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那些清穿的日子(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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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弘時的婚期, 園子裏也非常熱鬧。
弘時辦完婚事之後,暫時就居住在園子裏。
四爺已經命令內務府為他建府,府邸就在弘昀的隔壁, 現如今正準備將隔壁的人家給遷移走。
敏寧將澳洲的事情交給四爺辦以後,又銷聲匿跡了起來。
夏天時,皇後突然病發, 原以為隻是小病, 卻沒想到很快病發不省人事。
然後太醫卻不管用, 皇後喝的藥是一碗又一碗,結果卻毫無用處。
最後從醫院那邊請來了上百位大夫一一來為皇後診脈,診斷結果卻大出人意料。
皇後不是生了病而是中了毒!
至於中的什麽毒,誰都說不清。
好似一種新奇的毒物,誰都沒有見過。
上百位大夫一同研製解藥, 然後還沒等研製出來, 短短時間內皇後就毒發身亡。
四爺大怒, 立即命人追查出凶手。
他將這件事情跟前些年敏寧中毒的事情聯係在一起, 懷疑是不是有間諜又潛入了圓明園。
然而這一次卻出乎他所意料, 凶手很容易就查出來了, 並不是所謂的間諜而是懋嬪宋氏。
誰都沒有想到宋氏會突然對皇後下毒手,就連敏寧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一臉不敢相信。
要知道宋氏可是皇後身邊最忠心的人, 從在潛邸時就是皇後手裏的那把刀。
就算皇後失勢了, 可皇後仍然是一國之母, 按說懋嬪不應該會背叛她, 乃至向她下毒手才對。
敏寧以為是有人栽贓給宋氏,還幫著查探了。不僅敏寧不相信,還有後宮中的其他人也不相信。
可事實擺放在眼前,連宋氏自己都承認了,所有人現出了驚訝。
四爺問宋氏為何要毒殺皇後,宋氏臉上帶上了一絲恨意,“皇後當年哄騙我服下了那粒生子丹,要不是我趁機早產,大概就得賠上這條性命。這讓我怎麽不恨?這些年裏我一直苟延殘喘,已經命不久矣,自然要讓皇後給我陪葬。哈哈,有皇後陪著我下地獄已經足夠了!”
四爺氣惱道:“難道你就不怕這件事情牽連到四格格身上?”
宋氏臉上閃過一絲淒涼之色,“這孩子根本就不願意認我,她不是我的女兒,是那嬪的女兒!”
一聽到女兒都不管用,四爺冷冷的問。“難道你就不怕朕遷怒到你的家族?”
宋氏跪在地上,她的手臂被擒在身後,“我的家族,嗬,自打我進宮以來,家裏就從來沒有過問過我,反而不停的向我討要好處。既然拿了我那麽多好處,一同為我陪葬也算是這些年的報酬。”
四爺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後宮還有這麽一個冷血的後妃,隻顧著自己暢快,竟然不顧及家族跟自己的孩子。
“賜一丈紅,隔幾年稱暴斃而亡!”四爺背過身去說。
太監當即帶著宋氏出去了。
四爺則定定的站在大殿裏一言不發,他想著皇後雖然做了千般錯事,卻不是一個宋氏毒殺她的理由。
過了一會兒,四爺繼續吩咐下去,“命人將這件事情給清理幹淨,隻說皇後是因病去世。著禮部為皇後處理喪事。”
皇後突然病重去世,朝中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畢竟皇後這些年經常稱病,像藥丸藥湯,更是從來都沒有斷過。
絕大多數官員都以為皇後這一次是犯了急症,還沒得到有效的診治就去了。
除了在心底感歎一聲,並沒有其他反應。
皇後畢竟是一國之母,民間也是要服喪的,好在這一次隻需要服三個月。
最近十年,百姓已經習慣了皇室接二連三的喪事,就連服喪都輕車路熟。
也就是三個月內禁葷,不能夠辦紅白事而已。
三個月一眨眼就過,朝中又來了一個新任務,就是建議四爺冊立新後。
“……國不可一日無國母,來年的勸農還得國母來操持,還請萬歲爺冊立新後。”
四爺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殿內的大臣,開口詢問,“眾位愛卿覺得現如今後宮當中哪位妃子可堪當皇後?”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了一眼,這不是人眼都能看得到嗎?
眼下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就是三皇子,且三皇子母妃貴為皇貴妃。這後位除了皇貴妃以外,還能夠是誰?
皇帝這樣一個莫非是對皇貴妃有些不滿?
