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撥打了三年的空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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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仿佛都被凝固了起來,令人感到窒息不已。曹景斌很難想象自己抓到的究竟是什麽,結果突然傳出的哭鬧聲徹底讓他陷入了重度淩亂。

    “嗚哇…你居然欺負人家!”

    仔細一聽居然是那時在diàn huà那頭的嬌柔聲音,曹景斌感覺事情有些出乎自己的預料不由得皺緊了眉鋒。

    來自靈魂深處的警惕感讓曹景斌無法安下心來,沉思片刻便加大了手掌緊握的力度。

    “快放開人家,你這個大變態!呀啊!痛痛痛…”

    嬌柔而又有賣萌之嫌的聲音完全沒有威懾力,曹景斌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在一片漆黑中,曹景斌默默地打開了手電。然後就出現了一幕令他終生難忘的畫麵,簡直就能夠顛覆常人的三觀:

    一個嬌弱的小蘿莉被他揪住了狐狸般毛茸茸的尾巴並倒提了起來,乳白偏紅色的長發間又冒出了一對可愛到讓人忍不住去觸摸的狐狸耳朵。

    隻見她棕褐色的雙瞳內滿是委屈與恐懼,一層薄薄的水霧蒙在上邊似是隨時都會凝成水珠滴落下來。

    嗯?看來是自己不小心欺負了一個蘿莉,鐵定的沒毛病…個大頭鬼啊!

    此刻曹景斌的胸中仿佛有千萬隻羊駝奔騰而過,引得他眼角不禁狂跳起來。

    而那小丫頭仍舊艱難地捂著裙子不讓春光外泄,不過顯然她也撐不了多久了。

    “嗯…嗚哇哇…”

    隨著她一陣輕聲地抽泣後,見並無什麽用便直接大哭起來。而這一哭算是硬生生將曹景斌給逼上了絕路,因為他根本就招架不住這種強大的攻勢。

    “咳咳,這算是我的錯…”

    此時此刻曹景斌不知道該作何感想,輕咳兩聲掩飾下自己的尷尬。趕緊將那女孩正放過來,並安慰似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你這個壞哥哥,人家要叫陳爸爸來打哭你!嗚嗚…”

    話說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在哭啊?等等,你說陳爸爸!

    難道說這個丫頭和陳叔有關?可這也太怪了吧,這簡直幾乎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啊。

    不知道為何曹景斌看到她的第一眼,居然會想到電視劇裏那些妖豔的狐狸精們。

    就在刹那間,曹景斌突然靈光一現:我的那本《聊齋》好像就是陳叔送的…不會吧?我的三觀啊!

    “等等,你是不是認識陳國誌?”

    不曾想就靠這簡單的一句話就止住了那丫頭的哭聲。她可憐楚楚地抬起頭來眼圈紅紅的,惹人心疼不已。

    “大哥哥也認識爸爸嗎?蘇酥真的好開心呀,終於找到認識爸爸的人啦~”

    等等,是不是哪裏搞錯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叫蘇酥吧。既然你姓蘇,你爸怎麽能姓陳?我讀的書少,你別騙我。

    “等等,你是怎麽認識陳叔的?據我所知,他可沒有什麽姓蘇的女兒。”

    不知為何曹景斌此刻滿腦子的碎碎念,忍不住打斷了蘇酥的話語。

    這時蘇酥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嘟起了小嘴奮力地推開了放置在自己頭頂的大手。

    “人家說是就是,不要懷疑本狐仙的話!”

    我非常地確定自己的三觀導師還沒有死…大概吧。

    看著有點小傲嬌的蘇酥,曹景斌不禁掩麵無語:智商再低也得有個極限吧,突然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狐…狐仙?”

    曹景斌一臉關愛弱智兒童的表情引起了她的注意,蘇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捂住小嘴並羞得滿臉通紅。

    “呀啊!你什麽都沒有聽見,對不對?”

    此刻蘇酥是欲哭無淚,真是吃得太多連舌頭都能打卷。早知道來的時候就不吃什麽小龍蝦了,現在人家到底該怎麽辦呀!

