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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購買比例不足50%, 此為防盜章,36小時後刷新查看最新章。  “我來吧。”

    說話的人是司徒霖, 司徒雨看了眼他身上的灰色毛衣,是司徒嵐鍾愛的某個意大利牌子, 再看一眼他的眼睛, 他避開了視線。

    司徒雨沒吭聲,兀自進了屋裏。

    “姍姍回來了?”

    司徒雨應一聲,換了鞋,又將外衣脫下遞給家裏的保姆, 方才走到客廳裏叫人:“爺爺。”

    老爺子見到唯一的孫女自然開心的很, 笑得嘴都合不攏。見她臉色不好,又憂心忡忡起來,問:“怎麽,身體不舒服啊?”

    司徒雨搖頭:“沒事。”

    話音落地,司徒霖和司徒嵐一起走到麵前。

    老爺子問二人:“你們去多倫多出差, 不是給姍姍帶了禮物嗎?快拿出來給她,讓她開心開心。”

    “我去拿。”司徒霖說著進了偏廳。

    “爺爺,小叔和小姑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了啊?”氣氛被自己的低氣壓弄得不對勁, 司徒雨隻好找了話說。

    老爺子說:“無非是那幾樣, 我老了, 吃的穿的都消受不起了,你們多陪陪我, 我就能長命百歲了。”

    司徒嵐接話:“數我陪您的時間最多吧, 您為了我也要長命百歲。”

    歎口氣, 老爺子指著司徒嵐對司徒雨念叨:“你這個小姑姑吧,哪裏都好,就是遲遲不出嫁,賴在家裏招人煩。”

    “我怎麽就招人煩了?反正您最喜歡姍姍就對了,我們旁人都礙您的眼。”司徒嵐嗔怪道。

    “你今年都三十四了,按理說,我外孫子該有了吧。唉,你說說你,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啊?”這話老爺子問過太多次,於是又將話柄拋給司徒雨,“姍姍,你打小和你小姑姑最親,你知道她喜歡什麽樣的嗎?”

    司徒雨微張了張嘴,正欲開口,司徒霖抱著一堆東西進了客廳。司徒雨看他一眼,他視線也迎上來,隻一秒,又錯開。

    司徒雨說:“我也說不準,小姑有什麽心事總是喜歡對小叔講,他們年紀相仿,能相互理解,我小他們一輪,很多事都不懂。”

    “你是小我們一輪,可我們哪次玩沒帶上你,我什麽事不和你說?小丫頭長大了,沒良心咯。”司徒嵐圓著話,又走到司徒霖身邊,將禮物一一打開,“喏,都是你喜歡的。”

    司徒雨抬眼一看,果然不是衣服鞋子包之類的,而是nanaimo bars、楓葉茶和蘋果酒這些加拿大當地特產。

    “謝謝小姑。爺爺,我先上去整理整理。”司徒雨趁機抱著東西離開。

    走到樓梯口,老爺子問她:“姍姍,你下午打算做什麽?”

    司徒雨回頭:“去看爸爸。”

    *

    山間微雨,車子緩慢地行駛在盤山公路上。

    司徒雨坐後座,司徒霖能從後視鏡裏看到她的臉。

    “你脖子上的墜子挺特別的。”司徒霖說。

    司徒雨摸了摸這個木頭叉骨,“嗯,朋友送的。”

    司徒雨自然地想起顧行雲,那晚顧行雲在,她一夜安眠,但從第二天開始,她就陷入了怪圈。

    她以為是酒精的作用,後來她回租的房子喝酒後入睡,卻依然噩夢,再後來吃了醫生給的**,情況也沒有好轉。

    所以她今天才給顧行雲發過去那樣一條短信。這打破了她以往的行事風格,但她實在渴求能有一個出口。

    她想,大概因為顧行雲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

    “哪個朋友?”司徒霖又問。

    司徒雨回過神來,“你不認識。”

    氣氛壓抑。

    “禮物是你挑的?”過了一會兒,司徒雨問司徒霖。

    司徒霖點頭:“差不多。”

    “和小姑玩得開心嗎?”

    “是去出差。”司徒霖解釋,“我不知道她會跟過去。”

    “住在一起?”

    “嗯。”

    “上床了?”

    “這不是你該說的話。”司徒霖聲音沉了下來。

    司徒雨內心毫無波瀾,這句多餘的問話不過是她自我矛盾的心理剖白。

    她甚至覺得,這才是分裂。一麵接受,一麵不甘。

    急刹車,車子停在路邊。打開車窗,司徒霖點了根煙。

    司徒雨從後視鏡裏仔細打量司徒霖——一絲不苟的頭發,壓抑著怒氣的臉,永遠平整的襯衣領口……

    又看一眼他手上的打火機,司徒雨問他:“原來那個呢?”

    “壞了。”司徒霖說。

    那天在高速路上被她摔壞了。司徒雨偏過頭,視線落向別處。

    “你摔的?”司徒霖回頭。

    司徒雨閉上眼靠在椅背上,輕嗯了一聲。

    那個打火機是她曾經送給司徒霖的生日禮物。

    心緒難平,司徒霖換了話題,“第一次開車上高速,不害怕嗎?”

    “你車好。”司徒雨語氣淡淡。

    司徒霖看她一眼,說:“這車不適合開高速,給你換輛越野吧,視線好。”

    “行。”司徒雨欣然接受,她來年就大學畢業了,能用得上車。她又問:“封口費?”

    司徒霖沒說話。

    “放心,我也想讓爺爺再多活幾年。”

    司徒霖依然不吱聲,許久之後,他開口——

    “我給你一個家。”

    煙霧飄出窗外,散進了雨霧裏。這句話的餘味卻被鎖在了車裏,像**劑。

    煙抽完,車繼續開。半小時後,他們到達慈渡寺。

    “爺爺隻是讓你送我,我自己進去吧。”

    司徒霖將傘遞給司徒雨:“那你陪大哥多說說話吧,我在車裏等你。”

    司徒雨轉身往廟門裏走,司徒霖這才發現她渾身上下穿著一身的黑色,不由得皺起眉頭。

    司徒雨走得很慢,走到門前她停下腳步深深地看了眼頭頂的匾額,心裏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