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祭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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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晨,快點快點,再磨蹭的話,小心趕不上今天的儀式了!”
天剛剛蒙蒙亮,抬頭向東邊看去,那一輪仿佛大火球一般的太陽還有一半尚未升起,清晨略帶濕潤的空氣顯得格外清新,這個時候若是安安靜靜的站立在天地中,不去思考任何事情,想必也是極為舒適的。
但是這座小村莊中的人們卻完全顧不得享受這般安靜的時光,甚至在天尚未亮的時候,村中的大人們便是起床忙碌,因為今天便是村中最重要的共鳴儀式,若是自家孩子可以與圖騰共鳴成功,那便是有著走出村莊,從而去接觸外麵廣大世界的能力,將來的前途定會比他們廣闊許多。
“這就來了這就來了。”隻見一座小木屋中,一個身穿獸皮襖的小男孩竄了出來,嘴中還咬著半塊燒餅。
“真是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啊,今天是共鳴儀式哎,如果遲到了可不隻是平常一頓臭罵可以解決的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吃飯。”一個清稚的女聲響起,隻見屋外五個孩童等待著,最左邊有一位小女孩正在滿臉嗔怪的看著他,不過看到小男孩臉上因為匆忙還沾著的菜葉,又是吃吃的笑了起來。
小男孩正是阿晨,此時的阿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裏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啦大家,讓你們久等了,下次一定不會睡頭過啦。”
“哼,少來,這已經是第二十一次睡過頭了,信你才怪。”小女孩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沒好氣的說道。
阿晨聽了滿臉苦笑,趕忙扭頭看向其他人求救,阿虎看到阿晨的眼神,偷偷笑了笑,走上前來對著阿晨的肩膀重重一拍。
“哎吆,阿虎你幹嘛!”阿晨痛叫一聲。
阿虎身材高大,家中又是鐵匠出身,阿虎幫家裏幹活的時候也是練了一手力氣,此時一拍之下,一點都沒有留手,阿晨頓時感覺身體都要散架了。
“好啦好啦,香兒姐,你看我已經幫忙教訓這家夥了,你就不要生氣啦。”阿虎一邊向小女孩說著,一邊偷偷的對著阿晨眨眨眼睛,阿晨看到阿虎的眼神,立刻領會了。
“香兒姐我錯啦,你就再原諒我這一次吧。”阿晨雙手合十,滿臉真誠的對著小女孩說道。
香兒偷偷瞥了阿晨一眼,兩人眼神接觸時,她臉色猛地一紅,急忙轉過頭,聲音略帶慌亂的說道:“哼那嗯既然這樣,我我就原諒你了,不許再犯了!。”
幾人都是從小時候就一直在一起的玩伴,互相之間也是極為了解的,所以也都是知道香兒並不是真的生氣,香兒本來也隻是想做個樣子嚇嚇阿晨,但是看到阿晨真的道歉,她反而有些害羞了,其他人也都是知道香兒那傲嬌的性格,見到她一害羞,所有人都捂著嘴笑了起來,戲謔的看著香兒。
香兒聽到身後的笑聲,自然也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麽,臉更紅了,猛地一跺腳:“笑什麽笑,有有什麽好笑的,共鳴儀式快開始了,再不快點就趕不上了。”
說完她也不管其他幾人,率先跑了出去。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如果遲到就真的糟了。”阿虎見到香兒一溜煙的跑掉了,也是一笑,招呼著其他人追了上去。
阿晨趕忙兩口將手中的燒餅吞下,緊隨眾人向著湖泊方向跑去。
儀式舉行的地方便是在這離村子不遠的湖泊之上,遠遠望去仿佛一塊綠寶石鑲嵌在大地上,湖水十分清澈,向湖中望去,還有許多不同顏色的小魚遊來遊去,風景極為優美。
而儀式舉行的地方就在這片湖泊的中心,隻見湖泊中心處有著一個數十丈長的島嶼,島嶼的形狀如同一隻飛鳥展翅一般,島上有著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中心豎立著一座祭壇,祭壇是石質的,其上雕刻著一片大海,海麵上波濤洶湧,海的中心矗立著一座山峰,山峰頂部,一隻巨大的海鳥昂首展翅,極為巨大,仿佛是要掩蓋住身下的山峰,此鳥身上羽毛的模樣如同魚類的鱗甲一般,但是看上去又和普通的羽毛一樣柔軟,每一片鱗羽上都刻畫著如同山峰一般的紋路,顯然這就是村中的圖騰象征,山海鷗。
山海鷗的對麵,一個中年男子手持一把折扇懸浮在空中,左手觸碰在山海鷗的鳥喙上,奇異的是,雖然大海波濤洶湧,但是男子和山海鷗的周圍卻風平浪靜,顯然,此人便是村子的創建者,那位偉大的先祖。
此時原本為村莊聖地的小島,終於打破了持續許久的寂靜,眾多的村民齊聚在廣場上,神色虔誠的站在祭壇前,老村長身穿一身獸皮長袍,手持一把烏黑木杖,杖首處,一隻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山海鷗站立著,看上去極為莊重。
此時的老村長站在祭壇之上,背對著村民,而他的麵前,一根碧藍色的圖騰柱立在祭壇上,圖騰柱大約有三人高,需要兩個成年男子合抱,圖騰柱的頂端雕刻著一個菱形的圖案,圖案中央刻畫著一隻山海鷗。
“時辰已到,儀式開始!”
