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架l15艦載型教練機沿著山勢起伏，緩慢滑過低矮的雲層。 vw

    飛行員4人，僚機駕駛員劉飛尉是剛從艦載機教導大隊轉來不久的新人，按照新規定，他必須在長機的指揮和同機教官的陪同下，在交戰區完成三次掛彈低空偵察任務，才有資格艦，改飛殲15艦載戰鬥機。

    1分鍾後進入紅線區域，後座的少校教官提醒道。

    明白，劉飛切換頻道，向長機駕駛員報告，0101，請示進入紅線區域。

    允許進入，靜默60秒後等待開機指示。

    04明白。

    劉飛剛剛關閉雷達和無線電，座艙裏的紅燈突然亮了，三短一長的雷達鎖定報警在耳麥裏響起。他迅速點出一個回波，敵我識別係統確認，目標在後方。

    調整呼吸保持鎮定，像平時訓練一樣，教官平靜地說。這句話表明，這一狀況不在考核計劃，絕不是長機有意為之。

    劉飛笑道：我命真好。

    一個大過載規避後，教官說道：是否請示接管駕駛，自己決定。

    不用，劉飛說，激活導彈攻擊狀態，根據長機發出的脫離編隊指令，進行大幅度轉向。

    戰機切入深深的峽穀，毫無懸念地擺脫了鎖定，然而此地環境被鎖定更糟糕。前方險境叢生，教官始終沉默，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幹擾新手的操作，否則將是機毀機亡。經驗證明，隻須保持平常心和以往的駕駛水準，順利通過這段峽穀並不難。

    兩分鍾後，頂艙的視野豁然開朗。一眼望去，是起伏平緩的森林，以及微藍的海麵。

    還可以，教官吝嗇地鼓勵道。

    是a國野豬無人巡邏機。

    如何判斷。

    根據照射角度。敵機飛行高度偏低，這種地形不太可能是f16。

    你怎麽不考慮f35

    嗬嗬，您不是說過嗎情報部門偵獲，台南機場的f35都往跑去3號機場支援了，顧不這邊。

    所謂情報，是三分線索七分推測。如果單靠情報吃飯，你活不到戰爭結束。

    是，劉飛老老實實承認錯誤。

    0404，危險已解除，向12號航線修正歸隊，時限30秒。無線電傳來長機的命令。

    劉飛啟動無線電，回答道：04明白。

    教官罵了一句娘，60秒靜默不代表第61秒可以開機，命令要求你等待長機指示才能開機，忘了嗎

    命令是告急前發出的，我機行蹤已暴露，沒必要再靜默。 劉飛很委屈。

    教官嘀咕道：還行，繼續吧。

    01

    幹嘛

    劉飛一聽笑了，這個回答不像是長機的風格。他心裏很高興，當服役單位的長機不再用枯燥的條例性口吻對話時，即證明認可了他這個戰友。

    野豬處理了嗎劉飛向緩緩進入左側平行方位的長機搖了搖翅膀。

    長機淡淡地回答：沒有野豬，隻有土狗。

    劉飛一怔。

    教官嘲笑道：小子，人家的綽號叫土狗，你讓人家給玩了。

    不可能，明明看見長機在方，而雷達波方向低於我的飛行高度。

    憑這一點，現在可以刷了你。哪個教官告訴你飛行員可以完全相信眼睛

    不對。

    什麽不對長機隻是抬一下機頭，你以為人家方

    0101，剛才你不是在我方嗎

    長機歎了一口氣，以後你記住，第2隊某少校喜歡忽悠人。我說沒有野豬，不代表鎖定你的是我，飛機命貴，這種玩笑我可不敢開。

    劉飛也罵了一句娘。

    教官調侃道：知道土狗的綽號怎麽來的

    別理我，劉飛生氣了。

    當年去西藏單飛，教官自言自語，某首席當年也是尉，老掉牙的殲教7害他過載機動時空停車，怎麽改也改不出螺旋狀態，隻好跳傘。

    螺旋狀態也能跳傘

    別插嘴要是沒法跳傘，首席是老子了。

    第2隊某少校,長機警告道,咒什麽都行別咒我死。

    教官繼續說道：那小子落在鳥不拉屎的地方，通信設備也摔壞了，又餓又凍兩天一夜，天微微亮時仿佛釋迦摩尼伸出大愛之手。一條狗呼拉拉衝來。

    是藏獒嗎

    算你聰明，那畜生來給他一口

    劉飛倒吸一口冷氣，聽說藏獒除了主人六親不認。

    某首席也給了畜生一口。

    噢

    狗咬人不好受，人咬狗也要命，知道不人的唾液是可以殺死動物的。不過某首席也是仗著刀法好，鬥了好一會兒終於弄死那畜生。

    真的假的

    烤的，長機又插了一嘴，某少校這事從不忽悠。

    教官呸了呸，自衛沒錯，殺狗也算罪過，偏偏某首席實在餓得不行，把那條狗烤了吃。

    吃狗肉怎麽了我小時候也愛吃。

    吃狗肉不犯軍紀，但是在信佛的藏區吃狗肉，而且吃的是牧民視為家人的藏獒，那大大滴不行。為這事，某首席記大過一次，六年沒晉尉，要不現在早二杠二星了。從此，某首席綽號土狗。

