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0
字數:9630 加入書籤
中世紀情書和驕縱
6修玨的長相極為好看,肖似其母。其母當年又是帝都出了名的美人兒, 引來很多豪門少爺追求。6修玨相貌上肖似母親, 俊美如玉, 唯獨一雙眼睛不似其母那典型的古典韻味的丹鳳眼,而是較為深邃的深窩眼。
因從小養在外公蒲老先生膝下而氣質溫和如世家貴公子,然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不過是他的掩飾色,正如鋼刀上鞘, 溫和無害。一拔|出來,光是寒芒便能割傷人的性命。
餘宵琿上前低聲說道:“老板, 這次事件加上上次事件,網絡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圍脖、新聞等各個較大網站的輿論已經製止住了,但是現在很多言論如雨後春筍在各大論壇紛紛躥起, 公關壓不住那些輿論。瞧著……是有人在帶節奏。”
“猜到了。”
餘宵琿神色一動, “難道上次那個女人是故意在明曲園鬧事兒的?”
6修玨頓了一下, 說道:“估計不是。大概是意外,隻是看到好像在6氏這個大家夥身上打開了個端口便以為自己能撈點便宜。嗬嗬, 能被輿論弄死的, 在於其本身就不夠強大。”
6修玨垂眸,暫停了上麵的錄像,隻見上麵幾十個屏幕都停留著一個人影。那是個男人,穿著黑色長風衣, 戴著棒球帽, 手裏提著一個旅行箱。
餘宵琿注意到那個男人來回走了兩次, 一次經過坐在大廳裏的小男孩身邊,小男孩動了一下,他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動作極快,沒人能注意到,但現在被6修玨截屏下來。
第二次這個男人提著旅行箱離開酒店。
6修玨低語:“一群跳梁小醜。”
餘宵琿說:“我去調查他的入住資料。”
“資料不見得是真的,將錄像中關於這個人的影像截下來,一起給錢隊。讓他們查去。”
餘宵琿點頭應是,掃了一眼錄像中的呆滯如木人的小男孩,想到即使這個小男孩是活人,那麽當初那個女人呢?那個女人是真的渾身都蛻了一層皮,還行走自如,如果說是毒|品,什麽毒|品這麽能耐,把人的痛覺都給屏蔽掉了。
而且當初的屍檢報告也是這女人已經死了幾個禮拜了,當時眾目睽睽之下要換掉屍體根本就是沒可能的事兒。
餘宵琿陡然想起張小道說的,這女人是中了邪術。
他有些躊躇,明知道6家六少最厭惡這些神鬼的說法,還是忍不住想說一下。
“老板,這些真都是人在搞鬼?周家小兒子……還活著?”
餘宵琿硬著頭皮迎向6修玨銳利冷漠的目光,頓時有些後悔提問了。
6修玨其實也沒生氣,他雖然表現得不喜歡神鬼之說,可也沒到半句疑問都聽不得的地步。所以他開口回答屬下的疑惑:“周家還沒給出贖金,他們不會殺人。要殺,也是要了錢再殺。”
說來也是可笑,‘竊金賊’這夥綁架撕票罪大惡極的犯罪團夥,綁架完人之後毫無信譽的撕票,導致之後綁架了人,對方家屬反倒不太敢交出贖金。
周家人也還算聰明,贖金沒有一次性|交完,目前為止隻是交了一半,打算拖延時間讓自己的小兒子能活得久一點,期待警察能盡快破案。
‘竊金賊’竊的便是金錢,偷的是人命。有錢人的命金貴,那是因為這命可以用錢來買,用的是很多錢。把這些有錢人的命偷竊走再來要贖金,本來是求財近幾個月卻連續撕票三回。這才把事情鬧大,也讓‘竊金賊’這個犯罪團夥徹底暴露人前。
‘竊金賊’圖錢,求財,半點金錢都不會舍得拋下,況且周家那近千萬的贖金。所以6修玨才非常斷定行李箱中的小孩屍體不是周家那個小兒子。
“況且,”6修玨起身往監控室門口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行屍並不會說話。”
餘宵琿頓時愣住了,他其實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了。畢竟最後那句話6修玨說得很小聲,幾乎是低低喃語。可若是沒說錯……六少也信行屍之說嗎?
仔細想來,六少似乎從頭到尾就沒有反駁過一開始那個女人是行屍的說法啊。可是,六少不是不信神鬼之說的嗎?
