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章 叔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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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清師所見,她的實力如何?”
“很強。”清風月回望武國不知葉心鈴是哪一府的,他日在弟子大比上遇到,必是勁敵。
“毛團兒,咱們到家了。”葉心鈴從高空中降下來,落到孝興縣城門口,她沒有進城而是往武家軍的營地走。
葉心鈴修為提升眼睛也更毒辣,營地上空的精氣比以前還要濃烈,紅色的精芒聚而不散直衝雲霄,就憑著股精芒也能讓尋常妖魔退避三舍。
看來近年來武家軍操練得不錯。
葉心鈴來到營地口,對守營的士兵說:“這位小哥麻煩通傳一下,我來找少將軍。”
守營的士兵打量了葉心鈴片刻,尋常百姓一般都叫“軍爺”以表示尊敬,而她卻叫“小哥”,一般都說“求見”少將軍,而她卻說來“找”。幾字之差,表達得意義可不一樣。
那士兵眯了眼,笑著說:“等著。”說完就去了將軍營帳。
他步子很大,一個跨步就衝進了大帳:“頭兒,你是不是在外麵坑騙了哪個美人兒,人家找上門來了。”
“胡說什麽,口沒遮攔的,看來把你調去看門便宜你了,回頭給我進夥房。”武嚴正在與軍師議事,這莽貨突然闖進來說些沒頭沒腦的話,真想拿東西扔他。
“難不成是你媳婦兒?”
“滾!”這回真拿東西扔了,他倒是想有媳婦來著,可是人家長輩不讓啊。武嚴偷瞄了軍師一眼,可惜大半個臉都讓麵具擋著,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還是出去瞧瞧吧,指不定是那個紅顏知己。”軍師喝了口茶,淡然地說道。
“小叔叔,你這就不對了,你是知道的。這麽多年來咱就一門心思想著咱侄女……”
“滾!”這回換武嚴被踹出來了。
武嚴一出帳發現不得了,這群平時踹也踹不動的懶貨今天像打了雞血似的,練得一個比一個勤快,光著膀子風騷地展現著自己雄壯地身材,怎麽帥。怎麽站。營地門口更是圍了一圈。
“都幹什麽呢。”武嚴粗著嗓子大喝了一聲。這一聲用上了靈力,堪比獅子吼,圍堵在門口的士兵嚇了一大跳。立刻分散排成兩排,身子站得如標杆一般,軍靴一碰,整齊劃一地說:“沒幹什麽,少將軍。”
聲如洪鍾,讓葉心鈴也為之一顫。
“該幹嘛,幹嘛去。”武嚴一抖威風,以為這群莽貨立刻就會散了,沒想到他們都站在原地。目光不自覺得看向營門外的那個女人。
漂亮!武嚴不由得讚歎。
嗯?有點眼熟。武嚴皺了皺眉,努力回想在哪裏見過。
突然,他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走上去,拉著葉心鈴的手就說:“找我啊?是不是考慮清楚要嫁給我啦……”話剛說到一半,覺得後麵一道寒光掃來。脖子一縮,立刻放開她,對著圍觀將士大吼:“看什麽看?很閑是嗎,去給我操練,不到天黑不準吃飯。小心軍師跺你們的手。”
眾人就不明白了,這和軍師有什麽關係?
和教訓將士們時得威儀不同,麵對葉心鈴武嚴笑得可燦爛了:“小鈴鐺,找我什麽事啊?”
不料想葉心鈴的目光卻穿過了他,停在他背後之人的身上。
那人身形消瘦,戴著一張銀色的狐狸麵具,隻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那一雙溫柔的眸子,葉心鈴在熟悉不過。看到他葉心鈴笑了,美麗的臉龐如同一朵盛開的花朵,四周的人都有些癡了。
她跑過去,一下子撲進那人的懷裏。
小臉蛋不停地再他身上蹭,聞著那熟悉的味道。
他憐愛地拍著她的頭。
這一幕讓眾將士當場石化。誰也沒有想到狠辣狡詐的軍師,竟有如此溫柔的一麵,難道這女子其實是軍師的媳婦兒?!
幾個女校尉抹了抹眼淚,總覺得這個場麵十分感人。
“嘿,小心軍師跺手。”武嚴嘿嘿地笑了一聲,圍觀的將士打了過哆嗦一哄而散,該幹嘛幹嘛去了。
軍師那可是不好惹得。
看到這群夯貨如此慫樣,武嚴心裏那個爽啊,終於不再是他一個人了。
“先進帳吧。”進帳之後,軍師將麵具緩緩拿下,麵具下的那張臉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一個。
“小叔叔,你的頭發又白好多。”葉心鈴心疼地摸著他兩鬢的白發,本來是高興的日子,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落,小叔叔又瘦了。這三年來,他也肯定吃了不少苦。
葉容之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花,在她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愛哭鬼。”
“我才不愛哭呢。”葉心鈴撅了撅嘴,反駁道。
“小鈴鐺長大了,變漂亮了。”
“小叔叔,還是那麽帥。”
“我說,你們倆能不這樣互相催捧嗎?”