    哈哈哈，土狗，哈哈。

    劉飛笑得翅膀也抖起來。

    雙機悠閑滑過小鎮空。

    一輛1a2主戰坦克堂而皇之，劉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長機發出觀察指令後，扭了扭機靈的小屁股，切入外圍負責警戒。

    劉飛盤旋了半周，看清炮塔站著一個人。

    那人分明在敬禮，接著招手，又敬禮，像個腦袋進水的孩子。

    他在幹嘛劉飛激活機唯一一枚對地炸彈。

    教官說：拍完照走人。

    好吧，劉飛表示惋惜。他有十足的把握炸毀這輛坦克，一個實習飛行員能在轉正前獲得二等功實在是極大的誘惑。

    軍令如山倒。

    攝像吊艙遺憾地眨了睡眼睛，將那幅畫麵收進肚子裏。半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湖北境內某機場。

    劉飛蹲在機翼下，默默看著航空情報心的人把數據線接入攝像吊艙，教官走過來。

    一會給你打報告，二等功沒了，至少能有個嘉獎。別人可沒你這麽好的運氣，三趟下來隻是過過場。

    他在笑。

    陸航部隊不會讓他笑第二次。

    為什麽敬禮呢

    教官憚了憚肩的二杠一星，那坦克沒有指揮天線，車長最多是個尉，見了我當然要敬禮。

    為什麽招手

    求叫你炸他唄。

    不對。

    有點幽默細胞好不想娶空姐別那麽嚴肅。

    我總覺得，他招手不是在示威，更不想說點什麽，像路邊見到老朋友，友好地問候一句。是朋友。

    你走不走正好有一架運十去湛江，早歸隊早睡覺。

    我等統一安排吧，聽說搭的是民航。

    波音747除了肚子大，哪點運十好教官不滿。

    劉飛吸了吸鼻子，站起來。

    我想找找，有沒有不漂亮的空姐。

    空姐，幾乎所有女子都曾懷有的夢想。賈溪也不例外。

    她躺在地，無能為力地躺著，仿佛自己在做夢。

    匕首插在男人脖子裏，檔部也在流血。那個女人，自稱小林香子的也躺在地，虛弱呻吟著，染紅的紗布緊緊裹住隻剩下窟窿的眼睛。一次性針管扔在一旁，管子裏殘留著用血稀釋過的麻醉劑。

    小林香子呢喃著，殺了我殺

    麻醉劑不多，隻能麻醉下半身，賈溪摸遍三人的全身，也沒能找到止血粉。聽天由命吧，那場撕殺似乎耗盡一輩子的力氣，這兩個暫時還著的人能做的是喘氣。

    林子裏靜悄悄，仿佛從來沒有人存在過。

    你很美，小林香子突然說，這聲音清醒得讓人疑惑。

    賈溪回答：不客氣。

    我曾經也很美。

    自戀狂，不想死的話悶著，等我有了力氣背你回去。

    女人沒了眼睛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自找。

    你叫什麽

    蠍子。

    我叫香子，沒有代號。

    嗯，死人不需要代號。

    下輩子如果有你做做什麽。

    空姐。

    我也是

    小林香子沒再說話，那句我也是像石子扔進深潭。

    賈溪心想不好，強迫自己爬起來。

    喂喂沒讓你死你死了這仗白打了

    唉，都叫你別說話，看吧，氣都快沒了。

    堅持住別睡著，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唔。

    從前有個小朋友

    賈溪大叫一聲抱起小林香子，把她放在背，用撕下的衣裳裹著。循著青苔稀梳的方向，炮聲時隱時現，依稀是3號機場，也可能是花蓮城。賈溪一步一步踩下去，咬緊牙關，移動兩個人的身份。

    從前有個小朋友他叫麥兜，後來他死了。不吉利不吉利，唱首歌吧，一首山歌。阿武教我的

    月亮出來月亮黃，月亮帶我去看娘。可惜月亮不等我，兩腳踩進爛泥潭。月亮出來月亮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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