餘宵琿怔忪之間,6修玨已經離開監控室離開明曲園了。明曲園不過是6氏旗下酒店酒莊產業的一部分,不是他辦公的企業大樓。
這邊兒事完了,他便該回去工作了。
6修玨走出酒店門口,忽然抬頭看向對麵一家連鎖旅館的三樓某個窗戶,看了一眼便若無其事的轉移目光,舉步朝著停車場而去。
旅館某間房子內。
戴著棒球帽的長風衣男打開門,走進來一件裏頭的女人似是受了驚嚇便問道:“a姐,怎麽了?”
a姐沒理他,靜默了會兒又撩起窗簾看向對麵的明曲園門口,沒再看到那男人。
6家六少……
a姐原來是不知道6家六少的模樣,像她那樣地位的人怎麽可能知道?外界傳聞的,6家六少模樣好氣質佳,是個真正的貴公子,可實際上半張照片也沒流傳到外界去。
這些有錢人啊,個個都是跟她完全兩個世界的人。
不過現在,也就是看看誰更有錢,誰就活得久。
.
茅九和小山下了車,站在街角看著人流匆忙。站了有十幾分鍾吧,茅九半點動作也沒有,小山禁不住問:“九哥,我們要去哪兒?”
茅九微微側了下臉,潔白的皮膚和墨青色的黑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顯得極為妍麗。
“得等。”
“等?”
“不用等多久,大概……大概走幾分鍾就能到吧。”
“??”
茅九拿出兜裏陪伴了好幾年的諾基亞,開導航,低頭垂眸說道:“前麵紅綠燈過天橋,拐個彎有間旅館。”
小山:哦。
在兩人五六步遠的地方,蔣良跟季言通電話,憋著怒氣說道:“季言,你們在哪兒?我和陳雪找不到你們。”
電話那頭季言說道:“蔣良,陳雪長得還不錯啊。趁這機會,上本壘啊哈哈哈。”
蔣良警告道:“季言,嘴巴放幹淨點。”
季言忽然就冷了聲音,冷嘲熱諷:“陳雪精神有問題,他媽就是個神經病。我不想跟一個神經病住一塊兒,我們自己找了個地方住,你們的住行自己解決,也不用等我們了。你們自己回學校吧。”
“季言,你是要過河拆橋?”
“誰他媽拆橋了?這橋就是我搭的,我讓你們過你們能過,我不讓你們過你們就得遊過去。淹沒淹死是你們的事兒,不過我最後說一句,讓陳雪聽著,什麽話該說什麽不該說自己掂量清楚。她要找死別把其他人拖下水,要敢說錯一句,鬼沒弄死她,我就能整死她!”
季言那話,聽著狠,也的確做得出來。季言這人,家裏在帝都有些來頭,也算是帝都裏頭的公子哥兒。平時玩得開,也講義氣,可不入他的眼,讓他討厭或者得罪他的,都被整得挺慘。
季言這人,不太把別人的命放在眼裏。
這次出遊就可窺見一二。
蔣良也不太想和季言混在一塊兒,分開了正好。隻是——“季言,我和陳雪的旅費都放蘇靜那裏,現在我們身上沒錢。”
此時,蘇靜正窩在季言懷裏,衣服被摸得有些淩亂。季言看了一眼蘇靜,說道:“我讓她微信給你,你記得收。掛了。”
手機掛了,季言一把撲倒蘇靜,一邊揉著她的胸部一邊說道:“笑得挺開心?不擔心陳雪?”
蘇靜嬌嗔:“誰要擔心那個神經病?”
“你們不是閨蜜?”
“好笑了,閨蜜比得過您季少?”
