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春花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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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齊聲答應。小船繼續前行,向北而去。此番與先前的速度有天壤之別,轉眼間便駛出很遠。茫茫大海之上,一葉扁舟逆風逆水,不停地“飛行”,去勢之急,難以用言語形容,轉瞬即逝這個詞,似乎也不足以形容其快。江河和他的兩個弟子做夢也不會想到,太快也不是件好事。他們精於水性,慣於操舟,再加上天色將晚,急於交差,因此,三人都使出了全身之力,合力營造出海上奇跡。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由於船速過快,漸漸失去了控製,最終出了問題。很快,巨大的陸地隱約可見,海岸已經不遠。到底有多快,到底過去了多少時間,江河並不知道。他隻是突然意識到遠處似乎有一艘巨大的帆船正緩緩行來,正對著自己的小船。江河仰天大笑。他的笑是有道理的:“你的船再大,又有什麽用,你能有我這麽快嗎?”他隻顧著笑,卻忘記了這並不是笑的時候。這時候兩船的距離已經迅速拉近,再不改道,必然相撞。而相撞會有什麽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危險已經迫在眉睫,遭難即將到來,可是掌舵人江河依然在笑。他似乎從來沒有這樣暢快地笑過,隻有在海上,在此時此刻,才能夠開懷一笑,又豈能錯過?
小船終於被他笑毀。舟毀人“亡”。舟毀人亡並不是江河看到的,而是柳長風想到的,在小船像箭一般射向大船之後。柳長風並沒有死。或許因為他識些水性。他是被撞暈之後醒過來的。醒來時,沒有見到大船的影子,見到的隻有破碎的小船身上的一片木板。柳長風緊緊地抓著這一片小木板。正是這一片木板救了他的性命。柳長風轉頭四望,自己的身旁沒有一個人。林家姐妹不在身邊,江氏三人也不見蹤影。她們到底去了哪裏呢?會不會有事?為什麽她們都走了,卻單單剩下我一個人?大海茫茫,何時才能上岸?也許你會說,不用怕,媽祖一定會來救我的!可是柳長風卻沒有這種好運氣,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能夠遇上媽祖。救他的是兩個漁民。漁民把他帶回了南海村。南海村就在南海城外,逍遙宮的旁邊。柳長風萬分感激這兩個救命恩人,希望能和他們做朋友,一生一世的好朋友。可惜的是,他的願望並沒有能夠實現。很快,柳長風就離開了這兩個救了他的命的漁民。他暗暗發誓,要用一生的時間銘記他們的名字。他們倆一個叫小貓,另一個叫老繼。離開南海村之後,柳長風再一次走進了逍遙宮的大門。他曾經想過千萬種理由,千萬不能再進逍遙宮。逍遙宮是個很危險的地方,很有可能隨時要人的命。是個要命的地方。這樣的地方怎麽能去呢?去了不就等於是送死嗎?可是……可是不去逍遙宮,他又能去哪裏呢?
逍遙宮的門依舊大開,不像永明宮那樣整天隻開著小門,讓人走進去的時候非常的不舒服。宮門上的雕梁和畫棟十分的好看,花鳥魚蟲都是寫意的,它們的形態和顏色搭配的也很好,很有個性,和別處不一樣。大門進去,是一大條走道,因為門闊的原因,走道也寬闊無比,比尋常的走道闊了數倍。走道邊上,藍色的牆壁前有兩個女子正在說話。一個是衣裳緊裹的少女,另一個是幾乎衣不蔽體的shǎo fù。那少女全身上下散發著青春活力,讓人想到可愛這個詞。她身上的曲線也挺吸引人,胸脯鼓鼓的,讓人浮想聯翩,她緊繃著的衣服下麵的那一對,一定是充滿彈性,如果哪一個男子有幸把玩,他一定會愛不釋手。這樣青春秀麗,身段迷人的少女,很多男子見了,都會喜歡,都想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肆意地在她已經長成的上一番,讓後要了她的身子。令人意外的是,柳長風並沒有這種想法。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不喜歡女子,而且是個好色之徒。但是,這種少女已經不能夠讓現在的他動心。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那少女,滿臉欣賞之色,看得那少女紅透了耳根。那少女萬萬想不到,眼前的這個男子對她並無非分之想,隻是一種純粹的欣賞。真正令柳長風心動的女子,是少女身旁那名衣裳不整的shǎo fù。這shǎo fù的上衣隨便打了結,隻遮住了要緊的那兩點,而露出了深深的溝和一部分。春光乍泄並不是這個樣子,不用這麽大膽。她的這一對又圓又大,呼之欲出,可以想象得到,握在手裏是何等的享受。然而,這些也不足以從真正意義上打動柳長風。原因無他,柳長風這個人有一點神經。這shǎo fù真正讓柳長風動心是因為她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是剛才柳長風遠遠聽見的。那少女問道:“嫂子,你怎麽穿成這樣啊,就快遮不了醜了!”那shǎo fù道:“什麽醜不醜的?誰沒有兩個啊?”當時柳長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差點暈了過去。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遇到這樣一個女子。此時汪海就在門口,他見到柳長風這份德性,哈地笑了一聲,轉頭不願再理會。柳長風慢慢地接近這兩個女子。shǎo fù麵不改色,少女卻害羞地低下了頭,輕聲道:“公子,你有什麽事嗎?”柳長風笑道:“請教姑娘芳名?”那少女羞道:“我大嫂叫阿秋。”柳長風不解道:“可是,我問的是你啊?”那少女道:“女孩子家的名字,怎麽能隨便告訴別人呢?”柳長風笑道:“是啊,你說的是。阿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小姑叫什麽?”阿秋沒好氣道:“憑什麽告訴你,死色鬼!走開。”柳長風又笑了。他始終在笑。這種笑跟平時的種種都不相同,代表了一種複雜,說不清楚的情緒。他笑著說:“你們兩願不願跟著我,我保證,你們一定可以過得很好。”那少女驚呆了。而那shǎo fù,卻哼了一聲,不再理他。柳長風並不氣餒,接著笑道:“其實我已經跟你們說了很多話,若在平時,對著別的女子,我是沒有這個心情的。”阿秋瞪眼道:“你想幹什麽?”柳長風笑道:“我想做的事,你們都應該已經想到了吧。我何必再說。遇上我,算你們運氣好。”shǎo fù阿秋懶惰再理柳長風,罵了一句:“神經病!”拉著他的小姑子跑了。那少女雖已走遠,但她清脆的聲音還是遠遠飄了過來:“我叫小春。”柳長風靠向牆壁,大笑之聲經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