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陰陽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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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城西郊,一座小院。



    四周密樹掩映,半露紅牆;門旁黃葉遍地,甚是冷清。



    天剛蒙蒙亮,門口來了一男一女,男的手提小箱,鼻側有痣,女的鼻側有環,正是李冒和林安提兩人。李冒殺了宮*頸太郎,攜著嬌小的林安提,原路返回,悄然回到旅館,到房間裏也沒人發現,李冒故意裝作上廁所,迷迷糊糊,弄出點響動,有人聽到響聲,看到是上廁所的,迷迷糊糊罵了一句“小點聲”,倒頭又睡了。



    第二天蘭城街頭巷尾都在傳阿裏酒店的凶殺,李冒、林安提相視一笑,直奔城西而去。



    這座冷清的小院,平時住著一對從外地搬過來的中年夫婦,孩子在國外上學。整座小院前後裏外倒也幹淨講究,但總透著一股讓人發冷的氣氛,平時也沒什麽人過來。



    李冒二人來到門口,敲了敲門,不見有人回應,便提身一縱,並不魁梧的身體一隻胳膊著林安提就越過了牆頭,輕輕落在院內。



    “龍哥,還在睡覺嗎?起床尿尿了。”李冒喊了一嗓子。



    一人迷糊糊地應道:“阿冒吧?你小子回來了。交你的差去,別打擾我睡覺”。



    “好的。昨晚用力過猛了吧?下次悠著點,每次老遠都能聽到,要不是這裏旁邊都沒什麽人,鄰居都要告你擾民”。



    “你也小點動靜,帶回來的妞不錯吧”?林安提聽的臉一紅,低下頭默默走開。



    李冒一邊調笑著,一邊走到一個小房間,伸手在牆上敲摸了幾下,角落的地板緩緩開了個門洞,斜向地下,率先走了進去。



    林安提隨後跟了進去,李冒回頭看了她一眼,她便表情一變,一副吃驚的樣子,李冒轉過頭去,她便撇撇嘴,做個鬼臉,一副不屑的表情。



    地下室很大,大約有地上麵整個一層院子那麽大。槍支刀劍,冷熱*兵器琳琅滿目,成箱的子彈堆在牆角,還有火箭筒等重火力。這倒出乎林安提意外,暗暗吐舌道:“上麵的‘龍哥’豈不是成天待在huǒ yào庫上”?



    有一整麵牆全是儲物格,李冒把小xiāng zǐ往其中一個格子裏一放,隻聽一個聲音道:“004,歸還裝備”。



    “喲,這麽先進呀”,林安提嬌笑道。



    “是嗎?你會覺得驚訝嗎?”李冒從儲物格轉過身,突然變了臉色,冷冷地看著林安提。



    林安提依然嬌笑,“怎麽了”?



    “你是誰?”



    “我是林安提啊,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顯然在李冒麵前裝蒜,李冒顯得很不耐煩。“在酒店裏之所以沒殺你,就是想看看你是什麽人。你以為我會平白無故地放過一個妓*女來自我暴露嗎?你麵對我殺死宮*頸太郎絲毫沒有表現出平常人的驚慌恐懼,鎮定自若,雖然你在掩飾,但是眼中的興奮暴露無疑,就像一頭嗜血的狼。”



    “咯咯咯咯……”,林安提笑個不停。“你還真會比喻,你見過這麽嬌弱的狼嗎?除了被你們男人欺辱,我還能做什麽”?說著突然嗚咽起來,傷心無比。



    “你還真能裝。剛才進地下室的時候,你在我身後的表情以為我沒看到嗎”?李冒冷冷地盯著林安提。



    “什麽表情?你說我做鬼臉嗎”?林安提破涕為笑。“我就喜歡做鬼臉,呃——”。說著又吐了吐香舌,心中暗道,這家夥還真鬼,剛才他明明沒有回頭,怎麽知道的?



    “你丈夫在哪裏?是印度人還是中國人?”李冒岔開話題,聊家常似地問起了林安提的丈夫。



    “怎麽?你對我有想法嗎?不嫌棄我是個妓*女嗎”?林安提拋過一個媚眼,電的李冒心裏一個激淩,差點招架不住,暗道:“這小妮子,厲害!厲害!”



    “回答我問題”。



    “人家還沒結婚,哪來丈夫”。



    “還跟我狡辯!”李冒實在忍無可忍,“真當我什麽都不懂嗎?這是什麽?鼻環!在印度這是已婚的標誌,還騙我”!李冒氣得呼呼喘氣,像是肺活量不夠似的,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手往下一拍,本以為會“啪”的一聲響,跟著桌子垮掉,但是卻拍了個空,手邊沒有桌子,自己倒閃了一下,像是給林安提鞠了個躬。



    林安提哈哈大聲笑話著李冒,李冒依然冷冷地,等她止住笑,李冒仍然不說話,意思在等林安提給自己一個完美的解釋。



    “我都笑成這樣了,你咋就不笑呢”?林安提看李冒冷冷地盯著自己,便模仿電視小品中的腔調逗李冒。見李冒依然沒有反應,於是收起了笑容。



    “好吧,我跟你都說了吧。其實之前跟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父親把我許給了一個印度富裕的家庭,為我準備了好多嫁裝,在我將要成婚的前一天晚上,我穿著潔白的婚紗,戴了很多金銀首飾,脖子上掛著花環,卻一點也不快樂,腦子蒙蒙的。我媽媽終於等到了那個帶我離開的人,他把我帶出了印度,到了泰國。而我家被夫家指責毀婚,我爸親手處死了我媽媽”。林安提難過起來,李冒的眼神慢慢溫暖了起來,欲上前安慰,卻終沒有動彈。