    在沙場上曹景斌也是摸爬滾打了幾年,早就練成了獨行狼才會有的危機感。

    見自己並沒有對這個丫頭產生警惕感,曹景斌也就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曹景斌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這一點恰好也是保證他在那場煉獄中活下來的重要因素。

    “別騙我啦,耳朵和尾巴是不是假的?”

    既然對方是一個沒什麽歹意的小丫頭,太冷漠總歸是不好的。再怎麽說她也很陳叔有些關係,可能會給我帶來些新的發現吧。

    曹景斌硬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軟”下來。

    為了緩和下莫名尷尬的氣氛,曹景斌看似不經意的捏了捏某女毛茸茸的耳朵。

    “有…還有溫度?”

    指尖傳來的溫度搞得曹景斌眼皮狂跳,禁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在死寂之中,他甚至都能聽到到蘇酥那對狐耳內血液流動的聲音。

    這東西居然是真的!

    三觀君表示此刻已經徹底與曹景斌揮手告別,白皙的額頭上不時滲出豆大的汗珠。

    誰也沒有注意到蘇酥瞳中一閃而過的異樣情緒,隨即恢複如常。不過她的耳根悄悄地紅了起來,那抹紅暈久久不肯散去。

    “喂,醒醒~”

    看著已經僵硬掉的曹景斌,蘇酥忍不住伸出小手在他的麵前晃了晃。見他根本就沒有反應,索性扭頭就往臥室方向走去。

    “等等,你要去幹什麽?”

    過了半晌曹景斌才反應過來,追上去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急忙問道。

    而蘇酥卻沒好氣的撇了撇小嘴並甩開了他的大手,語氣中滿是埋怨與不滿。

    “通電啊。一直都黑乎乎的,你都不難受嗎?還有,你一直用手電不嫌費事嗎?”

    曹景斌算是徹底被這丫頭的神回答給折服了,悄悄關掉了手電。此刻他有點想不通,為什麽今天自己的精神變得這麽恍惚。

    這丫頭居然讓他有了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可能隻是自己的錯覺吧。

    無奈隻得在心底就用這麽一個蹩腳的理由安慰著自己,曹景斌不禁搖頭苦笑慢慢地跟進了臥室。

    而在一片漆黑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塊白淨的浴巾被遺落在地板上。

    “終於好了~你…呀!你這大變態!”

    剛才蘇酥在漆黑中搗鼓了半天才把電閘給搬了回去,扭過頭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尖叫了起來。

    看著羞得通紅捂著臉不停罵著自己“大變態”的蘇酥,曹景斌則是一臉迷茫。

    突然一股涼風從敞開的窗外吹進屋內,隨著身體一陣莫名的涼爽感不禁讓曹景斌老臉一紅。

    我的浴巾呢?忽然感覺自己的節操已經碎了一地,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快給人家滾出去!”

    這時已經羞得滿臉通紅的蘇酥緊閉著雙眼一把將他推了出去,並猛地關上了房門。

    “嗚嗚…大變態,離人家遠點!”

    愣了片刻,曹景斌又敲響了房門。隻聽見房門傳出了輕微的嗚咽聲,然後在短暫的沉默後便是一聲委屈不已的埋怨。

    沒想到這丫頭臉紅起來還算挺可愛的,曹景斌的嘴臉在不經意間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轉瞬即逝。

    快到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微的變化,表情又恢複了冷冰冰的狀態。

    “我衣服都放在臥室裏,你讓我怎麽換?”

    而曹景斌卻說出了一句無法被蘇酥所反駁的話,不禁讓好不容易才穩定好情緒的她,白皙的臉龐上又抹上了一抹紅暈。

    而曹景斌聽到屋內倒騰的聲音時,他異常無奈隻得期望那丫頭不要弄壞什麽重要的物品。

    幾息後臥室的門悄悄地裂開了一道縫,蘇酥伸出小手將一件浴衣遞了出來。

    “謝謝。”

    曹景斌輕輕接過浴衣,還不忘說一句謝謝。他冰涼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蘇酥的手心,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那丫頭的緊張。

    對於曹景斌來說是無所謂的,畢竟不小心碰到什麽的在生活中是在所難免的。但對於視貞操為珍寶的狐仙來說,卻沒那麽容易說清楚。

    門外曹景斌並不了解這些,內心毫無波瀾。而在門內蘇酥卻是陷入了混亂,感覺比吃辣椒還要難受。

    呀啊!這個大壞蛋,居然欺負人家…

    摸耳朵什麽的,可是隻能對喜歡的人做的事情啊!這次就當意外算了,可…可我居然看光了這個大變態!

