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含夢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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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瀚海王國,覺醒城,覺醒殿,那是什麽地方?還深陷奇幻中的後破回想著叉子老頭最後的話。

    他知道瀚海王國是他們這個國家的名稱,王國之上還有帝國。隻是目前還未經人世的小後破,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後破緩緩的站起身來,感覺身體無比的沉重。

    咦~這是怎麽回事。當初被王大錘打成那副慘狀也沒感覺如同此時的疲憊。後破不解的托著沉重的身體朝著包子鋪走去,他想回去看看包子姐和小海還有雪姨和海明叔回來了沒有,再回家休息。

    龐大的信息量在後破腦海中徘徊,引得後破腦中隱隱作痛,慶幸的是,正如叉子老頭所說的,這些記憶都沒有消散,而是完全烙印在了自己腦海之中,隻要靜心去回憶,就能想起叉子老頭對自己傳遞的淳淳教誨。

    後破揉掐著太陽穴,沒有再去回憶腦海中的一切。此時他隻想倒頭就睡,昏昏沉沉回到包子鋪,後破看到包子鋪二樓上包子姐房間的燈亮著,心想包子姐肯定是回來了,我就不進去了。先回家休息。

    轉身便要離去。一個黑影從包子鋪內躥了出來,一口就咬住了剛要邁動右腿前行的褲角。後破低頭看去,還能有誰,肯定是小海。後破笑道:小海,今天我很累,不和你玩了,先回去睡覺,你也早點睡吧,明天我一早再過來。

    小海才不管後破說什麽,朝著二樓包子姐房間的方向汪汪的叫了起來。隻見二樓的窗戶被推開,包子姐的聲音傳來:是後破吧,我讓小海等你的,你母親來過來,說要出門辦事,讓你今晚還住在我們這裏,先進來吧!

    後破聽到包子姐這麽說,也沒遲疑,推開鋪子門就走了進去。此時包子姐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

    怎麽去見朋友這麽久,你知道現在都幾時了麽?後破這才意識到已經是午夜時分了。看到後破欲言又止的樣子,包子抿嘴一笑道:好啦!累壞了吧。剛才你和小海說的我都聽見了。快去休息吧!床鋪我給你打掃好了,有什麽事,明天問你海明叔叔吧。

    後破連忙點頭回應,此時的他真的隻想呼呼大睡過去。也顧不上梳洗,回到自己常駐的小屋內,連衣服也沒脫去,一頭就栽倒在床榻上,沉沉的睡了過去!窗戶大開著,滾滾鼾聲從窗內傳到樓上。爬在包子姐床榻下麵的小海,用兩隻前爪蓋住了大耳朵,一臉無奈!

    包子姐寵愛的揉了揉小海的頭,喃喃的輕輕吟唱起來,玄奧的音調,仿佛形成了一層屏障,遮擋住了後破的鼾聲。優美動聽的旋律在房間內回蕩著,奇怪的是後破的鼾聲也漸漸的平息下來。緊皺的眉頭也鬆散開來……

    天籟般空靈旋律徐徐鑽進後破的耳中,後破身軀一震,鼾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聳立的山峰上,後破獨自站在其上,豔陽高懸在空中,灼熱的陽光刺的雙眼都無法全部睜開,後破用手擋住強光,這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層巒疊嶂的群山安靜的落於腳下,綺麗疊翠,秀美奇俊。山巒的重影在陽光的照耀下,宛如卷起了陣陣翡翠波濤。後破仿佛處在波濤最凶猛的浪尖上。抬頭看向前方,一坐險峻崢嶸的小山倒著掛懸在半空中,山底形成了一座空中島嶼與後破腳下的山峰被一條破舊木質天梯鏈接在了一起。

