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五十九章 新婦(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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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j-jiang首發, 請dg-yue正版 有這麽貼心的女兒忙前忙後,曲氏不知道輕鬆了多少, 就是張釗看在眼裏還頗為吃醋:“彤姐兒如今眼裏隻有你這個娘了。”
曲氏得意洋洋的看了他一眼, 直把張釗逗的心癢癢的。
到了通州口岸,安平侯府早已派人在此候著,來的人是侯府的二管事張全。見著張釗眼圈都紅了:“小的給三爺請安, 咱們老太爺還剩最後一口氣拖著,就盼著三爺回去,這天南地北的竟沒能趕上見老太爺的最後一麵。”
張釗也連道:“身為人子, 我實在是不孝啊!”
彼此囫圇說了幾句話,張全見帶來的馬車不夠, 隻好在通州雇了車把東西拉回去。張釗把管事曲忠留下來照看, 又讓人把趙群主仆安置在馬車上,張瑰接了母親妹妹們在前方馬車,因為沒戴帷帽,張瑰不敢讓她們多待。
倒是趙群的小廝平安多看了張家這對姐妹花幾眼, 這相貌跟通身的氣派,完全不輸侯府的人,甚至這兩位的相貌比侯府的姑娘還要好。
其實玉彤跟玉佳是很想逛逛的, 以前玉彤年紀小還能經常出門,現在她跟玉佳一樣也是天天被關在家裏,實在是悶的很。
不過, 這個時候隻作哀泣狀就行, 玉彤掐了一下玉佳, 玉佳心領神會。
曲氏整個人已經是戰鬥狀態,這是張家三房時隔十三年後重回侯府,她們這一房雖是庶出,早已不是昔日吳下阿蒙了,她跟張釗是庶出不假,她們或許可以受到輕慢不假,可自己這麽好的一對兒女怎麽能讓人忽視?
從通州到京城雖說很近,坐馬車也差不多坐了三個多時辰,玉佳早已臉色發白,玉彤拿了薄荷油幫她在太陽穴上慢慢揉,才讓她緩解不少。
玉佳,你可舒服點兒了?”玉彤擔憂道,這丫頭向來身子骨就不好,好容易將養的不錯了,到底不能跟她這樣健康的姑娘比。
玉佳輕輕搖頭:“姐姐,我沒事。”
她這個樣子實在是惹人憐愛,又這麽懂事,玉彤隻好道:“你靠在姐姐身上歪歪,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到了。”
曲氏也坐在一邊假寐,這個時候是沒有幾個姨娘說話的份的,所以冒姨娘跟夏姨娘在後麵的馬車上。自從到了杭州後,夏姨娘住後院,玉佳功課繁忙,母女倆人見麵的時間少了,反而是玉佳和曲氏相處的更多。又有玉彤跟玉佳整天形影不離的,夏姨娘跟玉彤的感情沒有以前那麽好了,她此時隻能伏低做小盼著曲氏能夠看在她一貫安分守己的份上,能夠多接觸女兒。
安平候府在內城燈籠街,占地麵積很廣,玉彤下了馬車後,已有轎夫在門口等著。張瑰跟張釗走另外的方向,玉彤上了轎子後,心裏還是有點忐忑的,她抿了抿唇,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因在孝期,她們穿的衣裳身上半點花紋都沒有,隻是簡單的素白色的布衣,玉彤頭上也隻戴了一根銀簪。
到二門處,又有人上前扶玉彤下轎,玉彤臉上似祝嬤嬤說的那般,帶點笑影,卻又不是咧嘴大笑,暗中給了扶她的那個婆子一個荷包。
玉彤見她穿的鴨蛋青的褙子,雪白的裏衣,嘴角微微翹起,似乎還是個頗為得臉的婆子,所以在那婆子扶著她的時候,說了一句“勞駕”。
換了另一頂暖轎,隻見那轎子是猩紅色的,坐進去竟然十分寬大,坐下來腳邊還擺著六角形的香爐,裏麵似乎是安息香,讓人聞著就十分舒坦。
這次倒是快了些,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轎子已經停下來了,曲氏站在前邊等玉彤和玉佳,玉彤牽著妹妹的手一起進去。
她們所在的地方門口有一幅大大的匾額寫的是寧遠堂,玉彤心道,這便是老太太朱氏所在的地方了。隻她這一處,便比玉彤所見的院子還要精巧。此時已經是隆冬時節,院子裏竟然還要溪水潺潺,儼然是一處花園一樣,院角處有個用白色的琉璃瓦蓋的小屋子,有狗兒在那裏竄來竄去,未曾想竟然是狗屋。
扶著曲氏的是個形容十分俏麗的大丫頭,她穿著湖藍色馬麵裙,上邊是褐色的交領衣裳,彎眉杏眼,行事幹練,卻又老成。
玉彤思緒轉回來,又聽曲氏在問那個丫頭:“老太太身子可舒坦?”
