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節 搶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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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蜘蛛走後的街心廣場,空蕩蕩得好像全世界都沉入海底。 vw

    這個感覺很不好。

    北京時間某時某分,庭車常摘下手表。調到台北時間,扔進街心廣場邊隨處可見的廢墟裏。手表是某某廠專為潛艇部隊定製的,據說成色尚好的仿冒品能賣到八千多塊。庭車常沒記住這表的主人是誰,因為他被賈溪領進那艘093型攻擊核潛艇時,腦袋裏飄滿了梅花,每一朵梅花都是一井由子親手種下。潛艇避開吹雪級驅逐艦和反潛巡邏機,在海底足足走了兩天一夜,才停靠在青島港。岸時艇長把表給了他,還說了一句,歡迎回國,少校同誌。現在他扔掉這塊表,是因為最近幾天,那句話老在夢裏出現。

    不如送給我吧,校。

    k校撿回那塊表,饒有興趣地磨挲著手表背麵的八一軍徽。

    停靠在街心廣場的支努幹和黑鷹重新打燃引擎。風鋪天蓋地掀起,打亂了眼前的一切,庭車常從手指縫裏撐開眼皮,繼續望著紅蛛蛛一無反顧而去的林森路。街道其實是有人的,如拎著棒球棍四處覓食的男人兩眼深深凹陷的女人和女人背沒力氣哭出聲的嬰兒。他感到什麽東西捅了一下後腦勺。

    明知道那是槍,庭車常仍然擰過頭去。拿槍的飛行員不隻一個,用槍頂住他後腦勺的是長機機長。

    k校用英語問機長:怎麽了少校。

    機長沒有回答。

    庭車常突然發現,有1架支努幹沒有發動引擎。

    在機長的帶領下,兩名飛行員一左一右拎著庭車常,來到那架支努幹前。k校鑽進機艙看了一眼,回來擺擺手,放開他吧,少校。

    他們死了,校。機長說。

    k校扶著艙門坐下,看起來好像很累,2號機機長和副駕員都死了,我看見了。請你先把槍拿開可以嗎少校。

    是落地後才死的。機長緊了緊手的槍,我以帝的名義發誓,校,國人離機後沒人靠近過飛機。凶手顯然在他們間,他們落地後殺死了我的部下。

    請原諒我重複最後一次請把槍拿開,少校。k校目光平和,凶手是機的沒錯,但我可以向你保證,那兩個凶手不是庭校的人。難道你沒意識到,為什麽飛行員會被扒掉衣服嗎

    機長移開那根硬梆梆的管子的時候,庭車常以為他會很不甘心地賞一巴掌,但是機長沒有。機長給了庭車常一腳,踢翻在地後一隻手提起來,扔飛機。

    恨恨地回看一眼,庭車常無懷念賈溪的存在。他後悔自己做了膽小鬼,後悔沒跟紅蜘蛛一起走一起參加戰鬥。如果一直跟紅蜘蛛在一起,絕對沒人敢這樣對待他,連瞪他一眼都要偷偷地瞪。

    庭車常艱難地爬起來,向空氣沒有絲毫血腥味的駕駛艙走去。

    推開半掩著的門,兩條隻剩褲叉的碩長身體並排躺在艙板,兩個腦袋整齊地歪向一邊,像一對生死不離的好兄弟。把手探到他們的頸部,按了按同樣一個位置,庭車常感到兩腿發軟,無力地跌坐下來。

    後絞頸斷頭台是偵察兵特種兵常用的襲殺手法。但這兩個倒黴飛行員顯然是被一種很不常見的手法殺死的。這一手法對攻擊者的傳統武術功底要求很高,無功底者貿然習練,要麽當場誤殺陪練者,要麽始終不得要領,因此很難在部隊裏推廣。但對傳統武術功底紮實者來說,隻要示範者教習得當,一隻普通的葫蘆足以模擬真人。庭車常親眼見過賈溪用這種手法殺人,但這事不是賈溪幹的。賈溪會背地裏做一些事,但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替庭車常減少麻煩消除隱患,絕不會反倒其行。

    發現什麽了嗎校。k校出現在身後。

    衝我來的。

    為何死的不是你

    因為襲擊者沒得到明確的命令。庭車常似笑非笑,如果我確實是個叛國者,那麽這隻是一個警告。他們用打草驚蛇的方式警告我,即使我從此縮進草叢,他們也能輕而易舉地找到並殺死我。如果不是,反正死的不是自己人。

    k校看著顯然是死後才被整齊擺好的飛行員說道:為什麽我會有一種感覺,感覺殺人者並不痛恨任何人。

    因為他們是職業殺手。

    噢

    k校知道庭車常指的是什麽。

    林森路132號。

    門牌下走過一支肩佩傘兵徽章的roc陸軍分隊,人有16個,但居者的尉肩章表明,附近或許還有其它成員。這支分隊以標準的a式巷戰隊形,警惕而迅速地朝憲兵特勤隊駐守的國府金庫方向開進。

    按照計劃,298旅憲兵連的滲透小組此時已在金庫外圍,實施了至少四次襲擾性攻擊。紅蜘蛛應以空特862旅戡亂部隊的名義開進,盡可能避免與正在街頭巡邏的憲兵203指揮部直屬裝甲營交火,一旦抵近金庫即趁亂突擊,重創守敵。

