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血sè tú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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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時分,陽光灑落西落學院,略微有些灼熱,令人額頭之上微微有汗分泌出來,不過淨水閣樓旁邊的湖泊上倒是有涼風吹過,與人接觸,分外舒適。

    此時的一座閣樓之中,正有兩人略顯焦急的渡著步,其中一人背負著一杆火紅長槍,年紀雖小,不過麵容之間隱隱有著一絲霸氣散發。

    而另一名則是一位白衣少女,少女麵容精致,看上去仿若瓷娃娃一般,肌膚白裏透紅一對彎彎的柳眉略微杵起,更讓人有種愛憐的感覺。

    這兩人自然就是鷹焱與王雪兒,此時的他們都在周晨的房間門口走來走去,顯得有些擔憂,不過因為後者房間的隔絕法陣,令他們無法進入,就連聲音都無法傳進去。

    許久之後,王雪兒方才一跺腳:“要不我去找學院導師來吧,這家夥不會在裏麵猝死了吧。”

    鷹焱聞言目中閃爍了一下,隨後剛欲點頭,忽然猛地抬起,連帶著身邊王雪兒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

    隻見那扇閃爍著法陣紋路的房門竟是漸漸打開了,法陣的光芒也是逐漸隱了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周晨此時是剛剛起床,他略微感受了一番體內的變化,隨後就是苦笑的搖了搖頭,此時他的身體狀況絕對不能說是樂觀,雖說昨晚那種非人痛楚已經消失不見了,不過體內不時傳來的虛弱之感卻令他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隨後自己的肚子都是有些咕咕作響,他方才想去食堂吃點東西,畢竟昨晚那股劇烈的折磨對身體的能量消耗是極為巨大的,而且他修煉結束之後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到現在都沒有吃一點東西。

    路上帶來的幹糧已經被他吃光了,所以此時他隻能去食堂,點數雖說珍貴,不過也不能苦了身體。

    當他勉強洗漱完之後,開門便看見了鷹焱與王雪兒兩人等在門外,隨後便是一愣,有些摸不到頭腦。

    “你究竟是怎麽回事,一天都見不到人影,連飯都不吃,你不會告訴我們,自己辟穀了吧?”周晨方一出來,王雪兒便忍不住質問道,話語中包含著一絲絲的關心,偌大一個學院中,隻有他們三個是一起結伴而來的,所以三人的關係自然是更加親近。

    王雪兒雖說沒有仔細探查,不過鷹焱卻是在細微感應下有所察覺,麵前的周晨赫然與前一天有了巨大的變化,原本在他感應之中的一縷縷危險之感竟是完全消失不見了,且後者麵色蒼白,腳步虛浮,明顯是大病一場的樣子,莫非是修煉出了岔子不成?

    鷹焱當即便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周晨聞言微微一愣,這個戰鬥狂人竟然沒有在見到自己的瞬間約戰,反而是如此關心的詢問,倒是令他有些詫異,隨後就是一陣感動,即使是離開了山海村,自己還是有這兩位同伴同行的。

    周晨抿了抿嘴,他自然不能將神秘木塊與那段奇異的殘缺記憶與麵前的兩人說,就算是他一一說明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因為唯一可以當做證據的木塊已經融入自己的身體中了。

    故此周晨隻能編造出一個修煉功法運行出錯,導致體內圖騰之力紊亂的借口,並且告訴兩人自己隻需靜修幾天就可以恢複,免得他們擔心。

    鷹焱與王雪兒聞言,這才放下心來,隻要後者沒事就好,隨後王雪兒將手中提著的袋子遞給周晨:“這是我們兩個中午吃飯的時候給你帶回來的一份,估計你也餓了,三個點數!”

    王雪兒輕哼一聲,隨後周晨便將袋子接過,對著王雪兒道謝一聲,取出自己的身份牌便將其中三個點數劃給王雪兒。

    王雪兒與鷹焱兩人知曉周晨修煉出錯,自是需要靜養,所以也不多做打擾,與周晨打了個招呼之後便各自走下樓去。

    周晨提著食物走進去,狼吞虎咽般的吞下,不得不說味道方麵的確比自己的幹糧要好太多太多了,甚至飯菜裏麵的肉都是用的凶獸之肉,周晨吃下後連虛弱的身體都是略有恢複。

    待他解決了午飯問題之後,便將注意力又投放到了那篇身化圖騰法上了,如今的散功階段他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是要以精血凝練圖騰,以血肉做祭祀,引出自己的圖騰之相,之後與之相容,便可度過這最為危險的初始修煉階段了。

    古時候那位瘋子所做試驗,大都是在這兩個初始階段失敗,從而使自身死亡的,所以周晨不敢對此不重視。

    周晨啟動房間的隔絕法陣,隨後盤膝而坐,待他將自身的狀態調整至巔峰時,隻見其手中印法略顯生澀的微微變換,身化圖騰法在其心中緩緩流淌,之後竟是有一滴滴鮮血自其十指指尖滴落而下,這些鮮血與一般血液不同,竟是散發著一股股異香。