回三太太的話,我們老太太雖則哀思過度,又想想幾位爺們,不敢再哀思下去,如今身子骨兒倒也硬朗,就是一直擔憂三爺跟您,見天兒的打發張全在通州候著,好容易等著您跟三爺回來,便讓奴婢過來接您。”
曲氏用帕子揉了揉眼睛:“難為老太太總是想起我們,俗話說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我跟三爺也是想在老太太身邊盡孝,這下可好了。”
玉彤跟玉佳目不斜視的走著,湘竹嘖嘖稱奇,三房當年走的時候她也才幾歲,是個小丫頭。因三房常年不在家,家中提起三房的都很少,隻知道三爺會做官,不到四十就已經是杭州知府了。
再看三爺的這倆個女兒,大的那個生的明豔大方,一顰一笑竟讓人看呆了去。小的那個更是傾國傾城,恐怕是二姑太太家的那個陶表小姐也比不得,偏倆人規矩這樣的好,沒有小地方來的畏縮。
老太太也用帕子揉了揉眼睛,似乎在擦淚水:“老三媳婦,你們可算是回來了,行了,快起來吧。”
又有一婦人連忙上前扶起曲氏,語氣中透著親熱:“三弟妹快些起來,娘知道你們的孝心,今兒特意吩咐大家為你們接風。”
又要勞煩大嫂操心了。”曲氏順勢起來。
原來這就是侯夫人李氏啊,這位看起來比紅光滿麵的老太太還要顯得蒼老幾分,玉彤曾經就聽曲氏提起,說李氏是個很合格的宗婦,家裏前前後後這麽多事情都是她一個人操心。
李氏微微一笑:“三弟妹還是這樣客氣,快來這裏坐下,老太太還有話跟你說,再者你們走了這麽些年,家中許多人怕是認不得了。”
卻見身邊又有一婦人道:“三弟妹快來坐。”
說話的這位婦人喊自己娘為弟妹,應該是二伯母華氏,她看上去神情嚴肅,因她是守寡之人,看起來暮色沉沉。據說二伯母與自己的娘年齡相仿,可看上去曲氏正是如水蜜桃般多汁可口,而華氏卻跟蔫了的老茄子一樣。
曲氏上前跟她問好:“二嫂別來無恙?”
華氏點頭。
李氏見曲氏坐下,便又跟身邊一年輕夫人道:“樸哥兒媳婦,你去把你妹妹們都帶來。”
這應該是世子夫人小朱氏,她生的十分秀美,又恭謹非常,她聽了李氏的話,連個盹兒都沒打就立馬帶著下人往外去喊人了。
曲氏坐定後又見王氏跟蔣氏都不在,便跟李氏問道:“四弟妹和五弟妹呢?”
李氏些微有些尷尬:“老四家的回娘家了,平西伯夫人身體不舒服。老五她們還沒到家,估摸著這幾日也是快了。”
要李氏說平西伯也太嬌慣女兒一些了,四弟妹也是幾十歲的人,還跟小姑娘似的動不動就回娘家,連麵子都不顧著了。此時的李氏是很同情王氏的嫂子的,也是四十多的人了還隻是世子夫人,還得時不時的接待這個時不時出狀況的小姑子。
有了對比李氏也覺得自己高興了一點了。
老太太不喜歡王氏卻很喜歡小兒子張榭,在外人麵前要打些掩護:“她母親入冬就得了咳疾,她也是孝順。”
曲氏當然明白老太太的意思,隻是她更明白自家丈夫隻是庶出,本來就不會在老太太這裏討什麽好,說不定這個接風宴都是大嫂李氏張羅起來的,畢竟李氏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侯夫人,老太太死了丈夫,可就沒以前那麽值錢了?
於是她一笑:“四弟妹是出了名的孝順,這個誰都知道的。”
李氏心裏暗自覺得好笑,四房的人不地道,老太太還幫著遮掩。
曲氏當年不過是知道些王氏的醜事就差點被暗下殺手,此外更是在平西伯家幹涉下硬生生的調到雲南那裏去,也為此三房折了兩個兒子,曲氏這樣沉得住氣,那可不是一般人的心境。
老太太年紀大了,便想著花團錦簇,和和睦睦的,卻不曾想到被傷害過的人怎麽會這麽快遺忘?
