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可能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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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廳長,你要帶我們去哪裏?”蒼清樂看著四周越來越少人,幽幽問道。

    莫臨把他們帶回基地任務大廳後沒有直接審問基地外麵發生的那件事的緣由,也沒有興師問罪,而是把他們帶到了任務大廳的會議室,又從會議室後麵穿過一條正在修建的小街,正中午,小街一個人也沒有,他們大搖大擺的走過,直接來到了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到了你們就知道了。”莫臨看她一眼,不願多說什麽。

    基地裏早就人滿為患,極少有這麽清冷的地方,蒼清樂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該不會是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地暗中殺人奪寶?可是她心裏有個聲音又告訴自己,既然跟過來了就應該選擇相信莫臨。

    走了十幾分鍾,前麵隱約有幾個影子站在圍牆鋪開的陰影下。

    “那是宛如姐?還有……秋遲暮?”蒼清樂覺得那幾個身影熟悉,仔細看時才發現是白宛如和秋遲暮幾個人。

    “清樂,子牧,阿流。”白宛如搖著手,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欣喜若狂的表情。她聽聞他們幾個出事,如今活著回來了,這件事比她研製出絕世的香更加令她高興。

    末世裏沒有比人心更值得珍惜的東西了,她能得到他們幾個真心相對,是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宛如姐。”蒼清樂迫不及待地加大步伐走過去,一把保住白宛如,聽著對方砰砰的心跳聲,感覺一切的煩惱都不及這一刻劫後餘生的歡愉。

    “子牧,阿流,你們呢?”白宛如問完蒼清樂,把目光轉向後麵的並肩走來的兩個男人。

    “還好。”歐子牧依舊話不多,隻是看白宛如時眉頭微皺,不過幾天,女人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清樂,你……們沒事吧?”秋遲暮麵色上隱露擔憂與歉疚,因為他作為基地長的父親才會無端對他們下這樣的狠手,也許當初他就不該接近接近他們,不該接近蒼清樂。

    蒼清樂知道這些天他們遇到的事情大半的緣由,隻是冷淡地回看他一眼,漠不理會,她沒有那麽寬的心可以平靜如初地對待一個設計要她命的人的兒子。

    “清樂,我希望我們以後還是朋友,我爸的觀點不代表我的。”若是他知道父親私下的動作一定會努力勸解的,隻是現在說什麽都完了,清樂看他的態度變得冷漠而防備。

    他想起雷弋帶回來的消息,目光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沒看出什麽特別的異常,沉重的心情才微微舒展一點,萬幸,沒事就好。

    “清樂,我和哥哥真的不知道會給你們帶來麻煩,不然當初寧願不認識你們,也不願意麵對現在的局麵。”秋千扇看著哥哥俊美的臉上充滿著憂鬱的神色,心中萬分心疼,她也抱怨父親,為了把兒女培養成足夠出色的人,有些事,從來不會顧及他們的感受。

    蒼清樂淡淡地瞥開眼,免得被他們兄妹苦澀的表情看得心軟,隻是口裏說道:“什麽都不要說了,我不會怪你們的。”

    “遲暮,別耽擱時間了,安排他們快點離開。”一旁的莫臨催促一聲,臉上卻全然沒有焦急之色。

    秋遲暮深深地看一眼蒼清:“清樂,我爸爸安排了大門口的那場意外,為的就是把你們至於死地。這裏是基地打算擴建的地方,有一條小道直通基地外,你們來著車從這裏離開,沒有人會知道!”

    “哥哥為了你們,還從雷弋手中把你們的車搶了回來。”秋千扇適時補充道。

    “秋遲暮……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後果,我們……是你爸爸處心積慮要弄死的人啊。”蒼清樂此刻的心情非常矛盾。

    “嗬,後果……我是他兒子,他會把我怎麽樣呢。”秋遲暮苦笑一聲,隻有這樣做,他才有機會挽回與蒼清樂的朋友關係,至少能夠這樣。

    公輸流見到自己一手改造的車子又回來了,很高興,圍著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直接打開車門矮身進去了。

    歐子牧緊接著也鑽進車裏,待白宛如在他身邊坐下,他才把頭探出車外,“清樂,我們快走吧。”

    “好。”蒼清樂回道。

    “清樂,也許一別就是永別,擁抱一個。”秋遲暮露出帶著憂愁的笑容,同時展開了自己的懷抱。

    蒼清出“一別就是永別”這樣的話,心裏幾分蒼涼,離開之後就互相不知生死了,曾經的患難與共隻能埋進記憶深處。她的心一下軟了,靠近一點,擁抱住秋遲暮。

    這個人,看著麵容絕色無雙,卻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渾厚的氣息,高她一頭的身材,還有著寬闊的肩膀,靠近了,才能發掘他身體上這份屬於男人的偉岸。

    “清樂,謝謝你。”秋遲暮地底下頭,貪婪地深吸一口她身上的氣味,她的衣服是新換的沒有沾染喪屍的腐臭,淡淡的也沒有什麽清香,可他卻覺得滿足極了。

    放開的那一刻,秋遲暮眸底露出一絲痛色,抱著她的頭顱,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如點水的吻。

    蒼清樂錯愕地把他推開,眸裏冒出些許慍意,俯身進了車裏,再也沒有回頭看他。

    車子啟動,不一會就開遠了。

    “哥,你再看就要成了望夫石了。”秋千扇沒好氣地叫嚷。

    若是平時,聽到這話,秋遲暮肯定要跳起來反駁:什麽望夫石,是望妻石還差不多。

    但是如今他隻是訥訥地收起眼神,也收起一刻失落的心,然後對著麵無表情的莫臨道:“姑父,今天的事謝謝你。”

    “哼!不用說謝,和秋賢對著幹的事,我樂意。”莫臨對他的謝意並不領情,隻是說起秋賢兩個字時,語氣都要冷上幾分。

    “爸這一生唯一的錯就是太過獨斷,從不理會身邊的人感受。”對他是這樣,對姑姑也是這樣。

    “別和我說你爸,趕緊滾,看著你這張臉就煩。”莫臨不耐地擺擺手。

    “姑父,長的有點像我爸,不是我的錯,再說那個孩子不繼承父母長相的。”秋遲暮耷拉著眼皮,露出苦大仇深的樣子,他造的什麽孽啊,有一個當基地長的爸爸,他在乎的人卻因為這一點而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