不少大臣在心裏嘀咕起來。
大殿中的一個楞頭青突然站了出來,“回萬歲爺的話,臣覺得皇貴妃可擔任皇後之位,皇貴妃這些年裏設立學校免費教受孩童讀書,又在全國範圍內設立孤兒院、養濟院,立下功德無數,臣認為這皇後之位非皇貴妃莫屬。”
四爺盯著那楞頭青看了一會兒,然後又問向其他人,“你們也是這樣想的?”
其中有幾個屬於敏寧的忠實支持者跟著站了起來,“臣附議冊立皇貴妃為皇後。”
四爺當即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這件事情容後再說!”說著,一轉身就離開了大殿。
蘇培盛隻能夠措手不及的喊了一聲,“退朝!”
朝廷中所有人都以為皇後之位非皇貴妃莫屬,有些人更是記得但是也對於皇貴妃的寵幸,雖然說這些年裏漸漸失寵,可是憑借著以往的地位,以及皇貴妃所出的幾個孩子,後位不應該是手到擒來,任誰都沒想到的是原本非常有把握的事情,在皇帝這裏發生了異變。
所有人都在猜測,莫非皇帝跟皇貴妃之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有人希望帝妃之間發生事情,畢竟銀行跟火車都掌握在皇貴妃手裏,還有那遍布全國的商業,那漂泊在海外的船隊。
凡是有見識的人都明白皇貴妃手中掌握的勢力太大,一旦帝妃之間發生的問題,引起的後果沒有一個人願意看到。
不少人心裏泛起了憂愁,要是帝妃之間真的發生衝撞,隻希望不要牽涉到朝中跟民間。
四爺回到四宜書屋,就將屋裏的宮女太監全都趕了出去。
他坐在桌旁出神,他在想著他跟安佳氏何時走到這種地步。
是她開始頻頻插手朝政,還是她手中掌握的勢力太大,已經威脅到帝王的統治權?
或許兩點都有。
四爺不由閉上了眼睛,作為一個皇帝,一個有抱負的皇帝,絕對不會允許旁人在碰觸身為帝王的權力。
四爺已經足夠的遏製住內心的欲望,沒有對安佳氏露出猙獰的牙齒,這還是看著兩人的感情上。
這一年來安佳氏安分了下來,四爺才稍稍放個心。
卻沒想到皇後突然離世,致使朝中官員舉薦安佳氏來繼承皇後之位。
若隻是普通的皇後,四爺當然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安佳氏是甘願做一個普通的皇後,為他管理後宮的人嗎?
或許,從最開始就是個錯誤,當年安佳氏向他要煤炭礦窯就是一個錯誤。
他就不應該給她,直接斬斷了她接觸外界的希望,就是因為一時的不妨,再導致她在外麵立下了這麽大的勢力。
四爺又睜開了眼睛,事情到如今這種程度,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安佳氏。
除非殺了她?
可是光想到一點,四爺就感到心痛,他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意傷害她。
正是因為心疼她,之前她做下如此大的措施,他也隻是禁了她半年的足。
四爺有些煩惱,沒想到繼位之前要跟兄弟們來爭奪這個位置,繼位之後又要防止安佳氏對於這個位置的覬覦。
四爺對安佳氏得有多了解,基本上她眼睛一眨,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別看她最近老實的不行,可四爺知道,她隻是按兵不動,或許什麽時候就能夠突破他的攔截,手伸的更長。
四爺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額頭,自古以來皇帝就沒有幾個長壽的,先前太醫給他診治過,因為當年時疫傷了底子,致使他壽命不豐,能不能活過汗阿瑪還是兩說。
如今他已經將近五十,不知道還能活多少年?現在他的精力已經快不夠了,偶爾熬一次夜,第二天就昏昏沉沉,不像年輕那會兒,連續熬三天都不是問題。
安佳氏比他小好幾歲,肯定是他走在前頭。
四爺不由捶了捶額頭,“母強子弱,可不是好事!”他說這話的聲音極低。
也幸虧屋子裏沒有人,否則的話這話傳出去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四爺說完這句話之後,又想起了弘暻。
弘暻雖然說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可是他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太過聽安佳氏的話了。
四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怕他走後,弘暻根本治不住安佳氏,導致這偌大的國家權力落入安佳氏手裏。
他甚至能夠想到,安佳氏會不會有可能是第二個武則天?
