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新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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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3-09-04

    尤子期打小養尊處優,這次他費勁心思好不容易才拜到陸夢箋門下,雖說學徒的日子清苦點,但他卻樂得開心,若不是陸夢箋孤身在家,尤子期恐怕連吃住都要賴在這個小小四合院中。

    “再累徒弟也樂意,師父吩咐便是!”尤子期摩拳擦掌的樣子令陸夢箋心中竊喜,別看這會說得輕巧,過一會怕是哭爹喊娘都來不及,陸夢箋預想到過會他狼狽的樣子,內心哈哈大笑。

    南邊的小房子經過幾個月的煙熏,牆壁上已然烏黑一片,不過房中卻收拾的極幹淨,靠牆一側立著一個黑漆漆的爐子模樣的大鐵塊,一側七七八八摞著一疊陶瓷盆罐。

    “我說師父,你也太奢侈了吧,把這麽多瓷器給扔在地上,這些明明都還能用啊!”尤子期拿起一隻瓷盆上下端量著,雖說這不是些名窯出來的,但不管怎麽說也是拿銀子一個個砸出來的,她竟然就這樣直接扔在地上。

    “東西放在這裏自然是有他的用途,你先別急,等會自然就知道了。”陸夢箋掀開爐蓋仔細聞聞,裏麵的味道早已散得差不多,“這可是我壓箱底的技藝了,你可要好好學,學完了你就出師了,千萬可別再來纏我了!”

    “這可不成,師父,徒兒才剛剛入門呢,學不得學不得,要不師父還是先教點別的吧,”尤子期生怕陸夢箋將自己趕出去,一臉討好的表情。不過,城裏多少人巴不得將這法子搞到手中,陸夢箋可不信尤子期對這個完全沒有興趣。

    “成,你要是不想學,那就從今天起每天都去給花院裏鬆土吧,反正你閑著也沒事做。”

    要知道,尤子期來的第一天不過摸了幾下鐵鍬,手上就奇跡般的紮進數根木刺,從此他對這件事便斷了念想,再說他來這裏又不是真為了學什麽本事,所以毫不猶豫苦著一張臉,“我學,我學還不成,不過咱先說好,我要是一天沒學會,你就一天不能趕我走!”

    “你放心,這個簡單的很,”陸夢箋眼懷深意的看了尤子期一眼,他既然想賴著,那就不能白賴。

    “走,咱們先去搞些原材料來,”陸夢箋小手一揮,尤子期乖乖的跟在身後往外走。

    花院牆角的那棵老槐樹不知為何,直到了深秋葉子還綠瑩瑩的掛在樹梢,陸夢箋抬手一指高高的大樹,笑眯眯的看著尤子期,“你第一次學,用鮮花實在是太浪費了,不如就先用這個吧!”

    尤子期仰頭看看大槐樹,又看看陸夢箋,才知道她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可是,槐樹那麽高,難不成要他這個千金之體的公子哥爬到樹上不成……

    “咳咳,既然是你要學徒呢,就不要指望讓別人幫忙,成,我在旁邊等著,你想法子將葉子摘這麽滿滿一籃就可以。”陸夢箋將籃子塞到尤子期手中,一人躲在院門口的樹陰涼兒處扯了幾根狗尾巴草在手中胡亂編著。

    尤子期無奈的看看麵前那棵接近一抱粗的大樹,將衣襟塞到褲子裏呼哧呼哧爬起來。

    他臉緊緊蹭著樹皮,粗糙的枝幹將麵部劃得生疼,他努力往上,過了好一會,低頭一看,才發覺雙腿伸直險險就能夠到地麵,照這個節奏,直到天黑他都不可能摘到一片樹葉。

    陸夢箋嗤嗤笑像看雜耍似的著看了好一會,見尤子期一步跳下來,這才似恍然想起般問道,“嘿,你不是會輕功嘛,這麽點距離,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問題吧?”

    “你怎麽不早說!害得我差點把臉都給磨破了!”尤子期心疼的摸摸自己的臉,若是這光潔無瑕的臉上落下疤痕,他的美名可真是要葬送在這個女人手中了。

    “是你自己笨,還要怪別人,都快晌午了,你快去把樹葉摘下來,我去瞅瞅悠悠寫字寫得怎樣了。”陸夢箋無視尤子期那張想要殺人的表情,一閃身溜到院門外,隻留尤子期臉皮紅紅的站在大槐樹下。

    悠悠雖說調皮的本性不改,但是對於陸夢箋的話卻是言聽計從,陸夢箋站在書房門口看他老老實實寫字的樣子,心中升起一絲安慰,正要上前去檢查,就聽見大門有人砰砰的敲門,胡伯大概又跑出去以棋會友了,陸夢箋隻得轉身,親自去開門。悠悠暗鬆一口氣,他可不想被陸夢箋發覺自己這麽長時間,連一頁紙都沒寫完。

    門口,劉媽穿戴一新,連精氣神都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她身後跟著兩個神情嚴肅的侍衛,一左一右警惕地看著門口之人。

    “哎喲,少夫人,老婆子終於回來了,”劉媽熱情的笑容似要將陸夢箋融化,她一反常態的屈膝行禮,口口聲聲稱呼陸夢箋為少夫人,將陸夢箋搞得一頭霧水,而身後的兩個侍衛見劉媽如此,也都隨即跪倒在地。

    容不得陸夢箋開口辯駁,劉媽便開口對身後二人道,“這位就是咱們大少爺的結發妻子,以後也就是你們的少奶奶了!”