    那座金庫是國府直接掌握的最後一點家底,是所有總統追隨者的定心丸,即使總統抱定以不變應萬變的打算,總統的忠實追隨者們也會不顧一切地動用手的力量,誓死捍衛他們的忠實。隻要這些人動起來,時刻與總統形影隨行的鐵衛隊根本不是障礙。

    離下一個十字路還有幾十米的地方,排頭兵停下了。蔣雲接過背負a製分隊級作戰絡主機的通訊官遞來的耳麥,忠誠2號呼叫果毅3號,忠誠2號呼叫果毅3號。

    果毅3號收到忠誠2號,線路正常,請接入7號通道。蔣雲歸還了耳麥,7號。

    通訊官翻閱k校提供的通道頻率對照表後,將主機調到7號通道。這裏吧,8樓陽台視角不錯,蔣雲抬頭望著跟前的四星級酒店。

    通訊官帶一個步槍手,砸開酒店的旋轉門,直接從樓梯往8樓爬。總裁室裏出來一個緊握雷明頓霰彈槍的五十歲男人,掃一眼通訊官身的roc製服,和那張由a國聯合特種作戰司令部和憲兵駐高雄203指揮部簽發的通行證,便垂下了槍口。

    要在這開戰嗎士。男人平靜地問。

    通訊官看著男人據槍的姿態,搖搖頭說:隻是暫借下地方,不會在這開戰的,老兵。

    男人一言不發地退回總裁室,鎖門。

    8樓陽台,通訊官接好了延長天線,線路測試,各組報號。

    藍蠍正常。黑狗正常。白貓正常。黃牛正常。

    分兵各處的紅蜘蛛繼續前進。

    金庫方向的零碎槍聲越來越近了,蔣雲命令各組待命後,用步話機直接叫通298旅憲兵連高雄挺進組,忠誠2號已到位,果毅3號什麽情況。

    沒什麽。耳機裏傳來對麵懶洋洋裝子彈的聲響,我剛幹掉憲兵學校09屆的王牌射手,夜鷹們很生氣。對了,忠誠,你沒看見一輛1a2嗎

    沒有。

    哦,那可能走了。如果撞的話,你唱那首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像太陽,他讓你過了。

    什麽

    按理說a國人這時候不會跑來湊熱鬧的。可能是剛從台南撤下來的落單a軍吧,反正那個香蕉人車長腦子不太正常。如果你運氣好的話,還會發現車有一個長得像一井揚子的軟妹,如果那首歌不管用,你把身能吃的全給軟妹,軟妹會告訴你怎麽討好她的a國情人。

    一井揚子是誰

    幹你們862旅平時不能

    少說費話這條線我最大。將軍讓我打862旅的旗號不代表我是862旅,你隻管撿重要的說,時間不等人。蔣雲生氣了。

    好吧,長官。反正1a2要為難您的話,隻管討好那個軟妹,千萬別逞強。將軍說在這節骨眼,a國人的立什麽都重要。

    收到,over。

    蔣雲向身後打了個反裝甲準備的手勢。司待昂拍拍身背w火箭筒的隊員,兩人一起湊來,蔣雲打開戰術指揮終端,在閃著三個大藍點和好幾個小綠點的觸摸屏查看了一番,點了點。

    綠點是友軍,這條路可能會碰1a2,如果情況需要能搞定嗎

    外圍沒有步兵可以。司待昂替火箭筒手回答,實在不行先震一下,再用tnt抵近爆破。不過tnt不多,金庫那邊可能還需要。

    蔣雲看一眼隊伍末尾指揮警戒的賈溪,盡量無害通過吧,不行再說。

    黑狗呼叫蠍頭黃牛,有一輛1a2朝你們那邊過去了。耳機裏傳來王小帥的聲音。

    蔣雲罵了一聲娘,說曹操曹操到。

    司待昂跑回隊伍裏,接替了賈溪的指揮位,帶著第一隊第一小隊隨即散開。賈溪跑過來,看到蔣雲的裝甲目標手勢後,回了個我負責左翼的手勢,便擰頭穿越馬路,伏在抗戰時期國家元首林森見附注的小型雕像後,在槍管套了一枚煙霧榴彈。

    附注:林森1868年-1943年,國民黨元老,早年因組織反清活動被學校開除,後赴台灣參加反日侵台起義。晚年篤信佛教淡泊儉樸不喜爭權,於1932年被推舉為民國政府主席。抗戰期間坦任不負實際責任的虛位元首,但一直力主團結抗日。1943年8月1日因車禍在戰時陪都重慶去世,chiangkaishek為其舉行隆重國葬,aozedong起草唁電評價:國府主席林公,領導抗戰,功在國家。

    蜷縮街頭的流民見此架勢,紛紛拖起虛弱的身體扶著牆走開,頭頂趴在窗邊觀望的居民也緊閉了門窗。不多時,渦輪式燃氣輪機特有的隆隆聲漸漸近了,那鋪天蓋地的聲響毫不亞於支努幹直升機臨空而過。

    蔣雲朝馬路對麵看了一眼,心裏咯噔一下。

    賈溪不見了

    十字路口裏呼呼衝出一頭龐然怪獸。

    星條旗挑在外接天線,高高揚起,碩長的炮管吱嚀幾聲擺過來,一個鋼盔女人端著喇叭在高平兩用機槍背後用不甚流利的漢語大聲嚷嚷:

    搶劫啦搶劫啦飯團牛奶罐頭統統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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