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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情書和驕縱 茅九說:“火車上有個女孩——他們的同伴,死了。死得詭異, 是被邪靈害死的。”
“這……”老頭兒回頭看身後的陰靈們, “誰犯下這滔天大錯?”
陰靈們麵麵相覷, 紛紛搖頭。都說道:“我們隻是嚇嚇他們, 頂多讓他們受點傷。沒要害人性命。”
老頭兒指著紅衣女鬼說道:“你呢?”
紅衣女鬼嚇了一跳, 連忙擺手說道:“我又不是厲鬼,這紅衣還是我賄賂了鬼差叫家人燒給我的。平常拿來騙騙人, 從來不害人。我討厭這個女人——”紅衣女鬼指著陳雪, 憤怒的呲牙。陳雪嚇了一跳, 紅衣女鬼繼續說道:“我想把她推出去給車撞,受點傷。沒想害她性命——誰叫她踩在我的墳墓上,扔掉我的貢品還對著我墓碑上的照片指指點點。”
聞言, 茅九對陳雪的厭惡增加了幾分。這事兒別說是鬼, 便是他身為人都要報複。你擅闖別人的家, 把別人的家翻得亂七八糟還要對著主人指指點點, 怎麽都要被打一頓。
何況死去的無害的陰靈性格大都歸於愛憎分明,得罪了他們自然要遭報複。
茅九本是不想管, 要不是鬧出了人命他絕不會插手。
可現在這些陰靈竟說不是他們殺的人,那是哪個邪靈殺的?還是說……
茅九猛然朝著蔣良和陳雪怒喝:“你們到底還做了什麽?!”
陳雪和蔣良麵麵相覷, 陳雪搶在蔣良前麵說道:“我們……我們就是玩了個遊戲, 沒有再幹其他的了。最多……最多便是郭茴做了其他什麽事,這些, 我們不知道。”陳雪急急忙忙的說道:“我說真的, 我誓我沒說謊。”
蔣良看了一眼陳雪, 嘴唇囁嚅了幾下,似是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保持沉默。
茅九銳利冷厲的目光似刀子般刮著陳雪的臉,冷哼了一聲:“舉頭三尺有神明。你說的話,的誓全都有鬼神盯著。你最好保證自己沒有說謊!”
陳雪嚇了一跳,臉上出現慌張的神色。雙手合十朝著天地四方拜拜,卻還是什麽都沒說。
茅九也不再理睬了,既然她是不見棺材不下淚,他又何必多管閑事。
茅九上前和老頭兒說道:“你們回去吧,嚇也嚇夠了。出了口氣便行,小孩兒不懂事,教訓教訓無可厚非。隻是罪不至死。我會讓他們清明中元給你們供養,另外讓他們在五年內每年去清掃一次諸位的墳墓。”
聞言,陳雪整張臉都皺起來了。那墳園墓地百來個墓碑,一個個的清掃和祭拜也太費時間了,還要五年。
茅九瞥了她一眼:“若是不願,便同他們回鬼域贖罪。”
陳雪臉色煞白,看了一眼那些齊刷刷盯著她的青綠陰森的麵孔,忙不迭的點頭:“願意願意,我願意。”
倒是蔣良,早已知曉自己做錯了,一直都滿臉愧疚。當聽到茅九的要求,反倒是一臉釋然,顯然欣然接受這個懲罰。
茅九麵色舒緩,對蔣良挺有好感。這人不怕走錯路,做錯事,最怕的是知錯不改!甚至是半點愧疚心都沒有。
倘若沒有蔣良,茅九倒真是不太願意管不知天高地厚的陳雪。
茅九問陰靈們:“可滿意?”
老頭兒陰沉著臉不說話,他身後的陰靈也都陰沉著臉不說話。顯然是仍舊意不平,很憤怒。
茅九厲喝:“難道你們想鬧到鬼差來?到時投不了胎打落十八層地獄再後悔嗎!”
