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次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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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爭倫隻有成功衝出去,才能真正幫他們把這兩條官船給引開。
要不然的話,楊爭倫被幹掉在灣子裏,官兵打掃戰場肯定會發現他們的船,那樣的話,接下來就該是輪到他們大事不妙了。
現在看來楊爭倫這廝幹的還算是相當不錯,在完全處於弱勢的情況下,居然還是成功的衝了出去,這就說明楊爭倫和他手下的那些海盜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陳元浩看罷了這場小規模的海戰之後,可以說是受益匪淺。
現如今既然他已經下定決心走這條路,那麽他就必須要盡可能的多積累一些這方麵的經驗才行。
眼看著那三條船越走越遠,最後隻能微微聽到遠處傳來的炮聲,再也看不到三條船的帆影之後,所有人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再一次開始有說有笑了起來。
“舵主,您快瞅瞅,剛才咱們抓了個人回來!”一個海盜飛奔到陳元浩麵前,一臉興奮的對陳元浩說道。
陳元浩正在和周石頭等人商討著下一步該怎麽辦,扭頭望去,看到吳傑帶著兩個海盜押著一個男子踉踉蹌蹌的朝著他們走來。
“你們在哪兒抓住的他?”陳元浩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被擒獲的男人,對吳傑問道。
“舵主,俺在北邊的小樹林裏麵抓住的,俺們問他,他什麽都不肯說,這不就把他給你帶了回來!”
吳傑興奮的有點眉飛色舞的將他們如何抓住這廝的情景給眾人說了一遍。
陳元浩低頭看了看這個跪在地上的男子,看了看他的打扮,確實不是什麽官兵的打扮,於是走到了他近前盯著他問道:“你到底是不是楊爭倫的手下?”
這個家夥倒是硬氣,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脖子一梗道:“正是!咱就是跟著楊當家做事的,識相的話,好好款待爺爺,回頭老子……”
陳元浩不等他囂張完,一腳便踹在了他的臉上,將他踹的倒翻出去了老遠,罵道:“作死,你也敢在老子麵前自稱爺爺,他娘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那個家夥本來以為報出了楊爭倫的名號之後,應該能嚇唬住這些人,沒想到不等他把話說完,臉上便重重的挨了一腳。
等他被再次拖起來的時候,這張臉看起來就精彩多了。
陳元浩這一腳將他踢得口鼻竄血,疼的他涕淚橫流,胳膊又被兩個海盜用力的反剪在背後,疼的似乎像是要斷了一般。
這一下這廝知道了厲害,發現他當家的楊爭倫的名號似乎沒有起到震懾住這幫人的作用,於是一下便軟了下來。
“好漢爺饒命,別打了!別打了!是小的有眼無珠,小的再也不敢了。”這廝一邊吐著嘴裏的血沫子,一邊連忙尖叫著求饒了起來。
陳元浩這才微微點點頭道:“這才像,現在老子問你一句,你答一句,要是你敢不老實回答,老子今天就把你剁了喂魚!”
這廝吃了虧之後學乖了很多,於是趕緊練練點頭稱不敢。
經過一番訊問之後,這廝老老實實的將他們這次來西瓜島的目的都給供了出來。
看著這廝已經把知道的東西都倒了個幹淨,再也沒有什麽利用的價值,陳元浩便也沒有興趣跟他多說什麽,對吳傑使了個眼色,手立起來做刀狀,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吳傑立即便明白了陳元浩的意思,趕緊點了點頭,一把拖起這廝,便朝著島上的樹叢中拉了過去。
這廝馬上也明白了要麵臨什麽樣的下場,於是先大聲的叫喊著,求饒著,眼看著沒有效果,居然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用他所知的最難聽的話,詛咒著陳元浩和島上的這些人,不多會兒便聽到吳傑罵道:“去死吧!”
隨即那個家夥的罵聲便戛然而止。
沒多會兒吳傑帶著一臉血走出了樹叢,擦了擦臉上的汙血,對陳元浩說道:“舵主,俺已經把那廝宰了!”。
陳元浩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殺得好!夠種!”
陳元浩如此處置,讓眾人再一次看到了他狠辣的一麵,不由得也更是對他尊重了起來。
轉過頭來,陳元浩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看周石頭和李鐵柱他們道:“大家也都聽見了,現如今不單單是官府在找咱們,花生島的那些海盜恐怕現在也在找咱們!看來這西瓜島雖好,卻不是咱們久留之地呀!”
李鐵柱點點頭接口道:“舵主說的不錯,看來此地確實不宜久留,咱們殺趙財主這件事在錦州這兒鬧大了!”
周石頭聽罷之後也歎息一聲,苦笑道:“好不容易抄了趙財主的家,現如今跟捅了馬蜂窩一般,都亂他娘的在找咱們,舵主你們說的對,這錦州一帶咱們是呆不下去了,下一步咱們該去啥地方落腳呢?”
李鐵柱摸著下巴上的胡子,琢磨了一下之後,點點頭道:“咱們想要找個地方落腳倒也不難,這錦州咱們暫時呆不下去,大不了就到海州那邊去。
當下咱們最重要的還是先弄好船再說,這船眼下這幅德行,不拾掇好的話,咱們那兒都去不成!就是這船太大了點,不好拉到岸上呀!”