    嗚嗚嗚…

    “如果看光了別人。要麽就殺了他,要麽…就隻能嫁給他嘍~”

    此刻二姐的話不停地圍繞著她久久不肯離去,而蘇酥則是一臉委屈的縮在牆角,捂住自己那對毛茸茸的耳朵竭力不去聽。

    突然蘇酥仿佛被電腦旁的什麽東西給吸引了,她慢慢地摸了過去。

    “咦?居然是爸爸的簽名!”

    那是一本已經變了色的《聊齋》,不過書角的簽名讓她欣喜若狂。

    不過還沒等蘇酥高興完,書旁邊的東西就讓她如同掉入了冰窟。

    往旁邊一瞥就能看到那處放置著一部沾有泥漬的shǒu jī,這時一層薄薄的水霧悄悄地蒙上了她的雙瞳。

    “爸…爸爸…”

    蘇酥傻傻地望著這部shǒu jī,不禁失了神。嬌柔的聲音顫抖著,不論是誰都能聽出她言語中的悲痛感。

    此刻在她的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了陳國棟那張雖飽經風霜但溫和異常的臉龐,沉默片刻便又啜泣開來。

    這部shǒu jī的出現,就如同驚雷般猛然撕碎了她最後的幻想。那脆弱的美夢被劈得粉碎,連殘渣也不屑給她留下。

    蘇酥甚至都不敢問曹景斌自己的“爸爸”是不是還活著,她連這份勇氣都沒有了。

    她怕,她怕極了。她怕曹景斌說出那句不詳的話語,害怕聽到那已經異常明了的事實…

    此刻曹景斌就靜靜地站在蘇酥的身後,並不會哄女孩的他能做的僅有安靜地等待。

    不去打擾這個陷入悲痛的傻丫頭,不去破壞這嚴肅而又沉悶的氣氛。

    “嗚哇…大哥哥求求你了,就帶我去見爸爸吧,哪怕隻是瞥一眼也可以啊!人家很乖的,不騙人的…嗚嗚…”

    這時蘇酥那對毛茸茸的耳朵抽動了幾下,嬌小的身子猛地一僵。隨即撲進了曹景斌溫暖的懷裏痛哭起來,哀求他告訴自己陳爸爸還沒有死。

    “你這個壞人!爸爸他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說話啊!嗚嗚…”

    而曹景斌則被蘇酥勾起了最沉重的傷,強忍住心頭的悲痛隻得不住地輕撫她的小腦袋以示安慰。

    畢竟還是一個孩子,慢慢的蘇酥在他的懷裏折騰累了。不情願的閉上了疲憊的雙眼,睡著了還在呢喃著要找爸爸。

    此刻曹景斌的心情是異常沉悶的,溫柔的將蘇酥抱到床上蓋好被子並悄悄地退出了房門。

    臨走時曹景斌還不忘幫她關上燈,絲毫沒有驚動這個沉沉睡去的傻丫頭。

    “爸爸今天忍痛割愛,將我最喜歡的《聊齋》給送出去了。雖然有點心疼,但我還是挺喜歡那些愛幻想的小夥子們…”

    在蘇酥的夢中,陳國誌仍舊像三年前一樣溫柔的將她放在腿上。講起了自己送書時的不舍,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

    很少有人知道蘇酥這三年一直撥打這個空號到底是為了什麽,而她卻並不理會旁人的議論。

    對於蘇酥來說,這個異常親切的shǒu jī號碼總會被打通的。陳爸爸會接通的,並親切的叫她一聲“酥酥”…

    “爸爸,蘇酥…真的好想你…”

    一片漆黑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嘴角一抹天真的微笑。

    曹景斌耍了一手好liú máng,黑白菌居然無法反駁。

    可憐我家蘇酥,嗚嗚……

    蘇酥到底經曆了什麽呢?就讓我們一起期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