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你家真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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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真亂。”蒼清樂忍不住吐槽。
“是有點亂。”宴君時坦然承認,一大早就有兩個女人直接闖到住處來“騷擾”,可不是亂嗎。
“少主,你就放了宴淑姐姐吧。”宴汝倔強地抬起頭,水靈靈的眸子盯著宴君時,細柔的頭發被北風吹亂,額頭上的疤痕遮也這不住。
宴汝穿著一身黑色的羽絨服,下擺墜著些黑紗,蒼清樂看著她黑黝黝的,越發覺像隻小麻雀。
蹲下身子,保持和她齊高,揉了揉她通紅的臉頰,問道:“小汝,為什麽要為宴淑求情?”
宴汝膽怯地把身體縮到宴君時身後,聲音小的像隻蚊子,“因為,因為……宴淑姐姐是小汝見到最多的人。”
在她的意識裏,已經不在分對她好與壞的人,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小小的世界裏,隻有無盡的安靜。沒有人和她說話,沒有人找她玩,連爸爸媽媽也不理她,隻有宴淑姐姐會理她,雖然每回都會被弄得一身傷,會痛很久,與長久的孤獨相比,她寧願承受這種痛。
宴汝在頭部沒有受傷之前是一個十分乖巧的小女孩,活潑開朗,天天露著笑臉,活脫脫一個純真可愛的小天使,連宴君時這種不怎麽喜歡和家族裏的兄弟姐妹接觸的人,都是十分喜愛她。
隻是,有一天,宴淑毀了這個小天使。
“見的最多的人?你的爸爸媽媽呢?”蒼清樂皺眉,宴淑那個性子當真不像喜歡孩子的人。
“宴汝沒有異能。”宴君時在一旁說道,乍一聽這句話和她的問題沒有一點幹係。
但是,蒼清的什麽意思,宴汝沒有覺醒異能,所以就被如此冷漠地對待,這種行為相當於“拋棄”!
太殘忍了,宴汝隻是一個小女孩呀!
又是一對失職的父母。
也許因為自己的經曆,蒼清樂打心底,非常痛恨那些生下孩子。卻又任其自生自滅的父母。
宴君時對著空氣囑咐道:“六朝,帶宴汝回去,同時警告一下四叔,宴汝就算是傻子。也是宴家的子孫。”
“是。”一個人影從一旁閃出來,身子嬌小矯健,蒼清樂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女孩,近了才發現他有明顯的喉結,說話的聲音也低沉。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少主,不如讓我和六朝一起去吧。”五夕不知道從哪裏躥出來,看著嬌小的六朝,深邃的臉上笑意盈盈,他高大的身姿依靠過來,六朝的身形頓時顯得更加嬌小了。
少主手下最信任的七個人,他和六朝的感情無疑是最好的,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兩個守在家族裏,阿三阿四跟在少主身邊隨時保護,剩下的三個則負責收集信息。末世以來一直潛伏在其他的基地。
宴汝乖巧地牽著六朝的手,但是走了幾步,卻是回頭對著蒼清樂說: “大姐姐再見。”
“小汝,再見。”蒼清樂微笑地朝她搖搖手,又收獲一個純真如太陽的笑臉。
她有些心疼這個小女孩,她的童年也沒有父母,但是她至少有爺爺,很單純的快樂,可是宴汝生活在這個複雜的家庭,得到的更多的是冷漠。
“宴君時。宴家太複雜了,我不想讓亦非在這種環境裏成長。”
亦非跟著她也許在蒼木基地,也許比不上這裏安全,但是這種夾雜著無數親人算計的安全。她寧願不要。
“阿樂,相信我,很快,我就能改變這一切。”宴君時認真道,這種認真的程度超過了他以往所有的認真。
末世,已經容不得家族裏那些蛀蟲繼續破壞這個家族的穩定性了。
“走吧。回去準備準備,晚上有為你準備的接風宴。”
“我怎麽沒看到墳地?”蒼清樂卻問了個很煞風景的問題,一個偌大的家族,末世裏死去的人就算不多,但也不會少吧,這種古老的家族應該很看中落葉歸根,怎麽可能沒有墳地,她和宴君時逛了這麽久,都沒有見到類似於墳的東西,太不正常了。
“在後山,那邊是家族的禁地,末世裏感染的人,都被統一埋在了那邊。”宴君時說著指了指東北的位置。
統一?
宴家並不是一個一視同仁的家族,為什麽要統一?
蒼清樂敏感地覺得,這件事有不同尋常的地方,但是那是什麽,她一時想不清楚。
晚宴。
宴家的人還算來的比較齊,有宴珩之出席的宴會,宴家的長輩會格外的重視,而且宴珩之都出席了,這也代表他這個族長率先承認了蒼清樂這個兒媳,很多人也是打著一堵蒼清樂真容的目的來的。
凡是有一點了解宴君時的人都知道,他對自己的行為的規範比身為族長的宴珩之更嚴格,若非結婚,絕不碰任何女人,若是發生意外,他不喜歡,也絕對不會接受那個女人。所以,就算有很多人想往宴君時身邊安人都不行,宴君時軟硬不吃的性格,弄到最後,倒黴的隻會是那些妄想算計他的人。
如今他們這個宴家少主居然主動帶了個女人回來,而且據說這女人是意外有了宴家的骨肉,才會得到少主的看中的。
什麽都比不上一個子嗣重要,男人嗎,不就看中一個繼承人,誰生的就不那麽重要了。
如果他們早能從宴君時身上看出這點,少主夫人還哪裏輪得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外族人來當。
在一些人的悔恨中,宴君時已經帶著蒼清樂過來了。
一桌子人的目光齊刷刷盯上蒼清樂,根本不顧忌還在主位上的族長宴珩之,那是將來的少主夫人呀,誰能不好奇,因為好奇而盯著看一兩眼,無可厚非。
這種整齊的“盯”也是一種威壓。
隻是,他們沒有從蒼清樂身上見到臆想中的窘迫和膽怯,她隻是貼著宴君時身邊站著,笑容淺淺,遠不如宴家女人豔麗的五官,卻使人覺得十分舒服。
“君飛,這麽看著我家阿樂,怎麽?難道還想和我搶嗎?”宴君時不看其他人,隻盯上宴君飛。
被直接點名的宴君飛尷尬地扯著唇,“少主,說笑了。”
他怎麽可能會看上這麽普通的一個人女人,宴家的媳婦,哪一個不是一等一的美人,就拿尤莉來說,三十出頭,坐在哪裏也是一道嬌媚的風景,蒼清樂和她們放在一堆裏,簡直是雞入鶴群,不值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