眾人於是都又把目光投向了靠在海邊的那條已經被拆了桅杆的雙桅船上,一個個都有點犯愁。
陳元浩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杆把手一揮道:“這不是啥問題,把船拉上來,我有辦法……”
看著陳元浩忙前忙後的指揮著眾人折騰,周石頭等人都有點將信將疑,不知道陳元浩的這個辦法管用不管用。
但是現如今陳元浩是他們的舵主,而且見識也比他們多,他們也隻能聽他的吩咐了。
在開始幹這件事的時候,島上所有人都被動員了起來,甚至包括那幾個從趙家擄來的女人,也被拉出來用上。
除了山上的值哨的不能動之外,其餘的人全部都投入到了對這條船的修複之中。
繩索的一端已經被牢牢的固定在了船上,十幾個海盜抓住了粗大的繩索,老家夥們則拿著撬杠站在一旁準備,所有人都等著陳元浩下令。
陳元浩最後檢查了一下滑輪組之後,確定沒有什麽問題了,這才也回到繩子處,站在了排頭的位置,大聲對所有人吆喝道:“都聽了!我說用力,大家夥一起用力拉。”
陳元浩兩臂繃緊,用力的拉住了繩索,胳膊上的傷口又跳著疼了幾下。
他胳膊上的箭傷,在這幾天裏,雖然已經開始愈合,但是卻還沒有完全好,不用力還好,但是一用力傷口還是疼的厲害。
隨著陳元浩一聲令下,十幾個海盜們都一起沉聲大喝了一聲,全身肌肉繃緊,奮力開始拉動了繩索,周石頭更是綴在繩子最後麵,一邊幫忙拉,一邊大聲的喊起了號子。
穿在滑輪組上的繩索在他們的拉動下,立即開始動了起來,而那條在海邊的船隨即也跟著開始動了起來,船頭吱吱呀呀的碾在了鋪在岸邊的滾木上。
經過幾次調整繩索之後,這條雙桅船最終終於被他們成功的拖到了岸上,並且用墊木阻住船隻下滑,眾人借著一起用力,將船給反扣在了沙灘上,使之保持住了穩定。
所有人這才呼啦啦的躺下了一片,每個人身上都像是剛從水裏麵撈起來一般,渾身的汗水的身體,可算是把這幫人都給累壞了。
雖然很辛苦,但是大家夥心情卻不錯,原本以為弄不上來的船,到底還是被他們給拖了上來,每個人都對此興奮不已。
陳元浩也累得夠嗆,左臂傷口蹦著疼,讓他站在那兒呲牙咧嘴,不過看著船被拖上來,還是心中很是高興。
這條船對於他目前來說,就是他的一切,沒有這條船,他弄不好什麽都不是,這是他生存的根本,所以陳元浩對於這條船給予了最高的重視。
雖然看到眾人都累得不輕,但是陳元浩也沒讓他們休息,稍微喘了口氣之後,他便立即招呼眾人抄家夥開始大幹了起來。
一時間灣子內叮叮當當的聲音開始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趴到了船身上,開始奮力的鑿了起來。
一塊塊厚重的海生物被他們從船底上鑿了下來,逐步的露出了船底的木料。
因為陳元浩他們無法預料,那兩條官船在追擊楊爭倫之後,還會不會回西瓜島,所以這些人不敢怠慢。
幾個女人被陳元浩命令tí gòng飯食,所有人都不能休息,全力投入到對船隻的修複之中。
如此一來,整整兩天兩夜,他們終於將整個船底的雜物都給清理了下來,使得船隻再次可以看到原來木料的顏色。
經過檢查,這條船的木料還算相當結實,雖然船底的木料上生了一些海蛆,但是並不算太嚴重。
而且在沙灘上暴曬了兩天下來之後,船板上的海蛆也已經死了個七七八八,故此不需要再進行什麽加固處理。
本來按照修船的慣例,船底清理完畢之後,還是要上一層桐油或者大漆,用以保護船底木料少受海水腐蝕,可是眼下他們手頭既沒有桐油,也沒有大漆,所以這道工序隻能作罷!
第三天一早,陳元浩便帶著眾人再次將船翻轉過來,再一次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船隻下到了海水之中,將壓艙石搬回到了船上,放在了底艙之中,並且開始架設桅杆。
這修船的事情,說起來簡單,但是幹起來卻相當不容易,別看陳元浩以前沒少鼓搗過船模,但是做船模和修真正的船,之間還是有著天壤之別。
這方麵陳元浩根本沒有發言權,隻能全憑著李鐵柱他們這些老家夥們的經驗,來做完這件事。
眨眼之間,便又是幾天過去了。
當船帆再一次被弄上船,並且穿好帆索之後,所有人都再一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事情到了這裏,這條船基本上便已經恢複了航行的能力,那麽他們便不用再擔心會被堵在這裏了。
回頭看看他們生活了不少天的西瓜島,眾人都有點不舍的感覺,這裏生存條件比較好,而且島也大,有更多的地方可以讓他們開墾成田地。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現在放棄這裏,無疑都有點戀戀不舍的感覺。
可是不走也不成,畢竟眼下這一帶對他們來說是危機四伏之地,稍有不慎不是落在官府手中,便是落在那些花生島同行的手中。
陳元浩也扭頭看了看西瓜島,又看了看站在船舷處的那些手下以及女人們,笑了一下大聲說道:“都聽我說,你們用不著舍不掉這裏!當初咱們出來的時候,連葫蘆島咱們都棄了,離開這兒又算什麽?
我陳某向你們保證,別看今天咱們要離開這兒,遲早有一天,我姓陳的還會帶著你們回來的,升帆吧!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