季言直接就把蘇靜的衣服全剝光了,壓床上弄起來。兩人興奮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間的窗不知不覺開了一條小縫,一條蛇一般的陰影滑進房間。順著牆壁滑到天花板上逐漸的擴大,凸出眼睛、鼻子、嘴巴,慢慢的形成一張無聲呐喊的臉,眼睛部位死死的盯著下麵床上歡樂的男女。
蔣良把手機放回口袋裏,轉頭對陳雪說:“我剛剛導航了,前麵紅綠燈過了天橋再拐個彎就有家旅館,我們先在那兒住一晚。”
陳雪點頭,覺得有些對不住蔣良。
蔣良搖搖頭,沒說什麽。
因此賀箐對於迷信和神棍極為厭惡。當她下了一輛公車,腳落地的時候頭有些暈,這是暈車症狀。小城鎮裏的公車破舊,裏頭都是很重的味道,再加上路上顛簸,有些暈也是正常。
從車站下車到家裏需要走二十分鍾,賀箐提著行李沿著大路走,走到分岔路口的時候本想像以前一樣走小路,因為小路可以節省五六分鍾。加上現在有些頭暈,她便往小路走。走了一小段路後陡然間覺得心慌不已,眼皮也一個勁兒的跳。
賀箐抬頭看看還很遠且黑不隆冬的小路,心裏一緊。陡然間想起白天船上那個麵癱青年的話:回去的時候別走小路。
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賀箐有些腿軟,最終還是轉身選擇大路走。她心裏安慰自己才不是相信了那個神棍的話,她隻是想到那些社會新聞,一個女孩子走偏僻的小路不太安全而已。
賀箐完全拒絕去想那條小路她其實走了很多回,夜路也是走了不少次。隻是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退縮了。
回到家的賀箐吃了家裏人迎接她的豐盛晚餐,然後洗澡玩了會兒手機睡覺,睡得很熟,畢竟是累了。第二天醒來下樓吃早餐的時候聽到父母在討論新聞,沒怎麽在意,拿了牛奶就走。
突然她的媽媽叫住她:“你昨天走了小路嗎?”
“沒有,走大路。怎麽了?”
“幸好沒有,昨晚那裏有個女孩子走夜路被拖進草叢裏糟蹋,就是你差不多回來的那個時間。女孩極力反抗,沒被糟蹋成。但被捅了幾刀,送到醫院裏了。歹徒也抓了起來……”
剩餘什麽賀箐什麽都沒聽到,她現在終於明白昨天晚上突如而來的驚慌是怎麽回事了……
.
張小道從鬼怪論壇裏下來,退出正一道弟子這個id。長舒了口氣後摸著咕嚕叫的肚子撇撇嘴從房間走出去覓食,走到廚房打開冰箱現都是生肉和生菜,默默地摸了一瓶牛奶仰頭灌了一大口。
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見門打開的聲音,抬頭看過去見是餘宵琿拿著個公文包回來了。訕訕的居高爪子跟對方打了個招呼:“表哥。”
沒錯,餘宵琿是張小道的表哥,張小道被家裏趕出來曆練之後就投靠了遠嫁京都的姑姑,被塞到餘宵琿的房子跟他同住。
餘宵琿長得高、大長腿,臉沒說多帥,勝在有味道。氣質佳,加上身材不錯,追他的人還挺多。就是有些不苟言笑。他換了雙拖鞋,一邊脫下西裝外套一邊問:“餓了?”
張小道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肚子應景的咕咕叫。臉霎時就紅了,襯著唇邊一圈牛奶挺可愛的。
餘宵琿看了一下笑了:“用不著不好意思,我給你做飯,等會就能吃。”
聞言,張小道興奮得兩眼放光,別說,餘宵琿那手藝每每吃得他這個不會做飯卻是個老饕滿嘴流油。連忙狗腿的上前幫拿西裝和公文包,見表哥臉上顯而易見的疲憊便問了一句:“明曲園那事兒還沒辦妥?”
