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四二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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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十七章

    病房內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住了, 簡白端著碗,眼神在兩人之間流轉著, 然後低頭喝了一口湯,“吸溜”一聲, 意外的打破了房間裏的僵局。

    蘇辛言收回手, 把碗擱在兩張床之間的小桌子上,動了動手指, “我家還給蠟像燒香,還是加長版, 絕對能保你以後香火旺盛的那種, 你要嗎?”

    “要啊, 他怎麽不要?”聞言, 剛巧解決完gōng guān危機的周臣拎著大包小包推門走了進來, 隨手將包丟在一旁的沙發上,“你不是說市醫院的風水好,旺你嗎?正好,點幾根香, 更旺你。”

    顧衍川, “……”

    他尷尬又明顯的錯開話題,“你事情都處理好了?”

    “差不多, 李導把你的戲都壓到一個月以後了, ”周臣雙手墊在腦後躺在沙發上, “畢竟是劇組那邊的失誤才導致你受的傷, 錯在他們, 公司沒找他們追究你這次受傷造成的損失就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李導對我有很大的恩情,讓公司那邊在其他方麵也別太過分了。”顧衍川出道時拍的第一部戲就是李導的,換句話說,他可以是李導一手捧起來的,這份恩情在娛樂圈裏可是比天都還要大的。

    “知道,我有分寸。隻是,我這陣子要回一趟公司總部,你出院後是回家還是我找人來照顧你?”

    “不回家,這事既然已經瞞下來了,就別讓老爺子知道了。”顧家的老爺子一直對顧衍川在高三畢業那年瞞著他改了誌願,從清大轉去了diàn yǐng學院這件事耿耿於懷。

    哪怕顧衍川已經在這個圈子有了立足之地,顧家人到現在也不敢在老爺子麵前提一件他在娛樂圈的事。

    “那我這兩天抽空去家政公司看一下。”

    “不用了,我有人選了。”

    “誰啊?”

    不知怎麽,聽到他這麽說,坐在一旁的蘇辛言眼皮不自覺的跳了一下,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下一秒,這個想法驗證了。

    “不知道蘇xiǎo jiě有沒有時間,能不能屈尊照顧我一陣子?”

    “咳咳——”一直在旁邊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的簡白嚇得手一抖,一口湯嗆在嗓子裏,她心想這他媽還是她知道的那個高冷yǐng dì嗎?

    見蘇辛言不說話,顧衍川繼續道,“蘇xiǎo jiě前些天不是說要追我,我現在給你一個這麽好的機會,難道你不想要?”

    蘇辛言有些艱難的咽口水,“不是不願意,隻是我最近開學,再加上之前欠了很多直播,晚上下播都很晚,怕兩邊來回跑不方便照顧你。”

    “那你搬來我家住好了。”頓了頓,他繼續輕描淡寫的說道,“或者,我搬去你家,都可以,我不介意。”

    “??????????”蘇辛言嚇得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心裏瘋狂的呐喊,你不介意,可老子介意啊!!!!

    這他媽到底是誰追誰啊???

    你一個被追的人,這麽主動真的可以嗎???

    坐在一旁的周臣終於確定,他的金土豪爸爸真的是要戀愛了。

    還好,不是網戀,也不是未成年,他也不用請醫生給他看病了。

    *

    平城最近天氣不對勁了起來,明明已經要入冬的天,卻是連著一個星期都是豔陽高照,氣溫也跟著高漲。

    到了傍晚,也還能感覺到淺顯的暖意,並不似之前那般寒到徹骨。

    蘇辛言傍晚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聽熟識的賣菜大爺提起近日的天氣,“這是返冬暖啊,今年冬天恐怕要凍死人了喲。”

    大爺把處理好的魚和蝦遞給她,蘇辛言接過說了聲謝謝,拎著東西出了菜市場,抬頭望向遠處的落日,喃喃道,冬天好像真的要來了呢。

    她剛走到樓下,家裏麵那位的diàn huà就準時來了。

    “我已經到樓下了。”她從包裏麵掏出鑰匙開門,聽到diàn huà那邊說魚缸裏僅剩的一條金魚浮在水上不動時,聲線陡然拔高了幾個調,“顧衍川!你是不是又給它喂了一堆魚糧?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給它太多。”

    前陣子在醫院,顧衍川考慮到她還要上課,出院後直接讓周臣把他送到了這裏,一向對生物不感興趣的他,破天荒的對蘇辛言養的一缸小金魚來了興致,閑來無事就往魚缸裏丟魚食,沒幾天,本來子孫滿堂的魚缸裏,隻留下了一條獨苗。

    到今天,連最後一條也沒了。

    都被撐死了。

    蘇辛言到家的時候,顧衍川就坐在客廳,那條已經斷了氣的魚被他用紙巾包著放在茶幾上,見她回來,他有些沉重的說道,“你回來了啊,它一直在等著見你最後一麵,來跟它告個別,我們就送它走吧。”

    “送它去哪?送它去陰曹地府和它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媽媽兄弟姐妹團圓嗎?”蘇辛言換了鞋,走過來,瞥見茶幾上的小金魚,一時氣急按著他的肩膀搖他,“顧衍川,我要和你拚命啊!!!”

