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盡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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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麵上波濤起伏著,隻有偶然會在海平麵上看到帆影,但是在吳傑和周石頭等人的操作下,船隻立即改變方向,避開了這些海麵上的船隻,躲躲閃閃的在海上航行著。

    等到了這裏之後,他們基本上已經脫離了危險,船上所有人都稍稍放鬆了下來。

    陳元浩習慣性的坐在船頭上,靠著船舷假寐了一陣,連續幾天勞心勞力,現在的他已經十分疲倦了。

    當精神一放鬆下來,他便覺得有點撐不住了,不知不覺便靠在船舷上昏昏沉沉的有點泛起了迷糊。

    但是不知為何,他卻始終隻是處於一種似睡非睡的狀態,始終沒有能徹底進入到深度的睡眠之中。

    大概是因為這段日子的生活太過緊張刺激了,使得他的神經還是處於一種比較緊張的狀態,所以陳元浩始終沒有徹底睡熟。

    腦海中這些時日的種種情景,不時的像過diàn yǐng一般,在他的腦海中閃現著。

    但是就在他似睡非睡昏昏沉沉的時候,李鐵柱憂心忡忡的在船頭找到了陳元浩,蹲下身叫醒了陳元浩。

    陳元浩強打精神坐了起來,奇怪的看著李鐵柱,不知道他這會兒叫醒自己有什麽事情,而李鐵柱卻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幾次試圖張口,都沒有說出來。

    陳元浩看他似乎有什麽話不太方便說,於是拉著他走到了一個沒人關注的地方,小聲問道:“老李,是不是有什麽事想跟我說?我早就說過了,咱們都是自家人,又有什麽話不好說的?你要是有事,隻管對我直說好了!”

    李鐵柱看了看陳元浩,這才一臉難色的對陳元浩說到:“舵主大人!心蕊……心蕊這會兒腦門有些發熱,人也似乎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本來俺還想著等回到島上再說,可是看李心蕊這樣子,恐怕是不敢等到回去之後再說了!她身上的傷……

    這船上也沒個女人能幫忙,即便是俺這當爹的也不方便,再加上這船上也隻有你通一些醫術,所以俺……”

    說到這裏,李鐵柱停了下來,搓著手一臉的為難,但是陳元浩還是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那就是李心蕊身上的傷情不容樂觀,肯定是經受了這麽多苦之後,昨晚又連續受了幾次驚嚇,這會兒身上的傷有點發作,所以李鐵柱過來,估計是想要請他過去為李心蕊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

    但是現在的他已經知道了這個時代男女之防的厲害之處,李心蕊受的傷基本上都在身體的軀幹上。

    要是想要為她處理傷口,就必須要脫了她的衣服,方能處理,可是他一個大老爺們,又怎麽方便把小丫頭身體看光呢?

    於是陳元浩也不禁露出了難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李鐵柱看了看陳元浩為難的表情,於是咬了咬牙接著說道:“俺也知道舵主大人在擔心什麽,男女授受不親,要是讓你看了她的身子,今後恐怕李心蕊也難以為人,可是要是現在不趕緊給李心蕊治傷的話,俺又怕……

    也罷!今兒個俺就厚著臉皮,實話實說吧!要是您不嫌棄李心蕊的話,俺就把這丫頭嫁給您好了!這麽一來,也就沒啥忌諱不忌諱的了!不知道舵主大人你可看得上俺這個丫頭?”

    李鐵柱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這話說了出來,當他說完了之後便似乎變得輕鬆了許多,兩眼盯著陳元浩的臉,等著陳元浩答複。

    陳元浩聽罷李鐵柱的這番話之後,有點目瞪口呆的感覺,說實在的他沒想到李鐵柱在這個時候會提出這樣的事情,這簡直就算是逼親了!

