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節 目標101
字數:10991 加入書籤
昨晚10時最後的那點時間,是從64式手槍濕轆轆的扳機圈裏溜走的。小說
爆炸發生前,儲教授一直坐在急診科更衣室窗外的樹叢裏,盯著燈火通明的大廳走廊,以及所有與更衣室相鄰的房間。
蹲點監視而言,蹲著甚至趴著都坐著更有利於應變。但他年紀大了,隻能坐著。
cia台北站為月麵兔組織提供的一次性使用電台,有時是一部經過改裝的國產某品牌軍供版手機,有時是一塊磚頭,或者一雙鞋。電台的銷毀裝置有兩種啟動模式:定時自毀模式下,自毀裝置隻通過緩慢的內部化學反應,銷毀電台本身和用於手動遙控模式的微型炸彈,不會對掩護載體的外觀造成明顯改變;手動遙控模式下,自毀裝置將立即引爆微型炸彈,徹底銷毀掩護載體並殺傷至少一米範圍內的無防護人員。但手動遙控模式必須在自毀裝置觸發前啟動,方能生效。
儲教授每次完成發報作業,都會將默認啟動定時自毀模式的電台,藏到不易被人注意的角落裏,爾後拍屁股走人。
按以往情況,急診科更衣室的確屬於不易被人注意的角落。
第八戰區台北總醫院自設立以來人滿為患,主刀醫生們每天要做的手術連自己數不過來,所以更衣室裏亂糟糟的白大卦拖鞋襪子件袋甚至手機等物常常無人認領。每天晚10點夜班換崗以前,剛到崗的護士或護工會將這些雜物分類整理後,統一擺放到專門的雜物堆放間,若三天後仍無人認領則作為垃圾處理。
儲教授是內科首席醫生和戰區首長的專職保健醫生,平時不用坐班,也不需要應付日常手術,所以很少有人會想到哪些雜物是屬於他的。
問題出在這裏:今晚值班的護士,偏偏所有人都更細心。
因為儲教授的身份與眾不同,因為平時很少主刀的儲教授剛剛給戰區首長做完闌尾炎手術,那個所有人都更細心的名叫錢慧嫻的護士在整理更衣室雜物時,特別想到了儲教授
。
這個細心的護士,很快發現一雙和儲教授一樣款式老氣的皮鞋,並將它拿到護士站,單獨存放。
好在出於職業習慣,儲教授以詢問首長術後情況為由,給護士站打了個電話。
這個電話,讓儲教授不禁感到後怕。
雖然在電話裏否認了這雙皮鞋是自己的,並好心建議錢護士物歸原處,但儲教授仍然決定走一趟。
儲教授首先穿過有攝像頭的公共走廓,回到內科給他安排在一樓的獨立辦公室,在門掛好請勿打擾提示牌,打開燈,鎖好門。像往常一樣,他先在cd機裏放入一盤馬修連恩的美麗新世界,拉好窗簾,脫下白大卦,戴膠製手套。最後,他從窗子裏爬出去,利用攝像頭的盲區,繞行至急診科更衣室附近。
如他所願,錢護士已經拎著那雙皮鞋回到了更衣室,但不知為何,她仍然拎著那雙皮鞋,並未離開。
定時模式下的電台自毀過程,雖然緩慢且不會使掩護載體外觀產生明顯變化,但再不明顯的變化也是變化,倘若自毀過程錢護士察覺到異常,引發戰區保衛部介入,事情沒那麽容易收拾了。
眼看著自毀時間快到了,儲教授不得不做好最壞打算。
今晚他帶了兩支槍,容彈7發的64式是月麵兔次見麵時交給的,用完後抹掉指紋扔掉,沒人能查到他身。容彈20發的92式是戰司軍務部配發的,槍號執槍證配彈數等均記錄在案,不到身份暴露時絕不可使用。
即使不手動引爆皮鞋,64式手槍的7發子彈也足以讓手無寸鐵毫無防備的小姑娘當場喪命。
小姑娘,手無寸鐵
儲教授不禁躊躇。
在手術台看著搶救無效的身體失去生命跡象,和親手殺人,這終歸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儲教授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本該專業行動人員來幹的事,為什麽會落到我這個老家夥頭不對,完全不對
可在這時候,心神不定的儲教授被一道刺眼的光火震住了。
那火光,在大腦短暫失覺的瞬間變成爆炸。巨大的爆炸,將整個更衣室內的一切統統摧毀,並將儲教授狠狠推倒。
儲教授想喊,可喊不出來,他想爬,卻突然發現身體已經離開地麵。
