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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比例不足50%, 此為防盜章, 36小時後刷新查看最新章。 司徒雨又說:“放心,我姑姑和我小叔都將是局外人。”
“你倒機靈。”顧行雲哼笑一聲, “胃口也挺大。”
話音落地,臥室的門被敲響。司徒雨開了門, 司徒霖立在門外。
“宴席快開了,下樓吧。”司徒霖麵色沉沉。
司徒雨冷靜道:“知道了。”
司徒霖又往裏頭看一眼:“顧先生,你也一同入席吧。”
顧行雲禮貌地微笑點頭回應。
司徒霖離開後,司徒雨呼出一口氣,“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
顧行雲鄙視地看著她, “真慫。”
“你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們倆遲早要打這一仗, 怕什麽?”
“唉,我說,你一個外人,怎麽就這麽斷定他一定會爭?”
顧行雲淡淡道:“要是你親爹被逼死,親媽被關進精神病院, 你不想報仇?”
“你……”司徒雨忍了忍情緒,“當年的事情誰也說不清, 除了三年前把那個瘋女人從精神病院帶走,我小叔這些年挺本分的。”
“光這一點就細思恐極,他要是真本分,你還爭個屁。天真的司徒xiǎo jiě, 人性中最可怕的就是恨, 恨是可以消磨愛的。何況就算是他能放下, 他親生母親能放下?他怎麽說也得受點兒他媽的影響,他能睡了你姑姑,這就是一個最好的佐證。他們母子倆為達目的,連使出來的手段都一模一樣,因為他們身體裏流著同樣的血,基因你懂吧,科學。”
顧行雲這番分析司徒雨也曾想過,隻是她不太願意按照這個邏輯去思考問題。
這場狗血中,她也是受害人,她所失去的絲毫不比司徒霖少,如果說司徒霖有恨的理由,那麽她也有堅定的立場將司徒霖的母親視若仇敵。
而真到那一天,她和司徒霖就是完全對立的關係。
在得知真相後,司徒雨沒想過去恨,恨一個人的代價很高,她不想再重蹈覆轍。她消解這些痛苦的方式十分簡單粗暴——由她來掌管這個家。
她想用自己的力量將這個灑滿了狗血的家一點點清洗幹淨。
見司徒雨不說話,顧行雲又開口,“其實吧,我說讓你別火上澆油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提醒你小心著點兒,別讓你爺爺知道你對你叔叔的這份心,哪怕是曾經的。因為這對老人來說,肯定難以接受。”
顧行雲難得正經,司徒雨聽言,衝他笑了一下,學著他的口吻:“您操心了。”
*
十二點,宴席準時開始。
老爺子的精神比之前要好了許多,第一件事就是讓家族裏有威望的叔伯宣布遺囑。
這次壽宴聲勢浩大,目的就在此,賓客們大多不驚訝,但仍全神貫注的聽著。
司徒家的三位繼承人都已提前知曉了遺囑內容,聽著台上人宣讀,他們麵無表情。
最終遺產分割並無懸念,公司股份司徒嵐所得最多,司徒雨次之,司徒霖最少。不動產裏,這座宅院為三人共有,北京上海兩地的房產均歸司徒雨一人所有,而蘇南當地的地皮和商鋪都分給了司徒家的親戚們。
同樣的,顧行雲也沒感到意外,這算是最合理的安排。當然,他也知道,老爺子給司徒雨的絕不隻有這些。
而沒有寫在遺囑上的那部分才是重頭戲。
*
壽宴結束,賓客們相繼離去。司徒雨跟老爺子請示後,顧行雲理所應當的留了下來。
送完客,司徒嵐熱情地為顧行雲安排住處,司徒霖趁機將司徒雨叫到一邊責問。
“他留在這裏做什麽?”司徒霖沒有好臉色。
司徒雨說:“我留朋友住一晚,小叔有意見?”
司徒霖扯了扯領結:“他算是你什麽朋友?”
“剛聽完遺囑,爺爺身體狀況也不好,我沒心情跟你扯這些。”司徒雨也沉了臉。
“沒心情跟我扯,倒有心情跟他……司徒雨,你可以的啊。”
司徒霖很少對司徒雨動怒,司徒雨咬著唇,兀自避到窗戶邊去了。
司徒霖跟過去,“從現在開始,你又多了一個身份,你的一言一行所作所為都要為這個家族負責,所以你最好不要亂來。”
“嗬,我亂來什麽了?”司徒雨冷笑著發問。
司徒霖定定地看著她:“給自己的未來少留點黑曆史,你盡快和他斷了。”
“哦,原來我交個男性朋友就算是黑曆史啊,那你和小姑這事怎麽算?”
司徒雨咄咄逼人,絲毫不畏懼司徒霖淩厲的眼神。
“你……”司徒霖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司徒雨又添一把火,“要是我的股份夠多,和你的加起來能超過小姑,恐怕你當初騙上床的那個人就是我了吧。”
聽了這話,司徒霖額角的青筋都鼓起來了。
“小叔,可就算我從小就依賴你,信任你,甚至是迷戀你,我也絕對不會和你上床。因為我從來都不確定我對你的感情到底算什麽,我更不確定你究竟是更愛我還是更愛你的野心。”
司徒雨聲帶發抖,最後一句話念得無比吃力。
司徒霖眼睛裏那隻獸呼之欲出,但最終他還是克製住了,片刻後,他壓低聲音:“我要我的野心,也要你。”
*
走到樓梯轉角時,司徒雨看見司徒霖倚在窗戶邊抽煙,他微微駝著背,手裏緊緊攥著已經修複好的她當初送的那個打火機,看起來孤獨又寂靜。
回到自己的臥室裏,司徒雨關shàng mén靠在門板上昂起頭,手指死死地扣著木板上的花紋。腦中閃過無數個從前美好的畫麵,可最終卻定格在司徒霖和司徒嵐糾纏的那一瞬間。
即便曾經起心動念,念頭也在那一刻灰飛煙滅。
手掌的力氣頃刻間卸下,司徒雨醒了醒神,走到書桌邊找煙。
發現桌上那本《蒙馬特遺書》被翻開在某一頁,幾句話被鋼筆劃上了波浪線——“遠離,不是放棄你,隻是無法接受你以我不願意、不適合的方式來對待我。不願意待在一個一點都不美麗,一點都不符合我本性的關係裏。”
合上書本,司徒雨的視線落在了浴室的玻璃門上,門被打開,顧行雲從裏麵走了出來,“客臥沒有單獨的衛生間。你家太大了,我沒找到二樓的洗手間,所以借你的用了一下,不介意吧?”
這個男人總能在關鍵時刻帶給她複雜感受,司徒雨攤攤手,“你隨便用。”
顧行雲見她手裏拿著煙盒,問她:“學會了?”
司徒雨搖搖頭。
輕笑一聲,顧行雲掏出自己的打火機對她說:“剛聽完遺囑,心裏不好受吧,來,小爺今兒個為你破個戒。”
司徒雨從煙盒裏抽出一根,正準備放進嘴裏,誰知被顧行雲拿了過去。
顧行雲熟練地將煙含在嘴裏點燃,吐出一口煙霧後,他將煙遞給司徒雨麵前:“就你那水平,很難點燃。賞你了,小爺可從不為女人點煙。”
司徒雨接了過去,嘴唇觸碰上煙蒂,曖昧隨煙霧一齊吸進口腔裏。
她又看顧行雲,他自顧自地點了一根煙,側著頭、眯著眼,手指瀟灑地夾著,長腿交疊斜放在書桌前,滿身都是不羈的落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