隨即,四爺又搖了搖頭,不對,安佳氏沒有武則天那麽狠心,他歎息了一聲,最終決定這事還是看天意。
天意注定要住安佳氏一臂之力,他也沒有辦法阻攔。
當年太上皇就跟他說過,安佳氏若不是女子,絕對是一個梟雄。
慶幸她不是男子,也慶幸她最終進入了皇室,不然早就讓朝廷給剿滅了。
朝廷絕對不會容許民間留下這麽一個不定因素,當年太上皇雖然警惕安佳氏,可是更依賴她手下層出不窮的發明。
那些層出不窮的發明,為大清帶來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比如深耕犁,比如脫粒機,再比如水泥等等。
這每一樣給大清帶來了重大的變化,太上皇舍不得滅掉安佳氏,畢竟這些發明都是安佳氏給帶來的,甚至絕大部分都是安佳氏指點工匠弄出來的。
再後來安佳氏的勢力越來越大,在太上皇和他都沒注意的時候,她動作迅速的將一些不顯眼的部門就被拆分出去。隻剩下一部分留在京城這一邊。那些被放出去的都隱藏起來,至今沒有發現這些工匠被隱藏在何處。
隻是從這十多年來,民間層出不窮的發明就可以看出這些工匠仍然發揮著餘熱。
四爺登位的最開始幾年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轉頭跟安佳氏是敵對。
在太上皇還在世的那幾年,四爺可以說過得是最舒坦的幾年。
太上皇沒有製約過他,安佳氏也一心發展民間的勢力。
政策上有太上皇跟安佳氏,為他出策,可以說那段時間,四爺是真正的感受到了君臨天下。
可是太上皇一去,四爺就感覺到安佳氏變了,她若有若無的試探起他。
再後來現在開始觸摸朝政,四爺但是沒想到安佳氏會趁著他病了,假傳聖旨。
這使得四爺有了危機感,皇權是他的警戒線除了他誰都不能碰。
安佳氏這樣做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四爺絕對不能允許她這樣妄為。
所以他勢必要剪除她的羽翼,可是這也能夠明確的肯定,安佳氏的人絕對不止他先前調離的那些人,光是看這一次為她請命的朝臣就可以的看出,絕大部分不是屬於他的人,那就是對她帶著一份好感。
四爺不由感到警惕,這說明什麽?
說明她在朝臣中的威望足以威脅到他,一旦他發生不測,弘暻根本沒辦法製約她!
那麽大清可能會有一位女帝臨朝!
別覺得四爺這是異想天開,畢竟祖宗有先見之明已經製約了女人登基的先決條件。
但是,不是隻有坐上龍椅才能夠掌握國家權力,垂簾聽政同樣可以。
四爺有心將安佳氏按在皇貴妃在一個位置上,可惜當年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那就是為了跟皇後置氣,給安佳氏提升了位份。
這就導致現如今,安佳氏距離皇後之位隻有一步之遙。除了她以外誰都沒有資格登上那個後位。
除非……另娶新人!
可是,一旦另娶新人的話,就將弘暻這個繼承人置於尷尬的地步。
最終四爺想了想隻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在他走之時將安佳氏一同帶走。
一下朝弘暻就一臉高興的向敏寧稟報了這個好消息。“額娘,朝中各位大臣已經舉薦您登上皇後之位。”以後他就能夠成為嫡子,能夠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
然而敏寧臉上卻沒有絲毫高興,她瞟了弘暻一眼,給他潑冷水,“別高興的太早,你汗阿瑪不會同意的。”
弘暻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隨後一臉認真的盯著敏寧問,“額娘,你跟汗阿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誤會?難道就不能夠說清楚嗎?”