    他之前從未考慮過短期之內在這個世上娶妻生子的事情,而且在他眼中,李心蕊年紀還小,放在舊時空之中,標準還是個少女,根本不會考慮婚嫁的事情。

    所以他更多的是把李心蕊當做mèi mèi一般的看待,倒是沒有對她有過半點的非分之想。

    但是沒想到,今天倒是讓李鐵柱主動提出,要將李心蕊嫁給他,這一下讓陳元浩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不過,李鐵柱剛才說的其實很明白,李心蕊現在身上傷勢不樂觀,需要趕緊救治,但是李心蕊身上的傷許多都在軀幹。

    如果要清理傷口,就得脫了她的衣服,船上這會兒沒有女人,在這種時代,即便是作為她親爹的李鐵柱和親哥哥的李旺財,也不能輕易看李心蕊的身體。

    否則的話李心蕊即便是得到了救治,今後恐怕也要背上一個汙名,再嫁的話,就不太容易了,而且會讓她未來的丈夫心懷芥蒂。

    更重要的是眼下船上隻有他粗通一些“醫術”,這種衛生條件的環境下,如果不仔細清理李心蕊身上的傷口的話,那麽李心蕊很可能會因為傷口感染,而丟了性命。

    眼下李鐵柱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肯定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才鼓足勇氣說了出來,於情於理現在他都不能拒絕,否則的話不管對誰,都會貽害無窮。

    所以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因為船隻還返回那個名叫西瓜的偏僻小島,就要走葫蘆島方向的海麵,那裏正是錦州沿海漁船和商船常出沒的地方。

    而且他們在偷襲趙家的時候,也已經暴露了身份,一旦錦州官軍方麵要是派船追擊他們的話,肯定會直撲葫蘆島,所以追上他們的幾率便會比較高。

    故此李鐵柱他們在選擇航線的時候,也來了個聲東擊西。

    先是離開海邊,沿著海岸線向北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後,繞過了葫蘆島和西瓜島。

    然後再從東麵折返西瓜島,如此一來即便是有船隻追趕或者堵截他們,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了。

    但是這麽做會耽擱一些時間,不過陳元浩他們還是覺得這麽做更為穩妥一些,所以他們在返回海上之後,用了一天多的時間,才返回到了西瓜島那個藏身的海灣之中。

    留在西瓜島的那些人,當看到了船回來之後,一個個也都歡喜異常,將他們接到了岸上。

    西瓜島比起之前他們葫蘆島可是大多了,島的麵積起碼是葫蘆島的十幾倍還要大,距離葫蘆島大概隻有十幾海裏。

    本來這裏應該是一個非常適合居住的海島,但是因為成朝初期之後,海上倭寇橫行,大成又實行禁海政策,所以原來島上的居民都已經遷走,這裏再次變成了荒島。

    島上從大成王朝初期到現在,據李鐵柱說,也曾經斷斷續續的有漁民居住過,但後來不是被海盜給禍害的沒法活,就是被官府強行給遷到了內地,於是這麽多年來,便成了海上海盜們常常落腳的地方。

