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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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方圓點頭,“你有這樣的情緒很正常,我覺得你可以給你們兩個人一個期限,比如回到京城之後,一年若是還想不起你們曾經的事情,你就離開。”

    “不行。”溫意和宋雲謙異口同聲地道。

    朱方圓笑笑,明白這兩個人的意思。

    “關於多長的期限,我覺得你們自己商議就好,我就是隨口說的。”這兩個人一定是一個嫌棄時間太短,一個嫌棄時間太長。就叫他們自己商議去吧。

    朱方圓踱步走向諸葛明他們。諸葛明見他過來,站起身來,看了宋雲謙和溫意一眼,“他們怎麽了?”感覺似乎吵了起來。

    不過諸葛明既然決定放下,就不會再去攪混水,這是對他們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妻子的尊重。

    “你們以後打算怎麽辦?”朱方圓隨口問道,那兩位的事情,就叫他們自己去糾結吧。

    “自然是懸壺濟世,夫唱婦隨,還能怎麽辦?”諸葛明開口道。

    朱方圓點點頭,惆悵道:“有計劃真好。”不像他,有一天沒一天的過日子。

    諸葛明沉默,關於朱方圓的來曆,他多少也知道一點。“以朱兄的條件,京城的名門閨秀都……”

    朱方圓搖搖手,“算了,不提了,諸葛兄,在夢中,我是給你們做了證婚人的,回到京城,隻怕我是無論如何也排不上了,到時候,不要忘了給我一杯喜酒。”

    諸葛明笑笑,拍了拍朱方圓的肩膀,“放心吧。”

    朱方圓看鍾鋶秀走的有些遠,想必也是為了叫他們說話方便。他低聲道:“我和溫意都是有家不能回的人,其實,鍾小姐也差不多了,所以我們其實都希望,她能過的快活一些。”

    諸葛明聽了朱方圓的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宋雲謙和溫意他們的方向,“她不快活嗎?”

    朱方圓答非所問,“其實我很想回家。”

    諸葛明沉默。他也算是名醫,可是卻又很多的病,並不能治,更何況這種心病?

    終於到了邊關,眾人都覺得輕鬆了許多。諸葛明發現鍾鋶秀開始的時候還是很輕鬆的,後來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在他跟朱方圓談過,知道鍾鋶秀是因為鄉愁的原因,一路上開導著,鍾鋶秀的鄉愁也就有所緩解。

    宋雲謙雇了一輛車馬轎,叫溫意和鍾鋶秀做在裏麵。

    中原不比南詔,若是還男女同騎,難免會引來周圍的人的竊竊私語。既然進入了中原地界,就不用擔心會有追兵趕來,宋雲謙也想叫溫意他們休息休息。

    宋雲謙寫了封八百裏加急的信,叫驛站送回去,他出來的太久了,宋雲罡一定很擔心他。

    因為不用在著急趕路,他們的行程慢了很多,不過這又有什麽關係?一路上,遇到一些病人,諸葛明和溫意還是會醫治。

    在溫意醫治小王爺的時候,諸葛明就發現溫意的醫術有退步,所以,兩人共同醫治的時候,他盡量叫溫意出手。

    溫意進步的叫人吃驚,不過,諸葛明看在眼裏,知道她隻是想起了以前的招數而已,他也不說破,隻希望溫意能盡快的想起以前的事——順其自然的,不用那麽痛苦。

    如此過了一個多月,他們終於到了京城。

    皇上在得到了宋雲謙在邊關寄過來的第一封信的時候,就一直盼著他們快點回來。這日早早的就等在了城外的十裏長亭。

    遠遠的見到溫意,宋雲罡眼睛一亮,伸手指著溫意給安然看,“安然,你幹娘回來了。”

    安然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溫意了,腦中溫意的形象已經模糊不清了,可是他卻始終牢記著自己的這個幹娘。此時聽了宋雲罡的話,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後,奶聲奶氣地道:“母後,我想去迎接幹娘。”

    鎮遠王妃現在已經是一國之母了,聽了安然的話,鬆開拉著他的手,“小心些,不要叫幹娘擔心。”

    安然邁著小短腿向溫意跑去。

    “幹娘。”安然跑上前去,抱住溫意的大腿。溫意低頭看著這個小小的人,蹲下身子把安然抱起。

    安然借機摟住溫意的脖子,“幹娘,安然好想你,好想好想。”說著,安然軟糯的唇湊到溫意的臉上,親了溫意一口,發出很大的聲音。溫意有些無措。

    這時候皇上皇後迎了過來,“溫意,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皇後哽咽著。

    溫意看了看她,回過頭去看了看宋雲謙。

    “皇後,溫意她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宋雲謙解釋道。

    宋雲罡聽了,擔憂的看著溫意,“隻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嗎?有沒有別的不適?”