陰靈們出現退怯妥協之意,他們是怕投不了胎和打落十八層地獄的。隻是他們還是很生氣,老頭兒便說道:“他們兩個是同意了,可是還有另外幾個。他們,沒同意。”
原是如此。
茅九神色溫和下來,說:“我會讓他們照做贖罪的——放心吧,我有辦法。”
陰靈們交頭耳語了會兒後抬頭看向茅九,紛紛彎腰鞠躬表達感謝。其實若不是茅九突然出現同他們理性的談條件,他們恐怕會因憤怒鬧出人命。若是出了人命,這片鬼域便染了邪氣。
他們也會因此而無法投胎。
人界有人界的法則,鬼界也有鬼界的法則。互不幹涉,若是互相幹涉,不壞了規矩還可原諒。壞了規矩,嚴厲的懲罰便會落在他們頭頂。
人們講究和氣生財,其實驅魔天師和風水天師處理鬼界之事,也是講究一個和氣生財。若是陰靈沒有沾惹人命,他們會與之商量,將之勸回陰界。
若是陰靈執意殺人報複,化為厲鬼,他們才會出手收服邪靈。
所以茅九在看到陰靈的時候便知他們沒有沾惹人命,第一件事便是同他們談判,和平解決。
老頭兒帶著陰靈們緩緩轉身,身影慢慢淡化消失。過了一會兒,燈光重新亮出來,風、氣漸漸流通,死寂消失生氣回歸。
陰寒之氣從腳底板退出去,鬼域逐漸消失,人氣則慢慢的替代了鬼氣。
見事情解決了之後,茅九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口,蔣良叫住他:“您叫什麽?我、我們非常感謝您,謝謝您的救命之恩,大師。”
茅九回頭瞥了他一眼,語帶責怪:“不是什麽遊戲都可以隨隨便便的玩!年輕人膽氣大,火氣大,尋找刺激是可以,但是有些忌諱不該去碰就不要去碰。心裏對神秘未知之事存著敬畏之心,總不會害你。好奇心大是好事,但是請放在沒有危險的領域——比如科學領域。精力旺盛的話與其把力氣浪費在這種危險的遊戲上還不如尋找小夥伴一起建設特色社會主義,一起實現中國夢……”
本來還心有慚愧,一臉認真的聽從茅大師教誨的蔣良和陳雪漸漸的露出了詭異的神色。怎麽覺得眼前這位大師是個堅決破除迷信堅信科學的無神論堅定信仰者呢?還是一個把實現中國夢作為青年人目標的偉大的無神論堅定信仰者……
蔣良問:“大師您……貴姓?”
茅九說:“茅。茅山派的茅。”
“茅大師,您……您是、莫非您是……”蔣良吞吞吐吐:“莫非您是社會主義接班人?”
茅九:“……”→_→仿佛他是個智障。
蔣良默默的低頭,承受著茅九看智障一樣的眼神。
茅九警告兩人:“招鬼遊戲不是隨便可以玩的遊戲,你們不僅在荒山野嶺玩招鬼遊戲——荒山野嶺靈氣陰氣都是最盛的,最易滋生邪靈。你們還專門跑到墳園墓地去玩招鬼遊戲,真是不知死字多少橫——你知道幾橫?”
陳雪猜測:“……六?”
茅九看著她宛如看一個智障:“一啊。筆劃裏就一橫。”
這智商,還學人到墓地裏玩招鬼遊戲!
雖然茅九沒明晃晃的說出他的鄙視,但蔣良和陳雪已經看出來了。兩人保持著沉默,決定不再暴露智商。
茅九冷笑:“你們玩的什麽招鬼遊戲?”
兩人不肯說,神色為難。
茅九回身尋了張椅子坐下,左腿放在右腿上翹著二郎腿,兩手相疊擺在膝蓋上。頗為大師之風範。
“你們當這事兒就這麽過了?”
蔣良臉色一變:“您是說還有鬼?可是剛剛他們不是——”
“誰知道你們招來了什麽厲害的邪靈!”茅九冷笑:“我本以為是方才的陰靈要害死你們,誰知他們並無害人之意。旨在教訓你們的不懂事和冒犯之罪。偏偏郭茴死得蹊蹺詭異,那手法分明是叫厲鬼索了命。既是你們中間的友人被索命,難道你們以為你倆能逃得過?便是和你們分開的另外三人恐也逃不過。”
陳雪嚇得眼中含淚,求著茅九救救他們。那楚楚可憐的姿態,若是尋常男子怕是要心疼。好在茅九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又是看透了這女人本質,更加沒什麽憐惜之情。
“如果你們不把你們玩的遊戲詳情經過告訴我,我怎麽救你們?”
陳雪猶豫。
茅九起身甩袖:“若還藏掖猶豫,茅九便不奉陪。”內心:終於甩了一回袖,想必比師父還帥!
陳雪連忙咬牙道:“我說!當時……”
茅九一雙手快如閃電,船員沒看清什麽動作口袋裏的打火機就被拿走了。再抬頭時隻見茅九抓著繩子縱身一躍,那身形像個絕世高手。令船員驚訝的是他現茅九抓著繩子下去可繩子卻沒增加什麽重量……
茅九一腳踩在橡皮艇船頭,幾個大男人嚇了一跳。回頭見是個文弱書生樣子的青年,不由有些惱怒。他們正煩惱於怎麽救那男孩,因為當他們拿著鋼管或是魚叉之類的東西往下戳卻現什麽都沒有戳到,反而因此讓那男孩喊得更大聲。
男孩痛得臉色慘白,眼白都翻上來了。感覺像是他們的行為惹怒了水底下那東西,加大了力氣要扯斷男孩的腿似的。
他們把鋼管往下捅,男孩就越痛,弄得他們手腳都被掣肘,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瞧著文文弱弱的茅九站在船頭,什麽東西也沒拿——如果篼子裏的鞭炮蠟燭能救孩子的話——簡直像是來鬧著玩兒的。
“青年人,這些事情不是好玩的,別在這裏礙事。”
茅九淡淡瞟開口的漢子一眼,鑒於對方出於好心便開口說道:“你們惹怒底下那東西了,現在是沒法善了。”
“東、東西?許、許是大魚。”
茅九沒說話,直直的盯著水麵,水麵不知為何一片渾濁。明明水質很清,卻詭異的什麽都看不到,給人感覺是這片水域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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