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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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子暗暗歡喜,搶就搶了,既然他們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她為什麽不能搶?
紅衣女子被朱方圓救的時候還小,那時候自然不可能對朱方圓有什麽心思,隻是覺得,那個大哥哥很好很好,後來長大了,和一些閨中好友們在一些比較私密的聚會中,也會聊到男人這個話題,當然,她們的話題不僅僅限於那些為成婚的公子,一些已經成親,對妻子癡情不改,還有原本是閨閣少女夢寐以求的結親公子,婚後卻依舊尋花問柳的男人,都是他們談論的話題。
朱方圓作為一個成年男子,卻一直未曾談婚論嫁,身邊甚至連個房中人都沒有,自然也屢屢被提起,關於他不婚的傳聞,也流行很多版本,流行最廣的莫過於他喜歡上了溫意和他不行這兩個版本。
以前紅衣女子也很樂意參與進去這個話題,再一次路上遇到朱方圓,被別人指出來,她這才知道,這麽久以來,一直說的那個人,竟然就是送她回家的那個大哥哥,心中升起漪瀾。
既然他一直沒有成親,她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那麽,與其嫁給從未謀麵的陌生人,為什麽不嫁給他呢?
紅衣女子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再也沒有停歇過。
她曾經含蓄的衝母親提起過,那時候,朱方圓還是宮中的統製,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父母覺得身份地位也算配得上他的女兒,也曾經托過媒人去提親,誰知道後來就發生了宮變,皇上不理朝政,最後還不知所蹤,皇位由鎮遠王繼承,而朱方圓也沒了消息。
京中百姓無法知曉太多的宮中隱秘,卻知道宮中詭譎莫測,皇上說什麽就是什麽了,他們百姓聽著就是,他的父親到底是先皇留下來的臣子,早已不過問朝中之事,私下裏他們揣度著,說不定是鎮遠王發動了政變,皇上和他的侍衛們都被殺了,也不一定。
紅衣女子偷聽到了父母的談話,為此傷心了很久。
不過,朱方圓死了,日子還得過,她的母親開始為她張羅著別家的公子。
她也曾試圖去接觸別的男子,卻不等見第二次麵,就覺得心浮氣躁,不想再見,就這麽蹉跎下來。
她的母親見到她性格越來越孤僻,心中擔憂,卻沒法說出來,竟然一病不起。
今天兄長帶著母親去看病,她心中煩悶,就帶著家丁前來清涼寺為母親祈福,不想卻見到朱方圓。
真的是他啊,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叫他朝思暮想的男人。
紅衣女子對溫意的敵意實在是太明顯了,宋雲謙心中暗暗警惕,不會真的是朱方圓說的那樣吧。
他走上前去扶著溫意,“溫意,我們走吧。”
他盡量讓兩個人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希望紅衣少女知難而退。
心中暗暗記下紅衣少女的模樣,在溫意的麵前他自然不會把她怎麽樣,等回去之後,他一定要叫這個少女後悔喜歡上他。
紅衣少女不知道自己無意間惹上一個煞神,拿回自己的簽隻覺得心滿意足。
老和尚看了一眼溫意,“姑娘,老衲和你有緣,不如就為姑娘解上這一簽吧。”
溫意聽了,頓住腳步,看著老和尚,“不知我和大師這緣分起在何時?”
老和尚沒有想到溫意會這麽問,他一窒,“這個,相遇即是有緣。”
溫意勾唇一笑,“多謝大師好意,不過,大師一天隻解三卦,小女不願大師為了小女破例。”
說完,溫意毫不猶豫的離開。
宋雲謙狐疑的看了一眼老和尚,趕緊追了過去。
很多人為了自抬身價,故意定下稀奇古怪的規矩,宋雲謙認為,他既然已經定下了規矩,自己首先就要遵守才對,哪怕就是天王老子來,也要遵守這個規矩。
沒有一看到對方是什麽貴人,就胡扯什麽我與你有緣。
朱方圓轉身要走,不想被紅衣女子有意攔住去路,他皺皺眉,不客氣的問道:“姑娘,你不走嗎?”
