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天上的聊著，兩人又快走到火神廟了。隻聽有人喊：“梁老板，還認識我嗎？”兩人都抬起頭來看來人，雪地裏頭是個二十多歲的大眾臉姑娘，衣著很家常，就是個羊毛的格子大衣，半新不舊的，背著一個牛仔布書包，隻不過和上次見姑娘鞋子不同，現在穿了雙翻毛夾棉的冬鞋，想著在雪地裏走是不冷的。“原來是要去加州大學讀書的姑娘啊，這都幾個月了，你怎麽還沒去美國呢？”“錢還沒籌夠，我怎麽去啊？”“今天我又帶了個小碗，老板要過過目嗎？”老何聽了心裏有點癢，他瞅了瞅姑娘，她沒有主動要把寶貝拿出來的意思，老何猶豫著怎麽開口讓姑娘給瞧瞧。梁老板倒是不客氣：“都到了古玩街上了，不讓看看怎麽行，我還要好好看看。上次你那個粉彩我可是給你賣了個好價錢，別家絕對沒有這個價的，要不這個也給我收的得了。“姑娘不看梁老板眼色，自顧自的講：”我剛去別家店裏給人瞅了一眼，人家出的價錢和梁老板差不多啊，怎麽說給我的價錢別家沒有啊。“

    梁老板一點也不氣，雪地裏有點刺眼，梁眯起眼睛看著姑娘：“你不知道東西不一樣，價錢就不一樣嗎？這次你給我收，我一樣比別家出的高。他們開店久了，都開油了，都是老油條，我新開張，才肯不賺錢給你做。”

    “東西要出手不容易，很久才等的來買家，你看我上次出手快吧，買賣還是老的好。姑娘你就放心放我這吧。”

    姑娘聽了這話，麵上露出了猶豫之色，似有所思的樣子。

    老何人老實，在一邊也不知道怎麽推銷，隻是想著能看看真品過過眼就成。反正上次買了鼻煙壺和姑娘的粉彩把工作這5年的積蓄都花的差不多了，沒有想過在收什麽東西。

    梁倒是盼著天天開張，梁老板是那種一天不開張就覺得自己一天白活的那種人，生活極端充滿熱情：“好了，我這麽有誠意，這樣吧，要是東西好，我自己付現錢先買下來，成了吧？你不是上學急需錢嗎，你不出手，學校開學了你還沒有機票錢呢，我這也是幫你啊，姑娘？”

    老何半天想出了一句：“看看也不少什麽，說不定能成交呢，不看反正是成不了。”

    姑娘複抬頭掃了眼兩位的眼神，好像下了決心似的，笑著說：“不是怕看，是剛才店裏老板答應我買了，所以我也懶得麻煩了，要是梁老板誠心要求，看看也好，說不定給個更好的價錢呢。”

    “那當然。誰不知道我梁老板是最大方了。“

    老何聽著梁在那裏噴，心裏念著吹牛不上稅，臉轉向姑娘，覺得這位大眾臉姑娘挺麵善了，如果收了她東西，真能幫襯她讀書的話，也算是做了善事一樁。老何心裏不禁暗暗期待東西好。

    姑娘聽著梁老板講著豐功偉績，一邊又從牛仔布書包裏拿出報紙包好的一個小東西。梁和何看著姑娘自己打開。

    老何瞬間覺得自己的眼睛被什麽東西閃了一下，姑娘帶來的竟是和上次一樣的粉彩小碗。碗上纏枝小鳥連顏色都上的一模一樣，這器物形狀這畫工，真不是尋常人家的碗。眼前好亮，難道是雪地反光太厲害了，剛才怎麽沒有發現天這麽亮堂呢。老何心裏盤算，兩個一樣的配成一對，再不會一個1800了，兩個一起5000都不止啊。這一雙就是給我老何準備的嗎，正好立刻出手，再去段老板那裏進上次看中那個椅子，要不留個去河南的路費也好啊。

    梁也看出是上次幫姑娘牽線的同款了，覺得東西確實是不錯，但是古玩不能久觀，看一眼就得決定買不買，梁覺得是個機會，不能錯過。梁老板看老何直直盯著碗的眼神，想這小子又看到眼裏拔不出來了，看來這碗出手快了。

    老何心裏稍有猶豫，想問問姑娘，這麽好的東西怎麽一對都在你家了，又讓你一個20多的小姑娘帶著出來賣呢？又覺得問這些跟查戶口似的，大家是生意人，問這些東西的來曆合適嗎？人家小姑娘都說是攢學費用了賣的。想到這裏，老何打消了不好的念頭，忙問姑娘按上次的價錢行嗎？其實老何銀行折子上已經沒有1800了，頂多1000多，老何就是想先買下來，湊成一雙自己再出手，賺點辛苦錢。想著到手就能加價，姑娘那碗看著就更美麗了，不是，老何眼裏看那碗是有魔力。非買不可的感覺，老何覺得自己的血往腦子裏麵衝，就想做那碗的主人了，恨不得現在就不去梨花軒了，直接把碗帶回家就心滿意足了。

    姑娘小心的收起了碗，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說同意也不說不行。

    “你就給了他吧，上次不是合作的挺愉快嗎，我們就不欠賬，你把東西留下，我們都是現錢。不像別家，就算多給你100塊，是要你等的，他出了手才能付你帳，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說不定還耽誤你上學呢。“梁老板在一邊勸姑娘。

    “你這樣說也是，但是我需要的是現錢，好上學去用，你們現在有嗎？如果沒有，我還是先拿到別家賣著，等你們準備好錢，我再從別人店裏去了給你們。“

    “不用，去別家店裏擺了，我還不放心呢，現在造假的太厲害，給他瞅一眼就能有8成相似，如果店裏擺過，還不是能以假亂真，倒時連你這個原版也跟著不值錢了。“

    老何人老實，偷偷給梁使個眼色，意思是想借錢周轉。梁樂的做成生意，就背著姑娘點頭同意了。

    “姑娘，你要是放的下心，東西留著，錢明天湊齊給你，反正我點就在街口，文雅集，你去過的。“

    姑娘搖頭，“不行，我急用，要是湊不上，就先不賣，我媽也說好東西不急賣。”

    老何急忙說：“能湊上，姑娘你這就跟我倆去銀行，正好沒有下班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