葉心鈴與葉容之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到:“要你管。”
果然是叔侄,真有默契。
“我要和小叔叔說悄悄話,不許偷聽。”葉心鈴吐了吐舌頭把武嚴推出了帳外。
武嚴站在門口歎了一口氣,這是赤果果的歧視啊。他守在外麵不準任何人靠近,讓小王爺守門,也太有麵子了!
“小叔叔這是我請藥王煉製的丹藥,對神魂很有好處。”葉心鈴把養神丹遞給葉容之,同時還有手抄版的《神練術》。
“藥王?”藥王已久不出世,她怎麽會遇到藥王?
葉心鈴將在大魏的事簡略向葉容之說了一遍,凶險之處怕小叔叔簡略不提。
她根本不知道除了山穀中的情況葉容之不知曉已外,其它的早就了若指掌,更不知道,擊殺坤行老祖那悄無聲息的一刀,正是眼前人所發。
葉容之和等聰明,一聽便知道她的用心,自然也不會戳破。
他笑著接過了丹藥和書,隻歎小鈴鐺長大了,懂得為小叔叔著想了。
葉心鈴本來想問小叔叔是否知道一個名為“銀月”的女人,她和自己的父母是什麽關係?但是轉即一想,銀月既然讓自己在靈武境後再去找她,說明背後透著凶險,至少是她現在不能應付的。
好不容易求來了丹藥,可不能讓小叔叔在耗費心神,這事還是她自己來吧。
叔侄有三年未見,秉燭夜談,第二天正午葉心鈴才離開了武家軍營。葉容之重新裝麵具帶上又成了那個狠厲果決的隱狐,那個人見人懼的武家軍軍師。
雷仁從千汐重水池裏爬出來,像團泥一樣軟在地上不停地喘氣,頭上簪的花也歪在一邊,雷仁正想著明天如何去虐那幾條雜魚,便聽到身邊傳來一聲嬌笑。
“笑什麽笑!”雷仁沒好氣地說。
“怎麽,笑不得了?嘖,脾氣挺大的呀。”葉心鈴把小毛團兒扔到雷仁身上,讓小家夥狠狠猜了他幾腳。
葉心鈴模樣是變了不少,但是聲音沒變,雷仁掃到她腰間的桃花劍,哧溜一下跳起來,盯著她看了老半天,才確認是葉心鈴沒錯。
他把那朵歪掉的花扶正,撩開衣角伸出右腿,擺了一個無比風騷的姿勢,向葉心鈴飛了一計桃花眼:“帥不帥?”
“帥沒看出來,衰倒是有很多。”葉心鈴笑著把手伸到他頭上,從那裏扯扯出一根水草。
扯了水草還不夠,壞心地扯了一根雷仁的腿毛,痛得他哇哇直叫。
雷仁蹲地直哭:“小丫頭學壞了。”
“這樣啊,那給你準備的東西就不用給了,我是壞蛋嘛。”
“你聽錯了,我是說小丫頭長乖了。”他這口改得倒是快。
葉心鈴笑了笑也沒和他計較把一朵黃橙橙的花兒簪在了他頭上。這可不是一般的花,而是葉心鈴用珍貴材料煉製的法寶,所用的主材料金絲蠻正好是金色,於是最後就惡趣味地做成了這麽一朵碩大的千絲金菊。
“這菊花不錯。”雷仁由衷地讚歎,葉心鈴想到別處去了,臉別到一邊不停地偷笑。
雷仁說得是實話,這朵千絲金菊隻比桃花劍遜色了那麽一點,它的煉製工藝極其複雜已經超越了的桃花劍,光是煉製千根菊絲都耗費了不少時間。
焦平凡已經長成俊朗的少年,隻有兩分像焦少安,更多的是像他的母親,隻是他母親如何,卻從來沒有聽他們父子提過。
離弟子大比初選之日還有七天,武家軍近日操練頻繁,進出山上的次數也日漸多了起來,大家猜測武嚴可能要發動最後的攻擊,把山上的頑匪剿滅幹淨。
其實這三年來陸續有土匪改投到武家軍中,這些年來被武嚴和葉容之收得服服帖帖的。
武家軍來孝興縣非但沒有折損人馬,反而還將孝興縣有本事的土匪收入麾下,這一切都是因為背後有葉容之這位智囊。
這些武家軍的將領如今已被發展成為武嚴的心腹,成為武嚴的莫大助力。
葉心鈴在萬寶樓購買了許多材料,臨行之前,給葉容之送去了許多東西。其中包括十枚,五六件法寶,以及一艘青嵐舟。焦少安帶著她和雷仁離開孝興縣參加弟子大比初選的同時,武家軍那塵封幾年的號角終於吹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