玉彤聽了耷拉著眼睛,不發一言,她至今還能想起大哥張成,笑起來十分溫軟可愛的樣子,每次出門還會跟她帶一根糖葫蘆,這麽好的哥哥那麽大了,竟然就去了。
屋子裏麵一陣沉默,直到世子夫人小朱氏帶了幾個姑娘進門,這才重新熱鬧起來。老太太仿佛這個時候才看到玉彤跟玉佳,她心中一驚,這倆位姑娘可著實漂亮,小的就那位一對狐狸眼,小小年紀就能讓她身後的丫頭竟然微微有些失神,大的那位更是不得了,一看規矩就非常好,站在那裏站了很久竟然身形一點沒變,容貌上也十分出挑。
端看她們兩位不過是穿著普通的孝服,就這麽美,也不知道老三會打算把他這倆個女兒獻給怎麽樣的人家?
七妹妹,可算見到你了。”玉琪高興上前握住玉彤的手,她回到家後情況並沒有跟姐妹們把關係弄好,以前全是在麵子上,現在看著都是私底下暗潮洶湧。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可不想三房的姐妹被別人籠絡過去。
華氏笑著拉過一個十分可愛的小姑娘對玉彤道:“這是你八妹妹。”
據說八妹張玉珠跟玉彤同齡,玉彤見她眸色溫和,眼神單純,倒是有些好感,連忙上前與她一起行禮。玉佳便跟在姐姐後麵一同行禮,她們這倆姐妹注定是走到哪裏都要惹人注意的。
又見一位高挑的姑娘,穿著紫色的小襖,看上去頗有些心不在焉,也匆匆跟玉彤行禮。小朱氏也在一旁介紹:“這是五丫頭,玉屏。”
原來就是她跟玉琪打擂台的玉屏,並且成功的讓玉琪被“流放”,玉彤也隻能打起幾分精神。
再看玉琪身邊站著一個美人,她年紀應該也不小了,約莫十四歲左右,全身搭配的很精致,很大膽的把蔥綠色跟水藍色搭在一起,看似不搭,卻被她那麽一配,更是平添幾分嬌媚,但看在玉彤眼中,卻覺得有些輕佻。
她身邊站的那位姑娘就低調多了,相貌很是普通,衣服穿的也樸素的很。
小朱氏便跟玉彤道:“這是你陶表姐和汪表妹。”
玉彤連忙又行禮,李氏一幅很喜歡玉彤的樣子:“哎喲,這就是彤丫頭吧,長的可真俊,也不知道三弟妹把這姑娘是怎麽養的?”
說罷還讓榮媽媽拿了禮物給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且拿著玩。”
華氏也拿了東西過來,玉彤都一一接過,如此折騰了許久才坐上飯桌吃飯。
老太太坐主位,姑娘們按照長幼坐在一起,又李氏跟華氏曲氏等人在一邊布菜。
林二太太謙虛道:“都是瞎胡鬧,比起你家的小子就差遠了。”
唐夫人在一旁接話:“要是讀書還要數張家的兒子最厲害,小小年紀就是童生了,若是今年下場說不準還考個秀才回來?”
林二太太心中一動,再次看向曲氏,隻見曲氏淡笑一下:“他還小,你也別太抬舉他了。”
聽這位張夫人說話,又覺得她十分謙虛,林二太太心中也肯了幾分。再次聽曲氏說起自己長女:“你們看我今兒穿的鞋還是她跟我做的,原本都說生兒子好,我看女兒也孝順的很。”
得了,隻要尊敬嫡母,以後進門也不會偏向庶母,就比很多人都好了。
在別人婚宴上促成婚事也有吉祥之意,林二太太回家後也找街坊鄰居打聽了一下,除了鍾家的人有些不高興外,其他人倒也都覺得好,關鍵是兒子跟丈夫也同意。
再也想不到她們家看不上鍾家,竟然想跟我們家結親的。”林二爺還頗有些自得,並跟林二太太道:“知州大人今天還找我去喝茶了?果真是侯門之子,兩榜進士,我看其言談舉止比冷大人要好多了。”
林二太太想法也跟丈夫一樣,“張夫人雖不似唐夫人那樣的和氣,可是修養極佳,對庶子女也很好。”
林二爺現在雖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官,可他家資頗豐,整個益州城的布匹生意都是他們家在做,而且良田百頃,他的兄長也在荊州府這樣富庶的地方做通判,庶子學問也非常不錯,看起來雖一般,可是實際條件比大多數人還要好。
曲氏又單獨帶玉柔出去過一次,回來的時候倆人都是滿臉喜意,玉彤覺得這是是成了,她也鬆了一口氣。
玉柔跟冒姨娘也湊在一起高興,冒姨娘喜極而泣:“再也沒想到會這麽順利的,定了日子就好,你見過那個林二太太沒有?”