    這可真是一座天空之城啊,後破感歎著!微風掃過被炙熱陽光曬烤的已經汗如雨下的後破,陣陣清涼把身上的汗珠都帶入空中,舒爽的感覺令後破從這美景中清醒過來。

    清風不緊帶來了舒爽,也傳遞來了絕美悠揚的歌聲,歌聲傳來的方向正是後破前方的哪坐空中小島。後破鬼使神差的順著歌聲傳來的方向踏著懸空天梯向著小島前進著。遠遠的看去,隻見到一個偉岸的身影破空而行,踏著虛空,閑庭信步在波濤之中。

    距離越來越近了,浮現在後破雙眸中的不再隻是空中的小島,而是一座古樸的建築,建築矗立在小島的中央,不算高大宏偉,但是由一些古老斑駁的石塊搭建起來,感覺甚是莊嚴神聖,厚重感也隨著距離的拉近撲麵而來。

    古老建築有三層,四方的牆壁中聳立著一座尖頂的塔樓,塔樓高出建築本身十幾米,塔樓的頂端還懸掛著一枚古老的黑色石盤,石盤下方的石牆上是鏤空的,十二種奇怪的符號圍繞成了一個圓圈,栩栩如生,神秘莫測。這些符號後破感覺有些熟悉,卻根本不知道其意味著什麽。

    在這美麗浩瀚卻荒涼的地方,孤零零的古老建築應該經曆了萬古蒼茫吧。隻是這歌聲!難道裏麵有人?後破感慨著,手就拂上了古樸沉重的巨大石門。石門有兩扇,走到門前才發現這石門上異常的平滑,沒有一絲塵埃。後破輕輕的推動了右側的石門,沒有任何聲響,石門慢慢的錯開了彼此的位置,出現了一道可以另後破進入的縫隙,歌聲越來越清晰了,隻是歌聲中的語言,後破無法識別聽懂,但是肯定不屬於人類的語言。

    後破側身踏入石門內,進入後破眼簾的一幕頓時止住了想要繼續前進的步伐。

    首先看到的是三道陽光穿過建築左側石壁上的琉璃窗麵,透射到地麵,打亮了這幽暗深邃建築的大堂。一排排木質座椅左右對稱,座椅上附著著清晰可見的塵土。在正中央留出了一條可供四人並排行走的通道,六根石柱支撐著房頂,整氣排列在中央通道兩旁。

    再向前看去就顯得有些虛幻朦朧了,三道陽光正好擋住了中央通道深處的樣貌,隻有穿過這些光柱,才能看清楚通道深處的輪廓。動聽的歌聲已經消失了,後破好奇的向前走去,這裏並沒有給他帶來一絲的恐懼之意。更多的則是好奇與向深處探索。後破緩慢的在中央通道上向前走著,第一道射進來的陽光,穿過了後破前行的身影後便消失不見了。後破並沒有察覺到,仍然眼神堅定的看著通道的最深處。

    後破透過前方的兩道光束,依稀看到有人影晃動,可在光芒遮擋下,仍是看不清楚其具體樣貌,後破急切的快步起來,第二道光束被穿過,隨之消失。此刻出現在後破眼中的事物清晰了起來,前方是一片石台,石台的顏色很是奇特詭異,血紅色的石麵中有著道道金色的脈絡,脈絡仿佛擁有著生命,在徐徐蠕動著,股股金色的液體最終匯聚到中心處的一座石碑上,石碑上有著後破似成相識的圖案,十六道羽翼在金色脈絡的流動下熠熠生輝,光芒不算太強,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出是某種生靈展翅高飛的模樣。第三道光束也被後破穿過。三道光束全部消散。隻有後破麵前的石碑上有著細微的光亮,大堂的四周則瞬間陷入黑暗,歸於寂靜。

    後破靠近唯一有著光亮散發開來的石碑,就要用手去觸摸,手掌剛要碰觸到石碑的瞬間,就被前方屋頂處射進來的金色光芒遮蔽住了雙眼,後破猛的縮回了即將觸摸到石碑的右手,順勢的擋在了麵前。金色光芒轉瞬即逝,後破微睜開虛閉的雙眸,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身體轉向了石門的方向,背對著石碑。