    十幾年前的時候,西瓜島還被一夥規模不小的海盜占據,島上修了山寨,還修了碼頭水寨,海盜人數最多的時候有近千人。

    但是後來這夥海盜在襲擾浙江的時候,被官軍設伏幾乎全殲,島上的海盜也就沒落了。

    錦州水師又派兵來此進剿了一次之後,殘餘的海盜便棄了這裏,自此再次成為了荒島。

    這次他們葫蘆島眾人棄了葫蘆島之後,正好便就近遷到了這個西瓜島作為臨時落腳之地倒是也相當不錯。

    就在陳元浩和其他人想辦法上岸救李心蕊的時候,陳三等人也沒有在西瓜島上閑。

    他們利用島上的樹木,砍伐了一些樹木,另外收集了一些茅草,在灣子裏靠岸的山坡上修了幾個棚子,供島上的人們臨時遮風擋雨。

    另外他們還在附近山上發現三個小山洞,也可以用來囤積物資之用,而且還找到了附近一處水潭,發現水潭中的水是淡水,完全可供他們使用。

    所以這次陳元浩帶船回來的時候,這裏已經出具生活條件,起碼不用讓陳元浩再為這些瑣事操心了。

    陳三這個人雖然膽小了一些,但是卻也有他的強項,那就是人比較心細,而且為人做事很勤快。

    之前在葫蘆島的時候,島上許多雜事便都是由他負責打理,這裏把他留在西瓜島上看家,其實也算是選對了人。

    陳元浩安頓好了李心蕊,將她交給了幾個女人照料之後,跟著周石頭在島上這一片轉了一圈,對於周石頭帶人做的這些事情還是頗為滿意的。

    他心中微微一動,感覺到陳三這個人幹別的也許不成,但是負責個後勤之類的事情,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且聽周石頭他們說,陳三小時候讀過幾天書,也認識幾個字,寫寫算算倒是也能行,於是便暗中記了下來。

    眾人安頓好之後,當晚便在臨時駐地來了一次慶功宴,經過他們回來之後仔細盤點。

    這一次他們從趙財主家裏麵帶回來了白銀一共七百六十多兩,黃金五十餘兩,另外女人用的金銀首飾若幹。

    除此之外燈台、銅盆、香爐等銅器也有一些,本來眾人還帶出了一些綾羅綢緞和上好的瓷器,但是因為在路上走得急,這些東西又比較笨重,便又被丟棄了不少。

    除了這些財物之外,他們還從趙財主家帶回來了兩匹馬,一頭騾子和兩頭驢。

    另外還有五個女人,其中一個是趙財主的妾室,其餘四個都是他家的丫鬟,起碼讓島上這幫光棍海盜們看到了可以娶老婆的希望。

    隻可惜他們在趙家動手太倉促了點,他們急於離開,沒有老的及仔細的搜羅。

    所以回來之後仔細回想一下,可以確定趙家不會隻有這麽不足千兩白銀的家藏。

    但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後悔了,否則的話,估計他們還能抄出更多真金白銀帶回來。

    不過即便如此,這放在以前的話,島上的這幫人想都不敢想,他們有朝一日會弄來這麽多白花花的銀子。

    所以回到島上之後,包括周石頭這幫家夥在內,所有人看著這些所獲之物,無不歡喜異常,笑的是見牙不見眼,恨不得一個個都摟著這些東西睡覺。

    現在他們有了這麽多銀子,所以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樣小氣了,照著陳元浩的吩咐,島上將藏得有限的酒肉都給拿了出來。

    又就近在海邊用那條破陋的小漁船下了一網,打上來了幾條海魚,在海邊來了一場慶功宴。

    眾人一邊大吃大喝,一邊對留守的那些人吹噓著他們如之何的進入到趙財主家,又如之何的幹翻了那些趙財主家的家丁家奴,接著又怎麽搜出的狗大戶,最後李心蕊和陳元浩又怎麽殺了狗大戶……

    好像他們各個都成了英雄好漢一般,但是卻沒有人說他們出糗的事情。

    隻把島上留守的那幾個海盜們一個二個聽得羨慕的要死,直暗自後悔,當初沒有被選上一起跟著陳元浩前去陸上,現如今隻能幹瞪眼,聽人家的吹噓了。

    不過這幫人還算是沒有忘了這次他們之所以能成事,是為了什麽,開口閉口都沒忘了把他們見到的陳元浩如之何的大發神威給活靈活現的描述一番。

    總之凡是參與這次偷襲趙家大院的人,無不對陳元浩的心計還有悍勇表現交口稱讚,特別是那些海盜們更是徹徹底底的將陳元浩視作了他們的老大,不停的站起來向陳元浩敬酒。

    但是陳元浩在酒宴開始之後,卻並沒有流露出多少歡喜的神色,從上船之後到這個時候,他的臉色始終都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