伴隨著村長蒼老的聲音響起,廣場陷入了一片寂靜,但是這片寂靜並未持續多久,隻見村長和諸位村民跪坐於地,兩手合拳低下頭,複雜的聲音如同禱告一般從眾人的口中響起,聲音時高時低,好像一雙溫柔的手掌輕撫著心靈,使得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這些聲音仿佛有某種魔力,聲音響起後,祭壇上的圖騰柱便隨著聲音的旋律閃爍著時強時弱的光芒,當聲音結束時,隻見圖騰柱刻畫的山海鷗猛然睜開了眼睛,就像有靈性一樣,掃視著下方的眾人。
“尊敬的山海鷗大人,吾虞商道人後代,山海村第三十三代村長周溫,今應與山海鷗大人之約,舉行共鳴儀式,望大人應允!”
村長望著上方的山海鷗圖案,山海鷗似有所覺,竟化為一道虛影自圖騰圖案之中飛出,化為一人大小,靜立於村長身旁,俯視著台下眾人。
“血祭!”村長見到這一幕,也不猶豫,率先伸出手掌,並指如刀劃下,頓時一滴滴鮮血飛起,落在山海鷗虛影前。
台下村民聽到村長的聲音,也各自劃開手掌,頓時無數鮮血飛落在山海鷗身旁,山海鷗雙目一閃,雙翅拍起,隻聽一聲清鳴,無數鮮血分為九團,不斷壓縮著。
大約過了一刻鍾,山海鷗的鳴叫聲逐漸減弱,眾多鮮血凝結成九盞油燈的模樣,油燈安靜的懸浮在山海鷗頭頂,血色油燈仿佛散發著魔力,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這時祭壇上的村長清咳幾聲,眾人方才回過神來。
村長也不在意,每次的共鳴儀式都有這種事情發生,從剛開始覺得詭異,到現在已經麻木的習慣了,畢竟山海鷗的力量比他們的力量要強悍太多了,據說當時先祖臨終時,山海鷗就已經是超越神門境界的強者了。
神門境界對村裏的人來說都是一道天塹,而超越神門村中的眾人已經願意將這種強者奉之為神了。
“共鳴儀式隻有五歲的孩童可以參加,而今我們村共有六人有著這種資格,按先輩規定,儀式之始,便可賜姓於他們,我宣布,賜此六人周姓,此為我村大姓!”說完村長聲音頓了頓,看了一眼台下的六人,此時六人臉上雖然還算平靜,但是眼中的喜悅卻是藏不住的,畢竟在村子中,隻有正式得到了姓,才算是村中正式傳承的一員。
村長看到六人努力壓製著不讓自己在莊嚴的儀式中笑出聲來的樣子,心中也是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故作嚴肅的繼續說道:“周香、周虎、周峰、周安、周青青、周晨,稍後你等便可分別登上祭壇,隻需將手伸到山海鷗大rén miàn前,山海鷗大人自會引導你們進入共鳴狀態,若是共鳴成功,這九盞血燈便會點亮,每點亮一盞血燈便相當於增加一等資質,隻有做到三燈齊亮,達到三等共鳴度以上的人,才能有著修煉的可能性。”
村長說完頓了頓,看到台下六人皆是點頭表示明白後,繼續說道:“山海鷗大人的共鳴可以賦予水或者土的屬性,而屬性便是決定了你等後期修煉的大方向,若是覺醒水屬性,那日後修煉水屬性功法便是事半功倍,甚至在你們前期銘刻圖騰入體時,會帶給身體變化增幅,大大提升你們的戰鬥力,土屬性也是如此,不僅這樣,你們的父母應該告訴過你們神門境界的神異,若是你們有人可以突破到神門境界,產生靈力,靈力也會相應的變為這種屬性,從而擁有著更強的破壞力。”
說完村長感覺隻是這樣講,這幾位五歲的孩子不太理解,隻見村長身體上土huáng sè的光芒升騰,頓時皮膚有著一層薄薄的石甲覆蓋:“就像這樣,我還沒有突破到神門境界,所以沒有靈力,但是我的土屬性賦予了我極為強大的防禦能力,就算是精鋼製作的刀劍劈砍都不會受傷哦。”
村長一邊說,一邊用一把鋒利的精鋼bǐ shǒu刺向自己的手臂,但是帶起來的隻有絲絲火花,石甲消失後竟然連一絲白痕都未能留下,看的祭壇下的孩子們眼熱不已。
“好了,你們既然了解了,接下來就正式開始共鳴吧,屬性的賦予是根據你們身體的屬性側重來的,希望你們可以覺醒自己滿意的屬性。”村長說完便向後退了幾步,留出了共鳴儀式的場地,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這時的山海鷗虛影也是在假寐中睜開了眼睛,淡淡的看向了他們。
六人互相看了看,眼中都是有著一些猶豫,畢竟共鳴可是關係到他們未來的大事呢,說不重視肯定是假的,而且因為陌生,第一個人肯定是壓力最大的,所以一時間都有些躊躇。
周晨看了看其他人猶豫的神色,抿了抿略薄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便是邁出一步。
“我先來!”仿佛是氣機牽引下一般,五道聲音同一時間響起,隨機六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閃過一道道愕然,緊接著都是不由自主的笑出聲。
“好了,不就是第一個共鳴嘛,搶什麽搶,我可是最大的,而且女生優先,你們不會和我搶吧。”一道聲音響起,周香站了出來,明明隻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聲音也很清稚,但是此時卻擺出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令人感覺十分可愛。
周香從左往右看了一遍,頗有種大姐頭巡視的樣子,但是眼神極為堅定。
周晨看著周香的眼睛,過了一會後,默默地收回了腳:“香兒姐,小心點,祝你成功!”
“加油哦香香姐姐!”周青青捏著小拳頭笑道。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意思卻是很清楚,周香大大咧咧的笑了笑。
“好嘞,那就先讓大姐來試一試,我究竟可以達到幾等共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