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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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李雯雯和謝芃裏一進門,他們就能感覺到那種與眾不同。不同於與一般的炫富,人家就是有種可望而不可及的力量。但是誰也沒料到謝芃裏身份如此特殊。
江望的幾句話就讓大家知道了謝芃裏的身份,但是後麵來的人並不清楚李雯雯和謝芃裏的關係,甚至他們都沒認出來李雯雯。
聽到這裏,大家對李雯雯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很奇妙,既認為李雯雯是個幸運兒,能和這樣的人成男女朋友,還認為李雯雯真是為了錢不擇手段,看看也知道就是玩玩兒,還能真和你過一輩子?
其中有羨慕又不解,還有驚訝,或許還有些幸災樂禍。等著李雯雯從高處摔下來的那一天。
人心就是這麽奇怪,敵意來的突然。他們從前不放在眼裏的人,如今攀上了高枝,就覺得有些不爽。
“李雯雯,你是李雯雯啊,這麽多年沒見了。你也真是,每次聚會你都不來,原來是真的忙啊。”江望的聽著有些刺耳,什麽叫真的忙,這不是在刺李雯雯攀上高枝不認舊識嗎?可偏偏人家沒明說,讓李雯雯有火不出。
“雯雯是挺忙的,她現在實習工作挺繁重的,有時間我們還要出去玩兒,所以參加這種聚會的機會就少了些。本來我們今天是約好了去澳大利亞玩兒,這不是真好有同學聚會,我們就沒去成。”
謝芃裏挺看不慣這種人的,沒品。罵人不吐髒字,跟他圈子裏的那些人一樣,沒半點學生氣。你說別人,或許謝芃裏隻是覺得不喜歡,可你這麽刺激李雯雯,謝芃裏就不想給他好臉。當然謝芃裏也是見過場麵的,這麽點刺激還不至於火。
“您這麽忙,還陪我們雯雯過來,雯雯多幸福啊。”李雯雯的女同學開口了,李雯雯渾身不自在。其實現在別人叫自己雯雯,她已經很習慣了。可是她的這些同學以前都不這麽親切地稱呼,現在裝這麽親密做什麽。
李雯雯心中十分認同,謝芃裏今天來一定會給自己找回麵子。這不,沒幾分鍾,聚會的焦點全在謝芃裏身上。李雯雯又一次現謝芃裏真是帥。
“還好吧,陪自己女朋友不是理所應當嘛。”謝芃裏輕鬆自在道。
隻以為女生八卦一些,男人八卦起來也是沒譜。
“你們交往多久了?有結婚的打算嗎?”江望突然問道。江望其實是很想知道,李雯雯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也不是很想回答。
謝芃裏卻接過話頭,說“有段時間了,正打算結婚了,等她畢業了就結婚。”
李雯雯深感謝芃裏說謊的度之快,澳大利亞張口就來,隨隨便便都打算結婚了,怎麽自己都不知道這些?這人真是,回頭得好好問問,又沒有對自己說謊。謝芃裏可不知道,他這一次為了李雯雯胡說八道,回頭就是等著批鬥。
江望突然傷春悲秋起來,臉色變得很快。他這突然的變化就引來大家的關心。謝芃裏看得很清楚這人眼裏的算計,這小子要使壞。
大家問他怎麽了的時候,江望先是說沒事,自己喝了點酒。過了沒幾分鍾,似是情感爆一樣。
“謝總,我想和雯雯說幾句話,您別介意,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是實在有些難受,怎麽都憋不住了。”江望看起來失落極了,誰都沒拒絕他這個請求。
“有事兒你就說吧。”李雯雯讓他有話直說。
江望裝裝樣子,有些為難地看了眼謝芃裏,最後還是鼓起勇氣一樣,說了出來。
“雯雯,你都要結婚了,怎麽就不和張凱說一聲,他等了你那麽多年。為了你,他從高中到現在沒談過戀愛,都是在等你。”江望是有些質問的意思,為張凱鳴不平。
“誰跟你說張凱在等我,我跟他有什麽關係?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為什麽要告訴他我的事情。另外,關於他等了我許多年,如果是真的,我為什麽不知道?”