    “帶我走的那人是泰國一個毒販的手下,聽他說,我媽媽在生下我之後就開始四處尋找能帶我離開印度的人,但是一直沒有穩妥的人,最近幾年才找到了他,他並不要金銀珠寶,後來在我的追問下,他終於說出來原因,他看上我媽了,他說我媽是他最有感覺的女人,後來發現愛上她了,這才是他真正答應我媽帶我走的原因,也是我能在他們一幫毒販手中得以保全自己的原因”。



    “後來他們中有一個製毒高手,說我有製毒天份,想讓我入夥,我不同意,他們就開始對我肆無忌憚起來,帶我的那個人在他們當中也是個小角色,也沒辦法,後來偷偷把我送到中國邊境,讓我自己回中國。我迷了路,正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個製毒的來了,把我撲倒在地想要非禮我。天可憐見,那麽偏僻的地方,平時罕無人至,那天正好有幾個人路過,把我救了下來,把他抓住。他卻騙他們說我是他師妹,兩人上山采藥,一時情難自製等等。他們看看我,我心想這人還真能編,但是看他被打的慘兮兮的可憐樣,一時心軟就點了點頭。他們不放心,於是就讓他帶路,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沒想到那人還真帶著路,找到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我也真成了他的師妹”。



    林安提說著不禁有些笑意,李冒卻越聽越是一頭霧水。林安提繼續道:



    “玄吧?我現在想想也像一樣離奇,但是就發生了。原來那人帶去的地方就是他師傅家。那些救我的人見此情景,也便放心地走了。他說他師傅江湖人稱‘雲南藥王’,後來我就成了他師妹,和他師傅學醫。他則被師傅痛罵一頓,逐出師門”。



    李冒聽著林安提的故事,雖然離奇,但也終是合情合理。她媽媽為了她能逃離印度,千方百計把她送出去,不惜失去生命,也讓人扼歎。



    “你都和藥王學到些什麽”?



    “什麽都學,雜七雜八的。藥性相生相克,製毒,用毒,解毒,骨骼,穴位,經脈,有關人體的都學。師傅太博學了,之前有過三個弟子,大弟子老實本份,天資不高,但天性醇厚;二弟子就是在泰國製毒的那個,人挺聰明,就是不走正道,貪財好色;最得意的是三弟子,聰明伶俐,盡得師傅真傳,但是後來不幸夭亡,師傅傷心痛苦不能自勝,灰心至極,自此不收徒弟。機緣巧合之下才收下我,成了關門弟子”。



    “有機會帶我去拜會一下你師傅吧”。李冒這句話有兩層意思,第一,真想去拜見一下這個世個高人。第二,也想去驗證一下林安提話的真偽。



    “不可不可!”林安提連連搖頭。“我不敢再見我師傅,否則也會像我二師兄一樣被逐出師門的,甚至有可能會被當場清理門戶”。



    “有這麽嚴重?你做了什麽”?李冒聽林安提拒絕,又起了疑心,以為她不敢讓自己去核查,怕露了餡。



    “我……”,林安提這才知失口,收回已然不及。“唉,師傅教我這些本事,是要我治病救人,造福蒼生,而我,淨幹些背道而馳的事”。



    “怎麽個背道而馳”?李冒緊追不放。



    “非要說那麽清楚嗎”?



    “說”。李冒又冷冷道。



    林安提看了一眼李冒,“shā rén,你滿意了嗎?笨蛋。”



    李冒早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沒想到眼前這個嬌弱小女子也能shā rén,不由心中一顫,差點往後退一步,但是林安提已看出他眼中的驚訝,不由暗笑。



    李冒的驚訝也是轉瞬即逝,旋即恢複過來,又問道:“那天在阿裏酒店怎麽回事”?意思是,你有這本事,怎麽還甘願被宮*頸太郎蹂躪,難道是骨子裏的賤?



    林安提看出李冒的意思,不由暗怒。本想和他說那天自己受人之托,去竊取一份情報,但是被李冒一刀殺了,自己任務失敗,還被帶到這裏接受半天的審問,這都是拜你李冒所賜,倒還這麽看賤我,哼!



    “我就是犯賤,想讓他玩,關你什麽事”?林安提倔勁上來,和李冒較上了。



    “好吧,反正你說與不說,也不能離開這裏。”李冒也不再問她。



    “我要是想離開呢”?



    “嗬嗬,你也隻是想想”。



    “好大口氣,拜拜”。林安提邁步往暗室門口走去。



    李冒暗笑,據她觀察這小女子身手和自己相差太遠,zhì fú她易如反掌。



    李冒欺身上前,一掌照林安提後背拍去,待到掌風堪堪及身林安提都像沒有覺察一樣,李冒並不想要她性命,手掌一晃,從側麵打了過去,一隻手順勢摟住林安提嬌柔的身體,另一隻手作勢掐住了脖子。



    林安提嬌*吟一聲,順勢全身無力地倒地了李冒懷裏,李冒軟玉溫香抱個滿懷,倒沒了主意,隻覺清香滿鼻,骨酥身軟,熏熏欲醉。



    林安提輕輕推開李冒,李冒搖搖欲倒,這才猛然驚醒,已著了林安提的道。



    林安提對著李冒笑了笑,手在臉邊畫著圈,作著羞羞的表情,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