    中央通道鏈接的石門緩緩的打開,散發著瑩瑩寶光的曼妙身姿倒映在了後破呆滯的雙眸之中,眸中的倩影看不清楚樣貌,完美的身材卻掩蓋不住這道倩影的完美與高貴,雖看不到樣貌,僅從這完美極致的身體曲線就可以斷定其容貌已然超越了人類想像的範疇,一視之間方可傾倒眾生。

    寶光緩緩的收斂,匯聚到了倩影的頭部,遮擋著其真實的美貌。後破越想看清楚,卻越發現隻能看見虛幻一片,隻是那一身雪白的長裙盡收眼底,長裙上緊下鬆,緊繃的勾勒出女性最有象征意義的部位。白裙斜斜下擺,幾條金絲從腰間滾落到地麵,裙底拖在地麵,在金色絲絨的點綴下化成了一朵金絲雪蓮,少女站在其上,芳華百媚,聖潔清麗。白皙筆直的雙腿在雪蓮上如同花蕊,晶瑩無暇。就那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後破被眼中的一幕震撼的不敢在向前移動,仿佛再邁出一步,就會褻瀆這世間最完美的聖物。

    後破多想靠前看個清楚,看看這瑰麗倩影的真正樣貌,可是他又害怕看到,怕看到之後無法忘記,如果此生無法再相遇,那到不如讓這一切夢幻泡影就停留在這一刻。

    少女款步姍姍的向著後破走了過來,每落下一步,後破的心髒就跳的就更加劇烈,咚咚咚的心髒跳動聲,自己都可以聽到,下意識的向後倒退去。少女嘻嘻一笑,這笑聲分明就和剛才的哪空靈歌聲中的聲音如出一轍,那歌聲肯定就是麵前這傾城女子所頌唱的。

    後破驚恐的抬起手掌,阻止少女繼續前行,吞吞吐吐的說道:別!別過來!少女停下了玉足,可以令靈魂都為之俯首聲音響起:怎麽?你怕我?趙後破!

    啊?後破突然感覺後背布滿了汗珠,驚詫的說道:你~你~你怎麽知道我名字,這難道不是夢嗎?少女沒有繼續前行,嘻嘻一笑。回應道:這是不是夢,要夢中人來分辨。不想看看我的樣子嗎?後破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結結巴巴的說著,想看!你一定很美!可以感覺到,不過還是不看到的好!

    少女驚奇的問到:為什麽?

    後破滾動了下喉嚨,沉了沉心神,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這一切不是夢,我見到你的樣子,一定會把你印刻在我內心,我將無法忘懷,我能感受到與你似曾相識,也能感覺到你是善良的人。未來或許會在尋找你中度過,如果找不到你,或者再也遇不見你,我一定會痛不欲生!我還怕我自己配不上你!也擔心你不會喜歡我,所以我不敢看到你的樣子!如果這一切隻是一場夢,我也害怕看見你,因為夢醒了,我將永遠無法找到你,遺憾終生。你的樣子也會永恒的埋在我心靈和腦海的最深處,我怕我以後的生活中全部都是你的影子。所以,似夢非夢。就讓這美好停留在這份殘缺中,或許對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白裙少女也被耳中聽到的這些誠懇的話語給震住了,半晌沒有作聲,也向後退了幾步。後破見少女沒再作聲,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姓名,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如果我們還會遇見,我希望不是在這裏。

    少女疑惑問道:你還想見到我嗎?為什麽不是這裏?

    後破沉凝片刻後回答道:不知道怎麽,這個地方我雖然第一次來,但是感覺非常的熟悉,這裏的你也是,另我感覺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我有個問題,你能告訴我石碑上的圖案是什麽嗎?因為這個圖案我是第二次見到了。少女嘻嘻一笑說道: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兩件事情。可以嗎?後破點頭回應,隻要我能做到,我可以答應你。

    少女玉手指了指後破背後的石碑柔聲著,石碑上的圖案叫做上古不死鳥,但是還不完整。她的本體是終極神獸,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為愛涅槃,終身守護。當守護之人出現的時候,不死鳥就會浴火重生,不離不棄的守護陪伴著心愛之人。

    後破聽到這裏,回頭看了看石碑,點頭示意。謝謝,我懂了,不過我和這上古不死鳥又有什麽關係呢?少女沒有回答後破。後破追問道:你說的兩件事是什麽?

