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你這是……”謝芃裏箭在弦上，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李雯雯沒有直接回答，她吻住謝芃裏的嘴，很主動。

    謝芃裏已經很久沒有奢望過了，這樣的情景對謝芃裏來說就是奢望，不敢想象。

    曾經是快樂的，可是如今謝芃裏腦子裏第一反應是——避孕套。

    對，就是避孕套。謝芃裏推開李雯雯。“老婆，你等我，等我一下好不？我很快回來，我們這裏沒有套。”

    謝芃裏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因為一個套而放棄歡愉。

    李雯雯躺著，讓他快去快回。一個人瀟灑著，這樣真的很不錯。

    謝芃裏開著車，趕緊去家裏拿，真的要快點，快點。

    謝芃裏回來的時候，李雯雯還是一動不動，躺在沙上勾得謝芃裏心癢癢的。

    “我的寶貝，真好。”謝芃裏跑到李雯雯身旁，讓她舒服，親吻著她的嘴，她的眼，她的耳。

    就像是一個稀世珍寶，耐心與珍愛並存。

    不同於謝芃裏真心的伺候，李雯雯隻是等著被人伺候。

    她想得明白了，及時行樂才是正事。男歡女愛這點事，舒舒服服的多好，隻要謝芃裏能讓她舒服，並且不要給她帶來麻煩，她是願意的。

    這事兒她也是想的，很久沒有過了，為什麽要委屈自己呢？在安全的前提下，李雯雯喜歡歡樂。

    謝芃裏今天的服務很到位，這是他表現自己的好時候。他可以委屈自己，可是不敢讓李雯雯有半分怠慢。

    事後李雯雯轉過頭，沒有對著謝芃裏，還在感受這份舒適。謝芃裏有些孤單，就像是垃圾桶裏的套，用完以後就什麽都不是。不同的是，隻要李雯雯還要用，他就得無條件的被使用。

    不是沒有享受到，隻是很孤獨，難以名狀的孤獨。

    尤其是李雯雯不曾和他說半句話，就像是一個人的舞台劇，結束以後謝幕。隻有表演的時候還有些作用，真是有些難受。

    可是謝芃裏一句話也不敢說，隻是把自己的前胸貼在李雯雯的後背上。從後背擁抱著，有些哀求的意思。

    “老婆，你跟我說句話唄。”謝芃裏的手緊了緊，就像把李雯雯放在自己心上了。

    李雯雯沒有轉過身，聲音有些淡淡地啞意。“說什麽？”

    “隨便什麽都好，跟我說說話吧。”謝芃裏不喜歡沉默。

    “哦，沒什麽好說的，你要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我聽著。”李雯雯雖然不想說話，可是聽著也能忍受。

    她現在不會去體諒別人的感受，總是考慮別人就會過得不順利。這樣真的很好，不理會別人的不舒服，隻是用心體會自己的快樂。

    她隻想要快樂，過去總是太善良了。善良這個詞沒有什麽意義，隻是個詞而已。沒有人因為你的善良而給你一份善意，也沒有人因為你的仁慈而給一份幸運。

    她以為的善良隻是別人眼中的蠢笨，也可以是一個弱點。從來不曾是優點，她現在不想讓這個缺點挾製她的未來了。

    “老婆，你給我機會，我覺得真好。可是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說說話，我們現在分明就是在一起，可是我總是感覺和你好遙遠。你能不能跟我近一些？”謝芃裏說出了自己的感受，他就是有千言萬語也表達不了他此刻的複雜心情。

    明明就是好起來了，可是感覺為什麽會更加難受呢？

    “好啊。”李雯雯隻是應承著。

    “老婆，你這是怎麽了，上次是我衝動了。我不是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我隻是……我很難受的，尤其是你不理我，我不知道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我驕傲慣了，你把我的毛病一點點都改了。我很喜歡的，真的很喜歡的，你能繼續督促我嗎？”謝芃裏問著李雯雯的意見，心中有些期待。

    “好啊。”李雯雯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隻是答應著。

    不同於曾經的吵鬧，甚至都沒有言語間的衝突，隻是謝芃裏還是感受到了距離。他說的話李雯雯聽進去幾分他也不知道，隻是在說著。

    “雯雯，你也跟我說說話好嗎？不要總是我一個人在說。”謝芃裏的聲音有些沙啞。

    李雯雯過了一會兒才開始說話。謝芃裏說的話她也明白了，這些話她懂的，明白謝芃裏的意思。

    “芃裏，我不想再和你說別的了，這些話都是真的。我過得很累，是我的錯我得擔著，更多時候不是我的過錯我也得受著。我沒有跟生活較勁的餘地，隻是一個人承受著風風雨雨。我寄予希望的一切都給我沉重的打擊。現在我不想了，你懂嗎，我想為自己活一次。別人愛怎麽想我都不在乎了，太累了。”

    謝芃裏回憶起剛剛和李雯雯認識的時候，那時候她總是表現出疲憊，他不曾明白這個姑娘的苦衷，還想著這個女孩是不是活得太沉重。

    後來了解了她的故事，而自己還在給她傷害，她一個人的肩膀那麽瘦弱，怎麽能受得住？

    “老婆，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跟我說分手，千萬不要，我們好好兒在一起。”

