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民顧委質疑,屈胖三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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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東煙台?
我的心頭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地想到了九丈崖。..
一想到九丈崖,“荒域”立刻又浮現到了我的心頭,而緊接著“小佛爺”也進入了我的腦海裏。
這些,幾乎是一係列的多米諾骨牌,連鎖反應。
果然,馬處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一直被認為早就已經被消滅了的邪靈教再一次地重現江湖,不但如此,據說當年已經被幹掉的小佛爺,又在魯東舉起了大旗來,消息傳出,天下皆為震驚,無數邪靈教的餘孽在各地死灰複燃,紛紛應援,甚至連退守東南亞的新邪靈教支脈,也發出了自己的聲音,宣布要歸入邪靈教麾下,一時之間,群魔亂舞”
呃?
果然,聽到馬處長的話語,我下意識地看了一下雜毛小道。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雜毛小道顯得很平靜,微微一笑,然後說道:“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避是避不開的。”
說罷,他問道:“那幫邪靈教重出江湖,幹了些什麽事情呢?”
魯東之地,乃中華文明的起源之一,人口將近一億,與藏邊這種完全處於信息流通邊緣的地方不一樣,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鬧出大亂子來的,所以如果他們真的像摩門教一樣,舉起屠刀,對那些無辜的平民百姓動手,那問題可就太嚴重了。
好在邪靈教並沒有這麽做,馬處長告訴我們,邪靈教隻是立了招牌,占領了八連營的舊地,然後就躲入了太行山、沂蒙老區去盤踞,讓人沒辦法把握到他們的行蹤。
太行山、沂蒙老區?
聽到這話兒,我忍不住說道:“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他們幹嘛要跳出來?”
狼人自爆麽?
屈胖三在旁邊說道:“不用想,肯定是小佛爺與三十三國王團達成了協議,現在出動,顯然是策應那幫人的行動,讓我們首尾難顧,疲於奔命。”
這時馬處長說道:“那個總參那邊有一個智囊組,經過對邪靈教的行動軌跡分析,懷疑他們這是在聲東擊西。”
啊?
雜毛小道說那他們覺得,邪靈教真正的目的地,應該是在哪裏?
馬處長摸了一下後腦勺,說泰山。
泰山?
聽到他有點兒不確定的話語,我們都為之一驚。
屈胖三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應過來,開口說道:“陰陽界!”
看馬處長的這意思,顯然是對總參的判斷有點兒不以為然,但我們卻知曉,在泰山長壽橋和黑龍潭的附近,有一處叫做陰陽界的地方。
很多人隻以為那不過就是一個景點而已,但前往過黃泉路的我們,卻能夠明白,那個地方,是連通兩界的所在。
雖然那裏有泰山奶奶坐鎮其中,按道理說應該不會有事,但按照我們對小佛爺的理解,那家夥絕對不會做任何的無用功。
一旦讓他想到了辦法,繞過泰山奶奶,將黃泉道與世間的道路打通,連接兩界,那麽這事兒,絕對會是一場毀滅性的大災難。
相對於茶荏巴錯的事情,那裏才是真正的勝負手。
想到這裏,我與雜毛小道、屈胖三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一陣後背生寒。
小佛爺,小佛爺,這個家夥還真的是如同毒蛇一般。
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絕對直擊七寸。
怎麽辦?
我的心裏有些慌,剛剛的大勝被我一下子都給拋到了腦後去,而雜毛小道則問馬處長道:“指揮部那邊是什麽意思?”
馬處長搖頭,說我不知道,就是讓我過來通知你們,請幾位回去。
雜毛小道不再猶豫,說好,我們走。
我們停止了追擊,返回了戰鬥爆發的起點山南大營。
回來的路上,不斷碰到形形色色的各種人,因為我們這一夜的表現,讓我們贏得了足夠的尊重,之前還是有點兒疏離和敬畏我們的那些江湖同道,以及公門中人,此刻都將善意的笑容送給了我們。
然而一進前敵指揮部,我們就能夠感覺到裏麵那沉重的氣氛。
指揮部裏來了此次行動的所有大佬,包括西南局的王朋局長、總局的那位副局、民顧委的一位大領導以及總參的一個少將,還有領導冥狼部隊的那位上校先生。
另外元晦大師、大通和尚、馬烈日和龍虎山的那位長老,以及幾個地位頗高的江湖宿老,也都趕了過來。
瞧見我們趕到,王朋迎了上來,問道:“馬處長都給幾位說了麽?”