    少女指了指後破身後的石碑,說道:把手放上去。後破抬起手,右掌貼上了散發著淡金色血光的上古不死鳥紋路印刻的石碑。

    突然感覺炙烈的熱浪翻卷到手掌中,疼的後破渾身顫抖起來,但是沒有作聲,隻是想把手掌縮回來。可是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後破越是用力拉回手掌,炙熱的感覺就越發的猛烈,絲絲鮮血從後破的指尖溢出,滲入到石碑中,十六道羽翼的上古不死鳥圖案也發生了變化。在羽翼的中央,一把奇怪的劍形圖案幻化出來,劍尖朝下,劍柄在羽翼上部化成了一個仰天嘶鳴的鳥頭,鳥頭似鳳似凰,鳥喙與鳥目爆發著刺目的耀斑。劍尖分散成十二道翎羽,垂落飄散,火光四射。此時後破才清晰的看到這石碑上完整的一幕。突然感到耳膜一陣刺痛,一聲鳳啼響徹在這幽暗的大堂中。石碑上的不死鳥脫離了石碑,如獲重生般的拍動著火羽,在石碑上方盯著已經臉色蒼白,耳孔還流出鮮血的後破。

    一聲淒厲的尖銳鳳啼,長嘯回蕩,瞬間化作一道虹光衝破屋頂消失在了後破眼中。後破連忙回頭想要繼續追問身後的美麗少女,卻發現身後已經空無一人,隻有那扇敞開的大門。

    後破搖了搖頭,苦笑道:夢終歸是夢,便朝著大門處走去,抬手摸了摸被震的刺痛耳朵,發現雙手已是血跡斑斑。隻聽見熟悉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來:後破!後破!小後破~

    後破睜開雙眼,發現包子姐爬在自己床邊,左手還被自己死死的抓著,不停的喊著自己的名字,用力的拉扯著自己的手臂。

    啊~包子姐?你怎麽在這裏。後破急忙鬆開了抓著包子的手,發現包子姐手臂上有著五道血痕,絲絲鮮血已經從包子姐白皙的手臂上流落到了手掌中。

    後破大驚,猛的坐起身,趕緊從腰包中拿出止血的藥粉,就要給包子留著鮮血手臂擦抹上去。包子也沒反抗,後破撒好藥粉,已經是滿頭大汗。苦苦的問道:姐,你怎麽會在這裏,我這是怎麽了?你手臂上的傷是我抓破的嗎?

    包子姐委屈的點了點頭。溫柔的看著後破說道:昨天我聽見你鼾聲很大,就下樓來給你關窗戶,看到你沒有蓋被子,就把被子給你蓋上,剛蓋好被子,你就抓住我的手臂了,我怕驚擾到你,沒有掙脫,爬在床腳等著你什麽時候鬆開我後便離去,可後來不知道怎麽,我也睡著了。剛才被你抓的疼醒了,你是做噩夢了嗎?

    後破憐惜的看著包子受傷的手臂,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我真該死,怎麽把你抓成這樣。包子見後破被自己扇的通紅的臉,怒聲道:你幹什麽,抓就抓了。你打自己幹什麽。以後不許在打自己,知道嗎?後破連忙點頭答應。

    姐!今天你別幹活了,都由我來做吧。包子哼了聲,笑道:這點傷算什麽,再說了,你包的包子長的太難看。後破抓抓腦袋說道:我仔細點不就行了,今天你教我,我來幹活。

    包子嘻嘻一笑。好啦。下樓去吧。雨姨昨天就來了。現在應該在樓下等你。快去吧!說罷便推著後破出了房間,朝樓下走去。隻是看向後破背影時,包子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看著麵前這個男孩,心裏是那麽的滿足和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