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該和你鬧，可我就是忍不住，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就是窩裏橫。”李雯雯想謝芃裏道歉，本來就是李雯雯太過分了，兩個人都受了氣，而且還是因為李雯雯的原因，這會兒這麽鬧，謝芃裏還能哄著她，也真是不容易。

    “我老婆嘛，要鬧就鬧吧，我不哄著你哄誰去？”謝芃裏的嘴很甜。但是對於李家父母，他再也不想見麵了，實在是一種折磨。

    李雯雯也不和他鬥嘴，好好說起話來，兩個人躺在床上，說著話，一點做別的的心思都沒有。沒想過，第一次和男人開房是在這麽個情況中，僅僅是為了躲難。

    “芃裏，我是有跟你說過我們家的情況，包括複雜的關係，還有每個人的大概情況。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哥哥姐姐不管日子過成什麽樣子，都不是我害的，你一定要信我。要是確有其事，我沒必要撒謊，而且他們過得其實也還好。哥哥在一家工廠上班，嫂子也是那家工廠的。我姐姐嫁的是鄰村的，家裏條件不錯。但是肯定會有些不如意，誰還沒有不如意的時候，可他們都覺得是我害的一樣。”李雯雯說的都是她知道的，沒有摻假。

    “那我聽你爸媽的意思是，他們過得不好，而且為什麽覺得是你害的？”

    “因為隻有我離開了家鄉，有機會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他們心裏不平衡，真的沒有別的原因。不存在什麽為了妹妹背井離鄉掙錢的故事，有沒有為了妹妹嫁的不好的事情。隻是他們心裏不平衡，覺得別人家的孩子能有這些機會，都是他們的功勞，自個兒想象的。他們都是這麽想的，想著想著就跟真的一樣，也許他們已經把想象的事情當成真的了。”

    心裏不舒服，會產生一種感覺，要不是在我們家，你能有機會上學嗎，你能有今天嗎，你能……最後他們都認為，就是他們有了犧牲，才有了李雯雯的今天。

    至於李雯雯付出了多少努力，在外麵的日子有多不好過，沒有人想知道。他們心中，外麵就是天堂，她過得很舒服。

    “他們是真的有病吧，這次錢也給了，一直說這說那的不就是想從你身上拿到錢嗎，這下好了，解決了一個麻煩。”謝芃裏覺得錢能解決這個麻煩，這就很輕鬆。

    “我可不這樣想，他們肯定還會繼續榨幹我的，他們是不知道你家的情況。但是能看得出來你出手大方，家中肯定條件不差，以後還會有不少事兒的，你可別不信。”李雯雯不是危言聳聽，她很了解這家人。

    謝芃裏沉默了，他不想自己好好的日子被這家人攪和，說不好聽點，要隻是給錢他出個價，一次性解決，隔三差五的整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真是受不了。

    “沒事兒，以後都交給我吧，你就遠離這些不開心的事，以後他們找你，你直接跟我說，我來談就好。”

    “芃裏，人怎麽就這麽矛盾，有的人就是沒理由喜歡，但是又不能恨，因為沒立場。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家，可是我不能怪人家，好歹還有個容身之所。他們就跟賣我一樣，我也沒法恨，不是因為親情，而是公平的原則。但是我卻不能真的理解，這麽多年了，真的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李雯雯對很多事兒的態度都源於自己的生活環境，在夾縫裏求生存真的很不容易。

    “別想了，等明天，我們去你們學校周圍轉轉吧，看一看你以前生活過的地方。”謝芃裏不想讓李雯雯再想這些事兒，本就是無解的題。嚴格追究起來，李雯雯就是個受害者，他們給予李雯雯很多傷害，可是又讓她能活著，這就是很複雜的生活。

    這幾天在李家受的創傷，讓兩人都疲憊不已。再加上，前幾天睡得不踏實，那種壓抑讓他們都睡不踏實。從下午開始，兩個人就睡著了，中間沒有醒過，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這一覺睡了有十幾個小時，起來以後神清氣爽。

    “真沒想到，我能睡這麽久。”李雯雯還在感歎。

    謝芃裏說了句實話，就是時機不當，“哪兒啊，住院的時候，你睡得那個香啊。”

    李雯雯好好的心情就被這麽打斷了。謝芃裏也就是想起來了，沒有別的意思，兩個人說話就不會想那麽多，想到哪裏說到哪裏。可是看到李雯雯的臉色明顯不好，謝芃裏還真有些尷尬，這話說得，偏揭人家傷疤。

    “老婆，我就這麽個人，你別生氣啊。”

    李雯雯不高興是真的，也知道他是無心的，生氣也談不上。“你這人也是的，都不知道說點好聽的。”李雯雯也就是故意這麽說，她挺明白的，兩個人熟悉了，甜言蜜語可以有，但是就沒有時時刻刻的那種謹慎了，也不需要了，說錯話這都是正常的。

