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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比例不足50%, 此為防盜章, 36小時後刷新查看最新章。 十一小長假最後一天, 返城高峰期。
堵在高速路上近半小時後,司徒雨打開車窗將不停振動的手機扔出窗外。
有等的不耐煩的司機在按喇叭, 聲音此起彼伏,尖銳嘈雜。更覺煩躁,司徒雨雙手堵上耳朵, 鬱悶地伏在方向盤上。
一低頭, 她看見雜物格裏有打火機和煙。
拿了東西下了車,司徒雨倚在車門上點煙。
山間有風, 打火機上的火苗來回晃動,又有卷著風的發絲飄蕩幹擾, 幾聲按下, 煙頭還是未燃。
氣急敗壞地將打火機摔在路麵上,彈起的機身打在車門上, 發出碰撞的清脆響動, 手指撚著煙蒂, 司徒雨冷冷地笑了一下。
“měi nǚ,來。”一個商務男捧著自己的打火機送來一股聽話的火,“別著急嘛。”
司徒雨抬眼, 不到一秒, 眼皮又迅速垂下, “不用了, 謝謝。”
商務男聳肩撤回手, 蹲下身去撿被司徒雨摔在地上的打火機,手剛伸過去,看到她腳上的鞋——一雙款式簡單的粉色居家拖鞋。
抬了抬眉毛,商務男起身將打火機送到司徒雨麵前,“這車不錯,跟你的人一樣。”
司徒雨穿黑色闊腿褲和淡藍色一字肩短款襯衣,腿長腰細,身段窈窕。風一吹,微卷的長發撩在臉側,襯得一雙上挑的眉眼愈發嫵媚動人。
哪怕腳上穿著不合時宜的鞋,她身上的氣質也並未消減半分。
司徒雨客套地衝商務男笑了笑,接過打火機後坐進了車裏。
車窗關到一半,被仍想繼續搭訕的男人敲響,“měi nǚ,去南城啊?我就是那裏的人,咱們留個diàn huà唄,興許你能用得上我。”
司徒雨不看說話的人,淡淡地告知:“手機剛被我扔了。”說完她關了車窗,戴上眼罩靠在了椅背上。
世界一下子安靜。
商務男敗興而歸,回到車上,拚車的同伴嘲諷他:“碰灰了?”
他冷臉道:“穿品牌,開新款帕納梅拉,假模假式的抽進口煙,以她的長相和年紀,八成是被包養的三兒。”
眾人聽後,一陣哄笑。
笑聲吵醒了躲在後排角落裏睡覺的顧行雲,他睜眼:“到了?”
身旁的人說:“堵車了。”
見顧行雲醒了,車上一個女人指著他的臉對商務男說:“長成這樣的,人家姑娘才會理睬。”
顧行雲拉了拉帽簷,輕笑一聲,摸著口袋裏的煙下了車。
靠在護欄上點煙,一眼看到商務男口中的帕納梅拉。顧行雲細細地打量車裏的女人,她像是睡著了,蒙著眼,隻看得見臉部輪廓,骨相極美。
移開目光,顧行雲撐在護欄上看風景。
江南好風光啊。
*
過了好一會兒,前方車輛開始緩緩移動,幾分鍾後,道路終於通暢。
恢複到一百二十碼的車速,一個小時後,司徒雨抵達南城。
將車停在校外,司徒雨踩著拖鞋走回宿舍。天氣悶熱,走得又急,回到宿舍時她背上浮起一層薄汗。
室友們都不在,她褪去衣物盤起長發,扯了條搭在床沿上的黑色長裙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流打在細膩的肌膚上,掌心托著浴液撫上身體,膩滑感席卷而來。司徒雨忽然一陣胸悶。
她再次想起幾個小時前鋪陳在她眼前的香豔畫麵——
赤身**的一對男女糾纏在淡紫色綢麵的被單上,女人藕節一樣的小腿攪著一小段床單像魚一樣滑來滑去,男人的大手不停揉搓著掌心裏的嫩肉,兩人相擁著喘息,如同連體嬰兒……
關上花灑,司徒雨走到鏡子前看裏麵的自己,細長的脖頸、精致的鎖骨、xìng gǎn的胸型和一張像極了畫麵裏那個女人的漂亮的臉。
“嗬……”
一聲苦笑後,她雙手撐在洗手池上慢慢地收斂嘴角的弧度。再抬眼,鏡子裏的那雙眼眸落滿冰霜。
“司徒,你在浴室裏嗎?”
回來的室友在外麵叫她。
打開浴室的門,司徒雨背手拉起後背連衣裙的拉鏈,“怎麽了?”