混亂的光線和驚恐的黑暗之,兩隻強壯的手臂將儲教授緊緊鉗住,並架了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
地麵之下,燈光通明的一角。
派朗希爾左雲少校喝著存放在冰箱裏至少半年的牛奶,從24寸背投屏幕前的按摩椅裏站起來,朝準時打開的安全門望去。
兩名身著國武警內衛製服的a國陸戰隊特戰團隊員,架著左雲少校正等著的人,走進來。
他們將那人放在勉強還算柔軟的行軍床,摘掉眼罩,拿走嘴裏的布包,然後像從來沒有來過似的消失在悄然合閉的安全門外。
歡迎作客cia台北站,教授。
你
您不認識我。左雲少校吸完最後一口奶,將保鮮盒扔進垃圾簍裏,擦了擦左手,把右手伸出來,cia台北站行動副站長,派朗希爾左雲。你可以叫我左雲,或者尊敬的海軍陸戰隊少校。
單線聯係說好的單線聯係教授推開那隻手,憤怒而無力地咆哮。
沒錯,在此之前的確如此。左雲少校說,一般來說,我隻知道什麽時候該把什麽樣的東西放到什麽地方,至於什麽人什麽時候以什麽方式來拿,我一無所知。不過,想必您已經收到斷線指令了。
要斷的線,也包括我
呃左雲少校故作遲疑了一會兒,轉身走到冰箱前,簡報裏說您一般隻喝白開水,蘇打水可以嗎
隨便
左雲少校拿出一瓶蘇打水,商標寫著隨便。
雪白的節能燈光線溫柔地落在教授瞬間又多了二十歲的臉,左雲少校旋開瓶蓋,把水遞給教授。
如果不是我手下最優秀的技師在最近這部電台動了手腳,我根本找不著您。正如我想像的一樣,您很敬業,也很細心您出現在您正確的地方,準備做正確的事情請原諒我沒讓您親自動手。對了,您宿舍外麵的走廊,其實一直都有攝像頭,所以我不能在那裏帶您走。內科一樓辦公室的窗子已經被陸戰隊員從外麵撬壞了,您現在隻是一個左少校有意頓了頓,在某次敵特襲擊事件,被綁架的軍管會四反辦專家組成員。所以,江蘇省國安廳不會派人控製你的家人,香港警務處商業罪案科也不會凍結您的秘密賬戶。總而言之,您還是您,您很安全。
仿佛是在炫耀漢語對話水平似的,左雲少校語速很快,句子也很長。
9歲以前我生活在台北。左雲少校看透了儲教授此時的想法。
儲教授沮喪地拉過一支椅子,說道:定下契約的是你們,破壞契約的也是你們。如果有一天,月麵兔組織全軍覆沒,那一定是你們的錯。
不不,教授,您不必懷疑a國情報機構的專業性。其實早在一年前,貴組織的聯絡權不在cia了。此次行動的指令,是國家情報總監特使越級下達的,與蘭利編注:cia總部駐地無關。正如我剛才所說,此前我根本不知道您是誰。
我能像沒事一樣從這裏走出去,繼續給將軍和大校們看病
不能。
那我該找張床,好好睡一覺
我是這麽打算的。
嗬。儲教授失去了繼續交談的興趣。
左雲少校攤了攤手,以此來結束毫無意義的羅裏八嗦。
地麵之,幾輛隨處可見的麵包車在混亂夜色的掩護下,朝那幢台北市區最高的建築物駛去。車載著a國海軍陸戰隊河馬特遣隊員,全副武裝。
忽然之間,警報大作,但那僅僅隻是防空警報。
武警台北總隊刺鯊大隊專職副大隊長鄭飛少校,是在防空警報拉響前兩分鍾睡來的。
台北防空預警覆蓋範圍並不僅限於台北市周邊,據戰區空軍司令部的某老鄉宣稱,偵測距離最遠的雷達站甚至能將j國空自衛隊那霸基地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某老鄉是否在吹牛,鄭飛不得而知,但鄭飛知道,自開戰以來敵我之間的電子幹擾與反幹擾從來沒有停止過,所以,當鄭飛聽說台北市東郊空發現兩架f22隱形戰鬥機的時候,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台北的平靜,確實也太久了。
入睡前的敵情通告說,市區共發生了8起襲擊事件,醒來時變成23起。
鄭飛沒看死亡數據,因為看了也沒用。
由於沒有收到出擊命令,鄭飛和他的隊員一直睡在戰備值班區,全副武裝。