    “我老婆都這麽好看了，還需要什麽好聽的。”

    兩個人心情好得很，沒有吃酒店準備的早飯，打算去李雯雯高中學校附近，體驗一下李雯雯高中的夥食。

    來到一個小攤子前麵，是一個老大媽在經營。“姑娘，小夥兒，吃點什麽啊？”

    “牛肉拉麵，加個蛋。”

    “好嘞，你們先坐著。”

    這會兒人並不多，差不多過了早飯的時候了，附近的包子豆漿都沒有了，李雯雯其實還挺想嚐一嚐的。

    “這就是你經常來的地方？”謝芃裏看著李雯雯挺熟悉這塊兒的，這麽一問。

    “其實我沒怎麽來過，我都是在學校吃飯，來這兒吃過幾次吧，我很喜歡吃的。這兒是個挺奇怪的地方，一般的攤子不都是早飯和其他的分開賣嘛。可這兒不是，早飯午飯晚飯都可以，拿手的就是牛肉拉麵，在我們這兒挺有名氣的。要是在高峰時期，都沒有位置坐的。”

    李雯雯還在解釋這家小攤子的曆史，說著學生中的談論，謝芃裏聽著隻覺得有些心酸。雖然李雯雯不再解釋，她這麽喜歡為什麽不經常來吃，謝芃裏也能明白，不想再提那些過往，她的不容易他慢慢都明白了。

    “你看那邊，那邊就是我們操場，這兒是學校後門附近。前麵就是教學樓，我們學校不是很大，但還真出過不少厲害人物。”這都是李雯雯聽說的，至於哪個厲害人物是在這個學校就讀的，李雯雯也說不上來。

    “那邊是個小花園吧，你們學校的設計還挺別致。”謝芃裏指著校門口附近的位置說。

    李雯雯也不清楚那塊是什麽，應該是新建的吧，也就應是。

    李雯雯還在說學校的一些趣事，大媽就把飯做好了，端了過來。指著一邊的盒子說，“那邊是鹹菜，需要的話自己盛吧。”

    李雯雯盛了一些，夠兩個人吃就好。

    兩個人在吃得上都沒什麽忌口，這頓飯吃的格外舒服。

    “你看那邊還有個小店，賣一些飾品啊，貼畫什麽的，那時候上學的時候，還挺時興的，也不知道現在成什麽樣了？”李雯雯說著，帶著謝芃裏向那邊走去。

    “我那時候可喜歡看這些了，總覺得好看，你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個很有氣質的同學嗎，她就經常佩戴小飾品，都是在這邊買的，可是人家戴著就是好看，她從不戴重樣的，那種小胸針真的很漂亮。”

    謝芃裏隻是聽著，聽著她說自己曾經羨慕過的東西，曾經喜歡過的東西。再次來到這兒，會有那麽多回憶，這是謝芃裏很喜歡的，很喜歡聽她講她過去的事情。

    “就是咱們上次在同學聚會上見到的那個女同學，她當時還是我們的班花呢，那時候是真的好看。頭長長的，紮個高馬尾，想起來是真好看，但是想不起來具體長什麽樣子了。”

    這下謝芃裏有些吃驚，就那個樣子還算班花，是他見到的同一個人嗎？“雯雯，你確定是上次那個鬼一樣的女人？臉上不知抹了多少粉的那個？”

    李雯雯笑了起來，笑謝芃裏說得太有意思了，也是笑過去的日子真是有意思。

    “是啊，她不是鬼，人家就是妝化得濃了些，你這話說的。高中的時候都不化妝的，她素顏挺好看的。皮膚又好，眼睛很大，在我們班是最好看的。我也不明白了，怎麽長大了，都化那麽濃的妝。”

    那個時候大家都小，都是一樣的，分為兩種型，短頭的和高馬尾的。個子也分兩種，高的和矮的。五官也分兩種，端正的和普通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所有人都變成了一樣，踩著高跟鞋，化著相似的妝容，一頭長微燙一下，真是時尚女郎。就是看不到當時的樣子了。

    “我一點都沒覺得她漂亮在哪裏了，他們真是不會選，班花怎麽也得是我老婆這種。”謝芃裏說這話李雯雯是愛聽的，有些虛榮感被滿足的感覺。

    其實李雯雯長得不差，應該說挺不錯的，也是後來離開了家鄉，一點點變化來的吧。要是成天待著那種家裏，別說長的好看了，每天心理折磨，臉上應該都是病態的。

    “他們也說我變好看了。”李雯雯有些驕傲的跟謝芃裏分享同學間的話。確實有不少人在見完李雯雯以後都認不出了，她確實是比以前標致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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