屍檢報告出來也是說女人已經死了有一個禮拜了,可是,死人怎麽會動?

    可是如果不是死人,為什麽錄像帶裏的小男孩和當初的那個女人一樣坐半天動也不動?要知道小孩性子最好動,根本不可能安靜超過一分鍾。

    老錢犯愁啊,這案子顯然就不普通,涉及太大了。他也不明白好端端的案子怎麽能牽扯出這麽多事兒來,幾個禮拜前死的女人查出來和近來帝都多起富商被綁架撕票案有關聯,如今這藏屍行李箱的小男孩也是周家那被綁架了三個禮拜的小兒子。

    這都跟那個手法高超且神詭莫測的犯罪團夥‘竊金賊’有關,是起大案子。

    “等等。”陸修玨突然開口說道:“往回倒幾秒鍾——停。放大。”

    看著被暫停放大的tú piàn,陸修玨沉默不語,眼睛卻危險的眯起來。

    在場的餘宵琿和老錢看著被放大的tú piàn,都覺得背脊一涼。

    隻見偌大的屏幕上被截屏放大的是小男孩起身望著shè xiàng頭的方向,連貫著放沒覺出什麽異樣。因為這動作太快太不經意,誰能注意到?

    當被暫停放大,他們卻看到小男孩嘴角上掛著的極為明顯的諷笑,臉部僵硬,笑容詭異,極為恐怖。

    良久,老錢艱澀的低語:“這些……根本就不是人吧。不是……人為的吧。”

    不是人為……便隻能是鬼做。

    死亡時間早就死了,上一刻還提著行李箱走來走去,還會說話。結果下一刻就變成屍體被塞進行李箱,也……太詭異了。

    陸修玨冷冷的盯著屏幕,兩手十指交握疊在腹部前,兩隻大拇指有節奏的轉圈。

    餘宵琿瞧見了他這動作,心知六少這是真動了怒。他那動作據說是從軍隊裏出來的時候不習慣不再握槍,便交握大拇指轉圈。後來是戒了槍支,隻是動怒的時候還是控製不住要握槍,實在沒槍便用這姿勢替換。所以這姿勢就代表著陸修玨動怒了。

    餘宵琿眼觀鼻鼻觀心,默默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陸修玨輕笑了一下,“有人在挑釁我們陸家啊。”

    老錢沒太懂,隻是瞧著陸修玨那可怕的氣勢,直覺得危險便不搭話。

    “一個小孩。拿一個小孩的性命來挑釁,鑽錢眼子去了吧。”陸修玨轉而問老錢:“錢隊,這個——您怎麽看?”

    老錢有些受寵若驚,但這回話卻有些苦惱,他便小心翼翼的說道:“這樁案子,涉及的……不太科學——”

    “哪兒不科學了?”

    老錢被陸修玨那過於深邃黝黑的眸子盯著,嗓子像被什麽卡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陸修玨說道:“錢隊,您是公務人員,別迷信。這案子有鬼,隻是是人在搞鬼。裝神弄鬼,偷梁換柱。”

    錢隊問:“什麽意思?六少發現了什麽?”

    “如果那小孩xiāng zǐ裏早就有屍體了呢?找個長得像的孩子殺了裝進xiāng zǐ裏,讓正主坐在大廳裏掩人耳目。再把xiāng zǐ藏起來,偷偷離開就行了。”

    錢隊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推理聽得是有些道理但是——“小孩怎麽離開?shè xiàng頭完全沒有拍到他的身影。”

    陸修玨笑了一下:“屍體藏在xiāng zǐ裏騙人,難道活人就不能藏在xiāng zǐ裏離開?”

    錢隊忽然茅塞頓開,想起錄像裏確實有好幾個人拉著行李箱離開。畢竟是有名的酒店,每天人流量很多。他忽然想起小男孩坐在大廳裏一個下午難道不是在等人流量最少的時刻?

    xìng yùn的是有軟臥的車廂距離他之前的軟座並不遠,而這間包間是他們在上車前就訂好的,上下鋪位共四個除了陸鶴司和玫姐兩人就沒人了。整個包間都被訂下後,陸鶴司不太習慣睡軟臥,便又訂了軟座。在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出去外麵軟座坐著。

    這會兒出事兒了,便趕忙回到包間躺在軟臥裏全身蜷縮,兩手緊緊的抱住頭。不一會兒,整個腦門都開始沁出冷汗,嘴唇發抖。看上去像是個病入膏肓的重病患者。

    玫姐匆忙更隨而來卻慢了一步被鎖在包間門外,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腳,手舉起又放下最後還是輕輕的敲了敲,試探性的問道:“bo、**……”

    “閉嘴!”