    兩名侍衛相互對視一眼,語氣畢恭畢敬,“欒清、魚白給少奶奶請安!”

    這突然的變故令陸夢箋一怔,但緊接著便意識到林岱莫在那邊,想來已經如霍青副將所願了吧!

    她努力將心情撫平,招呼劉媽與二位侍衛進門,可每走一步卻如踩在棉花上,一點都不真實。

    那兩名侍衛本就是霍青專程派來保護陸夢箋等人,所以也便直接留了下來,經過長途跋涉,兩人顯然已經倦極,簡單了吃了點東西,便到陸夢箋剛收拾好的客房中休息下來。

    劉媽卻精力極其充沛,她將從京都帶回的禮物一一擺在桌上,又將林岱莫特意為陸夢箋買的一對玉鐲輕輕戴在陸夢箋手腕上,兩隻玉鐲胎質很是細膩,戴在陸夢箋瑩潤的手腕,更是散發出迷人的光澤。

    陸夢箋歡喜的摸了又摸,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禮物,沒想到林岱莫那個冷麵人整天凍死個人,竟也會想起給女人買禮物,真是罕見。

    相比來講,給其他人的禮物顯然隨意了許多。

    劉媽樂嗬嗬地講著在京都的見聞,除去她被擄到將軍府一事不說,自打林岱莫的名字進了祠堂寫進族譜之後,她的日子瞬間飄到了天上,簡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過這些也都是相比於之前的日子來說。

    “咱們普蘭城比起京都來說,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根本沒得比。剛看那一條街上,人多得跟螞蟻一樣,人家賣的糖葫蘆,一個這麽大!”劉媽說得興奮,拿手使勁比劃。

    陸夢箋噗哧笑出聲,“劉媽,您說的那是糖蘋果吧!”

    “嗨,管他什麽呢,反正人家京都的東西就是好,連街上擺的那些小首飾都精致地不得了!”劉媽心裏眼裏都是京都的好,攔都攔不住。陸夢箋索性笑嗬嗬地坐在一旁認真聽起來。

    “說道小首飾,本來少爺還給少奶奶買了一對耳墜呢,墜子上的蝴蝶一碰就跟要飛似的,翅膀忽閃忽閃的,連老婆子我看了都喜歡的不行!”

    陸夢箋聽完,在桌上攤的一堆裏仔細瞅瞅,根本沒有劉媽口中所說的那樣東西,心中正疑惑,就聽見劉媽說,“別找了,讓個女的給搶走了!”

    “哼,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個狐媚子!”劉媽想起那個女子,便一臉恨恨地道,“要不是他,少爺也不會生出那些風波,長得那麽漂亮,根本就是個禍害!”

    “你是說,林……夫君惹到了那位姑娘?”陸夢箋不敢相信地看著劉媽,當初林岱莫走之前可是在她耳邊千誓萬誓,說這輩子隻對她一人好,怎地到了京都就出了這樣的事,而且聽劉媽的口氣,似乎還是位大美女。

    “可不是咋地,少爺剛讓店家把耳墜包好,那個姑娘便一把抄過來,撕開包裝就在自己耳上比劃,哼,就她那狐媚樣,還不知要勾引多少男人的魂呢!”

    “少爺象征性的誇了兩句,便想跟那位姑娘將耳墜要回來,可沒想到那位姑娘突然就翻了臉,把耳墜直接扔在地上還拿腳將墜子踩個稀爛,這倒罷了,她還有臉哭,她有臉哭少爺可沒臉丟人現眼。”

    劉媽拋開秦洛芙那句話不提,但臉上還是有些憤意,陸夢箋心知事情不妙,恨不得立刻知道後麵發生的事情,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劉媽。

    “要說這美女,可真是招人稀罕,滿大街的人都知道是少爺將人家姑娘惹哭了,一個個風言風語的,後來那姑娘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就剩少爺一個人在那裏挨罵,還被霍家二姨娘生的那個二世祖給看個正著,本來少爺就,唉,不說了,說了也是給你添堵。”

    “劉媽,您不是說林岱莫他已經入了霍家祖籍,難道這位分都是假的不成?”陸夢箋心中想著那個女子的事情,但又怕擔個妒婦的名號,於是口是心非的說完,又想起了林岱莫臨走前的情景,一顆心漸漸煩躁起來,看著劉媽嘴一張一合,耳中卻嗡嗡一片。