    這便是每一個生靈體內極為珍稀的精血,融合了人全身的精氣神,方可凝練出這寥寥數滴,隨著精血的離體,周晨原本與一般人相同的身形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了起來,仿佛血肉被蒸發一般,很快就成為了皮包骨頭的樣子,看上去仿佛一具小小的骷髏,極為恐怖。

    不過周晨對此仿若未覺,手中印法依舊緩慢且堅定的變化著,隻見那幾滴精血仿佛是因為印法的影響一般,竟是逐漸融合在了一起,形態不斷的變換,最終成為了一個祭壇的樣子。

    由幾滴精血凝練的祭壇自然不大,因為凝聚的緣故,也就拇指左右大小,外表看上去仿若固體,細細看去可以看到裏麵的精血還在以緩慢的速度流淌。

    祭壇之上遍布眾多花紋,閃爍著微微的紅光,這些花紋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可以溝通天地,而在祭壇的上麵,有一道人影緩緩地凝聚出來,隨著人影出現,周晨頭上原本烏黑的頭發竟是瞬間雪白,麵龐如老者,不過因為血肉抽離所以看不出太多區別,祭壇上的這道人影似乎就是他的壽元所化。

    祭壇上的人影逐漸凝實,周晨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衰敗氣息也越來越濃厚,不一會兒周晨口中便有鮮血噴出,鮮血呈現毫無光澤的暗紅色,似乎其中的精氣都被抽調幹淨了。

    就在周晨將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那塊奇異木塊所化的綠色符文又是一陣閃爍,將一道綠光渡入周晨體內,隻是一瞬間,周晨的發色便由白轉黑,皮膚重新散發光澤,那道綠光中蘊含的生機極為濃烈,將原本堅持不住的周晨在死亡邊線上拉了回來。

    而這時祭壇上的血色人影也終於凝實了,麵目栩栩如生,仔細看去竟是與周晨的麵龐有**分相似之處,隻是容貌體型皆是青年模樣。

    在人影完全凝實之後,周晨方才鬆了一口氣,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口,隻有他自己才能知道,剛剛是多麽驚險,血色人影的凝聚過程中,他能明確的感受到仿佛有一種極為重要的東西在自己體內被抽離,仿佛一瞬間就度過了百年一般。

    好在那塊奇異木塊又一次將他拯救回來,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麽創造功法的那個瘋子竟然會連續失敗數萬次了,且不說剛開始的自廢修為回歸普通人,單單剛剛的壽元抽調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周晨的人生方才度過五年,餘下的壽命很長,但是都差點被抽調幹淨了,要不是因為奇異木塊,如今的他已經是一具枯骨了。

    而當初那個瘋子做實驗所用之人大都是青年、中年之列,即使是神門強者經曆散功之後都會因為身體失去靈力改善,壽命瞬間縮短回百年,以他們自身的壽命絕對無法撐過這種抽調。

    除非是事先服用增加壽元的藥物,可是這種藥物本就是強行續命,有逆天之嫌,極為稀少,而且增加的壽元也不多,除非以數量填補。

    但是那名瘋子本就是瞞著族內研究,以他的能力,如何都無法弄到如此數量的藥物。

    而周晨此時卻是因為這不知名的圖騰碎片,竟是借其逆天的增添壽元之力,成功渡過了這最艱難的一關,不過令周晨遺憾的是,自己身上有如此強悍之物卻無法催動,從他得到此物到現在,每一次都是被動接受其幫助。

    之後周晨便是眼神火熱的看向那道血色祭壇以及其上人影,此時那道人影已經極為凝實了,隱隱的化作了圖騰柱的模樣,隻不過其身形極小,並且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散發,就像一個普通的血色玉石裝飾物一般。

    周晨手中印決變換間,這道血sè tú騰方才有微光散發,隨後竟是慢慢漂浮著融入周晨體內,在其小腹部位靜立不動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血sè tú騰進入周晨體內之後,就好像是精血重新回到身體一般,原本幹枯如同骷髏的身體竟然逐漸充盈,僅僅一炷香的時間便是回到了原本的模樣,並且原本蒼白如雪的肌膚竟然白裏透紅,任誰一眼望去都會認為這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完全沒有了之前虛弱的影子。

    隻是他的身體之中原本的力量充盈感依舊消失不見,現在的他充其量也就比普通的五歲幼童強大一些,絕對無法與修煉者相比。

    造成此等原因的,就是剛剛那個血sè tú騰沒有給他帶來一絲一毫的圖騰之力,畢竟人天生就是普通到極點的,即使是成為了圖騰也不會有圖騰之力產生。

    不過對於如何填充這些圖騰之力,周晨心中也是隱隱有了定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