    猛然的大喝嚇得玫姐心跳慢了一拍,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陸鶴司不是在罵她。聽著裏麵陸鶴司痛苦的低吟,玫姐又是緊張又是焦急卻實在沒法兒。她差點就忍不住要打diàn huà給陸家人求救,若是陸家那位六少得知**出事,恐怕會立刻派人把**接回帝都並聯係能人異士為**驅除掉身上的東西。

    可是……**不讓她聯係陸家。清醒的時候那樣狠厲的警告,玫姐如今想來仍舊心驚肉跳。

    “滾!”

    “喝!”玫姐瞪大眼睛,瞪著眼前的大門,彷如瞪著牛鬼蛇神。半晌咬著紅唇,擰著柳葉眉:“死就死了!總比眼睜睜看著**被那鬼玩意兒纏死來得好!”

    說著她就要撥打陸家的diàn huà,此時,一隻白皙圓潤修長的手搭在玫姐的肩上:“需要幫忙嗎?”

    玫姐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方才坐在對麵的青年。隻覺得**的病情需要保密的玫姐立刻對茅九表達出驅逐的意思:“不需要,請離開。”

    茅九當然沒有聽她的,凝眸盯著房門,眉頭緊皺。

    此時包間裏麵的響動越來越大,乘務員xiǎo jiě都在往這邊張望了。玫姐心裏越發焦急,覺得大概是茅九站在這裏太招人了。趕忙說道:“請立刻離開,否則我請乘警過來!”

    茅九黑亮淡漠的眼睛瞟向她,別說,他本來衣著就古怪,冷淡深沉的氣質更使他神秘莫測。

    玫姐有些怕,後退了幾步:“別、別以為你有功夫我就怕你!”

    茅九屈起食指點了點包間:“他好像很痛苦,真的不需要幫忙?”

    也許是茅九黑亮的眸裏透出了真誠,又或許是方才他的善意助人之舉,和那個大嬸兒熱火朝天的侃大山,讓玫姐瞬間相信了他的好意。隻是心防還在,況且就連風水界聞名的張天師都對**的病情束手無策,何況眼前普通青年。

    抱著沒有希望以及不想連累無辜的想法,玫姐還是搖搖頭拒絕了茅九的幫助。

    “好吧。”茅九也不強求,轉身邊走邊說道:“有事可去找我。”

    玫姐點頭,目送茅九離開。然後轉過身,剛轉過半邊身子忽地一陣小旋風把她梳得精致整齊的頭發都給刮亂了。緊接著就是響亮的一聲‘砰’,門,開了。

    玫姐目瞪口呆的瞪著一記側踢腿把門踢開的茅九,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以及乘務xiǎo jiě引頸張望中飛快的躥了進去,然後把門關上了。

    當著她的麵兒,關上了。

    陸鶴司額頭冒汗,死死的抓著床邊上的不鏽鋼欄杆,過於大的力氣差點把欄杆擰斷。突然他站起一拳狠狠的往自己的右側腹部上擊去,痛是真痛,然而什麽都沒有緩解,甚至於他還能聽到那尖利的嘲笑聲。

    那嘲笑聲來自於他背部上的鬼東西,陸鶴司知道這鬼東西,卻對於怎麽沾上的這東西毫無頭緒。

    換做是從前,便是提一下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都會被他一頓訓斥,如今自己沾上這種詭異的東西最初以為是得了什麽怪病。在病情越來越嚴重的情況下不得不南下尋找天師道傳人張天師,沒想到對方也是束手無策。

    在下完無能為力的診斷之後張天師感歎道:“這邪物過於陰暗肮髒,若是有至剛至陽之火燒除,便是輕而易舉之事。”

    至剛至陽之火亦為人之陽火,這根本就是萬中無一的人才具有的極陽體質。

    換句話說,陸鶴司身上的這東西根本除不掉,他隻能等死。

    陸鶴司不信神鬼不懼死亡,卻無法忍受這種窩囊的死法。

    若真到了無可挽回的餘地,就是剖掉骨肉也要把這鬼東西弄死!!