敏寧笑了笑,“我跟你和汗阿瑪之間沒有誤會,隻是立場不同,勢必有這一日。”四爺代表的是封建社會,而她代表的是工業化社會,兩者勢必有摩擦,一旦社會進入工業化發展,四爺肯定會盡全力來阻攔,當年大宋、大明都有了工業化萌芽卻沒有邁入工業社會,最主要就是來自上層的阻攔。
這些統治者絕對不會允許這個國家脫離他們的掌控,一旦四爺發現對這個國家脫離掌控,第一件事肯定是勒緊了韁繩,控製住資本主義這頭猛獸。
到時候敏寧這麽多年付出的心血全都白費了,這自然是敏寧不允許的。
可是敏寧卻有些後悔了,她上回的事做得太過急躁了,惹得四爺反彈,早知道就繼續潛移默化,可惜的是這個世間沒有後悔藥,她已經打草驚蛇了,引起了四爺的警惕,眼下更是被四爺盯的動彈不得。
而她手中的勢力也受到了四爺不同程度的打壓,敏寧不由真的後悔了,早知道,早知道她也有可能忍不住那口氣。
實在是她有些心急了,這個國家在四爺手中的發展實在太慢了。
要是換了她的話,早就將這個世界帶入了工業化發展。
比如將讀書人派到邊疆伊犁支援,這才短短一年多時間就帶來了變化,那麽多人口湧入了東北三省,給東北三省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的不毛之地,因為幾十萬人口的湧入立即繁榮起來,再加上商人尋到了商機,直接帶動了當地的發展。
原來需要幾十年才能夠建設的東北一下子縮短了工程,敏寧覺得照目前趨勢,可以吸引大量的人口轉移到東北去,僅僅需要十幾年就能夠將東北建設完成。
這麽好的一件事,卻因為四爺的前怕狼後怕虎,遲遲未能完成,當年東北引入人口的計劃,這次將八旗營兵調到東北,真正遷移過去的人口也隻有這些年裏受災嚴重的百姓,這些百姓對於東北三省廣袤的土地來說,就是杯水車薪。
根本形不成什麽有利趨勢。
東北新建的一座城更是因為人口太少,導致那邊成了一座死城,因為沒有人,這座城可以說是虧本的,投錢進來的商人可以說是虧大了。
商人一向是見利忘義,眼下失去了利,想要再引誘他們就成了一件難事,所以敏寧就算是為了這些商人,也得解決死城的問題,解決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聚集大量人口。
隻有人口一多才有人氣,才能夠吸引商人,增加稅收,用這些稅收來建設當地。
這是一個不能夠解開的圈,敏寧的商業帝國如今還脫不了這群跟在她屁股後麵撿食的商人。
生意是做不完的,她不可能一個人做完了全國的生意,所以有些事情必定要分攤出去,而這些商人,就成了優先選擇。
敏寧還想繼續忽悠他們為她賣命的話,那麽又不能失信於他們。
隻要是有一次大出血,讓他們虧了本,第二次這些人就沒那麽容易相信她。
這也是她鋌而走險,瞞著四爺假傳聖旨的原因。
不過,這件事已經被四爺給隱瞞了,敏寧自然不會說出來,連弘暻都不能夠做。
“額娘,汗阿瑪怎麽可能拒絕?”弘暻駭笑。
不可能,汗阿瑪對於額娘的態度,他一直看在眼裏,雖然去年的時候無緣無故禁了額娘的足,可是汗阿瑪卻搬到了杏花春館最近的一個院子裏居住,就是為了想距離額娘更近一些。
弘暻眼下聽額娘說汗阿瑪會拒絕她登上後位,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
再說了,這園子裏除了額娘以外,還有誰有那個本事越過額娘?
弘暻覺得額娘誤會了,便開口幫汗阿瑪說好話,“額娘,雖然說汗阿瑪之前教您給禁足了,兒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事,不過兒子覺得汗阿瑪肯定是有一番苦心。您要說汗阿瑪不讓您登上後位,兒子是不信的。”