    李雯雯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兩個人在一起隻是在一起了，至於是什麽樣的感情她都不清楚。

    “芃裏，我現在有些害怕自己了。我開始沒心了，一點心都不想有了，有心真的太痛苦了。我不會離開你的，可能不是因為感情，而是我喜歡這份安全感。我不想再奔波了，為生計熬半輩子。以前我很看重的感情，現在我竟然不覺得有什麽了。是不是很可怕？”

    李雯雯不想瞞著謝芃裏，她不想沒完沒了的利用，還是說清楚的好。說清楚他能理解那是沒問題的，不理解也無所謂。她不想欺騙，她很討厭欺騙。

    “雯雯，你不用管我的，以後我來為我們的生活披襟斬棘，你喜歡的我都會給你的。你很好，是這個世界對你太不公平了。”

    這種時候煽情的話是應該的，可是李雯雯不想再說這些了。說了還是不說，都沒什麽差別，真是有些傷感。

    李雯雯想了想，問了安和的情況，她是知道安和與於歡暫時和好的事情，還是想問一下謝芃裏，聽一下安和是怎麽說的。於歡對李雯雯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所以很難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

    “還好吧，小安最近心情好了一些，但是敏感了很多。上次我和他在一個飯局上遇到了，對方沒說什麽話，就說了點女人的事兒，男人在一起難免的，可是小安當時就翻臉了。”謝芃裏說起這個就有些不知該怎麽說。

    安和這個人要說頗有城府也是可以的，對熟人來說他這是精明，其他人心中這個人的城府深不可測。所以大家說話還是很小心的，盡量挑一些不怎麽敏感的話題，一般安和就算是不高興也不會表現出來。

    誰知那天安和就像吃了火藥一樣，脾氣很衝。當場指著負責人的鼻子罵，這麽失態的安和讓謝芃裏都不敢相信。尤其在安和與於歡重新在一起後，謝芃裏對此很不理解。

    後來才知道安和是怎麽了。事情就生在前幾天，安和這幾天很是不安，以前生活很和諧，於歡需求也很大，最近不管他怎麽勾引，於歡都沒有性致。

    安和自己就是男人，很了解於歡。如果有需求，但是在家並不表現出來，那隻有在外風流了。

    安和很害怕，可是也不敢跟於歡問。也就從上次校花那個事兒開始，安和開始怵，於歡的事兒他都不敢多問，生怕把於歡弄煩了，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

    安和沒想過自己還有玩兒跟蹤的一天，真的看到了於歡和一個女孩兒見麵。可是他沒有勇氣衝出去跟於歡質問，隻有一個人害怕，一個人生氣。

    “你是不知道我最近的日子多難過，比以前還難過了。又離不開他，也沒那麽理直氣壯的讓他管好自己。”安和是這樣和謝芃裏說的。

    謝芃裏太明白這種感受了，就問：“那後來呢？生了什麽？”

    “還能什麽，我旁敲側擊的問他，他正麵回答了，很誠實地告訴我那就是普通同事，讓我不要多想。還說他最近很忙，沒做那事兒的精力。我感覺他可能有點嫌棄我，他雖然不說，可是我也能感覺的到。可是已經這樣了，你讓我怎麽辦啊哥？”安和有點崩潰，說到最後有些說不下去了。

    謝芃裏終於明白了，怪不得剛才那個負責人說什麽被人玩兒過的，安和會有那麽大反應。

    自己心中有根刺，別人說點相關的也會覺得在影射自己。

    “這也有些日子了，都沒有過嗎？你再加把勁吧，這種事久了也不行。”謝芃裏倒是當了個好老師，隻是安和不知道，謝芃裏和他的情況也差不多，今天才算是久旱逢甘露吧。

    那時候安和是憋悶的，說不出話來，這事兒他一個人怎麽努力呢？

    回去以後和於歡說了陣閑話，就像例行公事，不想讓這個空間沒有聲音。

    說完以後，安和進入正題。“歡子，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我又不做上麵的，你真的就不能湊合嗎？”

    “這是上下的事嗎，我要真是在乎這個，我們可能就到此為止了。”

    於歡看得見安和的種種動作，他什麽意思，於歡最清楚不過了。可是於歡就是沒感覺了，沒有那時候喜歡這事兒了。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就跟我直說吧，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安和也是牟足了勁兒，冒了很大風險才敢這樣和於歡說話。

    於歡不想讓安和受傷，他也有他的不容易，可是還是說了出來。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最近沒感覺了。”

    安和都不敢再問了，不想知道是對這事兒沒感覺還是對他沒感覺。心中隻是覺得害怕，早知道就不問了，問這麽多做什麽，還是糊塗點好。

    “好啊，你想吃什麽，我們出去吃飯吧。”安和竟然當做什麽都沒有生，規劃兩個人的晚餐。

    於歡看得出來，安和的心中沒有那麽平靜。“小和，我不想傷害你，告訴你真相隻是不想騙你。”