    正當陸鶴司覺得自己會選擇這種絕望的玉石俱焚的死法時,門忽然被踢開。抬頭一看,視線模糊中見有個人衝進來迅速關shàng mén後朝他走過來。雖然看不清來人的臉,但是那身非常具有標誌性的衣服還是能認出方才做於對麵的那個有趣的青年。

    陸鶴司自嘲的笑笑,但願這青年別被他嚇到。下一刻,他的下巴被一隻手掐住,抬了起來。

    茅九將門關上,感受到了那過於陰冷的氣息。這股氣息在他很小的時候曾感受過,那是來自某種極其陰毒的東西。可那東西一般是大惡之人才會沾惹上的,眼前這人周身正氣,邪祟輕易無法近身。想來,是被陷害的。

    蹲下去一把擒住陸鶴司的下巴,茅九一臉嚴肅深沉:“聽得見我說話嗎?聽得見嗎?”

    陸鶴司覺得額頭那一根青筋一跳一跳的,就連背部上的疼痛都因過於惱怒而減少了不少。陸·少女·鶴司昂著下巴,咬牙:“聽得見,放手!”

    茅·霸道總裁·九這才毫無邪念的放手,在陸鶴司剛鬆口氣的時候猛然掀開他的西裝和襯衫,露出赤|裸而恐怖至極的背部。

    陸鶴司愣了一下,隨即眼裏閃過濃烈的殺意。但那殺意很快在茅九的一句喃喃低語中迅速湮滅。

    “鬼麵瘡……”

    陸鶴司抓住茅九:“你看得出這是鬼麵瘡?”

    茅九點頭。

    陸鶴司背部擠滿了許多個恐怖扭曲的人臉,說是人臉其實鬼臉更加恰當。這些鬼臉扭曲而恐怖,幾乎占據了整個背部,甚至有繼續生長的趨勢。那些人臉還在啃食血肉。

    茅九看得惡心,迅速把衣服放下,把這種陰邪的東西蓋了下去。

    太惡心了!

    果然無論看多少遍都覺得惡心。

    陸鶴司眼睛亮了,明顯的見到希望一般。

    他問了許多大師,那些人第一眼都以為是rén miàn瘡。繼而對他麵露憎惡並拒絕救治他,直到張天師看了兩眼才說道這是鬼麵瘡。

    這兩樣東西雖一字之差,區別卻很大。前者為做惡事過多的報應,當然科學上解釋這是一種瘤。後者則是一種蠱,很邪惡的蠱。

    眼前這青年年紀輕輕,隻看了一眼就看出這是蠱。那麽是否說明他也能除掉這鬼東西?

    陸鶴司過於驚喜,剛想詢問結果下一秒他就臉色蒼白的咬牙低吟,身體痛得都在瑟瑟發抖。

    茅九歎口氣,心軟。按住陸鶴司的身體,脫下他的西裝,露出裏麵的白襯,然後咬破食指在那白襯上迅速畫符。隨著符的化成,淒厲的尖叫在耳邊響起。白襯底下的東西掙紮著要跑出來但被血符咒鎮住,慢慢的化作一陣灰煙,伴隨著一陣陣刺鼻的惡臭,白襯底下流出黑水。

    茅九整張臉都皺起來,連忙跳開捂住鼻子離得遠遠的。

    所以說他真的很惡心這種東西,從上到下,從內到外都很惡心。長得醜還很臭,小時看過一次就能成為童年噩夢,如今再見也沒能改觀。

    陸鶴司也能感覺到青年在背部畫了些東西,然後就是一陣前所未有的刺痛,痛得他想打滾。但不知為何,心裏頭有個聲音告訴他相信青年,堅持住不動。

    因此他忍了過來,短短一分鍾的時間像是經曆了一天的酷刑。但熬過來了他就發現那些每天縈繞耳邊的淒厲慘叫,背部明顯的刺痛全都消失了,感覺輕鬆了許多。

    叱吒商場多年,從來以精明著稱的陸鶴司難得的怔忪了片刻,然後像是傻了一樣伸手去觸摸背部,結果觸摸到一片光滑的肌膚。

    不敢置信一般的,陸鶴司傻逼透頂的起身開門,把門口撥通了diàn huà的玫姐一把拉了進來然後關門。

    拿著手機接通了的玫姐:“???”

    陸鶴司:“幫我tuō yī服。”

    玫姐:“……!!!”**,我是清白女子!

    diàn huà另一頭的陸修玨:“……我艸!”

    陸鶴司:“……不是,我讓你看看我背部。”

    玫姐猛然反應過來,撩開白襯一看。本是做好被嚇哭的準備沒想到看到光滑的蝴蝶骨細腰……哎媽呀賊帶勁兒!!

    不對!這是……好了?

    “b、**,沒了。”

    “什麽?”

    “沒了。沒了,**。那怪物沒了,好了。”

    玫姐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