餘宵琿搖頭,並不意外張小道如何知道這些事。畢竟事情都在新聞裏播到出來了,雖然網絡上有些輿論是壓下了不少,可治標不治本。不把事情的根源徹底挖出來,這事兒就妥不了。
餘宵琿是龍運集團總裁高級助理,龍運集團其實也可稱之為6氏集團,當家人為6氏家族。6氏家族在京城裏是絕無僅有的大家族,勢力範圍無人能清楚的描述出來,至於產業遍及娛樂、房地產、酒樓食莊、金融等等各個熱門行業。
這樣一個龍頭老大似的地位的一個家族近來卻遇到了一樁麻煩事兒,便是旗下一家酒店明曲園生了一樁命案。一般來說,稍微有點勢力的隻要死的人不涉及到權貴都能掩蓋過去,不會造成多大的轟動。壞就壞在那女人是當庭廣眾之下死的,還死得極其詭異。更糟糕的是連刑警都牽扯進來,而且當時事太突然,很多人拍攝了視頻到網上去造成了比較大的反響。就算用來把這些流言壓下去仍舊是影響很大。
“我都說了那女人是中了邪術,早之前就死了。她那是屍體,那樣僵硬的步伐,慘白的臉色。不懂言語不畏死亡。你們要是想早點解決這件事,就去找個天師來。這事兒背後肯定有練邪術的人在操控。”
近來帝都有個犯罪團隊,專門挑有錢人綁。綁完了還撕票,事件太過惡性。後麵有人報警,警察追蹤到那個女人身上。就在明曲園那兒,逮捕的時候生爭執,女人被滾湯澆了全身還若無其事。
當時還有不少人被波及到,當即出慘叫。那才像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視頻流傳了出去,甚至還引來一些人對於喪屍、末日的猜想。討論得沸沸揚揚的,壓都壓不住,明曲園的生意自然而然的受到了影響。
餘宵琿歎口氣,對於張小道的這番言論習以為常又不以為然:“這世上沒有神鬼也沒有那些什麽邪術之類的東西,有的隻是藥品和毒|品。我想那個女人可能是注射了興奮劑,才會行為失常。很多吸毒的人都人不人鬼不鬼。還有,就算我信了。我老板也絕對不會信。他最恨這種神神鬼鬼的迷信之事了。”
餘宵琿的老板即是6氏集團的總裁,6氏家族6老爺子最小的兒子,是他的老來子。名叫6修玨,生平最討厭神棍以及和神棍相關的事情。所以即使整件事故裏外都透著詭異,他都始終不同意請驅魔天師來相看。
張小道聳聳肩,撇撇嘴:“隨便你們,反正我言至於此。”
餘宵琿看著他擺出老頭子的表情便覺好笑,揉揉他的腦袋什麽話也沒說就鑽進廚房準備晚餐。
.
茅九和小山下了船之後在當地尋了處小旅館住了一晚,第二天大清早的就趕到火車站。他們停留的地方是座中小型城鎮,隻有一處火車站,從那兒坐火車到帝都需要二十幾個小時。光是票價就要好幾百小一千,當然是兩個人的票加起來不算回去的票。
幸好這票能報銷,要不然茅九是決計不會買火車票……他會選擇走路。
茅九練過一些步法,走路快。雖然沒算過到帝都那路程,不過他研究過地圖換算他每小時走路的度大約要花上一周才能到達帝都,不過那時候估計屍體該被火化了。
所以說政策好啊,這次出行算是公務出差,火車票能報銷。
茅九買的六點十五的車次,不是高峰期,大清早的人流量還算可以,不是那麽擁擠。兩人便悠哉悠哉的走上自己的車廂,對著號一個個找了過去,沒一會兒就找著了。
倆人買的是相鄰的位置,茅九讓小山靠窗坐,自己把行李往上頭仔細輕放便也跟著坐下。抬頭四下打量了一圈,這裏是軟座區(可以報銷的緣故),對麵坐著一男一女,衣著相貌皆是不凡。
不過男人氣勢上要勝卻紅衣女子,看著那紅衣女子倒像是男人的手下。許是注意到他的打量,男人銳利如鷹隼的目光霎時就投射過來,和茅九清澈幹淨的目光對個正著。
茅九愣了一下,隨即溫和一笑。
對麵的男人頓住,似是沒料到這個看上去嚴肅深沉的如玉青年一笑起來竟可以這般幹淨溫暖。人都是視覺動物,對於令自己產生舒服感覺的人都不會太討厭。
所以,盡管男人滿腹心事也沒將不滿顯露半分。
茅九很快移開視線,總是盯著別人看太不禮貌。再看走廊另一頭是熟睡的幾個青年,兩男兩女,都是女孩子坐靠窗的位置,男孩坐靠走廊的位置。這麽一想,前麵的男人也是把靠窗的位置讓給了紅衣女子。
都是貼心溫柔的人呢。
茅九眯著眼如是想著。
此時晨光一縷縷穿透雲層灑落大地,新的一日開始。茅九見著落在手指上的晨光,觸摸到其中的天地精華,便立即閉眼修行。他這修行方法也是奇特,跟打盹似的。
別的道士、天師都吸收日月、草木精華,偏他是隻吸收每日灑落大地的第一抹晨光,那至剛至純至陽卻溫和至極的太陽光精華,以凡人肉眼不可見的點點微光慢慢滲透進茅九的皮膚裏,遊走奇經八脈最終匯聚於丹田。
若是懂行的,或是開了天眼的天師見著這一幕怕是要驚訝非常,因為自古第一抹灑落大地的晨光根本無人可以吸收,那是最純粹的太陽精華,傳聞中唯仙人可吸收修煉的寶物。。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