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眼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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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內,再遭蝙蝠群攻襲,林凡奮力揮劍。
一時間,黑暗的蝙蝠洞內,盡是蝙蝠發出的雜亂聲音。
正當林凡周身青芒大振,極力阻擋著蝙蝠群,秀青卻在這時,躲在了林凡身後,身體不由得瑟瑟發抖,神色間盡是恐懼之色。
林凡雖修為不低,手中的‘神默’也非凡品,劍法也是精湛,但麵對這黑壓壓的蝙蝠群,林凡竟也一時顯得吃力了。
那微弱的熒光早已被撲滅,身上也有幾處都被咬傷,一時間,情況甚為不妙了。
“喝!”
突然,林凡怒吼一聲後,手中的劍仍在揮動,身形卻是靠近後麵的秀青,道:“秀青姑娘,你若再不出手,恐怕性命難保。”
秀青似沒聽到林凡的話,身子仍卷縮著,仍不停地發著抖。
沒得到秀青的回複,林凡當即一把又拉起秀青,急道:“蝙蝠太多了,恐怕還沒找到出口,就會被它們啃得隻剩下骨頭了。”
說著,也不再管任何,身形一動,直向蝙蝠群衝了進去,周身卻是形成了一股青芒劍流,讓蝙蝠群不易近得其身。
林凡扛著已成廢人的洛天成,一手拉著秀青,一路猛衝,直衝身到先前被堵住的蝙蝠洞洞口,卻是抓住絲絲空隙,連連向洞口的巨石揮動幾劍。
卻不知,堵住洞口的巨石太硬太大,林凡揮出的劍氣,雖留下了幾道裂痕,巨石仍是破碎不了。
眼見著林凡拚盡全力,拚死地保護著自己,和一個來路不明的殘廢,秀青望向林凡背影的目光中,似有了一種說不出的神色。
不知什麽原因,秀青忽站起身來,麵上仍有懼色,但神情卻已緩和不少,走到林凡身邊,忽道:“這裏由我擋一下,你去破壞巨石。”
說著,秀青雙手同時打出,數十銀針射出,直將撲襲而來的蝙蝠紛紛打落。
雖不明秀青為何突然轉變,但林凡還是當即反應,轉身,麵向那堵住生路的巨石。
而在蝙蝠洞外,遍地的亂石,滿是狼藉。
這時已近黃昏,一群人圍在已被巨石堵住的蝙蝠洞外,麵上神色各異。
“歐陽姑娘,當時你師兄和秀青姑娘就是在這?”一臉上長有胡須的中年人,問向麵色焦急的歐陽琳。
“當然,當時我和師兄在這個位置找到了這個山洞,師兄在進洞中勘察了番後,我們便遭到了妖族的襲擊。”歐陽琳一邊焦急地說著,又同時指向已被堵住的蝙蝠洞。
中年人聽聞,稍皺了皺眉,又道:“那你師兄從山洞中出來,可跟你說,在洞內發現了什麽?”
“沒有。隻有成群的蝙蝠從洞內飛出;現在不要再問我那麽多了,當時,師兄將我推開後,現在這裏又找不到他人,他肯定是被關在這蝙蝠洞了;你們快想想辦法,將這山洞打開。”歐陽琳望著蝙蝠洞說道。
聽到歐陽琳這話,中年人頓了頓,又道:“你師兄是在這失蹤的,可你又不確定他是否進了這個已被堵住的山洞,可能他和那秀青姑娘到了別的地方,又或者已被妖族……”
“粱總兵,不可妄加推測,還是先聽歐陽姑娘的,想辦法將這山洞打開吧。”一旁的洛子言忽說道。
被稱為梁總兵的中年男人,聽到洛子言這話,麵上神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麵向洛子言,道:“少城主,可你也看見了,這山洞被巨石堵得死死的,要強行打開這山洞,已非易事,況且歐陽姑娘也說了,這洞內的蝙蝠可是厲害至極。”
“無須多言了,既然林少俠和秀青姑娘,他們是在這失蹤的,這個蝙蝠洞又是這般的可疑,打開吧。”洛子言斷然道。
“可是……”
梁總兵又要說出什麽,卻見武門的歸大樹走了上來。
“要破壞這巨石,對武門來說,應是不難,”歸大樹麵色有些傲然。
“那你還不動手。”聽到這話的歐陽琳,立馬轉過身來麵向歸大樹。
歸大樹臉上閃現出些許得意神色,慢步上前,正提氣要動手之時。
眾人忽聽聞到隔著巨石發出的絲絲打鬥聲。
不待眾人錯愕,歸大樹一拳轟出,剛猛拳勁轟在巨石上。
頃刻間,巨石破碎,卻也在亂石中,飛射出一淩厲劍氣;隨即,林凡和秀青兩道身影飛身出來。
“師兄!”