武警台北總隊指揮機關至司令員政委參謀長下至普通參謀,多半人員來自大西北,對於處置城市暴恐事件有一定經驗,所以鄭飛並未積極請戰,而是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表麵看一點都不著急。
最為嚴重的事件,往往會被頻繁而漫長的零散騷亂所掩蓋。由於敵在暗我在明,總體局勢尚未明朗之前貿然動用精銳力量反而適得其反。
可防空預警通報一下達到隊裏,鄭飛再也睡不著了。
通報敵情的總隊作戰處參謀在電話裏說:軍管會三反四防指揮心剛剛明確,你部調撥武警kd師指揮,參與防衛作戰。
防衛作戰
嗯。具體情況,你連線那邊吧。我這邊得斷了。
是。
鄭飛放好話筒,向通信員示意換線後,站起來,把大隊作戰組參謀叫過來,下達了三道命令:
一值班隊預備隊輕裝改全裝;二學員隊由後勤組統一調配;三向支隊後勤處請示,增派兩台野戰餐車。
看這情況,支隊的野戰餐車可能會不夠用。作戰參謀提醒道。
那是他們的事。鄭飛說完,想了想,這樣,隊裏不是還有一台猛士作備用嗎讓學員隊改裝一下,後排能拆的拆掉,一次出車夠運送三十人一天的糧水行。看今晚的情況,恐怕得在外麵呆很久了這事讓後勤組自己想辦法,別再問我。
是。
營區裏廣播一下,讓大家都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這些。
是
師部命令通信員突然喊道:立即增援101大樓。
什麽情況增援多少
沒說。
幹。
罵歸罵,人還是動起來了。鄭飛吹響鋼哨,把所有值班隊員都叫起來。
值班隊裝甲車三隊長
到
預備隊進入值班,歸你指揮。按32號預案做準備,重火器大車人小車,對了,火箭筒。
預案有的,保證一樣不落。
行。
鄭飛戴好頭盔,最後一次檢查自己的步話機線路後,嗖嗖幾步,跟著最後一名值班隊員鑽進裝甲車艙。
大燈亮起,刷白大門哨兵紋絲不動的背影。
淩晨1時32分,101大樓外圍巷道。
被哨兵拉住的昆明犬汪一聲,悶聲低吼著,警惕地目送鄭飛從裝甲車裏鑽出來。
鄭飛伸出指。
那狗回頭看哨兵一眼,得到否定的目光回答後,將腦袋埋到兩隻前肢間,吐著舌頭,不出聲。
請等一下,首長。
哨兵從懷裏掏出一塊長得很像肥皂的東西,往鄭飛身,特別是鼻子和嘴這些呼氣的部位,抹了又抹。爾後,他把肥皂遞進裝甲車裏,要求刺鯊隊員如法炮製。
是鄭隊吧來,進來。
一個武警校招招手,將鄭飛引進一輛指揮車。
除了門的警徽,車內布設與尋常的野戰指揮車沒什麽兩樣。校首先介紹自己:kd師副參謀長,叫我老劉行。
鄭飛敬了個禮,問道:什麽情況首長。
沒情況。
劉副參謀長示意鄭飛坐下。
戰情通告你也收到了。半個小時以前,空33師在市郊剛跟一架f22交火,後麵還有幾架,誰也不知道,反正情況不一般。
空33師成都戰區空軍什麽時候跑這來了
這不重要。劉副參謀長擺擺手,雖然敵情還不明朗,但戰司已經下達防空動員令。戰司給軍管會的任務,主要是做好城市防衛作戰準備。打,不一定打得起來,但得做好準備。防衛作戰方麵,目前明確以我師為主。
這當然沒得說。鄭飛點點頭。
武警kd師,原為北京軍區第38集團軍kd師,1996年劃歸武警總部領導,改編為武警機動師。
反分裂戰爭爆發初期,武警kd師作為首批登島部隊之一,在加強了部分榴彈炮和防空導彈單位後原編製轄有高機迫炮單位,劃撥第八戰區東線指揮部指揮,經台北宜蘭公路移防至島內第五大軍港宜蘭縣蘇澳港,協助第二批登島的步兵cb師防禦寶島東北岸一線。
宜蘭平原抗登陸作戰失敗後,傷亡殆盡的cb師id團退守央山脈北段山區,a國海軍陸戰隊趁勢占領宜蘭縣城,阻斷台北宜蘭公路交通,並從北麵和東麵海域夾攻蘇澳。時任戰區東線總指揮的林蘭將,要求kd師寸步不讓,長期對峙,但隨著戰役重心轉移,級為確保花蓮和橫公路的控製權,不得不逐步收縮cb師部署在蘇澳花蓮公路一線的兵力,導致蘇澳南麵陣地最終落入敵手。恰逢戰司高層人事變動指揮關係調整,加通信線路受幹擾等原因,kd師在敵海軍陸戰1師發起總攻後的第12天,才奉新任戰區司令員林蘭將之命,在cb師id團時任團長肖楊的策應下,向西撤至央山脈北段山區。為此,kd付出了開戰以來損失最為慘重的師級作戰單位的代價編注:詳見第五章第二節瞳孔。