敏寧認真的對弘暻說,“這件事是我跟你阿瑪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免得四爺在遷怒到這孩子身上。
她跟四爺之間已經形成了一個沒辦法解開的結,四爺不可能退讓,她也不可能將大好的形勢拱手讓人。
弘暻張了張嘴,還想勸說,敏寧卻製止了他想要開口說的話,“好了,這段時間你就不要過來了,多陪陪慧慧和孩子。”
弘暻見額娘開始趕他離開了,沒辦法隻能夠行禮離開。
朝堂之上,越來越多的人支持皇貴妃登上皇後之位,不過有一部分人大概是察覺出四爺對於敏寧態度有些不同,便改了口,換成了育有兩位皇子的齊妃。
實際上誰都明白,將齊妃給拉出來不過是湊人數而已。
可是就這麽一項提議將齊妃嚇得不行,直接跑到了杏花春館,向敏寧賭咒發誓,“臣妾絕對沒有那個非分之想。”要說齊妃不想當皇後那是不可能的。
隻是現如今朝廷已經有了共識,三皇子就是繼承人選,齊妃雖然心裏有那一份奢望,但是也清醒的知道,隻要有皇貴妃在,她絕對不可能登上那個後位。
何況,她雖然有兩個兒子,可其中一個身體病弱,早就被排除在皇位繼承人之外,另一個雖然是活蹦亂跳的,但是前兩年犯了大錯,差點被萬歲爺給過繼出去,要不是有皇貴妃求情,她就失去了這個兒子。
所以,她對皇貴妃是帶著一份感激的。
眼下有人將她給推了出來,那絕對就是讓她跟皇貴妃得對。
隻恨朝中,到底是哪個心懷不軌的人舉薦她跟皇貴妃打擂台。
敏寧讓人給齊妃看坐,然後說,“放心吧,這事我沒有放在心上,何況誰能夠登上皇後之位那得看萬歲也爺這麽說。”
齊妃小心的陪著笑臉說,“那可不是,要說咱們萬歲爺對皇貴妃您那可是沒得說,這後位除了您以外,還真沒有人有那個資格坐上。”
敏寧笑著搖了搖頭,“照我看來,萬歲爺並沒有繼續冊立皇後的想法。”
“怎麽會?”齊妃微微張大了嘴。
敏寧拿著帕子撚了撚嘴角,“咱們萬歲爺跟皇後娘娘那是鶼鰈情深,皇後娘娘離去才多久?萬歲爺怎麽可能那麽快冊立新皇後。最大的可能就是跟太上皇一樣,不再冊立皇後。”
齊妃聽到敏寧說四爺跟皇後鶼鰈情深,就不由抽了抽嘴角,若這話是說皇貴妃跟萬歲爺她還相信,可皇貴妃卻用這個成語來形容萬歲爺跟皇後,齊妃隻覺得好笑。
萬歲爺以前的時候對於皇後娘娘隻有敬重,皇後娘娘幾番出手,才導致在萬歲爺心目中的印象降低。
可要說鶼鰈情深,那絕對是開玩笑。
敏寧瞄了一眼齊妃,齊妃當即將嘴角的笑容給收了起來,她微微低下了頭,表示在聽。
敏寧則繼續開口說,“咱們萬歲爺是一個長情的人,即使皇後娘娘有千般錯誤,可是人一旦死去,那些不好的事情就消散了,留下來的隻是一些美好的記憶。就如同太上皇對孝誠仁皇後一樣,年輕時再多的摩擦經過時間的沉澱,留下的全都是一些美好的記憶一樣,理親王不就是這樣才能夠在出生時被冊封為太子的嗎?”
別說是為了在平三藩期間,穩定國家才冊封儲君,敏寧是不信的。當時太上皇才二十歲出頭,已經擁有幾個兒子,絕對沒到冊立儲君的年紀。
更不要說那段期間,後宮之中孩子是生一個死一個,誰也不能夠確定,這個太子會不會夭折。
所以必定是孝誠仁皇後的請求,太上皇才會在理親王出生後還未滿月就將他冊立為太子。
這絕對有孝誠仁皇後之死的加成。
齊妃猛然一驚,她不知道皇貴妃跟她說這些到底是何意?
最終她幹笑了一聲回答,“萬歲爺對皇後娘娘的感情可沒有辦法跟太上皇和孝誠仁皇後之間的感情相提並論。”
敏寧笑了笑,端起茶杯送客。
齊妃識趣的告辭,出門後,她心裏起了嘀咕,皇上這是跟皇貴妃之間出了問題?
不然的話,皇貴妃怎麽會說萬歲爺不會在冊封皇後這種話?