雙目暫時掙不開的林凡,聽到這一聲叫喚,不由大喊一聲,“眾人小心,這洞裏的蝙蝠要出來了。”
眾人一回神,卻見,在那破碎的巨石還未全部落下,從洞裏忽飛出數不盡的蝙蝠。
不由多想,眾人同時踏足飛身,向後躍起,也同時出手,擋住那一群群飛出山洞的蝙蝠。
不出半刻,在眾人一齊出手的狀況下,出洞的蝙蝠一群群落地。
畢竟,在此的都是修為不凡之人,麵對出了洞的蝙蝠,還是能夠應付的。
待到蝙蝠終於平息後,眾人在一座山頭落腳,望向林凡秀青兩人;卻見林凡身上衣物多數已被蝙蝠咬爛,身上扛著一個批頭散發、身上沒多少布料的人,而站在旁邊的秀青,身上卻是隻有一點點輕傷。
“師兄,你沒事了,你沒事就好。”歐陽琳直衝到林凡身旁。
“恩,我沒事,讓師妹你當心了,剛才要不是你們在外麵打碎巨石,這次,我們真……”
不待林凡將話說完,一旁的秀青卻走上前來,搶先說到:“那是我們吉人自有天相,我們一連對著巨石不斷地出招,總算這群人也同時出招了,故我們才能這麽順利逃出來。”
秀青說著,臉上麵色不知又是在什麽時候,又換成了之前的那般盛氣淩人,和剛才在蝙蝠洞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判若兩人。
忽又走上前來,麵向洛子言,道:“洛少城主,我們在這蝙蝠洞,發現了許多殘缺的屍體,而且還發現了一個還未斷氣、已看不清模樣的人,你來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你們洛城的人。”
洛子言聞言,麵色出現疑慮之色,頓了頓神後,慢慢走到林凡放下的身形前,雙眼盯著這個麵目全非的人。
而洛天成也緩緩睜開了雙眼,注視著麵前的洛子言。
父子一對眼,兩人不由都頓住了,眼裏傳遞著父與子的情係,卻又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眼神中有著悲痛,臉上神色卻是沒有什麽變化,頑強地撐著,不讓自己冒然衝動。
一旁的粱琛方見狀,忽有些急切地走上前來,道:“少城主,您……”
“我不認識他。”洛子言忽冷冷一句打斷了粱琛方的話。
洛子言這話一出,一旁的林凡,臉上神色不由變色,正要開口說些什麽,卻又被秀青搶先道:
“少城主,這人已麵目全非,而且說的話也都是瘋瘋癲癲的,在那蝙蝠洞裏麵總是胡亂的亂叫著,怕是被嚇瘋了,應已是瘋癲之人;我可沒打算救他的,可這位林公子呢,確確實實的硬要救他這個瘋子。”
“林公子,宅心仁厚,可拚死救一名素不相識的人,在下佩服。”洛子言說著,轉身麵向林凡一拱手。
洛子言神色間似藏匿著感情,又道:“現天色已完,眾人還是隨我到府上休息吧。也商討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對付已出現的妖族。”
說完,已不再望向癱在地上的洛天成,直轉過身,一跛一跛的向洛城走去。
這隱藏著悲的背影,恐怕也隻有癱在地上的洛天成,能夠有所體會。
眾人見狀,也紛紛跟上,而秀青卻是帶著些許笑意,望了一眼正在背地上洛天成的林凡,也隨眾人離去。
廂房內,已換了衣物的林凡坐在床邊,望著躺在床上的洛天成,道:“前輩,您兒子現在不與你相認,您可……?”