紅衣女子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你再問我呀,嗯,我不走。”
朱方圓聽了,忍住脾氣,“小姐既然不走,麻煩你讓一下。”
紅衣少女左右看看,“這麽寬的路你不走,幹嘛要我讓?”
伸出手去拎了一下裙擺,“我這雙鞋可是剛上腳的,要是弄髒了,我會心疼的。”
小徑嚇得連忙擋在紅衣少女的身前,“小姐,女人的腳是不能被別人看到的。”
紅衣少女似乎才知道,“啊,這樣啊,這怎麽辦?”
小徑苦著臉,“他應該沒看到,喂,你是不是沒看到。”
小徑衝著朱方圓喊道。
朱方圓覺得這個小丫鬟還是很聰明的,他點點頭,“我剛剛在看風景,你們說什麽?”
小徑很滿意,“小姐,他什麽也沒有看到。”
紅衣少女冷哼一聲,“他剛剛明明說看到了。”
朱方圓皺眉,這個刁蠻任性的小姐,是故意的吧。
小徑也疑惑的看著紅衣少女,“小姐,他剛剛再說看風景啊。”
紅衣少女敲打著小徑的頭,“笨,他說的風景就是我的腳。”
小徑恍然大悟,“這樣啊,小姐你真聰明。”
朱方圓實在忍不住了,“這位小姐,我確實沒有看到你的腳,我可以發誓。”
他看起來像是那種輕薄之徒嗎?
紅衣少女掐著腰,“我看到你看了,我難道還會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嗎?”
一般人的確不會,可是朱方圓懷疑自己遇到的不是一般人。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朱方圓狐疑的看著紅衣少女。
“敢問姑娘在哪裏棲身?”朱方圓懷疑她是哪個青樓的。
紅衣少女聽到他問,臉上升起一片嫣紅,“小徑,你告訴他。”
紅衣少女一改剛剛囂張跋扈的樣子。
朱方圓暗自點頭,果然和他想的一樣,一聽他問在哪住,就不在胡攪蠻纏了。
“聽好了,我家小姐是上官大人的千金。”小徑也不知道朱方圓問的這話有毛病,自報家門。
啊,上官大人。
上官這個姓並不常見,朱方圓記憶當中,隻有一位上官大人,不過,他們家那位上官小姐,他應該也是見過的。
他看了看眼前這位嬌蠻不講理的上官小姐,實在是很難想象,她就是那個活波可愛的小女孩。
“你家小姐名諱可是上官紅?”
朱方圓試探著問道。
上官紅嬌嗔的看了朱方圓一眼,“真是笨蛋哥哥,才知道是我啊。”
小徑傻眼,“小姐,你認識這位公子啊。”
上官紅嗯哼一聲。
朱方圓結舌,“你就是上官紅,哎,你怎麽長這麽大了,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了。”
朱方圓原本想說越變越沒有小時候可愛了,話到嘴邊咽下去。
上官紅聽了朱方圓的話,心中歡喜,一張小臉越見光彩,“看在你這麽會說的麵子上,我就原諒你了。”
朱方圓莫名其妙,他做錯了什麽了啊,需要她原諒?
不過他聰明的沒有問出口。
那邊溫意她們等了好久不見朱方圓跟過去,找了回來,見到兩人站在那裏說話,溫意看了一眼紅衣少女。
“宋雲謙,那個女孩子你認識是誰嗎?”