    溫意搖搖頭。宋雲罡見了,神情緩和了一下,上前親密的挽起宋雲謙的胳膊,“皇弟,你終於回來了,兄長這口氣終於可以吐出來了。”不等宋雲謙說話,他看了一眼皇後,“皇後,照顧好溫意,我們回去再敘舊。”

    諸葛明衝著宋雲罡拱拱手,“皇上,草民想先回去看看。”

    宋雲罡有些意外,“朕已經在宮中擺好了宴席,就等著為你們接風洗塵。”

    諸葛明固執地道:“草民離開的太久,實在歸心似箭。”

    朱方圓也開口,“皇上和安慶王已經很久沒有聚聚了,想必有很多的話要說,下官和諸葛先生也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想要回府中去看看,還望皇上恩準。”

    宋雲罡聽到朱方圓喊宋雲謙安慶王,眼神閃了一閃,“既然如此,朕準了。”

    諸葛明和朱方圓連忙謝過,眼見著宋雲謙和宋雲罡離開,這才互相告辭,各自回家。

    宮中國探向宋雲罡說的那般,大擺筵席。安然一直候在溫意的身上不下來。

    歌止舞歇,酒過三巡,宋雲罡揮手叫眾人退下,認真的看著宋雲謙,“皇弟,當初你為了溫意,置江山社稷於不顧,為兄真的是怒其不爭,還好,這段日子以來,兄長掌管著江山,並沒有出什麽差錯,你既然回來,這江山社稷,還是交還給你的好。”

    宋雲謙連忙搖手,“皇上,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宋雲罡一臉嚴肅,“兄並沒有跟你開玩笑,你以為我為什麽沒有給你封號,因為我相信,你一定會回來。”

    宋雲謙認真的看著宋雲罡,“皇上,臣弟隻想和溫意過二人生活,當初若不是受先皇逼迫,臣弟真的無意於皇位。”

    他看了一眼抱著安然的溫意,“後來發生了那麽多事,臣弟才發現,臣弟隻想要和溫意在一起,臣弟無意於江山。”

    宋雲罡急了,“當初兄長臨危受命,隻是權宜之計,先皇當年離間我們兄弟的感情,那時候兄長確實犯了糊塗,好在並沒有鑄成大錯,如今你們既已回來,這皇位本該還給你。”他是真心真意的想要還給宋雲謙。

    宋雲謙忽然離座跪了下去,“皇兄,以前臣弟一直覺得兄長是個良將,不適合當皇上,心中一直不服,這次臣弟一路行來,看到百姓安居樂業,對皇兄佩服的五體投地,皇兄,這江山社稷就應該是你的。”

    皇後一直靜靜地坐在那裏,他們一家子深受溫意的大恩,別說皇位,就是要她的性命,她也會毫不猶豫。不過,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是國家的事情,她不會插口的。

    宋雲罡想要扶起宋雲謙。

    宋雲謙固執的跪著,“皇上,先聽臣弟說完。”

    他也不稱呼皇兄了,直接喊皇上。

    宋雲罡索性也跪在了宋雲謙的對麵,“皇弟,我們自家兄弟,有什麽不能好好說的,起來說話。”

    宋雲謙扶著宋雲罡,“皇上,溫意她想不起我們曾經的事情了。”

    宋雲罡聽了,不由得看了一眼一旁靜靜地抱著安然的溫意,“什麽意思?”

    宋雲謙苦澀地道:“所有的事情,關於我們所有的記憶,溫意都想不起來了。”

    宋雲罡聽了,吃了一驚,安慰宋雲謙,“我們可以叫禦醫給她好好看看。”

    那些禦醫,都是溫意的徒弟,溫意自己都看不好,他們又怎麽能看好?

    宋雲謙苦澀的笑了笑,“諸葛明的醫術都無能為力。”雖然都說醫不自治,諸葛明算是醫術最高的了,也沒有法子。

    皇後忍不住看了看溫意,“怎麽會這樣?我不信。”

    她走到溫意的麵前,“溫大夫,你還記得我嗎?是你親自給我接生的,要不是你,就沒有我和安然,安然,你應該還記得吧,你是他的幹娘呢。”

    溫意抬眼看了一眼皇後,垂下頭去,“對不起”

    她真的不記得。

    宋雲罡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宋雲謙射吸一口氣,“本來,我已經不打算回來,諸葛明說,也許叫溫意看到熟悉的人,熟悉的環境,她會想起什麽,臣弟這才厚著臉回來。”

    宋雲罡張張嘴。宋雲謙認真的看著他,“當初臣弟任性的拋棄了國家社稷,如今還有什麽臉麵取回,臣弟沒有變,臣弟的眼裏心裏隻有溫意,沒有天下。”

    宋雲罡苦澀地開口,“兄明白,兄何嚐不是?”

    宋雲謙嘴角微勾,“皇上和皇嫂伉儷情深,臣弟甚是羨慕,臣弟也想和溫意夫唱婦隨,皇上若是能叫臣弟回到臣弟原來的府邸居住,臣弟感激不盡。”

    宋雲罡看著溫意,“這皇宮,她也很熟悉。”

    宋雲謙笑了笑,“那皇嫂閑來無事的時候,多邀請溫意過來走走就好。”話說到這裏,似乎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宋雲罡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