李雯雯本來想說自己還沒打算結婚,可是聽江望的意思,自己就是罪孽深重了。憑什麽?他們算自己什麽人啊,就是真結婚也沒必要跟他們說吧。還等了我幾年,你是自己沒能耐就把什麽都嫁禍到我頭上吧。
“雯雯,做人不能忘本,你不能因為認識了條件好的人就把以前的事情忘得幹幹淨淨。你們的事情,在座的誰不知道?”江望說得情真意切。李雯雯分辨不出他是真心聽信了張凱的閑話,還是就隻是不想讓自己痛快。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以前江望和李雯雯鬧過矛盾。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李雯雯被江望欺負過,李雯雯怎麽也忘不了那段故事。這個人除了人品不行,其他的樣樣都是頂尖的。這個人品有問題也是李雯雯認為的,其他人都覺得這人還不錯。
這要是李雯雯之前沒跟自己說過她的過去,謝芃裏第一次聽這段話非得產生誤會不可,因為這話說得太真實了。謝芃裏不知是該說眼前的江望手段高明,還是該說那個張凱不是個東西。
“這事兒我挺清楚的,雯雯跟我說過,你也不用再說別的了。至於那個等了雯雯好幾年的男生,你信嗎?不過是在找個幌子罷了,用癡情掩飾無能,還詆毀人家女孩子,這樣的男人活該單著。你叫江望是吧,我不管你是什麽目的,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你真的相信張凱是那麽癡情的人嗎?”
也許是謝芃裏看過太多的無情人,真的不相信會有人癡心至此。倘若是真心實意,就沒必要到處宣揚,應該把這件事當作秘密,永遠放在心裏。再說了,真心喜歡也不可能讓自己喜歡的女孩淪為眾矢之的。謝芃裏認為那個男孩不是什麽好東西,至於眼前這個江望,十之八九也是明白的。
謝芃裏表現得太相信李雯雯了,倒讓江望一時措手不及,愣住不知該說什麽了。
其他人也被謝芃裏的話給鎮住了,有的人真的懷疑這件傳說中的事情是真是假,還有人是早就能想明白被謝芃裏說破了有些難堪。就像為了一件虛構的事件,欺負了一個無辜的人,他們身處其中不曾深想,被人說破了就有些道德上的愧疚感。
李雯雯在一片寧靜中開口,“我知道有些人在為張凱為我付出了整個青春這件事而抱不平,可是你們為什麽就能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他除了第一次跟我告白,就是給我過幾次微信,朋友圈點個讚,就這樣好幾年,我怎麽感覺不出來他是在等我?我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們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如果這是張凱親自說的,那我隻能說他有妄想症。”
李雯雯算是達成了這次來的目的,既把張凱的事情說明白了,又讓謝芃裏給自己長了麵子。還是挺不錯的。
李雯雯說完以後,又有別人表示自己也隻是聽說,並沒有當真。這會兒倒像是李雯雯錯怪他們一樣。對於這些話,李雯雯隻能認為人心難測。
聚餐時間肯定會長一些,李雯雯也不好提前離開。吃著就有些悶,說是去衛生間,其實就是想換個環境。
“李雯雯,張凱是真的有妄想症。”江望在洗手台處站著,悶悶地來了一句。
“啊?你說什麽?”不能怪李雯雯驚訝,不能因為自己一句罵人的話,就真的說張凱有妄想症吧。
江望似乎是有些不知怎麽開口。頓了一會兒,“其實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可是張凱是我從小的玩伴兒,我不想傷害他。差不多是在他高二的時候查出來的病,還是我現的。”
江望的回憶是不同的,因為張凱經常和自己在一塊兒,可不知什麽時候起,他開始跟自己說,他和李雯雯在一起了,每天一塊兒上課。他還要早早地去女生宿舍樓下等李雯雯。他們約會的細節,張凱都說得跟真的一樣。
江望很清楚這都不是真的,他們倆住一個宿舍,每天都在一塊兒,他要是真談戀愛了,江望肯定能現的。可一點蹤跡都沒有。江望知道張凱追過李雯雯,但好像是人家沒同意就沒了下文。剛開始江望以為是張凱自尊心受挫,每天通過這種方式找到自我安慰,順便還能吹牛。可時間一久,江望就現了不正常的地方,張凱說得就跟真的似的,沒有吹牛的心虛感。
最後真的查出了張凱有妄想症,也就是那一年張凱休學了。江望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張凱有精神方麵的疾病,順水推舟,就把李雯雯說成負心人。
“可你為什麽要傷害我呢?我是什麽都沒做。”
李雯雯有了些欣喜,曾經自己是真的被人喜歡過,那個人並不是故意要使壞。但是心酸也就湧上心頭這算怎麽回事啊,背了這麽多年黑鍋,罵了張凱這麽多年,等來的卻是這麽個結局。
“其實張凱好了以後有想過幫你澄清誤會,可是他的秘密也就會被人知道。所以他就不敢解釋,給你造成的困擾他很抱歉。他其實一直都想來都上學,可是你當時報的北京的院校,他就不敢報,生怕和你相遇。”
李雯雯不知該怎麽接受這個結局。當然是怪張凱懦弱的,憑什麽自己要為他的病承擔後果。可是,也多了些理解。要是自己可能也不敢說出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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