    “你別這樣,你這樣它也回不來的。”顧衍川被晃得暈頭轉向的,抬起那隻受傷的手,“你晃得我胳膊疼。”

    蘇辛言立馬停了下來,看著魚又看著他略微發紅的臉,想笑又笑不出來,“你是不是跟我的魚有仇?”

    “我隻是怕它們吃不飽。”顧衍川抽了張紙巾蓋在魚身上,“這怎麽處理?”

    蘇辛言睨了他一眼,“你自己處理。”

    她拎著魚和蝦往廚房走,在門口的時候停下來,看著顧衍川,唇角一勾,“我晚上煮魚湯,希望你吃魚的時候不會想起你手上沾著它兄弟姐妹的血。”

    “畢竟,你殺了人一家老小。”

    顧衍川:“……”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蘇辛言見他毫無顧忌的吃魚,依舊裝作不經意的提起這件事,“你還敢吃啊,晚上不會害怕啊?”

    顧衍川一開始還能故作鎮定的當聽不見,但是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了。

    “我跟你講,魚的記憶雖然隻有七秒,但是它們會一直記得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等到了晚上,它們就會偷偷的跑回來,趴在你床邊,問你,為什麽要給它吃那麽多,害它英年早逝。”蘇辛言說完,還故作驚悚的抖了抖肩膀,“你晚上注意把門窗都關好喔。”

    他把筷子一扔,嘴角輕抿著,“蘇辛言,你是不是有病?”

    陸辛語前段時間一直跟劇組在外地取景,昨天半夜才回的平城,就這會還在外麵參加huó dòng,趁著化妝的間隙給蘇辛言打diàn huà,“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幹脆搬回來和我一起住得了啊。”

    自從之前的fēi wén事件平息之後,蘇辛言就從陸辛語的公寓搬了出來。

    從醫院出來是一段很長的林蔭道,蘇辛言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不用了,過了這個國慶我就開學了,我這邊離學校近一點,方便。”

    “再說了,過幾天外婆大概就回來了。”

    蘇辛言這些年做直播攢了不少的積蓄,知道外婆喜歡出去遊玩,而自己平時又沒時間陪她,就給老人報了一個平城比較有名的老年人旅遊團,八月份出發的,算算時間,最近也該回來了。

    “那晚上有時間嗎?出來一起吃個晚飯,我都好久沒見到你了。”

    “好啊。”蘇辛言直播三年,每年大概都會在這個時間段因為生病請幾天假不直播,“去哪吃?”

    “老地方,臨川閣,到時候我讓人過去接你。”陸辛語這邊已經在催著出去,“不和你說了,你多注意休息,晚上見。”

    “嗯,你先忙。”掛了diàn huà,蘇辛言拎著藥袋順著林蔭道往前走,路過一家奶茶店的時候,進去點了一杯熱的檸檬茶後出來又繼續在路上磨蹭。

    身旁一輛路虎飛馳過去,卻在前麵十字路口處急刹車,慢慢倒了回來,停在她身旁。

    蘇辛言咬著吸管,眼皮跳了跳,默默的看著停在麵前的車。

    “蘇辛言,你怎麽在這裏啊?”周臣降下車窗,胳膊肘搭在車沿上,“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蘇辛言因為扁桃體有點發炎,聲音嘶啞不同往日般清脆,她輕咳一聲,目光往後座掃了一眼,“不用了,前麵就是公交站。”

    “你嗓子怎麽啞了?”周臣直接從車上下來,拉開後車門,“快上來,這邊不好停車的,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什麽事。”

    蘇辛言就著敞開的車門,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後座的顧衍川,猶豫了會,還是彎腰坐了進去,“你們怎麽會在這邊的?”

    “早上來這邊參加huó dòng。”周臣通過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你生病了?聽你說話聲音都不對。”

    “換季感冒,每年都這樣。”

    說完車廂內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蘇辛言瞥了眼坐在一旁低頭玩手機的顧衍川,吸了吸鼻子,歪著腦袋靠在玻璃上,本就覺得昏沉沉的她,慢慢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當中,她感覺肩頭突如其來的一陣溫暖,可無奈的是,眼皮重的像壓了一座山,抬不動,隻嘟囔了一聲。

    等了會,給她披衣服的顧衍川發現她隻是無意識的嚶嚀,並未醒來,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手。

    “你怎麽跟做賊一樣?”他的動作被駕駛位的周臣盡收眼底,一直秉承著以打擊報複為相處模式的他自然不肯放棄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