宋雲謙心中有鬼,立馬搖頭,“我怎麽認識。”
溫意忍不住看了一眼朱方圓,歎口氣,他那表情一看就知道啥都不知道,多明顯的事情啊。
“朱兄的紅鸞星動了。”鍾鋶秀一眼看到女孩子的表情,抿著嘴笑道。
那女孩子眼中的傾慕多明顯啊。
“就是不知道那個紅衣少女是誰,回去後打聽打聽,畢竟,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溫意看著朱方圓,心中也為他歡喜。
不過,在不知道紅衣少女根底的時候,她是不會草率的為朱方圓牽線的,在她的心裏,朱方圓就是她的兄弟,他的婚姻大事,溫意一定要幫著操持的。
宋雲謙聽聞紅衣少女不是喜歡他,先是一愣,隨即歡喜,哎,他原本還想回去收拾收拾這個紅衣少女的,喜歡誰不好,為啥喜歡他,這回不用了。
宋雲謙看著紅衣少女再也不像是剛剛那般,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了,他觀察了一會,感慨道:“怎麽看都覺得她跟朱兄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越看越般配。”
溫意看了一眼宋雲謙。
他剛剛似乎很不耐煩的樣子,怎麽這一會就這麽轉了態度。
她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宋雲謙的心思,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
宋雲謙怎麽可能這麽幼稚,不過誰知道呢,也許陷入愛情的泥沼中不可自拔的人都是那麽幼稚的吧。
靖國候夫人好奇的看了一眼朱方圓和紅衣少女,以前她女兒還在的時候,家中也會舉辦一些聚會,女兒嫁了人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後來兩個女兒香消玉損,她看到年輕一點的女孩子就忍不住哭啼。
靖國候為了避免叫妻子傷感,平常也不怎麽去拜訪老友,就算去,也盡量避免和對方的子女見麵,所以這些近年來長大成人的少女,她都不是很熟悉了。
“看那模樣,倒是有點像上官家的女兒。”靖國候夫人開口道。
剛剛她把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溫意的身上,所以,真的沒有注意。
而這兩年,靖國候夫人也比以前老了很多。
一個長大了一個變老了,一個注意力都在溫意身上,一個注意力都在朱方圓身上,也難怪上官紅認不出來。
“上官大人是先帝在的時候的老臣,因為看不慣先帝寵信國師,托病辭官,有個兒子不喜仕途,偏偏喜歡經商,是個難得的經商的人才,隆興錢莊就是他開得,現如今周圍國家都有隆興錢莊的分號。”
可以說勢力遍布全國各地。
溫意聽了吃了一驚,“這樣啊。”
宋雲謙看了一眼溫意,“上官大人隻得一子一女,對這個唯一的女兒愛若掌上明珠,朱兄要想抱得美人歸,隻怕……”
宋雲謙說到這裏,微微皺眉,有些不確定,“該不會是我記錯了吧。”
溫意忍不住看了宋雲謙一眼,“怎麽了?”
宋雲謙搖搖頭,“沒什麽。”
一定是他記錯了,他記得曾經有人給朱方圓說媒,對方就是姓上官,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過了這麽久,對方隻怕連孩子都有了。
朱方圓一抬眼,見到溫意他們,連忙跟上官紅告辭,“上官小姐,我的同伴們等急了,告辭了。”
上官紅回過頭去見到溫意,咬著嘴唇,“你剛剛答應我的事情,不會反悔吧。”
朱方圓莫名其妙,“我答應你什麽事情了?”
上官紅見他矢口否認,眼圈一紅,跺跺腳,“你偷看人家的腳。”
朱方圓臉色一白,“上官小姐,話可不能亂說,我何時過來著。”
上官紅煞有其事的點頭,“對,你沒有偷看,你光明正大的看來著,你還不承認,我這就去找你的朋友們給我評評理。”
說著上官紅就要像溫意走去。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當著溫意的麵說明白。
上官紅看出來了,溫意的身邊一直跟著宋雲謙,而朱方圓一直形單影孤的,而且,在朱方圓被扔出馬車的時候,他衝著馬車說的那番話,她聽得一清二楚,他到現在還沒有成親,既然如此,她還猶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