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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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如春的地窖之中,周孝不知從何處搞到了一張太師椅和錦墊,以及香噴噴的一瓶葡萄酒,正閉目享受之中。看他那個樣子,這地窖似乎成了他的太師府。喝完葡萄酒,周才子又從懷中取出了一支雪茄,用打火機點著,大口吞吐起來。印象中似乎過了很久很久,紅酒喝幹了,煙也抽完了,可張金還沒有回來。不久之前,張金帶來了那位fù chóu使者,他名叫李操,是丐幫少幫主李梅的堂兄。李操兄一見仇人,便破口大罵,忍不住一口濃痰就噴到了對方臉上,當場就撥刀要宰人。張金急忙勸阻,亂了半天,兩人押走了死囚金流月。周孝懶得再回客棧二樓,讓張金事成之後回報。不料等到天都快亮了,還是沒有回來。周孝開始擔心,難道是出事了?
然而地窖外實在太冷,周孝徘徊許久,始終沒有出去查看。
話說張金與李操押著昏迷的金流月走上地窖的小台階,掀開入口的石頭,到了後院的天井之中。寒風凜冽,吹得人牙齒打顫。李操道:“他媽的,這鬼天氣,要冷死人啊!張兄弟,我看把這淫賊就地處決吧。”張金道:“堂主說得對,反正這小子在哪裏死還不是一樣?”李操遊目四顧,發現圍牆邊的大樹下有一口枯井,便將金流月仍在了井邊。
誰知過了許久,也不見李操有任何動靜,他猶豫的神色在深沉的黑暗中並不能逃過張金的雙眼。張金冷笑一聲,道:“堂主,你難道忘了這個淫賊是如何勾引堂主夫人,羞辱堂主的嗎?”李操抹了把冷汗,道:“我當然記得,隻是張兄弟,這金公子畢竟是華山少掌門,相當於武林太子,我要是殺了他,恐怕我自己也難逃一死。”張金道:“堂主,你不要忘記自己答應過我什麽,我告訴你,要不是我給你機會,你一輩子都不可能報仇的,你最好考慮清楚,機會不等人。你要是不知道珍惜,可別怪我不講情義。”說完寬厚的手掌搭上了腰間金色的劍柄,一臉殺氣。
這李操本來就是個沒種的男人,金流月和他妻子相好之後,給了他不少好處,那是他從來不敢夢想的東西,老實說,他並不是很恨金流月,而且總希望金公子來看他妻子,這樣他就能得到更多好處。周孝和張金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哪裏能夠知道這其中的利害。李操遲遲不肯下手,這可急壞了張金。張金是個急性子的人,等了這麽久已經很給李操麵子,可惜李操不知輕重,還在不停地羅嗦,想要推脫。張金揮手打斷了李操,說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做還是不做?”李操茫然搖頭。
張金不再說話,刷地撥出了長劍。隻見一道金光在劍身閃爍不定,劃破了黑暗,刺痛了李操的眼睛。李操一聲大叫,猛退三步,吃驚道:”張兄弟,你想幹什麽?“張金道:“李操,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隨手一揮,厚重的長劍破空而至,橫切李操的腰眼。李操避無可避,隻好撥刀格擋。當的一聲,刀劍交擊,碰出了一竄竄火花。李操被震得連連後退,虎口發麻,呼吸變得十分急促。一招一間,高下立分。很明顯,李操的單刀雖然不弱,與張金的長劍差距卻實在太遠。
然而,李操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能夠在丐幫混到堂主的位置,豈是易與之輩。他知道張金這是要shā rén滅口,為了保命,他使出了救命絕招,一把鋼刀使得神出鬼沒,奇招迭出,抵住了敵人要命的第一輪攻勢。
兩人這一動手不要緊,卻驚動了客棧中的人,南海諸人,丐幫弟子以及金流月的手下,一大群人紛紛起身拿起刀劍,向後院聚攏。張金見燈光越來越亮,腳步雜遝,知道今夜的行動已經失敗,應盡快脫身。可恨的是,李操這個老狐狸似乎看穿了他的用心,竟然不顧一切,刀光如網,困住了他。
丐幫的人見李操在和張金動手,不由分說,紛紛加入戰團,和李操一起抗敵。而南海汪義等人則站在了張金一邊。兩邊開始了激烈地混戰。丐幫的人數遠遠多於張金一邊,但都沒有真正的高手;而張金方麵,卻全是一等一的好手,戰況可想而知。不一會兒,後院就被丐幫弟子的鮮血染成了一邊紅色的海洋。剩餘的人見到自己人倒地,更加瘋狂,不要命的往前衝。沒多久,戰鬥結束。丐幫除李操外,全部被殺。而張金這邊,則一個都沒有少。直到此時,地窖裏的周孝才慢慢走上來,收拾殘局。周孝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現象:金流月及其手下忽然消失了,一個不剩。
周孝罵道:“阿金,你是怎麽搞的?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張金指著李操怒道:“不關我的事,都怪李操這沒種的家夥,要不是他,金流月怎麽能夠在我眼皮底下逃走?李操,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周孝推測金流月一定是帶人逃回了華山,於是稟明長風,眾人星夜回轉華山,追捕金流月。客棧離華山並不遠,很快便到了山下。一路上,眾人馬不停蹄,已經是急行軍的速度,卻沒能趕上金流月。到了山上,隻見永明宮燈火輝煌,宛如不夜之城。宮門外的侍衛忽然又出現了,仿佛短短的時間裏發生了巨變。周孝懷疑秦永華已經回山,有些猶豫要不要殺進去。就在這時候,隻聽背後呼聲如雷,燈光晃動,湧出了數十名錦衣人,斷了後路。這些人並不向長風等攻擊,隻是遠遠停住,似乎目的在與阻止他們下山。緊接著,宮門打開,正主兒終於現身。秦永華與金流月身著盛裝,在數十名侍衛的擁護下緩緩而出。
金流月歡呼道:“若兮,快過來。”周孝急忙跟長風使眼色,要他製住王若兮作人質。長風笑著搖了搖頭,對王若兮道:“若兮xiǎo jiě,你不必看我,師兄在叫你,你快過去吧。”王若兮奇道:“你真的不打算利用我離開?”長風道:“我不喜歡做這樣的事。我要走就走,要留就留,誰能阻止?”秦永華笑道:“長風,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胡鬧了,你必須留下。你要是不聽話,你的朋友全部都將被你害死。你好好想想。”長風遙遙對著秦永華施禮道:“師父,好久不見。”金流月大叫道:“師弟,你最好聽師父的話,不然這次師父不會再饒你。”長風道:“師父,如果我留下,你能不能善待我的朋友?”秦永華道:“那是自然,你的朋友都是人才,我一定會好好重用,你可以放心。不過從今以後,你再也不可以離開華山。這句話我以前就說過,可是這一次我是認真的,你如果不聽,我不會再念及師徒之情,必定以最嚴厲的門規處置。”長風道:“好,我答應你。”
周孝急道:“大哥,你瘋了,你怎麽能答應這樣荒唐的條件,你可知道,你要是答應了他,你再也翻不了身了。”長風笑道:“阿孝,你們不是一直想成為一名真正的華山弟子,這個願望終於能夠實現了。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從那天起,長風被軟禁於南宮,不能再離開一步,華山的無限風光,都隻能在回憶裏欣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