見過了,人倒是很和氣,太太說她們家就是看著樸素,其實底子很厚,您可別為我擔心。”玉柔也知道自己過一兩個月就要及笄,若過了十五歲那就是大姑娘了,再想嫁人,別人還會挑你,至少會多嘴問一兩句怎麽早不說親?到時候難受的不僅僅是她還有曲氏。
這就好”
玉柔的婚事定在冬月初八,說起來也還有五個月左右的準備時間,曲氏對待庶女不似對待自己親女一樣,所以嫁妝倒是好辦,直接派人采買就行,就是嫁衣要開始做起來,還要買人等等事情要提前做準備。
當然,這都是大人們該操心的事情,玉彤的先生回來了,她還得上學。她讀書的地方在二門外的一個東廂,裏麵有兩方桌子,俱是長條形的,桌子左上角擺著硯台,右上角放著筆筒,中間則是幾張白紙。
郝先生好,您家裏可好?”玉彤問道。
郝先生對東家的這位千金寬容幾分,又覺得她讀書也算中上水平,對自己一貫很客氣,所以笑眯眯的回答:“多謝小姐關心,老夫把家裏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才過來的。”
倆人寒暄幾句,玉彤便拿出書來,聽郝先生講了一段釋義,又彈了一下琴。說是讀書,比起前世上學的時間要短太多了,上午兩個時辰,基本就是讀書加彈琴或者下棋。
下午回到房中,要麽是寫字或者是做女紅,每天都是這樣滿滿當當的。
過了幾天,張瑰回來了,他隨了張釗的長相,穿著淡青色的讀書人特有的袍子,頭上的璞頭也是用同色,他此時處於變聲期,說話聲音卻意外的如玉石一樣溫潤醇厚,看到玉彤就一笑,倒是把玉彤迷的三葷七素的。
哥,怎麽提前回來了?不是說還有半個月才能回來嗎?”
張瑰道:“我本該上個月就回來的,就是一直沒有時間,這是因為暑熱,書院才讓我們回來休息幾天再去。”說完,進了陶然軒,吸了一口冷氣,歎道:“還是家裏夠舒服。”
曲氏見兒子回來也噓寒問暖,就是夏姨娘跟冒姨娘倆人也是高興的,家裏要是沒個兒子,三房的姑娘們以後連娘家都沒有。
翻來覆去也不過是書讀的如何?吃的可好?睡的可好?
張瑰畢竟也大了,在女人堆裏不大自在,曲氏便跟玉彤道:“你跟你哥哥下去說話,我們這裏還要商量其他事情。”
男女七歲不同席,人家真正的書香門第便是如此,隻是對於曲氏來說,如今膝下隻有一兒一女,自然是希望兄妹二人能夠相處的更好。玉彤先行回去,張瑰也要回院子裏梳洗一番,是以倆人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才又見麵。
張瑰小時候跟張成感情很好,因二人同母,所以彼此站在同一戰線。當時冒姨娘跟張順那囂張的模樣張瑰可沒忘記,而且張玉柔拒婚的事情他也知道,是以現在看冒姨娘這樣,倒是覺得自家母親實在是太給好臉給她們了。
在嫡親的妹妹跟前,他都不用隱瞞直接就問了出來。
玉彤歎道:“哥哥覺得娘是為了什麽?”
張瑰一愣。
玉彤接著道:“都是為了我們兄妹,你也十五了(虛歲),我十歲(虛歲)。我是在任上生的,不知道侯府的人是如何,可冒姨娘母女素來愛鬧,若是把三姐嫁出去了,冒姨娘就是想鬧也找不出理由。況且,母親有了賢良的名聲,你我二人的事情以後也順暢一些。”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張家雖然不窮,但是人人都是前途未定。玉彤受爹娘用心栽培多年,也隱約知道爹娘的想法,母親都如此委曲求全替昔日仇人之女謀婚事,她跟哥哥也該更用心對得起父母的這般栽培才是。
看張瑰陰著臉,玉彤又笑著勸慰她:“這也沒什麽,三姐現在想通了,對咱們家也是一件好事。你也不要聽我一說就太用功了,讀書要張弛有道,我年紀雖小,郝先生也不讓我用功太過。”
尋常人家的小姐,都是惦記著玩,哪裏像自己的妹妹,聰明善良,這樣懂人情世故,不也是被生活逼的嗎?
他們的爹是侯府庶子,最先被分出去的也是他們,到時候分家也分不到什麽東西。偏偏家裏如今隻有張瑰一個兒子,也沒個兄弟扶持,以後入仕不知道多艱難,這就是張釗夫妻為兒女們窮盡心裏打算。
兒子讀好書,女兒嫁好人,雙方相互扶持,,才不至於似旁人那等勳貴人家,分家出去就遭殃。
因張瑰在自己的繡樓上,索性玉彤把自己做好的荷包給他看:“早就想做了像樣的荷包,隻可惜我手藝不精,現在才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