“他們兩都做得對。”躺著的洛天成忽緩緩睜開雙眼,低聲一句。
聽到這話的林凡,頓了頓神,沉默了,似有些不明白,為何自己的親生父親就在麵前,卻不相認,而且兩人態度也都同樣冷漠。
如果換做自己是洛子言,見到現在這樣的父親,又該是怎樣一副情景呢?
見到林凡不坑聲,洛天成忽又說道:“現在還不是我亮出身份的時候,年輕人,你該學下你身邊的姑娘,要多想想大局。”
聽聞這話,林凡思索下,似想到了什麽;那時,現場肯定有那洛天成口中的粱琛方在場,如果那時候他們父子相認,難保粱琛方不會狗急跳牆,那現在以洛家在洛城的實力,一時恐怕還難以同時麵對妖族與那粱琛方兩方勢力,對方已蓄謀已久,而自己這方,還沒什麽準備,到那時候,恐怕整個洛城都會淪陷。
洛天成眼見林凡思索著,忽又道:“年輕人,你該想到了什麽吧,我兒現在肯定在思索著對策,這次,得靠你們守住洛城了。”
“洛城主!義父派我們前來,就是來助洛城的。”林凡堅定道。
“師兄,師兄,好了嗎?該出來赴會啦。”歐陽琳忽在門外喊著林凡。
林凡聽聞,注視著臉麵模糊的洛天成,頓了頓神,道:“洛城主,我一定盡我所能守住洛城。”說完,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
林凡走出門,正當林凡歐陽琳兩人向大殿走去之時,秀青忽在兩人背後叫喚道:
“林公子,這次你可要為洛城立下大功了。”
兩人停住腳步,林凡轉身麵向秀青,道:“秀青姑娘讚繆了,眼下,姑娘聰明多謀。知道了這洛城有妖族的入侵,可要秀青姑娘多加費心了。”
聽到林凡的誇獎,秀青麵帶笑意,道:“那也是,區區妖族翼天,本姑娘還不放在眼裏,本姑娘這次就好事做成,將這洛城的妖族全部殲滅。”
“喲!秀青姑娘好大的口氣,那之前怎會被困在那蝙蝠洞了呢?”歐陽琳話語間帶著些許嘲諷。
“嗬,那不是你的好師兄硬將本姑娘拉進去的,要不然,那幾個小妖,怎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秀青臉上仍是傲嬌神色。
“哦?是嗎?事實真是這樣嗎?”歐陽琳嘲諷意味更是重了。
“那是當然,你可問問你的好師兄,是不是她硬將本姑娘拉進蝙蝠洞的?”秀青說著,臉上也露出笑意。
又以歐陽琳相同的目光,笑道:“也是,你當然不清楚了,當時,我們三人都在對抗妖族翼天,而在當中,不知誰是第一個跑得沒了影了。”
“你……”
“師妹,行了,少說幾句吧。”
林凡搶著說道,又望向秀青,道:“秀青姑娘,我師妹是被我強推出去的,要不是我師妹及時叫來支援,今天恐怕你我就沒這麽xìng yùn了。”
秀青聽聞,望了一眼歐陽琳後,又轉頭望向林凡,道:“本姑娘求著她回來了嗎?”
說著,快步走到林凡身前,不給歐陽琳說話的機會,輕聲在林凡耳邊厲聲說道:“臭小子,在蝙蝠洞關於我的一切,你若有半句多言,本姑娘一定宰了你。”說完,轉身,直向大殿走去、
林凡歐陽琳兩人一時錯愕,愣了下後,歐陽琳道:“師兄。她跟你說什麽啊。”
林凡頓了頓神,道:“沒什麽,就說了句她要殺了我;我們也走吧,洛少城主還等著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