我們點頭,說知道了。
陸續有人過來,等到最後一人抵達之後,王朋將魯東那邊的情況又複述了一遍,然後說道:“中央那邊緊急來電,讓我們這邊能夠抽調一些人手出來。”
民顧委那位跟我們沒有照過麵的周委員看向了雜毛小道,然後說道:“蕭掌教。”
雜毛小道說有何指教?
周委員說道:“那位小佛爺,當初不是已經被你和陸左給斬殺了麽?這件事情,當初可是被你們宣稱天下了的,怎麽這會兒他又冒了出來呢?”
這位周委員生得細皮嫩肉,一臉富態,保養極好,就好像一個長袖善舞、八麵玲瓏的富家翁,然而一開口,語氣裏麵的指責之意,立刻就顯露出來,聽得我很是不舒服,好在雜毛小道的涵養功夫不錯,不動聲色地說道:“您覺得呢?”
旁邊有一個小年輕,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在旁邊譏笑道:“貿然貪功,影響高層決策,蕭掌教多少還是有點兒責任啊”
這人的率先發難,讓場麵上的氣氛為之一僵。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們沒有說話,反而是一位燕趙豪俠站出來反駁道:“瞎了你的狗眼,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不?知道昨天若是蕭掌教和陸長老等人,場麵將會如何麽?年輕人,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誰也不清楚,不要隨便噴糞,知道不?”
元晦大師也忍不住雙手合十,先是誦了一聲佛號,然後說道:“周委員,管好你的人。”
那位周委員回頭瞪了那小年輕一眼,說道:“出去。”
那小年輕臉色一變,顯得有幾分羞惱,不過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還是悻悻地離開,不過在臨走之前,他還是冷冷哼了一聲,說道:“裝什麽逼,我說的是事實”
這人弄得場麵十分難堪,西南局的王朋的臉上也掛不住了,對周委員說道:“當日天山之戰,除了蕭掌教和蠱王之外,還有許多的江湖同道,總局也有人在,都是親眼目睹小佛爺的滅亡,你的人卻在這裏妄自揣度,實在是太過分了。”
麵對著眾怒,周委員平淡地笑了笑,說這小閻這人,心性不定,的確該批評,我回去好好管教,有什麽得罪的地方,我代他給蕭掌教道歉。
他雖然說是道歉,但瞧見他那平靜的語氣,還真的看不出太多的誠懇。
不過在這個時候,雜毛小道卻沒有太多理會的想法。
此時此刻,與人內鬥,顯然不是一個好選擇,他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麵多作糾纏,而是給在座的人解釋道:“小佛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這件事情我們是知道的。”
啊?
眾人都為之驚訝,王朋連忙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雜毛小道說道:“小佛爺此人練就了多重化身,當初死去的,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化身而已,其實在決戰之前,他就藏了一手,如同鳳凰涅槃一般,將邪靈教獻祭出去,卻又將自己最直接的班底佛爺堂給保留了下來,退守到了一處叫做荒域的地方,慢慢發展”
他將小佛爺將一縷分神落在了龍象黃金鼠身上,又提前在荒域布局之事,緩緩講出來,眾人聽到,皆是心驚。
在得知我們又跟小佛爺有過幾次交手之後,在場的眾人更是紛紛稱奇。
大通和尚忍不住說道:“這個小佛爺,心思詭異,智近乎妖啊”
雜毛小道點頭,說對,他的確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周委員這個時候也忍不住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們為何不早點上報中央呢?”
聽到他說的這話兒,雜毛小道含笑不,沒有解釋。
他是茅山宗掌教,不可能貿然發表任何有立場的意見,而旁邊的屈胖三卻忍不住了,忍不住出言譏諷道:“上報中央?你以為你是誰?我們又是誰?‘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陸左剛剛立下了不世之功,結果回頭就被人陷害,滿世界通緝他,流落江湖;老蕭連掌教真人的位置都丟了,直接跑路到了後來,雖然我們為自己證明了清白,結果還是被朝堂打壓,用盡各種計策,甚至在天下十大這樣的招牌評選上麵動手腳如此薄情寡性,你讓我們怎麽積極靠攏組織?”
屈胖三的這一番言語,將那位頗有官威的周委員給說得一陣麵紅耳赤,啞口無言。
如果屈胖三說的話是虛假的、或者誇張的,他倒也可以直接懟回去,但問題是,屈胖三說的每一樁事情,都是言之鑿鑿、無可辯駁的事實。
而這裏麵,少不得他背後的民顧委在搬弄是非,扮演了極為不光彩的角色,他又有什麽臉麵,來辯駁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