對於皇貴妃說的話,齊妃一點也不信,對,肯定是皇貴妃在忽悠他她,想要試探她是不是有小心思。
齊妃猛然的拍了拍胸口,有些慶幸,幸虧自己足夠清醒,有那個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登上後位,不然自己心動了,失敗事小,要是得罪了皇貴妃,未來在園子裏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四爺這段日子除了上朝,就躲在四宜書屋批閱奏折。
他並不是不想冊封敏寧為皇後,隻是不想為她的野心增加籌碼,若是他再次生病,很有可能重複之前發生的事情,這絕對是四爺不能允許的。
冊封皇後之事,四爺想要拖延一段時間,畢竟烏拉那拉氏才去世三個月,沒必要這麽快就冊封新皇後。
朝中官員之所以提起那也是看皇帝對於皇貴妃寵愛有佳,想要提前拍皇帝跟三皇子的馬屁,哪裏想到皇帝根本考慮讓皇貴妃登上皇後之位。
隻要四爺暗示,這些朝臣自然不會再提,畢竟國母之位缺人並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皇帝之位缺人才是大事。
當今皇帝原本就是一個性情古怪的人,連太子都不願意冊封,再空置皇後之位,也沒有什麽好意外的。
弘暻現如今早上朝了,聽出汗阿瑪的意思,他當即大為吃驚,原本以為隻是額娘的胡思亂想,沒想到汗阿瑪還真沒打算冊封他額娘為皇後。
這讓弘暻情何以堪,沒想到在不知不覺當中,汗阿瑪跟額娘的感情竟然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實在是他們這些做子女的失職,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民間最近又被一件新鮮的事情給吸引住了,那就是朝廷的船隊又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且這個新大陸就在大清的南方,距離大清並不遠。
這個發現再次引起了民間的淘金熱,在所有百姓心目中,凡是新大陸肯定充滿了黃金,現如今人口大量增加,不少百姓負擔越來越重,而已經成長起來的少年就成了家中的負擔以及主要的勞動力。
另一片新大陸已經被各種大大小小的勢力占據住了,他們這些剛剛成長起來的新生代,想要再漂洋過海過去也隻能當個苦力,若是沒有大機遇,根本無法想最開始一樣,隨手手就能撈到金子。
就在這些人感歎,生不逢時之時,朝廷官方船隊竟然再一次發現了一個新大陸,這立刻讓不少新生代大為驚喜。
特別是這些年輕人絕大多數都是讀過書的,雖然隻在免費小學裏讀過幾年書,但那也是識字的,凡是識字的就能夠看得懂報紙,通過報紙堅持到全國各地的消息,也能夠開闊眼界。
所以這些年輕人比他們上一輩人更加有拚勁,他們善用知識,善用周邊的關係,所以很快就結成了隊伍,大量大量的奔赴最南方,登船前往新大陸。
比廣州還要更南方的一座隻有幾個漁戶的島嶼,立時變的人多起來,這裏擁擠了大量的人,等待著船將他們帶到財富之地。
自然而然又吸引來了龐大的商人團隊,這些商人有一部分也要前往新大陸,還有一部分見到商機直接留在了這座島上。
這座島,還挺大的,擁有優質的港口,一看就知道非常適合用來做中轉站。
以前前往南洋的商船,絕大多數都到廣州在珠海停留,眼下既然發現了一座更南方的大陸,那麽這座島嶼勢必會被朝廷開發起來,甚至有可能變成新的港口。
一座新的港口帶來的財富,絕對不是從新大陸那邊挖掘出的金子可以比擬,新港口帶來的財富是源源不斷的,隻要船停留,財富永遠不停。
何況這島嶼比廣州澳門等港口還具有優勢,它雖然說是一座獨立的島嶼,可是距離澳門很近,距離珠海也隻是隔海相望。
這座島四麵環海,擁有優質的港口,可以停下更多的船,從這裏出發前往南洋和西洋會更加方便。
商人之中不缺少有眼光的人,自然官員之中也不缺少。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進了京城,四爺親自批複,增加了一座新港口。
大量的商人如同那聞到腥味的貓一樣,聚到了京城,朝廷準備將這座港口建設以招標的形式分派給各個商人。
這樣可以減輕朝廷的負擔,也可以減輕民間的負擔。
畢竟朝廷要建這麽一座港口,勢必要建造一座新城,那麽就要發動廣東一帶的徭役,這樣對於百姓來說絕對是一件沉重。
一旦將建設港口的事情分派給商人,商人會墊付一部分資金來雇傭民間的人手,而朝廷投資也不需要那麽多,可以分期來付款。
這樣商人得利,百姓得利,朝廷隻需要等待商人建設完成之後去接收就可。
這已經成了朝廷最新的模式,像一些大型的建設,比如鋪橋修路,造堤壩,修河段,這些都已經不再發動徭役,而是由當地官府向商人招標,到時候可向銀行貸款,分批支付這一筆資金,然後再用府衙的截留的稅收,慢慢償還這筆資金。
沒有人敢不還銀行的錢,不管是官府還是民間的惡霸,凡是想借錢不還的,官府不還,銀行那邊會稟報上去,這個借錢不還的官員會直接被調離崗位,換一個聰明的人。
而惡霸借錢不還,那麽隻能夠沒收他的抵押物,銀行可是擁有自己的保衛人員,一個個都是打架好手。
除了最開始幾年有些人膽大包天,這些年所有人都知道銀行對有大勢力支持,後來見戶部的官員都會先去銀行實習後,不少對銀行有企圖心的人默默收回了陰謀詭計。
既然靠山比不過旁人,那還不如老實一點。
而這一次,朝廷招標建設新港口,肯定沒有那麽龐大的資金填補這個漏洞。
所以戶部就打著向銀行貸款的主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