    “沒事兒，這有什麽事嗎？慢慢會好起來的。”安和城府很深，可是在於歡麵前就是透明的。他的不高興還是高興，於歡都能知道，可是沒有辦法，事情就隻能是這樣了。

    李雯雯聽到於歡的這麽多事情，心中有些替他難受。她明白於歡的那種感受，可是這輩子於歡隻能想辦法克服，要麽就是離開安和，沒有第三條路。

    這個世界對於歡太不公平了，他人真的很不錯。那些刁蠻無理，仗勢欺人，李雯雯都能明白，他是不想的，隻是他沒辦法改掉這個毛病。

    “那他們現在怎麽樣了？”李雯雯問道。

    謝芃裏搖了搖頭，他並不十分了解。連自己的事情都弄不明白呢，謝芃裏沒那麽力氣去跟進於歡戀情的進度。

    李雯雯也沒有追問，要是別人的事情，她應該是看熱鬧的成分多一些，可是偏偏是於歡，她真的是捏了一把汗。

    謝芃裏家裏的那點事也沒完全擺平。大伯家的小文沒什麽事了，三叔和大伯一家又爭執起來了。這本來是不會生的，兩家前頭還聯手整治謝父呢，後來怎麽就成了這樣呢，要說還是謝父的功勞。

    把兩家沒擦幹淨的屁股讓他們看清楚，擺在麵前讓他們好好兒的看明白。兩家起了內訌，都認為是對方害了自己，本來想和謝父爭的心思也沒了，知道自己有把柄落在他手裏，於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旦翻船了就是你死我活。

    要說這和謝芃裏應該沒什麽關係，可是那兩家把謝芃裏家作為籌碼，都想讓謝父支持他們這一方。你爭我搶的，倒讓謝芃裏受到了幹擾。

    就在這個時候，母親竟然問起了謝芃裏關於結婚的事情。

    那時候謝芃裏是信心滿滿，跟家裏都說了結婚的事，也沒想過去了一趟李雯雯的老家，生了這麽多變數。

    現在母親問起，謝芃裏竟然沒辦法回答，隻是支支吾吾地拖著。

    這個時候，謝芃裏問起李雯雯有關結婚的事情。

    “老婆，我們以前不是商量過嗎，我想結婚了，你還能再考慮我嗎？”謝芃裏就是問一下李雯雯的意思，不想整那些儀式讓她為難。

    還沒下床就求婚，李雯雯覺得還是有些快吧。現在這樣就很好，她不喜歡變化，變化就是變數，有好有壞。

    “你非得讓我們不穩定的關係接受考驗嗎，我暫時不想結婚。你要是想，你就結吧。”李雯雯的回答有些殘忍，還好謝芃裏受的傷害已經足夠多了。這種程度真算不了什麽。

    “老婆，你真是的，你要是不想我自然也是不想的。等你想的時候我們再結。”謝芃裏還能這麽說話，耐心也是一點點練出來的。

    李雯雯是有想過結婚的，那是在之前。她想象過兩個人的美好生活，那該有多幸福。可是現在的她不想了，一定都不想。這樣的生活能給她想要的感覺，她還不想變化，不想考慮結婚的事情。

    李雯雯看開了，日子也就好起來了。不因為別人的苦難而為難自己，也不因為別人的閑言碎語而糾結。即使是李母再打電話，質問李雯雯是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她也不在乎。

    白眼狼就白眼狼吧，能給的她都給了，試問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女孩兒哪裏有能力承擔一家人坐吃等死？她問心無愧就好，以前總是念著舊情，念念不忘的是那個時候她以為的幸福吧。

    既然是狼心狗肺更好，也不要把她當作孝子賢孫，總比一輩子遵從父母的安排，盡做些無情無義的事的強。

    李母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李雯雯還想的起來她給自己留一個雞蛋，因為她年紀小，多吃點長身體。也還記得李父在她很小的時候，因為和哥哥姐姐吵架而打了哥哥姐姐，那個時候她感受到了被寵愛的滋味。

    是什麽時候生了變化，是她第一次問父母關於別人口中的“父母不要的孩子”的時候起嗎？還是她想要上學和父母生爭執？還是哥哥姐姐結婚以後需要錢，她這個取款機裏麵沒錢了開始？

    李雯雯想不出來，似乎很遙遠的故事，但是那些事是那麽真切。李雯雯想忘忘不掉，不相忘的都開始忘了。

    那個時候真的很好呢，她也有過好日子的。都怪那個時候她太小了，記得不深刻。也許關於她記憶中的那些美好都是經過她想象的加工出來的，那些不愉快也有時間衝刷的痕跡。

    “媽，你說你真的覺得對我和對哥哥姐姐一樣嗎？你老是這麽說，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可是我哪裏虧著你了？總是這樣說，可是這是真心話嗎？”

    李母那邊哭了，不同於剛才的咄咄逼人，很真實的哭了。是無言以對還是另有隱情，李雯雯都不想知道了。原來真的是不一樣的，果然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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