戰區東線指揮部撤消後,kd師移駐台北,劃撥台北軍事管製委員會,一邊休整,一邊協防。
武警kd師和武警台北總隊一樣,都是武警,都接受台北軍事管製委員會的統一領導和指揮,但前者主要作為城市防衛作戰力量使用,一般不參與後者所承擔的固定目標執勤和市區日常武裝巡邏任務。
f22的出現表明,現在情況顯然不一般了。
雖然總參作戰部認為,身陷玉山橫花蓮三大泥潭的敵太平洋司令部近期內還組織不起一場規模可觀旨在台北的新戰役,即便是在開戰之初cb師泣血宜蘭kd師飲恨蘇澳的時候,攻取宜蘭蘇澳等地的a國海軍陸隊也沒敢趁勢進逼台北,反而高築牆廣積糧,調集大批工程部隊加強蘇澳港防禦,但戰區作戰部非常清醒地認識到,針對台北的襲擾式軍事行動終歸是不可避免的。
台北的確平靜得太久了。劉副參謀長說,話說,你平時不是剿抵抗組織,是掃街拖地,還知道怎麽打仗吧
您下任務吧,首長。我好歹也是武警da師出來的,逮人打仗兩不落。
任務是在這蹲著。
知道那幢大樓幹啥的不
全島最高建築,鄭飛想了想,有很多餐廳會所桑拿哦,白靈音樂電台。
還有林指有總參,或者幾噸黃金之類的。劉副參謀長淡淡地說,別說你不知道,連我都不大清楚。反正我剛剛接到戰區司令部柯副參謀長也是我們的機動部隊台北指揮所主任,你們的台北總隊司令員他老人打電話到師裏,點我的名,讓我帶人到這盯著不管有事沒事,反正盯著。
既然是個緊要的地方,戰司不派槍騎編注:戰區特戰團紅蜘蛛,反倒把我調來。市裏要有惡性暴恐事件啥的,總隊裏咋辦
陸軍的子彈在人口密集區都不長眼的,次圍捕三角洲還不是調的你
鄭飛頗為自得地嗯嗯兩聲。
劉副參謀長偏過頭,看著鄭飛嗅了嗅車前抹過肥皂似的那玩意兒的手腕,笑道:
你能聞出味來算你狠。我睡會兒隻要大樓沒事,算導彈砸下來也別叫醒我。
劉副參謀長說睡便睡,隨手拉過頭枕,腦袋一歪,靠著車艙閉眼。
睡覺始終是島每一名軍人的老大難問題。這問題甚至餓肚子還嚴重,至司令員林蘭,下至普通的士兵,要麽沒空睡,要麽根本睡不著。
從指揮車裏下來,鄭飛再次打量四周。和101大樓周邊其它路口相,這地方還算隱敝,而且便於觀察和機動。
遠遠的黑麻麻一片,依稀是25雙聯裝高射炮碩長的炮管,若是目光再放遠一些,興許還能看到82速射迫擊炮120重型反坦克火箭筒之類的,這在一般的武警內衛部隊裏絕對算得大家夥,但在武警機動師仍然屬於步兵武器範疇。好在刺鯊大隊是武警內衛部隊少有的輕重齊全單位,所以鄭飛對此並不覺得新鮮。
淩晨1時44分,101大樓頂端的白靈音樂電台廣告牌還亮著燈。
這麽明顯的目標,跟靶子有什麽區別鄭飛心想。
鄭飛倒是相信這幢大樓有非同尋常的價值,隻是對級某些領導的智商產生了懷疑。
百無聊賴,鄭飛將步話機調到台北警備區防空廣播頻道。不知姓甚名誰的妹紙正用已經很努力不嗲的腔調通告道:仁愛路7號區,敵排級分隊索降警備區總部西區9戰位,擊落三枚巡航導彈吱吱吱空322區域,rch60直升機兩架
耳機裏嘀地一聲,提醒待機信道有呼叫。
鄭飛切回軍管會三反四防戰情通報專線。
有兩架f35漏,正朝你的方向過去。這是個男聲。
刺鯊002收到。
鄭飛站在原地,打開雙筒夜視望遠鏡,觀察大樓空。遠處的地麵竄起幾條火光,像在追趕什麽似的,在半空打了個圈,很快消失在紛亂的夜色,也不知道擊了沒有。
過了一會兒,空傳來較清晰的引擎聲。
那狗汪了一聲,隔著路口的黑暗與鄭飛遠遠對視過兩秒後,繼續將腦袋埋進兩條前腳間。
引擎聲很快遠去,但地麵不斷竄起的火光絲毫沒有放棄。
鄭飛不滿地對路口說。這狗怎麽老叫啊
說完,他還抬抬手,在抹過那肥皂似玩意兒的地方嗅了又嗅。確實沒聞出什麽味來。
首長,他叫小白。那個兵說。
名字太沒創意,鄭飛心想。
那狗霍地立起。
汪汪汪汪汪汪
42426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