“你臉色好像不太好……噢,你叔叔說你手機打不通,打到我這裏了。”
司徒雨果斷道:“說我沒回來。”
室友怔了怔,“可是他人已經在宿舍樓下了。”
*
綺麗的雲霞懸在天邊,天光是紫粉色的。
穿棉麻襯衣戴佛珠的司徒霖站在傍晚的校園裏,與周遭來往的年輕男女們格格不入。乍一看倒像是學校裏教中文的年輕男教授,風雅十足。
他定定地看著這棟女生宿舍的大門,臉上流動著一種隱秘的焦慮,不易捕捉。
夜幕欲將開啟時,司徒霖總算換了神色。
他的對麵,司徒雨背靠在玻璃門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神情冷靜地讓人猜不透她接下來的舉動。
司徒雨在黑色吊帶長裙外套了件灰色薄開衫,頭發隨意挽在腦後,隻有一小捋搭在耳畔,又被風吹到唇邊。她特意塗了口紅,啞光的大紅色,並不是她以往的風格。
站了一會兒,司徒雨抱著雙臂走下台階,走到司徒霖麵前站定。幾秒鍾後,她犀利地開口:“你們做的事情真他媽讓我惡心。”
司徒霖第一次領略說髒話的司徒雨。緩了緩神,他張開雙臂想將司徒雨攬入懷中,不料司徒雨先反應過來,一把將他推開。
這是司徒霖第一次越界。
被推開後,他往後踉蹌幾步,站穩後,他用猛力將司徒雨帶入懷中,“你能下來就好。姍姍,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放開我!”司徒雨掙紮,但司徒霖力氣更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索性放棄,她任由司徒霖抱著。
這個胸膛跟她想象中錯了味道,她蹙著眉,厭惡至極。
懷裏的人溫馴起來,司徒霖扶住司徒雨的肩膀慢慢低了下頭,“乖,聽我……”
司徒雨冷眼打斷他:“哦,我差點忘了,你本姓林,十八歲才進我家,和我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你和小姑是可以談戀愛的。怪我沒乖乖聽話跟司機走,折回去壞了你們的好事,該說抱歉的人應該是我。”
冰冷陌生的眼神,平靜的語調中藏著暗器,字字戳心。司徒霖霎時間鬆了手勁,司徒雨趁機掙脫開他的懷抱,拚命地往前跑。
挽起的頭發因顛簸而鬆垮下來,司徒雨扯開頭上的皮筋,頭發像一筆墨潑在腦後,和身上的黑裙渾然一體。
細跟涼鞋拖累速度,她脫了鞋,細嫩的腳掌踩在帶著粗糲感的水泥路麵上,有一種逃出牢籠的暢快。
*
殘存的落日餘暉一點點被黑夜吞噬,風大了起來。
司徒霖再次追上來,這一次他奪走了司徒雨一直握在手心裏的車鑰匙。
司徒雨轉身掄著涼鞋打在他的胳膊上,“求你了,別再跟著我了。”
捂著手臂悶哼一聲,司徒霖聽到“求你了”三個字,腳底軟了下來。
此刻,司徒雨剛好跨出校門口。正欲攔車,她聽見相熟的同學叫她的名字。
視線落過去,兩個熟人的背後是一個騎哈雷梳短髒辮背頭的男人,這人不修邊幅,卻有一雙狂放的滿不在乎的眼睛。
來不及思考,司徒雨狂奔過去跳上髒辮男的哈雷並摟緊他的腰:“快,帶我走!”
這一刻,哈雷上的小音響正放到那句歌詞——“陪我到可可西裏看一看海,不要未來隻要你來……”
顧行雲回頭,對上這個莫名熟悉的臉部輪廓,這個瞬間,一滴火星砸在車旁的水泥地上。
是他的煙頭掉落了。
同一時間,司徒霖追到了麵前。
顧行雲的腰被司徒雨摟得更緊了,朋友見狀,提議:“先帶她走吧。”
下一秒,司徒雨的長發隨風飄揚,哈雷呼嘯而去。
*
車速極快,卷起的夜風將司徒雨的一頭長發攪得漫天飛舞。
手臂離開顧行雲的腰,司徒雨雙手撐在身後,咬著嘴唇昂起頭看車旁閃過的路燈。
抬起來的下頜骨線條明顯,臉不大,下巴卻不是尖小型;紅唇不薄不厚,唇線也不十分明顯,但上唇唇珠很圓潤xìng gǎn;鼻翼很小巧,鼻骨整體很直,靠上的一小段微微突起,帶點古相;眼睛……標準的美人眼,眼角上揚,勾人。
脖頸又細又白,一些發絲繞在上麵,像藤蔓攀附著玉柱。鎖骨上也垂著一些,垂到不夠豐滿的胸部,有一種禁欲的美感。
是她,那個高速路上開帕納梅拉的女人。
……
視線從後視鏡撤回來,顧行雲眯著眼發問:“去哪兒?”
司徒雨沒吱聲,看著街景發呆。愛去哪兒去哪兒。
“您要是不發話,我得找地兒加油去。”一副照顧朋友的朋友的口吻。
司徒雨收回目光,盯著顧行雲頗有個性的髒辮看,“隨便。”
*
加油的空當,顧行雲去便利店裏買了兩瓶水,走出店門口,他看見司徒雨頹著臉靠在路邊的電線杆上吞雲吐霧。
吸進去又全部吐出來,典型的抽假煙,好在姿勢不算難看,氣勢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